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二婚妻[八零] 第82節(jié)
陸韞抱著一束花從吉普車上下來,跟拍的攝像師扛著攝影機走在他前面。陸韞今天穿著一套報喜鳥的西裝,圖這個牌子吉利,深灰色暗格西裝,穿在他身上,腰細腿長。 “這新郎也太俊了!”圍觀的人都由衷感嘆。 吳曉夢穿著一套中式秀禾服,這是她出門的時候穿的衣服,等到了酒店,就要換成婚紗了。她沒有出去看新郎,坐在床上,從城里專門請的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馬上就要收尾了。 等妝化完,就要開始盤頭?發(fā)了。這個時候普遍流行的都是在盤好的頭?上戴上塑料假花,吳曉夢不喜歡,但是頭?上要是什么都不戴,也太空了,正?好這個時候陸韞進來了。 他捧著一束花,言笑?晏晏,圍觀的人跟著進來,很快就將房子擠得滿滿當當。 吳曉夢的頭?發(fā)還沒有盤好,她還有些遺憾,沒有以最漂亮的模樣出現(xiàn)?在陸韞面前,但是這都不重要,陸韞的視線只停留在她身上,今天她就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陸韞帶來的話是粉色的月季,花骨朵很大,吳曉夢干脆折了兩朵,簪在了頭?上,比假花好看多了。 一切準備完,到了吉時,陸韞給她穿上婚鞋,由大姨張玉梅扶著,上了陸韞的吉普車。 車隊率先朝城里開去,他們是要去吳曉夢的婚房,四輛大巴車則直接將包括張玉蘭他們在內(nèi)的親戚們?nèi)坷ャy河大酒店。 一個小時后,車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婚宅外面。陸家的親戚此時全都候在這里,等著看新娘子。 陸建國和鄧萍也在,早上他們將女兒?送出了門,就急忙趕到這。 只是陸建國一直板著臉,顯然這婚姻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再者?說,陸韞在外面買了房子作為婚房,分明就是打他的老臉,可是要不來,他的臉面也保不住,權(quán)衡之下,他還是來了。 鄧萍臉上笑?容就真實多了,經(jīng)過?了陸洋的事情?,再看吳曉夢,雖然也是二婚,可她沒生過?孩子,人還長得漂亮。 這不,新娘子一從車上下來,身邊立刻就響起?了驚嘆聲。吳曉夢沒蓋蓋頭?,她頭?上攢花,人比花還漂亮,被陸韞背著,進了婚房。 院子里滿滿的鮮花引起?了她的注意,這會兒?已經(jīng)是冬天了,陸韞不知道從哪里買了這么多鮮花,婚房也布置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他是真的用了心。 圓房儀式在媒人的主持下完成之后,一行人就動身前往酒店,陸韞則單獨帶著吳曉夢先去民政局領(lǐng)結(jié)婚證。 吳建國他們已經(jīng)到了,在酒店里舉行婚禮,在這吳家村還是頭?一回?。四輛車都不夠坐,一家要來好幾個人看熱鬧。柱子的新媳婦蔣小燕也想上來,被村里不知誰一把拉了下去。 玉琴為人好,有人替她說話,“柱子家的,你這個二奶就別?給人家婚禮帶晦氣?了,車位子也不夠坐。” 這話一出,旁邊人都爆發(fā)出嘲笑?聲,蔣小燕和柱子的事情?全村皆知,現(xiàn)?在兩人還扯了證了,就算如此,也抹不去她曾經(jīng)做過?二奶的事實,在村里也不受人待見。 這個插曲沒人放在心上,一直進了銀河大酒店,這個傳說中的三星級酒店讓人大開眼界,氣?派的水晶燈,精心布置的舞臺,甚至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中間還擺著鮮花。 “闊氣???!”來的人都不由得感慨。 陸建國一到酒店,就直接去陸洋他們的廳招待客人去了。兒?子女兒?的婚禮他都覺得憋屈,都不是自己曾經(jīng)規(guī)劃的那樣,相比兒?子的,女兒?的婚姻更不堪。 陸洋懷了三個多月了,小腹已經(jīng)微微隆起?,穿上婚紗看著更加明顯,她只能?不停地收腹。這個婚宴完全沒有她期待中的浪漫地西式婚禮的樣子,就連身邊站著的男人,穿著不合身的西裝,結(jié)婚這次似乎是男人生平第一次穿內(nèi)褲,很不適應(yīng),他頻繁不自覺地伸手?抓內(nèi)褲,試圖舒適一點。 陸洋深吸了一口氣?,一巴掌拍在男人的手?上,皺眉罵道:“你這是什么動作,少給我丟人現(xiàn)?眼!” 對這個男人,她的嫌棄幾乎不加掩飾。他是鄧萍的學(xué)生,來自農(nóng)村,讀書晚,剛大學(xué)畢業(yè),已經(jīng)二十六了。在一個小公司做業(yè)務(wù)員,沒錢也沒前途。她甚至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同意跟她結(jié)婚。 男人好脾氣?地笑?了笑?,又想替陸洋整理婚紗,卻被陸洋一把推開。 兩邊的婚禮同時進行,鄧萍在陸韞這邊,她遠遠地看著換上了潔白婚紗的吳曉夢,在這一刻,她才?由衷地釋懷,這個來自農(nóng)村的女孩,渾然都是優(yōu)雅的氣?質(zhì),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又優(yōu)秀卓絕,如今還考上了大學(xué),不是她高攀了自家兒?子。 可她心里還是遺憾,要不是二婚就更好了。 那一邊,吳曉夢已經(jīng)和陸韞交換了戒指,宣誓結(jié)婚誓言,法律上,他們在領(lǐng)取結(jié)婚證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是夫妻,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完成了結(jié)婚儀式的他們才?算是真正?結(jié)為夫妻,從此夫妻一體?,永結(jié)同心。 驕陽和杏花也來了,還幫他們輔導(dǎo)員帶了一份禮,輔導(dǎo)員沒來。兩人坐在吳曉夢特意給她們留的位置上,驚嘆地看著吳曉夢如夢一般的婚禮。他們跟陸韞的朋友們坐在一桌,陸韞的朋友幾乎都是高材生,挺有素質(zhì),沒人來sao擾這兩個姑娘。 韓茹作為陸洋的前任上司和朋友,自然也受邀前來參加了陸洋的婚禮,她坐在宴席上,遠遠地看著陸洋全程冷著臉和她的老公完成了婚禮儀式,韓茹曾經(jīng)遠遠地看到過?陸洋的對象,好像比這個高一點,這個和陸洋差不多高。 她作為陸洋最重視的朋友,被安排在了主次桌,旁邊一桌坐的就是陸建國。兩人剛好面對面坐著。 韓茹看著臺上身披美麗婚紗的陸洋,又看了看陸建國,惡趣味突然冒了起?來,陸洋還不知道他爸的本性。她朝陸建國眨了眨眼睛,又朝出口方向看了看,用手?比了一個姿勢,那是兩人心照不宣的暗號。 陸建國皺了皺眉,平時也就算了,今天是陸洋的婚禮,即使這場婚禮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想在婚禮上做出出格的行為。 但韓茹已經(jīng)起?身走了,猶豫了很久,陸建國也跟了上去。 他以為韓茹是有所求。 路過?一間雜物間,里面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將陸建國拉了過?去,隨即一把關(guān)上了門。 韓茹嬌媚的聲音在陸建國耳邊響起?,“陸大領(lǐng)導(dǎo),這么就不見,你就不想我?”說著,拉著陸建國的手?放在胸口上。 陸建國霍地縮了回?來,“今天是我女兒?的婚禮!”又責(zé)怪她,“你今天不該來的?!?/br> 韓茹輕笑?,“這有什么,我們的關(guān)系只有你知我知,陸洋又不知道,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不來她才?要懷疑呢。陸大領(lǐng)導(dǎo),你老婆讓你吃飽了沒有?” 陸建國起?碼有十年沒跟鄧萍同房了,鄧萍那方便的興致幾乎沒有,他需求旺盛,在外面包養(yǎng)了情?婦,他認為這些都是鄧萍引起?的。 而韓茹,在床上的功夫卻很了得,大概是從西方學(xué)回?來的。 韓茹一陣撩撥,陸建國就將今天是什么日子拋之腦后了。 一對新人已經(jīng)在敬酒了,陸洋的老公叫安盛平,老家也不遠,但不像陸韞將吳曉夢的親人全部接過?來,陸洋勒令安盛平不許將老家的人接來,都是不懂禮貌的農(nóng)村人,會丟了她的臉。 她見不慣安盛平對誰都唯唯諾諾的樣子,在安盛平有一次弓著腰跟人敬酒,看不慣的陸洋推了他一把,沒想到安盛平手?里的酒卻濺到了她的敬酒服上,潔白的敬酒服,一坨濕印非常明顯。 “你神經(jīng)病吧?”陸洋罵了他一聲,轉(zhuǎn)身要回?去換衣服。 安盛平無措地站在原地,這里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陸洋走了,他也只好跟在她身后。 陸洋心里的火氣?已經(jīng)攢到頂了,莫名其妙地跟這個拿不出手?的男人結(jié)婚就已經(jīng)讓她足夠憋屈了,這人還想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 “你別?理我行不行,你離我遠一點!”陸洋一邊罵他一邊走。 安盛平想勸她別?換衣服了,那是白酒,一會兒?就干了,可陸洋不干,非要回?去換禮服。 安盛平突然拉住陸洋,想跟她說她走錯路了,沒想到陸洋不禁將手?抽了回?去,還順手?推搡了他,“我叫你別?碰我!” 安盛平一個沒站穩(wěn),朝一旁倒去,砸開了旁邊的雜物間的門,光線猛地照亮了房間里糾纏在一起?的鴛鴦,陸洋將視線投過?去,對上了兩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只不過?,這兩張臉應(yīng)該是毫無交集,不是以這樣難堪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陸建國兩人正?忘我,沒理會外面的吵鬧聲,猛地暴露在光線下,陸建國差點嚇成了馬上風(fēng),那東西一下就萎靡了。 陸洋尖叫一聲,雙手?捂上了眼睛。 安盛平抬頭?看到陸建國,也是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岳....岳父?” “啊——啊——”女人的慘叫響徹一層樓,不少人出來看熱鬧,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揪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頭?發(fā),用她的紅色高跟鞋不停地踢著女人的肚子。而她自己盤好的新娘頭?發(fā)也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一個穿著不太整齊的中年男人正?在試圖拉她,她直起?身,惡狠狠地瞪向中年男人,連名帶姓地喊:“陸建國,你真不要臉,你敢拉我試試,我今天不把她皮刮了!” 安盛平一臉焦急地站在旁邊,不敢勸也不敢動手?拉。 陸建國當機立斷,讓安盛平先去將宴會廳的門給關(guān)上,那里面坐著好多他的同事,這一幕要是被撞見,他一輩子的英名就毀了。 可還是晚了一步,坐在后排的人已經(jīng)出來了。 就連旁邊的廳,參加陸韞和吳曉夢婚禮的人也有不少出來看熱鬧。 韓茹被打腫了臉,她想不到陸洋個子不大,爆發(fā)起?來力氣?竟然這樣大,直接壓著她打,打得她沒有還手?之力,裙子也被撕破了,兩條黑絲腿露在外面。 有人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對陸韞說:“陸韞,是你meimei陸洋在跟人打架!” 吳曉夢匆匆地跟著陸韞出來,擠開人群,果然看到是陸洋,與其說是陸洋在跟人打架,不如說是陸洋在毆打別?人。 她仔細一看,被打的女人竟然是韓茹。 她剛開始還猜測,是不是因為陸洋知道韓茹是林峰的前妻,所以才?要毆打她?在她猜測的時候,陸洋已經(jīng)被陸韞一把抱起?來,強行分開了。 賓客們看了一出精彩的戲,卻依舊一頭?霧水,不知道身為新娘的陸洋為什么會跟人打起?來。 他們都猜測被打的女人是不是跟新郎有一腿,所以陸洋才?會在大喜之日發(fā)飆。 陸建國的心都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聽到悄悄的議論聲,心里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陸韞認出了韓茹,又看向心虛的陸建國,猜測到了部分事實,他皺起?好看的眉,一把將發(fā)狂的陸洋拉進了酒店專門準備的更衣室,吳曉夢則疏散了賓客。 而當機立斷的陸建國,一把將新任的他看不上的女婿安盛平一把拉到了無人的角落。 “哥!你死都猜不到我剛剛看到了什么!我無意間撞見了陸建國和這個女人正?在....偷情?!”想到那個場景,陸洋就作嘔,今天是她結(jié)婚的日子,也是陸韞結(jié)婚的日子,陸建國竟然跟他的情?婦亂來,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陸建國的情?婦竟然就是她曾經(jīng)無比信任過?的韓茹! 這雙重背叛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陸韞也是一樣的反感,但也不得不勸陸洋冷靜,“今天這么多人,親戚朋友鄰居同事全都在,你要徹底毀了他,也要徹底毀了陸家嗎?這事要是公開,毀掉的是我們一家人的名聲,你冷靜一點?!?/br> 如果陸建國只是在外面包養(yǎng)情?婦,那只是毀了他個人的名聲,但是陸建國昏了頭?,竟然在兒?子女兒?的婚禮上亂來,這毀掉的就是整個陸家。 這場婚禮就這樣在鬧劇中結(jié)束了,但是議論卻沒有結(jié)束,陸家的新婿安盛平已經(jīng)給眾人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晚上,婚宴結(jié)束,將親人朋友送走,陸韞驅(qū)車帶著吳曉夢回?到了他們的婚房。 諾大的婚房只有他們兩個住,裝修過?后有了室內(nèi)衛(wèi)生間,上廁所洗澡隨時都有熱水,房間墻壁上還掛上了暖氣?片,這是從北方買的,南方還很少見,冬天的時候關(guān)上門窗,室內(nèi)溫暖如春,更何況還有個大院子,里面種?滿了吳曉夢喜歡的花草。 吳曉夢卸了妝,陸韞幫著她將頭?發(fā)解開,累了一天,吳曉夢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在這個年代?用上浴霸,那種?舒服可想而知。 洗好澡,陸韞從外面給她遞來浴巾,房間里開著暖氣?,一點都不冷。 陸韞又幫她擦頭?發(fā),拿出電吹風(fēng)幫她吹頭?發(fā)。這個房子方便得像后世,然而在八十年代?,一切電器價格都很昂貴,光是裝修房子,買電器,陸韞都花了兩三萬。 兩人都收拾好,終于躺上了床。 吳曉夢摸了摸被子,這被子是貨真價實的蠶絲被,蓋在身上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樣睡在一張床上,彼此都有些羞澀,吳曉夢轉(zhuǎn)過?頭?,和陸韞的視線對上,他的長臂伸過?來,一把將吳曉夢撈進了懷里。 如今兩人已經(jīng)結(jié)成夫妻,想做什么都是正?大光明了。 在進入的那一瞬,陸韞感受到了一股阻力,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吳曉夢。畢竟吳曉夢結(jié)過?婚,他壓根就沒想過?她還是完璧,雖然他不在乎這個,可這是意外的驚喜。 吳曉夢閉緊了眼睛,臉都羞紅了。 陸韞輕吻著她,珍惜地喃喃,“我會一輩子疼你寵你?!?/br> 次日醒來,看到陌生的環(huán)境,吳曉夢還有些回?不過?神,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她的新家,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扭過?頭?,正?好撞上了陸韞的視線。 “疼不疼?” 吳曉夢點了點頭?,陸韞頭?一回?吃葷,有些控制不住,昨晚上鬧了大半個小時,還是克制著沒來第二次。 “你躺著,我去給你煮早餐,想吃什么?家里有冰凍的包子饅頭?,還有面條,你要是想吃餅什么的,我去外面給你買?!?/br> “蒸包子吃吧?!?/br> 陸韞提前備在冰箱里的,已經(jīng)煮熟了,重新燒水蒸一下就能?吃。 吳曉夢休息了半天才?起?床,早餐都是在床上吃的。 她今天可以休息,明天就得去學(xué)校上課了?,F(xiàn)?在學(xué)校里有了朋友,她不住校也沒有關(guān)系,驕陽會將重要的信息轉(zhuǎn)達給她。至于李杏花,雖然對方很愿意給她交朋友,但吳曉夢和她的關(guān)系不如跟驕陽親密。 “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陸洋昨天鬧得這樣大?!?/br> “我下午回?去一趟吧,你好好休息,我回?來給你做飯?!?/br> 吳曉夢就是腿有點酸,痛倒不怎么痛了,休息半天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你去吧,不用著急,我做好飯等你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