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tǒng)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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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客棧花費(fèi)要貴得多,她的荷包已經(jīng)不大充裕了。 虞意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往海的方向看去。方才那一瞬間,她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那種感覺一閃而逝,十分微弱,就像是一個錯覺。 但即便是錯覺,她猶豫片刻,還是喚來鶴師兄,坐上它的后背,往海邊飛去。 夜幕降臨,海邊的風(fēng)浪更大,今晚天氣不好,不見星月,海上的夜色更濃,只能望見白花花的水浪。 虞意透過礁島邊拍出的水浪,隱約瞥見一個身影。 鶴師兄長唳一聲,乘風(fēng)破浪,往那里俯沖而下。 薛沉景聽到鶴鳴,驀地睜開眼,瞪大眼睛望向上空乘鶴而來之人。她穿著一身煙紅色的衣裙,長發(fā)飛舞,衣袂飄飛,宛如一道晚霞,將晦暗的天空都照亮了。 晚霞,向著他墜來。 第87章 歸心(5) 他來到這世上, 最快活的一刻,大概就是此刻了。 薛沉景張開手臂,想要接住他的晚霞。 飛臨礁島上空時, 攏翅的丹頂鶴唰地抖開闊大的羽翼,在狂烈的海風(fēng)中懸停于空,虞意從鶴師兄后背上跳下去, 裙擺飄飛,身姿輕盈地像一朵飄落的花蕾,他曾經(jīng)想要揉碎它,現(xiàn)在只想接住它。 虞意落在仰躺在地上張開手臂的人身邊,眼神古怪地打量他一眼, “你躺在這里做什么?” 而且, 還哭得這樣慘,只一眼便讓她認(rèn)出來眼前的人是誰。怎么每次見面他都在哭,他當(dāng)真是水母成了精, 身體里水分太多,定期都要排一排嗎? 這一次,她絕不會傻乎乎地再去給他擦眼淚了。 薛沉景頹然地放下手,嘴角垂下, 略有幾分委屈,“阿意,你應(yīng)該跳進(jìn)我懷里?!?/br> 虞意站在他幾步遠(yuǎn)外,沒有靠近, 只轉(zhuǎn)動眼眸上下打量他,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他慘白的臉上, 好笑道:“你確定?看你現(xiàn)在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樣子,我跳進(jìn)你懷里不會直接把你砸死吧?難不成你還想碰瓷我?” 薛沉景腦子里的晚霞和花蕾都被她一席話無情吹散, 他撐起手臂想要坐起身來,試圖證明自己并沒有她說的那樣柔弱。 落在另一側(cè)的鶴師兄突然走開,被擋住的海風(fēng)重新掃蕩至他身前,薛沉景被狂風(fēng)掀得身子晃了晃,驚惶地睜大眼睛。 虞意見狀,立即跨出兩步,蹲下身扶住他。 哪知她剛一碰到薛沉景,跨進(jìn)他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就被他抓住手腕,用力拉拽入懷里。 薛沉景得逞地笑出聲,抱住她脫力地倒回地上。 他渾身都沒有多少氣力了,但即便沒有多少氣力,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抓住她。他將身體內(nèi)僅剩的氣力都用在了這一雙手臂上,愉快地說道:“你看,我可以接住你的?!?/br> 虞意被帶得撲到他身上,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緊得如同鐵鉗,讓她掙脫不開。 這么看來,薛沉景傷得也不是很重。 虞意已經(jīng)被他搞得無可奈何,掙脫不開,便也不再掙扎,放松身子靠在他身上,指尖下意識按了按掌下飽滿的肌rou輪廓。 在人念結(jié)境時,她被強(qiáng)迫按在這個地方大半宿,已經(jīng)不知不覺養(yǎng)出了誠實(shí)的條件反射。 虞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什么不妥,還在試圖與薛沉景講道理:“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撲我抱我?” 薛沉景胸口一片麻癢,就像她身上的雷電之氣,又一次沿著指尖流竄到了他身上。 他隱忍地悶哼一聲,語氣同胸腔里的心跳一樣雀躍,不假思索地反問,“那換你來撲我抱我?” 虞意:“???”這是什么狗一樣的社交方式?難道他們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見面嗎? “你放開我,我感覺是你才來的,所以不會走?!?/br> 這句話非但沒讓他松手,反倒使得環(huán)在腰上的力道收攏得更緊,虞意被迫緊貼在他身上,聽著他驟然加快的鼻息,喜極而泣的嗚咽,毫無預(yù)兆地感覺到了什么。 虞意疑惑地抬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抵著自己的是什么東西,臉頰一瞬間紅透,氣急敗壞道:“薛沉景,你放開我!” 聽到她真的動了火氣,薛沉景手臂一松,不情不愿地任她掙脫開懷抱。 虞意迫不及待地往后退的樣子扎進(jìn)他心里,將他剛剛生出的一點(diǎn)歡愉粉碎干凈,他不死心地伸手抓住她的一點(diǎn)裙邊,用力握住,說道:“你剛剛才說,感覺到是我才來的,所以不會走?!?/br> “我沒說要走?!庇菀庾プ∽约喝棺?,以防被他拽下,朝他看去一眼,又趕緊撇開視線,沒好氣道,“但是,你能不能有點(diǎn)素質(zhì),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br> 薛沉景不明就里地循著她方才的目光看過去,無辜道:“我的精火回來了,會這樣不是很正常嗎?鶴師兄也會對著劍靈跳求偶舞,你也沒有嫌棄它?!?/br> 礁島邊上,正撲玩水浪的丹頂鶴聽到自己的名字,扭頭望過來,嘎嘎叫了兩聲。 它跳的求偶舞那么好看,憑什么嫌棄它?更何況,它是跳給劍靈看的,又不是跳給虞意看的,她嫌棄也沒用,本鶴不在乎。 虞意扶額,“這能一樣嗎?” 薛沉景滿臉委屈地盤膝坐起來,沉吟良久,痛下決心道:“你若是不喜歡那斬掉也行?!?/br> 系統(tǒng)和虞意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系統(tǒng):“主人,你瘋了嗎,你在說什么胡話??!” 可虞意發(fā)現(xiàn)薛沉景是認(rèn)真的,他烏黑的雙瞳盯著她,并沒有理會腦子里系統(tǒng)的尖叫,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好似只要她點(diǎn)頭,他就會立即手起刀落。 虞意只好無奈地回道:“不,倒也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 薛沉景立即打蛇隨棍上,毫無廉恥地說道:“你沒有嫌棄鶴師兄,那你也不能因此嫌棄我?!?/br> 他話音剛落,鶴師兄飛撲過來,狠狠朝他腦袋上啄去,一邊啄一邊張嘴嘎嘎大叫。我長得這么高大漂亮,舞姿絕美,憑什么嫌棄我?少拉我跟你一起共沉淪! 薛沉景痛得抱頭躲閃,還不敢還手,頓時什么反應(yīng)都沒了。 海邊的風(fēng)浪越發(fā)大,鶴唳和濤聲交響,十分地激昂澎湃。 虞意連忙攔住鶴師兄,生害怕鶴師兄一嘴將他啄穿了,薛沉景看上去確實(shí)很虛弱,臉色白得更鬼一樣,鶴師兄一鳥嘴啄下去,都不見他皮膚上泛紅,那皮膚底下似已完全沒有了血?d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薛沉景被鶴師兄恐嚇一通,終于安分下來,只幽怨而控訴地看著仙鶴主人,別提多可憐。 虞意猶豫片刻,終是出聲問道:“薛明淵把你帶去了何處?你怎么會又傷成這樣?” 薛沉景眼中泛出喜色,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詢問他的傷勢,詢問他經(jīng)歷了什么。他恨不能從頭到尾,不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地將所遭受的委屈都傾吐出來。 海邊并不是適合長談之處,虞意將他拉上鶴師兄的后背,本想驅(qū)使鶴師兄回梁州城外客舍暫住一晚,但聽到他說到逍遙門的太上長老是他們前世的阿姊,只不過,那位阿姊只認(rèn)薛明淵為親人,一心將他當(dāng)做魔物誅殺。 薛沉景被囚在鎮(zhèn)魔鐘下,耗盡半身鮮血,才得以逃出。 虞意不由蹙眉,伸手撫了撫丹頂鶴的長頸,“鶴師兄,我們不回客棧了,辛苦你一下,我們連夜離開梁州?!?/br> 系統(tǒng)聽她此言,終于松了口氣。還好它的女主還是清醒的,知道不能在危險之地久留。 薛沉景從后靠在她肩上,輕聲道:“阿意,你信我說的?我這么說,你就信了嗎?” 虞意略微側(cè)頭,余光往后看去,反問道:“那你是在騙我?” “不是。”薛沉景立即搖頭,停頓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因?yàn)?,這世上不會有人信一個魔物說的話,當(dāng)我以我自己的身份說話時,他們大多不會信我?!?/br> 他只有將真實(shí)的自己隱藏在各種不同的身份之下,才能獲得別人的信任。他心知肚明,這些信任不是給他的,當(dāng)?shù)弥恼鎸?shí)身份后,那些曾經(jīng)信任他的人,會毫不猶豫地拔劍相向,與他決裂。 他生來就是魔,所以,生來便不被人信任。 “以前是我不對,不該欺騙你,不該篡改你的認(rèn)知?!毖Τ辆拜p輕蹭著她的耳鬢,發(fā)誓一般說道,“現(xiàn)在我對你是真心的,對你說的話也是真心,以后也都會是真心。” 虞意被他蹭得耳朵發(fā)癢,抬手摸到他的耳垂扯了下,示意他不要亂動,“好,那我信你?!?/br> “嗚,阿意。”薛沉景用力抱住她。 虞意掐住他的臉,已經(jīng)提前預(yù)料到他的反應(yīng),“不準(zhǔn)哭?!?/br> 薛沉景委屈地哽一下,深吸口氣,努力將眼眶里的濕意憋回去。系統(tǒng)在他腦子里響了一聲,約摸是說關(guān)閉了什么臨時任務(wù),他沒有聽清,眼皮沉沉地墜下,含糊道:“阿意,我想睡覺了?!?/br> “好,睡吧。”虞意垂下手,握住他環(huán)在腰上的手腕,防止他睡著后跌下丹頂鶴后背。 靠在肩上的力道一沉,薛沉景終于安心地闔上眼。 丹頂鶴飛出梁州城地界,天氣逐漸晴朗起來,烏云流散,露出夜空中璀璨星河,一輪下弦月懸在天幕上,覆蓋朦朧月暈。 鶴師兄對著天空星河鳴叫一聲,很喜歡眼前美景。 虞意輕撫過額上碎發(fā),抬目望向前方,可是離開梁州又能去哪里?十二大仙門便涵蓋了天下河山,離山劍派和照花宮在通緝薛沉景,這兩大仙門屬世家勢力下,和同屬世家掌控下的仙門同氣連枝。 逍遙門、無羈樓、焱華宗和玉珩派,這四宗仙門倒是和世家立場不同,但偏偏逍遙門又有一位一心想要誅殺他的阿姊。 看前方星月高懸,天地廣闊,卻找不到一個能去的地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虞意一直不希望自己卷入這樣的麻煩當(dāng)中,可惜到最后還是卷進(jìn)來了,她一時心軟撿上這么一個禍害在身邊,竟連去處都找不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她揉了揉眉心,苦惱地想,現(xiàn)在將他推下鶴師兄的后背,還來得及嗎? 第88章 歸心(6) 虞意在夜風(fēng)中低頭, 目光落在環(huán)在腰際的手臂,薛沉景雙手緊扣,交握在一起。 即使睡著了, 那雙交握的手背上依然能看到用力的青筋,無法撼動地圈在她腰上。他的胸膛緊貼在后背,身體的熱度讓人無法忽視。 虞意以前便發(fā)現(xiàn)了, 他的身體有很強(qiáng)的自愈能力,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薛沉景沉睡過去后,身體便開始了自我修復(fù),原本因?yàn)槿毖喟椎哪w色,在逐漸恢復(fù)正常。 大概是身體內(nèi)細(xì)胞快速地迭代, 讓他的身軀一直都處于高熱狀態(tài), 就像是一個火爐裹在她后背上。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虞意手掌覆在他手上,指尖摩挲著他手背上的青筋。 不可否認(rèn),薛沉景方才的一番話確實(shí)有打動她, 長久以來,她一直都在試圖抗拒他的侵入,警覺地壘起銅墻鐵壁來防備他,可歷來只有千日做賊,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免不了會有松懈之時。 也就是這無數(shù)個不經(jīng)意的松懈時刻,讓他擠占入內(nèi)心,擁有了一席之地, 導(dǎo)致她方才昏了頭,想也沒想地將他撿上了鶴師兄的后背。 “難不成我本質(zhì)上就是個戀愛腦?那個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真的是我的?”虞意心忖, 禁不住有些自我懷疑。 不知系統(tǒng)計(jì)算好感度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但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 于她而言已經(jīng)非常高了,已經(jīng)足夠被劃分入“自己人”的地盤內(nèi)。 但是,與他站在一起便意味著往后的日子都會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的話,虞意內(nèi)心也并不情愿,說到底,她就算再喜歡他,也不愿意折斷自己的羽翼,同他一起墜入深淵。 虞意漫無邊際地想著,在心中壘起了一架天平,正在對身后人進(jìn)行衡量,忽而聽到耳邊一聲低喃,“阿意……” 她略微側(cè)頭,“嗯”一聲回應(yīng)。將醒未醒的人聽到她的回應(yīng),睫毛輕輕顫抖片刻,在她頸間眷戀地蹭了蹭,又再次陷入沉睡。 一路上,薛沉景如這樣要醒不醒地哼唧的次數(shù)有很多,每一次囈語都會喊她的名字,得到回應(yīng),才能安心地重新睡過去。 若是虞意沒有及時回應(yīng),他整個人就會sao動起來,指尖抽搐,手臂上的肌rou也一抽一抽地收緊。就像被夢魘住了,掙扎著想要立刻清醒過來。 “我在。”虞意安撫地出聲,終究無法再像最初那樣,就這么將他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