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死對頭竹馬 第58節(jié)
“嫂嫂累了一天了,也快些回去休息?!?/br> 與黎凝分開回到傾云堂,一直到進了內(nèi)間的門,羅氏唇邊一直維持的笑才忍不住垮掉。 看著妻子怏怏不樂的臉,正在案上處理公務的裴澈走上前來,溫聲詢問:“怎么了?是誰惹你不高興。” 羅氏哀怨地看他一眼,責怪:“還不都是因為你?!?/br> 裴澈一頭霧水。 他有些公務明日要呈交,無奈只能提前離席來處理。 他牽起她的手,立刻認錯:“都是我不好,下回定等你一道回來。” 羅氏說的不是這件事,她耍小脾氣地甩開他的手,自己坐到凳子上生悶氣。 向來溫婉可人的妻子,不知受了什么委屈,也只有在進房門,在他面前才敢表露出來。 他在她面前蹲下,仰望她眼,心疼道:“誰欺負你了,你盡管說出來,為夫替你去報仇?!?/br> 他的手拿拿筆還可以,打人這種事就算了罷。 羅氏感到好笑,又笑出哭腔,在裴澈抱住她后總算愿意告訴他。 原來今日來的賓客,在面對裴府的兩個兒媳時,多是對黎凝的夸贊,無論是身份,還是容貌,他們都對黎凝贊不絕口。 對黎凝的滿意態(tài)度仿佛黎凝也是他們兒媳。 可她才是長媳,這次宴席也都是她在cao勞,沒有功勞都要有苦勞,結(jié)果他們注意力都在黎凝身上,半點兒不提她。 其實羅氏心里清楚,那些親眷不看重她都是因為她的身份。 她小門小戶出來的,學識不淵博,容貌也不是那種一眼就令人驚艷到難以忘懷的。 唯一能拿的出手都也只有她現(xiàn)在是裴澈妻子的身份,沾他的光。 在與黎凝對比之下,那些人當然更愿意接近黎凝。 就連趙鴦,羅氏嫁過來幾年了,趙鴦都沒對她那么熱絡過,今日第一次見黎凝就與她那么親近。 她在裴府安分守己,做著一個長媳該做的一切,但沒有人會記著她的好。 羅氏越說越委屈。 裴澈手一下一下輕輕拍她背,寬慰道:“他們關注郡主是因為郡主最近才嫁進來,對他們來說是新鮮事。你想想你剛嫁過來時候,那些親眷是不是也都對你很關切?” 羅氏止了哭聲,覺得有些道理。 裴澈繼續(xù)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與郡主現(xiàn)在都是裴府兒媳,府中下人對你們是一樣敬重,與那些一年見不著兩面的人無甚干系?!?/br> 裴澈心中也明白,自己妻子嫁給他之后很在意身世這事,兩人身份差距大,如今又來了個比她身份高得多的弟妹,還是母親自小看著長大、受母親偏愛的,羅氏內(nèi)心當然會不平衡。 甚至她自己都有心想與黎凝搞好關系。 可惜裴澈與裴濯,兩人雖是親兄弟,但也無多熟稔,中間隔了六年未見,再見時裴濯已是沉默寡言的小少年,哪里還會跟他這個兄長親近。 不然這兩妯娌關系能比現(xiàn)在還好,羅氏也不用費那么多苦心。 裴澈內(nèi)心嘆息,目前他也只能再加把勁,爭取早日升遷,這樣羅氏跟著他地位也能抬高一些。 至于容貌…… 裴澈捧起她都臉,認認真真道:“在我心中,你最好看?!?/br> 羅氏羞得低下臉。 哄好妻子,夫妻二人和睦地一同就寢。 傾云堂那邊已經(jīng)和和美美地開始享受夜晚,而連玥堂這邊則沒那么寧靜祥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02 00:27:15~2023-03-03 02:23: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閉夏 10瓶;清風朗月 2瓶;五彩斑斕的黑、書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郡主要是不會,就讓我來”◎ 早晨起得早, 午時又沒歇息,黎凝坐在梳妝臺前,此時已是又累又乏。 秋風站在她后面, 把她發(fā)髻上的首飾一件一件取下,再歸置好放進小匣里。 從銅鏡里看見秋風拿起桃木梳要給她通發(fā), 黎凝打算趁這點空隙閉目養(yǎng)神,便闔上眼。 裴濯就是在這時走上去, 直接去拿秋風手中的桃木梳,示意她不要出聲, 讓她們都出去。 秋風踟躕地看黎凝一眼, 見她仍閉著眼, 終是聽姑爺?shù)姆愿?,跟冬雪一起出去了?/br> 黎凝對此一無所知。 青絲被人托起一綹, 傳來輕微的拉扯感,接著是梳齒劃過頭皮,微微的酥麻讓人感覺很舒服。 黎凝愜意地彎起眼, 夸贊道:“秋風, 你的技藝是越來越好了。” 秋風向來話少, 是以此時身后人不發(fā)聲, 黎凝也未察覺什么不對勁。 她全身放松, 自得地享受身后人的伺候。 花晨月夕,這兩日已不下雨, 皎潔的新月露出頭, 掛在高空。 桃木梳被擱在梳妝臺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一頭黑色瀑布般的秀發(fā)乖順地垂在黎凝肩上。 早晨黎凝只描眉點唇, 面上不施粉黛, 只需洗洗臉, 再將唇上的口脂也洗掉就行了。 帕子早就在小盆里準備好,黎凝聽見帕子被撈起的水聲,接著擰出水流又落回盆里,而后她臉被轉(zhuǎn)向一側(cè),那帕子就來到她臉上。 從她的額開始擦起。 盡管擦得很小心仔細,黎凝還是不得不感慨,今日秋風使的力道比以往的都大。 怎么感覺她手也變寬大了許多? 那帕子給她擦完臉頰,最后在唇角那處被拿走,重新放回小盆濕一遍水。 黎凝緩緩睜開眼,余光是一個高大的人影,他垂首斂眉,正在搓洗那塊給她擦臉的帕子。 “怎么是你?”黎凝震驚,又在屋內(nèi)巡視一圈,沒看到她的婢女,只剩她與裴濯。 “怎么不能是我?”裴濯反問,繼續(xù)擰干那塊帕子,要繼續(xù)幫她擦。 黎凝下意識往后仰頭,避開即將觸碰到她唇的帕子。 方才就只剩唇上的口脂沒擦了。 讓裴濯來服侍她梳洗總覺哪里怪怪的,長樂郡主紆尊降貴,決定自己動手。 “我自己來?!?/br> 黎凝要去拿裴濯手中的帕子,剛碰到一角就被避開,他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做到最后。 望著她那雙瑩亮的眸子,裴濯低聲平靜道:“讓我伺候郡主,不好么?!?/br> 黎凝確實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裴濯主動說要伺候她,作為曾經(jīng)的死對頭,黎凝該感到高興才是。 這怎么看都是她占便宜。 如果他不是用那種要把她吃掉的眼神看她的話,黎凝應當會欣然應允。 黎凝還遲疑,裴濯一手掌住她后腦,另一手拿著濕熱的帕子給她擦拭。 他動作又輕又慢,慢到黎凝感覺這是一種折磨。 又癢又別扭。 好不容易擦完,帕子被他扔回小盆里,黎凝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掌住她后腦的那只手突然移到臉側(cè),拇指指腹輕輕捻磨她的唇瓣。 在她開口詰問前,裴濯先解釋道:“還有一點沒擦干凈?!?/br> 黎凝看不見,不知道他說的一點是有多少。 她還想快點去歇息呢,催促他:“那就再擦一擦?!?/br> “……好?!?/br>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裴濯的手還是沒有放過她的唇。 他這樣,怎么去拿帕子給她擦拭? 黎凝抬眼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那雙眼不知從何時起,深晦得像染上濃稠的黑墨。 早晨她裝扮完,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 黎凝被看得一顆心怦怦亂跳,頗不自在地移開眼。 “罷了,待會兒沐浴時候我再自己洗洗也是一樣?!?/br> 他遲遲不動作,黎凝實在想快點去床榻上歇著。 “黎凝。”他輕喚一聲,直白地說出心中所想,“我想親吻你?!?/br> 黎凝霎時渾身一僵,愣愣看他,想起這是她自己說過的,裴濯若是想親她,需得問過她,得她同意才可。 如此刻她又要怎么回答? 接受,可是兩人唇齒交纏,那么親密的姿態(tài)…… 光是想想黎凝就覺自己的心跳聲如雷一般響在耳側(cè)。 若是拒絕,她又該找什么借口…… 黎凝才剛蹙了下眉,裴濯都已猜到她會說什么,趕在她之前開口道:“你說過我若是想親吻你,需你同意,此時我已照做,先問了你?!?/br> “在我問完,郡主若是還拒絕,那我問你又有何意義,郡主此番莫不是在耍我?” 裴濯緊緊盯著她,似乎是要從她臉上找到她打算戲耍他的心虛神情。 先發(fā)制人的幾句話,把黎凝欲說出口的話堵回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