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奪金枝(重生) 第49節(jié)
晏長裕是?正常的男子,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今軟玉溫香在懷,便是?他再克制,也無法無動于衷。 況且,懷里的人本就是?他的妻子。 妻子的邀請,丈夫當(dāng)然不能拒絕。滿足妻子的需求,也是?丈夫的責(zé)任,不是?么? 直到靠近了,他才?終于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酒氣。不算濃郁,但不容忽視,就連她呼出的氣息中,似乎也蘊著酒氣。 晏長裕其實并不喜酒。 酒會誤事,更容易腐蝕人的神智,所以除非必要,私底下,他基本是?滴酒不沾。衛(wèi)元朝應(yīng)知道他這個?習(xí)慣,所以成婚以來,除了洞房當(dāng)夜的合巹酒外,也未曾沾過酒。 “夫君,你……怎么不說話,也不動???” 胸前的衣裳被?一只小手拽了拽。那點?小的力道,卻讓晏長裕陡然驚醒過來。 衛(wèi)元朝喝了酒,還喝醉了。 那一刻,他暫時無法思考她為?何會忽然喝酒,又怎么喝醉了。他抱著滿身?酒氣的她,甚至也忘了對酒的厭惡。 “你想讓孤怎么動?” 說完,他才?意識到這句話帶著令人遐想的歧義,立時又閉了嘴。 只是?話一出口,閉了嘴也無濟于事,一些畫面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xiàn)。晏長裕蹙眉,微抬著下巴,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他又不是?真的禁欲之?士。 婚后解了禁,雖不至于沉溺放縱,但次數(shù)也不算少。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把她抱回床上,讓她睡覺。然不知為?甚,這一刻,他抱著她,忽然不想直接過去。 晏長裕努力把身?體里生起來的火壓下去,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并不想就這般放任。 “……怎么動?”偏偏懷里的人根本不懂他的克制,自他懷里仰起腦袋,忽然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是?這樣么?” 做完了壞事,她還笑嘻嘻地對著他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晏長裕喉頭上下滾了滾,垂首,深深地看向懷里的人。不等他開口,她又仰起頭,在他唇上揪了一下,末了,又無辜地瞅著他。 那兩瓣柔嫩的紅唇上泛著點?點?水光,像是?引誘著人去采擷。 他沒有?說話,也放棄了克制,轉(zhuǎn)身?抱著人便大?步進了床帷之?中。不久前他出了一趟外差,在外待了近十天,回來后,昨日他們同了床。許是?隔著時間長了,難免狠了一些,她叫著疼,晏長裕便也放了她。 他并不喜強迫人。 何況是?自己?妻子。這種事本就需要你情我愿。 本來這兩日,他是?不準備碰她的,他也不是?那等不顧妻子身?體只想滿足自己?的禽、獸。此刻他只想著,是?衛(wèi)元朝自己?點?的火,所以也怪不得他。 那一夜,他聽見?了她嘶啞的哭聲。 她叫著疼,軟軟嚷著要他放開他。他不放,她就罵他大?壞蛋、禽獸、混蛋……然不管她怎么罵,身?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甚至更狠了幾分。 明明是?她自己?點?了火,叫了開始,自己?舒服了,現(xiàn)在又想中途叫停。天下間,哪有?這般好的事? 開始由她起頭,那結(jié)束,自然只能由他來決定。 “……晏長?!怼慊斓啊?!” 她哭著罵他。 他無言,只垂首,毫不猶豫地封住了那唇。 她所有?的反抗和聲音都戛然而止。 * 那些旖旎的畫面像是?在腦海中扎了根,每一幀都清晰至極。她的每一次動作,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哭泣……竟都歷歷在目。 書房里,晏長裕陡然閉了閉眼。 卻依舊無法阻止那些畫面和聲音的入侵,即便閉著眼,她也在他的面前,時時刻刻、無孔不入。 晏長裕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喉頭滾了滾,重重呼了一口氣。 “顧決!” 他睜開眼,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身?體的溫度在逐步上升,但他似乎忘記了,面色越發(fā)的涼,身?上的氣息也像是?染上了冰霜。 “殿下,您喚屬下何事?”很快,顧決便來了。 晏長裕沉聲問:“周家之?事查的怎么樣了,那人開口了嗎?是?誰指使他的?” 前段日子,他確實表現(xiàn)出了對衛(wèi)元朝的在乎,但清楚這一點?,唯有?東宮之?人。在外界,多數(shù)人依舊認為?他不喜衛(wèi)元朝。 結(jié)果有?人把周玉昭送到了他面前。 小陸氏一直沒有?放棄要他與衛(wèi)元朝成婚的想法,如此,自然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周玉昭送到她面前來。 所以,此事不是?她做的。 在看到周玉昭畫像的瞬間,晏長裕便知道了東宮里出了jian細——這jian細身?份還不低,至少能經(jīng)常接觸到他,否則,不可能……知道他對衛(wèi)元朝是?真的動了心。 為?了揪出背后之?人,晏長裕暫時留下了周玉昭的畫像。如此,背后之?人便以為?自己?計謀得逞。而他們,正好趁此機會,揪出了內(nèi)jian。 顧決是?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審訊內(nèi)jian之?事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稟殿下,屬下無能,暫時還未撬開那人的嘴?!鳖櫅Q單膝跪在地上,瞧著晏長裕冰冷的面色,請罪,“是?屬下無能,請殿下責(zé)罰?!?/br> 提起那內(nèi)jian,顧決臉色也很是?難看。 審訊本是?他擅長之?事,多少硬骨頭在他的手中都熬不住,卻沒想到,此次竟然敗在了一個?女子身?上。 不錯,此次他們揪出的內(nèi)jian竟是?一個?年輕宮女。 晏長裕不喜女子近身?伺候,身?邊也從?不留宮女,但東宮這般大?,不可能全是?太監(jiān),自然也有?宮女的存在。 這宮女名?喚紅雀,是?三年前入的東宮,平日里勤懇做事,從?不惹事,看上去很是?本分老實。也是?因此,三年來,紅雀慢慢從?最低等的小宮女升成了管事宮女。 東宮內(nèi)務(wù)繁多,大?事一般是?晏長裕自己?處理?了,其余之?事便由常文負責(zé)。但常文最主要的工作乃是?貼身?伺候跟隨他,分身?乏術(shù),自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管著,因此便提拔了幾個?管事太監(jiān)和宮女。 因紅雀表現(xiàn)得本分,從?不與其他小宮女一般花枝招展,是?以,常文便讓她管了繡房之?事。 此次揪出了紅雀,常文很是?自責(zé),依舊自請領(lǐng)了二十刑鞭,如今去自個?兒屋里養(yǎng)傷了。 顧決不想,自己?竟然也要步常文后塵。 “先記著?!标涕L裕沒有?立刻罰他,而是?站起來朝外走,冷聲道,“嘴這般硬?孤倒是?要親自去瞧瞧?!?/br> 聞言,顧決有?些驚訝。 這紅雀一事確實出乎意料,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往日如這種等級的事,殿下通常就問幾句,并不會親自參與審訊。 他沒時間深想,見?殿下已經(jīng)出了門?,忙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紅雀被?關(guān)在皇莊的暗房里。 為?了隱秘,暗房設(shè)在皇莊地下。所以即便點?了燈,這里依舊有?些昏暗逼仄,還帶著幾分潮冷。 “我說了,我不會說的?!?/br> 聽到腳步聲,被?綁在刑架上的紅雀直接道。 她已經(jīng)受過了刑,此刻身?上布滿了傷,頗為?狼狽。本來尚還有?幾分清秀的容貌,此刻也完全黯淡了。 “把她放下來?!?/br> 晏長裕淡聲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紅雀身?體一震,倏然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來得人除了顧決,竟還有?太子。 她愣了一下,隨即,忽而笑道:“太子殿下竟然親自來了,真是?折煞了奴婢。奴婢原來這般重要么?” 晏長裕目光淡淡地看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忽而問:“你為?何篤定孤對衛(wèi)元朝動了心?” 顧決等人都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有?些驚訝不解。唯有?紅雀看上去似乎并不覺得意外,聞言,甚至還笑了。 “殿下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那般明顯了,奴婢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紅雀看著前方尊貴清冷的太子,眼里忽然劃過一抹溫柔的光,“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便是?尊貴如殿下,在這一點?上,也沒有?任何特殊?!?/br> “外人都說您喜歡陸姑娘,那些人都是?瞎子!”紅雀毫不留情地道,“你若當(dāng)真喜歡她,為?何要退婚?奴婢才?不信殿下是?為?了她好,分明是?您根本沒有?對她動過心,否則怎會一絲留戀也無?” “反倒是?元朝郡主,殿下若真厭惡郡主,又豈會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您?”紅雀臉上笑更濃,“奴婢跟了殿下三年,這三年里,不說有?多了解殿下,至少還是?有?幾分見?識。殿下這般厲害,連陛下都能瞞的過,又豈會對付不了一個?小郡主?” “您有?數(shù)不清的法子可以逼郡主徹底遠離您,可您選了么?您沒有?。為?什么?” 晏長裕不答,只靜靜地看著她。 紅雀也沒想能得到他的回答,自顧自笑著補充:“因為?您舍不得啊。奴婢看得出,您早就對元朝郡主動了心,可惜您不愿意承認,所以您苦苦壓抑,不惜用?冷漠相對。但您真的做到了么?” “您不知道陸姑娘喜歡什么,卻知道郡主喜歡什么。比如芙蓉糕,比如衣裳比如首飾,您都清楚不是?么?否則,您也不會吩咐奴婢們那般布置宮殿了,不就是?為?了讓郡主滿意么?” 旁邊,顧決越聽,腦門?上的汗越多。 紅雀說得這些,他竟是?絲毫未曾想到。他自詡謹慎細心,可在這一點?上,竟成了紅雀口中的那些瞎子。 “是?啊,郡主那般美?好的人,誰能不喜歡?”紅雀說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臉上還帶著笑,“看看,便如殿下這般鐵石心腸,不也對她動了心嗎?” “哦,不對,殿下是?不承認自己?對郡主動了心思的。不過也好,如今,不就如了殿下所愿么?”紅雀挑眉,“退了婚,想必殿下很高興吧?” “你在試圖激怒孤?!标涕L??粗嫔蛔?,“你想尋死?!?/br> 聞言,紅雀臉色微變。 “因為?你想要保住自己?喜歡的人是?嗎?”晏長裕面色冰冷,聲音也無一絲溫度,堪稱平靜。 然就這是?這么一句話,卻讓紅雀臉色劇變。 “倒是?情深意重,可惜,他管你的死活么?” 紅雀不答。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晏長??创┝?,這就是?這位太子殿下的可怕。她在東宮待了三年,比外人更清楚他的厲害。 也是?因此,紅雀才?想要激怒他,最好能死得干脆。否則……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結(jié)果……到底是?她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了。 “好好查查三年前她入東宮時遇到過的男人,無論老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标涕L裕對顧決扔下這句話,沒再看她,轉(zhuǎn)身?便大?步朝外走。 “殿下很傷心吧?因為?郡主不喜歡您了!以郡主的性子,是?絕不會回頭的,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身?后,紅雀忽然提高了音量,大?聲喊道。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她更是?用?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