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搭檔[刑偵]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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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7號,向陽區(qū)兩位隊長開完了大大小小的會議,劉博帶著刑偵大隊對8名主播做完了預審。 所有人再次集合在會議室,將這兩天得到的信息匯總報告。 “十幾年前,這八名主播和林飛翔是一個話劇團的演員,林飛翔是話劇團團長。后來因為話劇團效益持續(xù)不掙錢,他們被迫解散了話劇團,各自出去打零工?!?/br> 劉博把8人的預審記錄拿給葉鶯時和江淮序,一邊繼續(xù)介紹:“大約半年前,林飛翔找到了他們,說服他們參與了這個直播詐騙的工作。 “這8人除了演戲沒別的一技之長,出去求職也是四處碰壁,到了中年生活非常拮據(jù)。所以當林飛翔告訴他們干這行能掙大錢,他們通過網(wǎng)絡犯罪,還不容易被抓,這極度缺錢的8人很是心動,心一橫參加了這個詐騙團伙。” “他們這些妝造看著挺專業(yè)的,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專業(yè)的化妝師吧?”江淮序之前看過這8人的詳細信息。 他們幾人中有擅長燈光的,有擅長鏡頭的,也有擅長剪輯的,還有像林飛翔一樣擅長導演的,卻沒有一個擅長化妝的。 “對,他們還有一個長期合作的化妝師。這名化妝師只負責他們的妝造,沒參與其他環(huán)節(jié)?!眲⒉┱f道,“我們根據(jù)他們交代的情況確認了化妝師藏匿的地點,這會兒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抓他的路上了。” “那幾個捐款app是誰開發(fā)的?” “這個問題他們不太清楚,只知道都是錢彪和林飛翔上頭的人弄的?!?/br> “林飛翔和錢彪給他們開多少錢???那兩人是怎么哄著他們繼續(xù)直播的?”蕭宏遠問道。 一直負責研究嫌疑人們的電子設備而沒有參與預審的他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跟咱們猜測的差不多吧?!眲⒉┞柭柤?,“錢彪說自己得到內(nèi)部消息,短視頻平臺方要開始大力推廣自己的慈善平臺,以后想要募集捐款,都得嚴格走他們平臺程序,像他們這種賣慘求捐款的視頻會專門派人核實。他們這種搞詐騙的自然是經(jīng)不起核實,只能被迫關閉app準備跑路。 “錢彪和林飛翔說上頭要求他們先關4個app避避風頭,所有人最后再直播一天,全力以赴騙著網(wǎng)友去山寨app捐錢。這兩人走之前給了他們8個人每人5萬元散伙費,說等直播結束他們把錢取出來,再一人分2萬元。” 葉鶯時呵了一聲,眼底透著譏諷:“你還真別說,錢彪和林飛翔是比董大明局氣多了?!?/br> 劉博贊同地點點頭,又說道:“錢彪和林飛翔告訴他們干完這一票大家可以退了房子回老家,等回頭還有什么好項目再找大伙兒?!?/br> 他雙手一攤,“所以有兩人立刻訂好了幾天后回老家的火車票,還做著衣錦還鄉(xiāng)的美夢呢。 “可惜這這8名‘一線詐騙人員’只知道自己分內(nèi)工作,對錢彪和林飛翔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更別提董大明了的事情了。” “錢彪的情況怎么樣了?” “手術挺順利,昨天在縣醫(yī)院觀察了一天,身體情況都挺穩(wěn)定的,今天早上轉去武警醫(yī)院去了。負責護送轉院的是小梁,他特意問了下醫(yī)生,醫(yī)生說以錢彪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隨時可以進行訊問。” 江淮序和葉鶯時交換了一個眼神,雙方微微點了下頭。 隨后江淮序扭頭看向劉博,“那就盡快安排一下吧,我跟葉隊親自來?!?/br> “沒問題?!?/br> …… 下午3點30分,劉博帶著葉鶯時和江淮序來到西涼山縣的武警醫(yī)院。 三人來到錢彪的病房門前,兩位值班的民警沖著三人敬了個禮,側身開門讓三人進了病房。 病房中,錢彪剛睡醒午覺,小梁和另一名警員正在試圖跟他交流。 見三位隊長來了,他倆趕緊起身同三人打了聲招呼。 另一名警員先走出病房,小梁湊到三人面前用氣音小聲道,“他現(xiàn)在情緒好多了,但他從醒了之后就一直不說話,誰都不理,也不知道他在盤算什么?!?/br> 小梁說完就準備出去,卻被劉博拉住,“等一下你負責記錄?!?/br> “好!” 病房內(nèi)只有兩把椅子,小梁又跑出去搬了兩把進來。 一切準備就緒,他打開警務通的錄像功能擺好,等筆記本開機后打開word文檔隨時準備記錄。 江淮序走到病床旁幫著錢彪把病床頭部抬高,而后走到床尾,彎下腰,雙手撐在床尾欄桿,淡聲提問:“你叫什么?” 錢彪渾身緊繃著,抬頭飛快地瞥了葉鶯時一眼,懦懦地回答:“錢彪?!?/br> 葉鶯時注意到他的神情,饒有興致地問:“你很怕我?” 錢彪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葉鶯時明白了,那天晚上她開槍擊中林飛翔脖頸動脈,鮮血濺了錢彪一臉,當時還把錢彪嚇暈過去了。 江淮序沒管錢彪心情如何,繼續(xù)問:“出生日期?!?/br> 錢彪這次是頭也不敢抬,小聲報了一串數(shù)字。 “民族?” “漢、漢族?!?/br> “文化程度?” “中專……” “籍貫和戶籍所在地呢?” “都在西涼山,我是這兒的本地人……” 常規(guī)的基礎問題過后,錢彪也比他們剛進來時放松了些。 江淮序看向他胳膊和腿部包扎的部位,“還疼嗎?” 錢彪飛快看了打傷自己的劉博一眼,鼻翼不自覺地翕動記下,聲音發(fā)虛,“剛手術完不疼,麻藥勁兒過了還挺疼的。” 劉博瞅見他偷瞄過來的眼神,沒好氣道:“你說你就是個詐騙團伙兒的主犯,逃跑也就算了,干嘛這么玩命啊?要不是你們非法持有槍支還跟我們開槍,我也不至于打傷你啊!” 錢彪沒受傷的那只手攥緊被子,悶悶地說:“大明哥跟我們說了,我們詐騙的錢太多了,是重罪,搞不好會在牢里待一輩子……我自己私下也查過《刑法》,《刑法》里面確實寫了,‘詐騙公私財物數(shù)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chǎn)。’50萬元就算是‘數(shù)額巨大’了,像我們騙了這么多錢,按照那個量刑標準最少也是個無期徒刑吧?我不想在牢里待一輩子,所以——” 葉鶯時冷不丁地打斷他,“不想坐牢就別犯罪。” “我、我……”錢彪低下頭不敢與葉鶯時對視。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鼓起勇氣道:“飛翔哥死在我面前,血噴了我一臉,我、我很害怕,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我要是都交代了……你們、你們能讓我活著嗎?哪怕牢底坐穿都行!” 許是怕自己籌碼不夠,錢彪一咬牙又加了一條:“我、我還可以把剩下的錢還給你們!” “你現(xiàn)在要搞清楚,主動上繳贓款是你應該做的?!比~鶯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撇開詐騙罪不談,非法持有槍支、持槍襲警都是重罪?!?/br> 劉博輕咳一聲,站出來唱白臉,“錢彪你好好交代,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法院會酌情考慮如果判罰的?!?/br> 錢彪點頭如搗蒜,“好!警官我一定知無不言!” 葉鶯時涼涼地說:“最好如此?!?/br> 江淮序眼簾微低,淡聲開嗓:“根據(jù)你們公司的其他八名涉案主播的交代,西涼山的這個詐騙團伙兒是林飛翔一手創(chuàng)立的?” 錢彪用力點點頭:“是這樣?!?/br> “其他8人早些年是跟林飛翔一個話劇團的演員?!苯葱驔_他抬了抬下巴,“你呢,你跟他怎么認識的?” 錢彪揉了揉鼻子,盯著床尾欄桿處江淮序的雙手陷入回憶。 “我比飛翔哥小5歲,幾年前我從武校出來,原本是想找個地方當武術教練的,但是別人都嫌棄我沒學歷,沒有機構愿意用我。后來我聽武校的同學說南方的影視基地缺少武行和替身,我就想著起碼劇組管吃管住,干脆動身去了橫店影視城碰碰運氣。哦,我就是在橫店認識的飛翔哥,他見我是西涼山同鄉(xiāng)就收留了我,并且教我入行做武術替身?!?/br> “你們跟董大明是怎么認識的?” “我是通過飛翔哥認識的。飛翔哥說他以前跟大明哥一起在東南亞跑過船。后來飛翔哥覺得這個生意風險太大,就回國在橫店影視城做了武術指導?!?/br> 劉博插了一句:“在橫店影視城當武術替身不是個挺好的工作嘛?為什么要回來做著騙人的事兒呢?” 錢彪無奈地搖搖頭,“要是能一直穩(wěn)定做下去確實挺好,但是……” 他唉聲嘆氣了一番,緩緩說道:“大概一年前吧……飛翔哥的母親突然重病,他丟下工作趕回來了西涼山,可他花光了所有積蓄也沒能治好他母親的病。 “也就是那段時間,我在橫店拍戲時被一個對家武術指導給坑了。當時是一場吊威亞的鏡頭,因為他們cao作失誤害我摔斷了右腿,在輪椅上躺了大半年,這半年的時間里我一部戲也沒拍成! “飛翔哥安葬完母親后再次來到橫店,但他回老家時間太久,資源和戲都被對家搶完了。就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大明哥來找飛翔哥,還給我們出了這個搞詐騙的主意?!?/br> “董大明只是出了個主意嗎?除此之外他還幫你們做什么了?” “公司是他注冊的,他當時說他有辦法把什么股權結構弄的很隱秘,一般人發(fā)現(xiàn)不了……嗨,我一初中文化我也不懂這個,也從來沒過問過。然后app是他找人做的,進入賬戶里的錢也是他找人洗的。我聽飛翔哥說這都是大明哥背后靠山給弄的,他靠山老厲害了!” “app都是他找人做的?”葉鶯時戲謔地看向他,“你們私自撈錢的那個山寨app也是?” “那、那個不是?!卞X彪搓搓手,尷尬地說,“那是我跟飛翔哥自己整出來的……” 劉博指著他,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不學東西挺快的?你說說你,有這么靈光的腦子干點什么不行?非得整這個非法犯罪的事情!你們跟董大明,還一個敢提,一個敢做!” 錢彪垂著頭嘟囔:“那我們當時人都快吃不起飯了,還管什么違不違法……” “奧,你還有理了?”劉博聽著錢彪這話就來氣。 他撐著大腿站起來,在錢彪病床旁來回踱步,邊踱步還邊叨叨他。 “照你這么說,那全天下沒錢的人都去騙錢、搞違法犯罪,這個社會得成什么樣子??。俊?/br> 劉博一通叨叨讓錢彪抬不起頭。 等他叨叨得差不多了,江淮序才適時打斷他,“你們的詐騙團伙兒一共騙了多少錢?” “這我不太清楚……”錢彪想了想,趕緊補充一句,“不過我知道飛翔哥電腦里能查到后臺,那里面有具體的數(shù)字。” 江淮序:“你跟林飛翔一共拿了多少錢?” 錢彪仔細回憶:“我這倆月應該拿了不到100萬吧……飛翔哥多一些應該有200萬。” 葉鶯時跟著問道:“根據(jù)我們對你們涉案幾個app的分析,你們有大批詐騙款項匯去了東南亞的賬戶。這些賬戶是你和林飛翔的么?還是董大明的?” 錢彪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其中有兩個東南亞賬戶是我們的,我和飛翔哥一人一個。但是據(jù)我所知,好像沒有大明哥的賬戶。” 葉鶯時蹙起眉,“其他賬戶呢?都是誰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大明哥靠山的吧?”錢彪咳了兩聲,嘀咕道,“大明哥這人其實挺自私挺小氣的,他應該不會給別人分這么多錢。” “你一次都沒見過董大明的靠山?” “從來沒見過。” 江淮序站直身體,雙臂環(huán)胸,“你聽林飛翔和董大明提過這個人么?” “飛翔哥拉我入伙的時候跟我簡單提過一次……”錢彪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我當時只記得要努力搞錢,什么背后靠山幕后老板我就根本沒再去想。然后就是最近這次,飛翔哥和大明哥說起過這個人,我聽他們倆說話的意思這個人手眼通天,在國內(nèi)和東南亞都有生意而且做的很大。” 江淮序追問:“他們有提這個人的名字么?” “他們兩個在我面前提到那個人都是遮遮掩掩的,我完全不清楚他們說的是誰?!?/br> 錢彪說完,眼神在三位隊長臉上挨個掠過,最后落在江淮序這兒。 這位女警官當著他的面兒擊斃了他大哥,他現(xiàn)在一做噩夢都是這一幕,太可怕了! 年長一點的男警官開槍打傷了他,雖然比女閻王警官差點兒意思,但也很恐怖。 相較之下,站在床尾這位年輕英俊的男警官雖然冷冰冰的,但是比起女閻王和打傷自個兒的那位來看……還是慈眉善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