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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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位公子,你找我?” 似是才注意到她一般,青年把書一闔,轉(zhuǎn)身面向她。夕陽光輝下,但見這名高挑青年眉目英俊,眼中帶笑,神采飛揚(yáng),正是此前蓮花田上偶遇之人。 雖然佳人戴了張面具,蕭景珩還是一下就認(rèn)出了她,笑道:“姑娘可還記得我?” 靈素沒有直接回答,微微服身道:“靈素見過世子?!?/br> 蕭景珩也不奇怪她知道自己身份,虛扶一把道:“姑娘不必如此,你我年歲相近,叫我‘景珩’即可?!?/br> 趙靈素不接話茬,拿出那支蓮花簪問:“世子這是何意?” 蕭景珩視線拂過她執(zhí)簪的手——真是手若柔荑、嫩白如玉,連指甲的形狀都那么規(guī)整好看。 “噢,這是上次景珩驚擾姑娘的賠罪禮。” “太貴重了,靈素承受不起,世子還是收回去吧?!?/br> 見自己精心挑選的“定情信物”要被退回,蕭景珩轉(zhuǎn)而道:“上次若沒有靈素姑娘相助,齊……八皇子恐怕兇多吉少。你若不愿接受我的賠罪,就把它當(dāng)作救下八皇子的謝禮吧!八皇子身份尊貴,這簪子實(shí)在不值一提。” 聽他如此說,趙靈素便不再多嘴。 蕭景珩看著她,忽然清了清嗓子道:“山神鎖河妖?!?/br> “?” 趙靈素目光不解,面具下兩只水盈盈的眼睛如琉璃般晶瑩透亮,眼尾上勾,眼睫鴉青,看誰都有種含情脈脈的感覺。 蕭景珩心想,還好她戴著面具,不然自己又要出丑。 “上次,姑娘留下兩句對(duì)子,景珩學(xué)術(shù)不精,只能勉強(qiáng)對(duì)出那句‘天王蓋地虎,山神鎖河妖’,不知可還工整?” 趙靈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淺笑出聲,拱手道:“世子大才,靈素佩服。” 蕭景珩不在意她是不是在調(diào)笑自己,見她開心,他也笑意融融,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臉頰上隱隱可見兩道細(xì)長(zhǎng)條型的酒窩。 “可惜那句‘奇便偶不變’……我實(shí)在是不解其意,姑娘可否告知?” “啊……”趙靈素啞然,糊弄道:“那是我忘了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殘句,本就無解,世子不必掛懷?!?/br> “如此?!笔捑扮耦h首。 氣氛一時(shí)陷入安靜,蕭景珩與趙靈素分立石桌兩側(cè),分別看了眼涼亭周遭的木芙蓉,片刻后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 “世子(靈素姑娘)……” 一默,兩人對(duì)視一眼,又同時(shí)道: “世子(姑娘)先說?!?/br> 兩人又是一怔。趙靈素這次特意等了片刻才復(fù)又開口,誰知又與他撞在一起,只聽兩人異口同聲道: “我(我)……” 這下四目相對(duì),兩人都笑了出來。 看著淺笑盈盈、唇紅齒白的少女,蕭景珩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一顆心輕飄飄的,像浮在風(fēng)里上上下下的風(fēng)箏,而引線就牽在眼前少女手中。 他懇切道:“靈素姑娘還是叫我‘景珩’吧!” 趙靈素垂眼:“靈素小小教習(xí),怎好直呼世子姓名?世子還是不要讓靈素為難了?!?/br> 蕭景珩無奈,換了個(gè)話題,說:“八皇子年幼,還有些貪玩,他沒有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八皇子很可愛……對(duì)了,我的賠禮他可還喜歡?” 想起馬車?yán)稞R驍一連好幾個(gè)氣鼓鼓的“不滿意”,蕭景珩面不改色道:“他很喜歡!當(dāng)時(shí)我也在場(chǎng),有幸看了一眼,靈素姑娘,你的字寫得可真是好極了!畫得也好,極為傳神,我從未見過這種畫法。” 他想起心上人的好,便越說越來勁,滔滔不絕道:“我聽說,重陽宴上的那首《漢宮秋月》也是由你所授,原來你還善琴?還有上次在玄武湖上,你的歌聲更是遏云繞梁、三日不絕!何況,你還生得這般好,當(dāng)時(shí)見了你,景珩還以為是誤入了瓊瑤仙境、見到了蓮花仙子……” 見佳人被他說得粉頰生暈,蕭景珩驀地止住,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失言了。” 這么直球的夸贊若是換個(gè)人說來,只怕會(huì)顯得過于猥瑣而讓人不適,但他語氣真誠坦蕩,眼神清澈明亮,加之天生一副氣宇軒昂的好樣貌,讓人難以生出惡感。 見他一副初識(shí)情滋味的模樣,滿眼愛慕藏都藏不住,趙靈素不禁暗想自己的打算是否太過惡毒。她低垂的羽睫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世子謬贊了,如果沒什么事,靈素便先行告退了?!?/br> 說罷,她不等還想說點(diǎn)什么的青年,轉(zhuǎn)身便下了涼亭。 蕭景珩一愣,趕忙大聲道:“靈素姑娘!” 趙靈素停步,在蔥郁的木芙蓉叢中微微側(cè)頭。 亭中青年雙目炯炯,略帶羞澀,道 “待景珩過了秋闈,想邀姑娘同游,再度泛舟玄武湖,不知靈素姑娘是否愿意賞臉?” “……” 趙靈素思緒輪轉(zhuǎn),握著蓮花簪的那只手掌心發(fā)燙。她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咽了咽,心中做出決定。 …………………… 蕭景珩還在忐忑地等她回話,卻見少女又轉(zhuǎn)身走了回來,站在自己面前,遞上那支蓮花簪。 蕭景珩只道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低著頭失魂落魄之際,卻聽她說:“這里沒有鏡子,世子……可否為靈素戴上?” 他猛地抬頭,眼神亮得驚人,滿臉驚喜,還想佯裝鎮(zhèn)定,嘴角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蕭景珩接過簪子,趙靈素垂首等待。 他繼承了父親高大的骨架,父子倆是一脈相承的肩寬背闊、手長(zhǎng)腳長(zhǎng)。只是比起蕭延康銅澆鐵鑄般的巍峨身形,剛滿十七歲的蕭景珩顯得更精瘦頎長(zhǎng),趙靈素的頭頂只到他的肩膀處。 看著她潔白如雪的細(xì)嫩后頸,蕭景珩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插入她的發(fā)髻中。 “好了?!?/br> “多謝世子。” 兩人站得很近,不知是否是錯(cuò)覺,蕭景珩感到似乎有暗香盈袖,他從未聞過這種香味,像是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風(fēng),吹過綠水青山,吹過丹桂百合,然后拂到他的鼻間,把他吹得暈暈乎乎。 “……敢問姑娘用的是什么香?” 聞言,少女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飛快地退后兩步拉開些距離,不自然撩起一縷發(fā)絲到耳后,說:“靈素沒用什么熏香……許是丫鬟浣衣時(shí)用的香胰子吧。” 見日頭西斜,趙靈素知道晴芳榭的丫鬟又該來接自己了,于是微微服身道:“預(yù)祝世子秋闈得勝、金榜題名,靈素……恭候世子佳音?!?/br> 蕭景珩神情一振,低聲道:“多謝姑娘,我們……到時(shí)再會(huì)?!?/br> 趙靈素轉(zhuǎn)身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后,她悄悄回首望了一眼,那高挑青年仍然站在那里,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看來,此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