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她從不回頭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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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只是避開磐石峰,找了個(gè)最近的地方。 月明峰因地處七星劍宗邊陲,且景色怡人,常有人在那私會(huì)。 宋恬不做聲地望著,直至夢玦過來。 “我們折梅花回去時(shí),衡陽子來了。”他散漫地笑道:“他們似乎聊得還很投機(jī)?!?/br> 她眸光一動(dòng),倏忽望向他。 修士雖然有神識(shí),但夢玦尚未煉氣。他半遮半掩的狐貍尾巴,終于在不經(jīng)意間,露了一點(diǎn)。 “你只管放心去。”夢玦笑道:“余下的交給我?!?/br> 溪水泠泠,天黑如墨,宋恬望不見他的神情,她抿唇一笑,道:“我怕弄丟了師父恩公的性命?!?/br> 她這一笑,氛圍頓時(shí)輕松許多。夢玦悠悠哉哉道:“師姐不是總懷疑我嗎?怎么,不放心我去展示一下?” 宋恬忽的愣住了。 她是懷疑夢玦,但沒想到他猖狂至極,都懶得演戲了。 “你確定?” “我都說了?!眽臬i輕聲道:“我答應(yīng)師姐的事情,一定會(huì)做到?!?/br> 他的語氣不似戲謔,倒有幾分讓人安心。但宋恬淡淡一笑,卻道:“不必了,夢玦?!?/br> 夢玦眸里閃過一絲疑惑,他有些不悅,強(qiáng)忍著道:“你不信我?!” 宋恬道:“并不。”她頓了頓,又迎著夜風(fēng)道:“我不會(huì)將自己,交于任何人的手中?!?/br> 回頭望,茫茫夜色里,似乎浮現(xiàn)了劍尊洞府前的那一幕。 她想起了坑底的皚皚白骨,想起了靈心師兄。 不要指望任何人為自己做主。 凡事,都要靠自己! 夢玦的眼神忽變,似是沒想到她會(huì)那么說。磐石峰下,草堂的燈籠亮起,大師兄遙遙喊道:“阿恬,恩公師弟,回來吃年夜飯啦!” “來了?!彼翁駪?yīng)了一聲。 她朝前走了幾步,見夢玦沒有跟上,回眸朝他招了招手。他這才跟上,很安靜,只是途徑他的廂房時(shí),瞥了一眼那個(gè)竹燈籠。 “為何畫貓?”他突然問。 宋恬望了一眼,好似漫不經(jīng)心道:“性情跟你一樣古怪?!?/br> 夢玦:“……” 他想生氣,但是好像這么做,就跟她說的一樣了。 夢玦頂著一張冷臉踏入草堂,白萩、桑竹趕緊往邊上坐。他坐在蒲團(tuán)上,伸手一碰酒盞,清冽的酒水,頓時(shí)結(jié)上一層冰霜。 好在眾人在忙著端菜,沒瞧見。 一盤盤冒著熱氣的菜被端到桌上,宋恬無意間瞧了他一眼,見他霸占了一面長桌,沒人敢靠近。 不得不說,夢玦乖巧的時(shí)候,看著是個(gè)人畜無害的美少年;夢玦生氣的時(shí)候,像是寒冰地獄走出來的野貓,渾身散著恐怖的氣息。 “恩公怎么了?”薛泓試探地問。 夢玦道:“我挺好的?!?/br> 白萩不敢說話,大師兄去下餃子了,桑竹明哲保身。宋恬原本不想理他,但唯恐他破壞年夜飯的氛圍,扯了下他的衣袖。 夢玦立刻瞧她,動(dòng)作之快,連他都覺得尷尬。 他又把頭扯了回去,淡淡道:“怎么了?” “等下一起去月明峰嗎?”她問。 大師兄給每個(gè)人端上了一碗餃子,夢玦專心地用筷子撥弄碗里的水餃。 “不去算了?!?/br> “我去。” . 年夜飯后,磐石峰并無守歲的習(xí)俗,各自都散了。 宋恬先回廂房拿東西,夢玦立在外面,望著天幕。 “主人,”識(shí)海里傳來了白萩的密音:“我已經(jīng)去查清楚了,落霞峰的衡陽子找了三個(gè)金丹期巔峰的修士,混入月明峰花燈節(jié),跟蹤那個(gè)顏嵊?!?/br> “好,都?xì)⒘恕!彼淅涞馈?/br> 白萩猶豫著問:“主人,都吃了可以嗎?” 既然殺了,不如吃了,省得浪費(fèi)。 夢玦沒料到這條龍的兇性還這么強(qiáng),又想起一事,吩咐道:“你不要妄動(dòng),此事我來做。” “哦?!卑兹c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抬眸,靈府里飛出一縷神識(shí),朝月明峰飄去。 神識(shí)似霧如幻,轉(zhuǎn)眼間就找到了那三個(gè)修士,跟蹤他們到了隱蔽處。修士們只見霧氣彌漫,來不及思考,就軟綿綿倒下,神魂被搜刮一遍。 霧氣里,一道金光虛影閃過,隨即三個(gè)修士的金丹,被碾作碎末。 神識(shí)歸來。 白萩一直在暗處觀察,見狀,倒吸一口冷氣,趕緊諂媚道:“主人,您真是老當(dāng)益壯,神采不減當(dāng)年!” “閉嘴?!彼麩o情道。 “好吧,”白萩自討沒趣,灰溜溜道:“主人,祝您當(dāng)好護(hù)花仙使,我在月明峰下給您留了一頭大兔子。” 他鬼使神差,來了一句:“不必?!?/br> “嗯?” “我所做的,皆為了突破瓶頸,早日渡劫飛升?!眽臬i并不是在對(duì)她說話,而是自言道:“我極力促成她與顏嵊見面,也是我想知道,她當(dāng)初是如何破劫?!?/br> 早在龍?zhí)睹鼐?,夢蒔花中,他留意到宋恬,是因?yàn)樗昴?,徘徊不前,卻在情斷之時(shí),突破瓶頸。 而他離仙門只有一步之遙,卻耽擱千年。 情、懼。 所以夢玦不惜一切代價(jià),甚至是來磐石峰當(dāng)一個(gè)默默無聞的小弟子,也要弄明白其中關(guān)鍵。 恰好此時(shí),顏嵊又來了。 他很好奇。 黑夜里,宋恬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夢玦抬眸去瞧她,并未在意,白萩在識(shí)海里的碎碎念:“哎,那這個(gè)大兔子我還送不送回去呢……算了算了,留這里吧,我總覺得他們用得到。” …… 宋恬一襲黑衣,踏出房門。 她看了夢玦一眼,有些歉意道:“讓你久等了,我準(zhǔn)備了一些東西?!?/br> 他問:“什么?” “一些符箓?!彼翁癜醋Ρ?,目光冰冷:“今夜,若是他們妄動(dòng),我也絕不留情?!?/br> 夢玦想,她可沒機(jī)會(huì)了,被捏碎金丹的修士現(xiàn)在任人魚rou。他恍若什么都沒發(fā)生,笑道:“我們走吧。” 除夕夜無月,夢玦便提起那一盞貓貓燈籠,走在前面。 宋恬安靜地走著。 遠(yuǎn)遠(yuǎn)望去,月明峰上燈火輝煌,華燈初上,恍若群星閃爍,嬉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顏嵊所約之地在月明峰后,那里人跡罕至,極其偏僻。宋恬走到月明峰后山,忽然頓住腳步,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沒有人?” 她說的‘人’,指的是不懷好意之人。 “沒人還不好嗎?”夢玦道。 宋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觸碰到他的目光,又收了回去。她原本不想帶夢玦來,但來都來了,只得道:“你待會(huì)離遠(yuǎn)些等我?!?/br> 夢玦沒做聲,將燈籠遞給他,反正以他的神識(shí),就算在磐石峰也聽得到。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入黑暗之中。 峽谷孤樹,分岔路口。 顏嵊果然等待在那里。 他提著一盞燈。 峽谷風(fēng)大,他的燈籠晃動(dòng),空白的棉紙上,無字無畫。其實(shí)年少時(shí),顏嵊原本也愛作畫,只是后來不知為何,就擱下筆,不畫了。 她已經(jīng)悄無聲息站在了他的身后。 “顏道友?!彼翁駟玖艘宦?。 她的修為已經(jīng)高出顏嵊一階,他一驚,竟然沒有察覺到宋恬已經(jīng)到了。顏嵊回眸,望著朝思暮想的人,卻只有苦笑:“如今你這樣叫我?” 宋恬道:“不然呢?” 她的神情并不驚訝,仿佛早就知曉他還活著。在‘浮生宴幻’中,顏嵊雖然有所懷疑,但并無證據(jù)。 看她的神態(tài),再想起白日所見那一幕,顏嵊不由得怒道:“你果然是變了心!” 宋恬眸光冷冷,轉(zhuǎn)身就走。 “恬meimei!” 顏嵊心中一急,懊悔不已,連忙追了上去。只是他的手碰不到宋恬的衣袖,她輕輕一閃,轉(zhuǎn)身立于十步以外。 “我本是不愿見你的?!彼翁竦溃骸暗腋幌肽愦驍_我的師門。你有話,盡可以說。” 他的心里‘咯噔’一聲。 聽她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顏嵊心慌意亂,但他還記得此行的目的,悲涼笑了一聲,道:“恬meimei。你可還記得,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