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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起吃飯嗎 第75節(jié)

    她點點頭,“好的,嚴瓊?!?/br>
    嚴瓊招呼兩人進門。

    靳恩亭邊走邊說:“跟張姐說我今晚要吃佛跳墻?!?/br>
    嚴瓊剜他一眼,沒好氣道:“想得美,還佛跳墻,張姐能給你炒盤青菜就算看得起你了?!?/br>
    “我等下跟張姐說是新余想吃佛跳墻?!?/br>
    背鍋俠程新余:“……”

    嚴瓊:“小靳總,你消停點吧!都這個點了,張姐哪有時間給你準備佛跳墻,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

    幾步路,三人來到院子。

    一個中年女人圍著圍裙忙著在水池里洗菜。水流噴涌而出,水聲瀾瀾。

    聽見說話聲,她抬頭望過去,瘦弱的臉上浮出和藹笑容,“靳先生,您來啦!”

    靳恩亭摟了摟程新余的肩膀,“我?guī)藖聿滹?,辛苦張姐了?!?/br>
    張姐洗菜的動作沒停下,高興地說:“不辛苦不辛苦,我和瓊瓊兩個人在家也是要燒飯的,加副碗筷的事兒?!?/br>
    張姐是嚴家的保姆,工作了二十多年。嚴瓊的父母出國定居后,她不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就留在老宅照顧嚴瓊。

    剛寒暄兩句,門鈴再次響起。

    嚴瓊一愣,條件反射瞥向大門,神色奇怪,“還有人?”

    靳恩亭和程新余對視兩眼,心知肚明。

    蘇晝到了!

    嚴瓊似有所感,目光追到靳恩亭身上,“你是不是叫了蘇晝?”

    靳恩亭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我什么都不知道。”

    嚴瓊惡狠狠地瞪著他,揚聲對張姐說:“張姐,晚上青菜都別給靳恩亭燒,讓他吃空氣!”

    靳恩亭:“……”

    張姐一聽蘇晝的名字,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勸嚴瓊:“瓊瓊?cè)ラ_門。來者是客,總不能將人家拒之門外吧!”

    嚴瓊這才不情不愿的走向大門。

    靳恩亭小聲向張姐打聽:“這倆還沒和好呢?”

    張姐暗自嘆了口氣,“蘇先生來過家里幾次,瓊瓊沒見他?!?/br>
    程新余默默聽著,小言果然是騙人的?,F(xiàn)實生活中破鏡重圓哪有那么容易。

    ——

    嚴瓊立在門外,看見男人熟悉的面龐,語氣不善,“你來干什么?”

    蘇晝一身黑,眉目深刻,在路燈下氣質(zhì)深沉。

    “瓊瓊,我怕我再不來,咱倆就真的沒有以后了?!?/br>
    即使今晚靳恩亭不通知他,他也是要來的。忍了這么多天,他再也忍不住了。必須要來見她。

    嚴瓊心尖狠狠一顫,五味雜陳。復雜情緒在胸腔里堆積,她鼻子酸得厲害。

    她喉頭哽咽,嘴硬道:“我們不可能會有以后。”

    蘇晝忽然抽出手,捧住嚴瓊半邊臉,不再克制地吻下去。

    “我想有以后。”

    ——

    當晚張姐整了一大桌好菜。

    眾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氣氛無比和諧。

    嚴瓊還是不待見蘇晝,不過總算沒那么大敵意了,時不時也愿意和他搭話。

    程新余居然在嚴瓊家的餐桌上看到了她家的谷燒酒。

    她不免感到詫異。指著酒瓶問靳恩亭:“這酒怎么回事?”

    靳恩亭偷偷告訴她:“我爸送嚴瓊的。他可喜歡你家的燒酒了,逢人就送。公司那些高層人手一瓶?!?/br>
    程新余:“……”

    程新余突然覺得老靳總好可愛啊!跟傳聞中那個雷厲風行,不茍言笑的成功企業(yè)家形象大相徑庭。

    晚飯結(jié)束,大家伙又坐在院子里納涼。

    張姐貼心的準備了果盤。

    程新余喜歡吃荔枝,靳恩亭就一顆一顆剝了喂她。

    嚴瓊和蘇晝被迫啃了一嘴狗糧。

    這家伙不談戀愛還好,一談戀愛那上頭的樣子誰見了不震驚。

    嚴瓊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程新余科普一下小靳總的陳年往事了。

    她把椅子搬到程新余邊上,笑瞇瞇地問:“新余meimei,你見過鄒行光嗎?”

    一聽嚴瓊提起鄒行光,靳恩亭犀利的眼風毫不客氣地掃射過去,語氣危險,“嚴瓊,你話別太多!”

    嚴瓊直接無視,根本不帶怕的。

    程新余湊過去,迫不及待問:“我前幾天剛見過鄒先生,他怎么了?”

    “靳恩亭和鄒行光初中時同時喜歡上隔壁班的一個女生,他拼了命把那女孩追到手。結(jié)果人家轉(zhuǎn)頭就看上了一個轉(zhuǎn)校生,直接把他給甩了。哈哈哈哈哈……”嚴瓊跟抖篩子似的分分鐘抖了個干凈。

    她捧腹大笑,“你是不知道靳恩亭當時有多傷心,愁眉苦臉地跟我說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跟鄒行光搶了。太對不起兄弟了!哈哈哈哈哈……為著這事兒他一直對鄒行光心懷愧疚,對人家特別好,老想著補償他。鄒行光他媳婦兒的工作還是他給安排的,進了樊林的外貿(mào)部?!?/br>
    程新余聽完,碰碰靳恩亭的手臂,充滿好奇,“那個女生很漂亮嗎?”

    靳恩亭:“……”

    能讓兩個這么帥的男生同時喜歡上,怎么著也得是個天仙吧?

    靳恩亭默了一瞬。女生抓重點的能力果然偏。嚴瓊說了一大堆,程新余就只關(guān)心人家漂不漂亮。

    資本家非常有求生欲,“當然沒有我們家新余漂亮?!?/br>
    程新余:“……”

    程新余順著話題往下問:“所以你和鄒先生到底是什么親戚關(guān)系?”

    靳恩亭偏頭笑了笑,“我舅舅娶了他姑姑?!?/br>
    ***

    隔了幾天,程新余約郭欣然在春日到店見面。

    這家甜品店就在公司對面,她傍晚過去見郭欣然,省得好友跑來跑去。再者她也確實惦記店里的那些甜品。雪媚娘、櫻花奶凍、春櫻布蕾、抹茶奶酪蛋糕……每一樣她都超愛。

    自打辭職回老家以后,程新余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不用趕早晚高峰,也不用擠地鐵,犯不著熬夜趕方案,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規(guī)律,擁有了另外一種生活方式。

    如今她坐在甜品店里,隔著玻璃注視著外面街上洶涌的車流,看到那一個個忙碌的身影,那一張張疲倦的面容,她這會兒覺得回老家也沒什么不好的。最起碼她不用那么累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和靳恩亭分隔兩地,她需要時不時跑來青陵,這點太過煎熬。

    六點過后,郭欣然從公司飛奔而來。

    她穿一件細格襯衫,一條工裝風的休閑褲,這身裝扮有點像女程序員。

    風風火火走進甜品店,眼神四下掃了一圈,掃到靠窗的位置,大踏步走向程新余。放下包,一屁股坐下,“老實交代,你男朋友是誰?”

    程新余:“……”

    果然夠迫不及待的,一見面就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自打程新余向郭欣然坦白自己交了男朋友,這姐們就天天在微信上sao擾她,向她打聽她男朋友。

    程新余一直緘默不言,拖到了今天。

    “等會兒他要過來,你見到他就知道了?!?/br>
    她約郭欣然在甜品店見面也是有私心的。順帶接靳恩亭下班。

    郭欣然語氣好奇,“什么時候開始談的?悶聲干大事啊你!”

    程新余何止是悶聲干大事。她和靳恩亭的開始簡直就是離經(jīng)叛道。這是她長這么大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所幸結(jié)局是好的。

    她舀一口茉莉茶凍,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們認識挺久了,最近剛開始談?!?/br>
    “窩邊草???”郭欣然一拍大腿,眉飛色舞,表情激動,“可以啊你程新余!”

    程新余:“……”

    靳恩亭是窩邊草嗎?

    他是她的領(lǐng)導,應(yīng)該也算是窩邊草吧!

    只不過這窩邊草的質(zhì)量未免太好了。

    郭欣然見程新余提起男朋友一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臉上滿滿都是甜蜜的笑容。她由衷感嘆:“真好!我就怕你被曲周那個渣男傷到了走不出來。”

    “不至于,曲周沒那么重要!”程新余神色淡漠,就像是在談?wù)撘粋€陌生人。

    提起曲周郭欣然就有一籮筐的話要說:“新余,你是不知道這家伙有多不要臉。我堂妹都跟他分手了,他還天天纏著我堂妹不放。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她跟前湊。跑我叔叔家不知道多勤快。我叔叔嬸嬸現(xiàn)在都怕了他了,擱我家躲著呢!他想當局長女婿都想瘋了。”

    程新余見怪不怪了。一個渴望權(quán)力的男人,當然會竭盡所能,不遺余力地抓住往上爬的機會。局長的女兒明顯是一條捷徑。他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之前你一直勸你堂妹都勸不聽,這次她怎么幡然醒悟和曲周分手了???”

    “我堂妹在曲周的云備份里翻出一張你的照片,問他你是誰。你猜曲周怎么回答的?他居然說你是他大學同學。”

    程新余默了默才說:“這話沒毛病。”

    她和曲周確實是大學同學,只不過不同系。

    “說一句前女友燙嘴???”郭欣然一臉輕蔑,很是不屑,“我堂妹當然不信你只是曲周的大學同學。她就找你們同學問。問到你倆談了七年,年初剛分手。我堂妹一下子就炸了。曲周從頭到尾都沒跟她坦白過你的存在。問起他的感情史,他對你只字不提,說自己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堂妹也是個十足的戀愛腦,他說什么就信什么。別人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要不是這次無意中翻到你照片,她就傻乎乎的和他結(jié)婚了。”

    “曲周這渣男也確實有心機。他把你的照片刪得干干凈凈的。家里也沒留下任何你的東西,全處理了。不過他還是算漏了,他根本沒想到我堂妹會去翻云備份?!?/br>
    郭欣然口中描述的曲周是程新余所陌生的。只能說她識人不清。在一起的那七年里,她從未真正了解過曲周的為人。亦或者是他真的太擅于偽裝了。她看不透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