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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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根那兒縮著只五彩斑斕的大公雞,大公雞被布條纏得緊緊的,說是五花大綁也不為過,全身上下,只有腦袋上的雞冠和兩只豆豆眼珠子能動。 張彩花哪里見過這場景,盯著山雞看,眼睛都要瞪直了。 “彩花姐,喝水?!背杲兴?/br> “不喝不喝,我家又不是沒水,你不用管我,忙你們的。”張彩花頭都沒回,只朝楚年擺手。她的注意力全被山雞給吸住了。 楚年聽了,一笑,便也沒有再管張彩花,讓她自己玩。 孫秀芳也看到了山雞。不過孫秀芳沒有很驚訝,她可是見識過楚年又是抓蛇又是抓兔子的,現(xiàn)在抓到了山雞,是很厲害,卻也...不那么意外? 反倒是張彩花和楚年說話時的隨意,那種似有若無的親昵,關(guān)系很好的氛圍,更讓孫秀芳驚訝。 驚訝之余,孫秀芳心中不由地浮上羨慕。 年哥兒就是年哥兒,離開江家以后,很快就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了。 楚年看孫秀芳心事重重的樣子,開門見山地問了:“大嫂,你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楚年想想,以孫秀芳的膽子,除非是有什么事,不然不會來找自己吧。 都分家了,分家還鬧得那樣不好看,江家估計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自己,更別提再有什么來往了。 孫秀芳聽到楚年問話,捧緊了手里的水碗。她的手指在碗口不住地來回摩挲,末了端起碗,小小地綴了一口。 楚年看出孫秀芳緊張,心平氣和地對她說:“沒事的大嫂,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楚年的溫柔撫平了孫秀芳的緊張,孫秀芳放下碗,擦了擦嘴,低聲說道:“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事情的話,倒是沒有什么事......” 聞言,楚年眉眼微動,沒再緊跟著問她。 “就是這樣過呀,我夫君的病情一直有在好轉(zhuǎn),在家休養(yǎng)著,我呢,就每天去山上跑跑,幫羅老爺子干干活,采采藥,摘摘菜,再看能不能運(yùn)氣好點抓點吃的。不上山的時候,我就跟夫君兩個人在家里說說話,或者在家門口散散步?!背暾f。 孫秀芳坐在楚年的對面,聽著楚年說話。 其實哪里用得著楚年自己說出來,孫秀芳自己就能看到楚年的狀態(tài),能看到楚年現(xiàn)在過得遠(yuǎn)比在江家時好。 “年哥兒是個有本事的?!睂O秀芳眼眶有點泛紅,低著頭喃喃。 楚年能感受到孫秀芳低落的情緒,知道她應(yīng)該不是遇到了什么具體的事。 應(yīng)該...是被江母責(zé)罵為難得太狠了,天天受著委屈,種種壓抑,堆積到頂點,快要承受不住了。 哎,也是可憐,嫁到江家,過著那樣人嫌狗棄的日子,還連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都沒有,只能找自己這個才認(rèn)識幾天的人來尋求安慰。 可自己又能怎么安慰她? 安慰她忍下去?熬下去?跟江母那老太婆比命長? 才不可能。 楚年身體往前一傾,手掌覆蓋住孫秀芳蜷縮在桌子上的手,說:“大嫂,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你要對自己好一點!” 孫秀芳被溫暖包裹住,不由地一顫。 “他們貶低你打壓你,還拿根本不是你的錯來責(zé)怪你,值得你低到塵埃里去討好嗎?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要自己對自己好一點,有菜吃菜,有rou吃rou,有雞蛋也吃雞蛋!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多存點私房錢,沒事去鎮(zhèn)上的時候貼補(bǔ)貼補(bǔ)自己,別再太把他們當(dāng)回事了!” 孫秀芳低頭聽著楚年說話,吸了吸鼻子。 這一次,孫秀芳已經(jīng)沒再震驚楚年怎么會說出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話了。 孫秀芳知道,只有說這種話的楚年是真心實意地在為她好,而那些要她低頭逆來順受的人,要么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么就是跟她一樣,也是每天夜里蜷縮在被窩里委屈地哭。 他們沒有人會像楚年這樣,被關(guān)起來,被威逼,被利誘,被打壓成那個樣子,還能咬著牙站起來跟他們抗?fàn)?,指著他們所有人,說錯的是你們。 究竟是錯還是對,各說紛紜,可至少,至少楚年如愿離開了,不用再被他們折磨,連帶著三弟也一起得到了解脫。 光是想想,孫秀芳就羨慕得不行。 忽然間的,孫秀芳抬起頭,反握住了楚年的手。 這少見的大膽,讓楚年眉梢一揚(yáng)。 孫秀芳說:“年哥兒,你知道江家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嗎?” “大嫂你說?!背暝敢庾鏊膬A聽者。 “自打那天你分家搬出去,公婆就一直在吵架,四弟被人打了,疼得厲害,也整天整天的叫喊,家里別提多烏糟...有好幾次,鄰居都過來讓我們消停點......” “老是有人找上門來,公婆雖然還是吵還是罵,但確實收斂了點,直到幾天后,羅二家的人去鏟我們家...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你們家了,羅二家的人去你鏟你們家那五畝地上的土,又把公婆氣得不行,在家里連飯都吃不下去,變本加厲地鬧,就連鄰居們敲門都沒用了......” 孫秀芳說著說著,苦笑起來。 楚年能夠理解孫秀芳心中的苦楚。江家二老發(fā)瘋,孫秀芳作為家中唯一的受氣包,日子自然過得越發(fā)艱難。 孫秀芳又繼續(xù)說: “還有,從前幾天開始,左右隔壁的人開始躲著公婆了,本來我以為是公婆太吵,讓大家都不太高興,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連帶著也在躲著我......” “不僅是公婆和我,就感覺...就感覺他們是在避諱我們家似的?好像不愿意跟我們家和我們家的人有任何來往,就連平時過路,都寧愿繞道幾步,也要避開我們家的前后門......” “我想著辦法打聽了一下,好像是...有人說我們家不干凈,鬧鬼......” 楚年:“......” 哇,聽到這,楚年差點沒繃住。 孫秀芳前面說的,都只能說是江家二老咎由自取,是自作自受,但是后面說的,鄰居們避諱和鬧鬼什么的...... 就跟楚年沾上關(guān)系了。 楚年撓了撓頭。 當(dāng)時為了給江自流出氣,他給江母的塑料姐妹編造了鬼故事來著。 楚年想要江母眾叛親離,想要村子里再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她,想要她也體會體會被拋棄被嫌棄的滋味。 不過...楚年忽略忘記了一點。 那就是江母身上有不干凈的東西的事情傳開后,不僅僅是江母,連帶著江家其他的人也會受到影響被波及。 江爹和江四就算了,可孫秀芳...... 楚年有些過意不去了。 這事兒是他臨時起意的,沒有思慮周全,沖動之下連累到了孫秀芳。 孫秀芳不知道鬧鬼的事是怎么傳起來的,傳得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要不是她就是江家的一份子,險些都要被說的相信了。 不過不管鬧不鬧鬼... 嘆了口氣,孫秀芳說:“不過,我本身就不討人喜歡,就算沒有鬧鬼的事,也沒什么人愿意跟我來往......” 聽到孫秀芳這么說,對面始作俑者的楚年就更過意不去了。 楚年說:“大嫂,你要自信點,你身上有那么優(yōu)點呢,做菜好吃,針線活也好看,人還特別善良...只要你大膽去跟人接觸,他們會看到你的好的?!?/br> 不過雖然是這么說,同時楚年已經(jīng)在腦子里想有沒有什么補(bǔ)救措施了。 楚年想找補(bǔ)一下,看怎樣能把孫秀芳從“江家鬧鬼不干凈”的漩渦里摘出來。 可是吧... 這牽連在一起,想要把孫秀芳單獨摘出去,還真挺難的。 除非孫秀芳也從江家分家離開。 楚年:“......” 腦海里突然閃過這樣的想法,楚年眸光浮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瞧著孫秀芬。 這法子好?。?/br> 這法子,不僅是把孫秀芬從鬧鬼的漩渦里摘出去了,更是直接能把她從苦海的源頭拉出去! 而且,要是連江家老大也分家出去了,江家可真就等于說是分崩離析了! 先不說江家老大算是江家的頂梁柱,占了江家收入來源的大頭,一旦老大家也走了,江家二老可不就只能守著江四那傻子過了嗎! 想想是很好。 但好歸好,還是難。 還更難了。 難的倒不是分家本身。 分家再難,自己不也分出來了么?這難的是孫秀芬本人的意愿。 哦,還不光光是孫秀芬本人的意愿,還有江家老大的意愿。 楚年想到自己當(dāng)時分家,雖然沒有提前跟江自流商量,可江自流跟自己同一戰(zhàn)線,最后不僅分了家,還拿到了地。 江家老大能跟孫秀芳同一戰(zhàn)線嗎? 不知道。 而且這往下就是人家兩口子自己的事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難也好,簡單也罷,楚年都覺得有必要讓孫秀芳想一想。 最怕的不是法子太難,最怕的是孫秀芳從未想過這個法子,最怕的是她從未想過自己是可以選擇離開苦海的。 楚年問:“大嫂,你有想過離開江家嗎?” 孫秀芳被問得渾身一震。 嘴唇幾顫,孫秀芳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 楚年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如果你有想過離開,那你就跟我說,我會想著法兒的幫你的?!?/br> “年哥兒......”孫秀芳喃喃喚楚年的名字。 她很想說點什么,可什么都沒有說,最后只是更加用力地握著楚年的手。 楚年感覺手指都要被捏疼了。 楚年又說:“還有,大嫂,要是你以后想過來我這,隨時都可以來,我隨時歡迎?!?/br> 說完,楚年還狡黠地一眨眼睛,補(bǔ)充道:“最好是趕著飯點來,我再帶你加加餐?!?/br> 孫秀芳的眼眶一下子熱了起來。 不僅是眼眶,同時熱起來的,還有她那顆被江家磋磨了好些年的傷痕累累的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