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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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雨停了,沈榆過去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吳婕妤的宮女也在外頭等著,顯然,德妃這是又要開會商量對策。 獨(dú)自?進(jìn)?入主殿,屋里頭只有?三人,德妃坐在上首任由花榕按揉著額心,吳婕妤坐在下首不曾出聲?,看見?她進(jìn)?來才?點(diǎn)?頭示意?。 “嬪妾叩見?娘娘?!彼硇卸Y。 德妃并未睜開眼,語氣悠悠,“還未祝賀你榮升貴人。” 聽到這話,沈榆面露惶恐,“沒有?娘娘豈能有?嬪妾今日,嬪妾所有?都?是娘娘給的,一刻也不敢忘記?!?/br> 微微睜開眼簾,殿前的女子著一襲月白色撒花宮裝,簡單素凈,恰似那雨中的春蘭,清艷溫婉,動(dòng)人心弦。 可見?當(dāng)初她的眼光極好。 “坐吧?!?/br> 聞言,沈榆這才?起身來到一側(cè)坐下,垂首不語。 “黎貴人但凡能有?你一半省心,本?宮也不會如?此頭疼。”德妃眼下略帶青色。 吳婕妤恭聲?道:“這人最忌自?滿,黎貴人向來目中無人慣了,娘娘便是給了她伺候皇上的機(jī)會,她也不一定把握的住?!?/br> 德妃沒有?出聲?,只有?任由花榕按壓著額心,殿內(nèi)也瞬間寂靜了下來。 良久,才?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不中用的人留著也是無用?!?/br> 吳婕妤順勢道:“娘娘對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是她自?己不成器,況且戕害龍裔是大罪,皇后娘娘留她一命已經(jīng)是給您面子,可您不能不給皇后娘娘一點(diǎn)?表示,還是趁早解決為?好,免得夜長夢多?!?/br> 德妃看了她眼,“你與她交情甚好,那便由你走一趟?!?/br> 聽到這,吳婕妤忽然面露難色,“這……怕是不妥,娘娘也知嬪妾與她交好,好歹姐妹一場,嬪妾如?何狠心開這個(gè)口?!?/br> 沈榆默不作聲?聽了一會,就?知道黎貴人這條命是救不回來了,對方知道的太多,萬一哪一天被人利用反咬德妃一口,那豈不是后患無窮。 反正黎貴人的親族皆在,哪怕為?了父母親人,也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保全家人。 “既然吳jiejie不便,不如?讓嬪妾走一趟?” 她忽然出聲?,引來幾道視線,隨即又連忙道:“嬪妾一定妥善辦好此事,絕對不給娘娘帶來后患之憂。” 望著素來沉默謙順的人,德妃眼神透著幾分異樣,忽然擺擺手示意?花榕不用按了,端起茶盞喝了口清茶潤潤嗓子。 磨刀恨不利,刀利傷人指。 “既然如?此,那就?交由你去辦。”她眼簾微垂。 花榕立馬遞上一封書信和一個(gè)白瓶,“此物?每日喝一點(diǎn)?,不出五日,便會郁郁而終,便是太醫(yī)也尋不出破綻。” 沈榆小心接過兩樣?xùn)|西,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不是所有?父母都?會愛子如?命。 在大是大非面前,犧牲掉一個(gè)滿身污點(diǎn)?的女兒算什么,這個(gè)沒了,還有?下個(gè),世家宗族最不缺的就?是年輕女子。 從大殿內(nèi)離開,不多時(shí)吳婕妤就?跟了上來,面上滿是感激,“這次就?多謝meimei了?!?/br> 相視一眼,沈榆拉住她手,一臉理所當(dāng)然,“jiejie提點(diǎn)?我多次,如?今我不過是投桃報(bào)李順手而已,不算什么大事?!?/br> 宮里的花都?是帶刺的,吳婕妤從來不認(rèn)為?這蘭貴人真是什么唯唯諾諾的性子,不過是在德妃手下一種自?保的手段,但大家都?是如?此,只能怪黎貴人太過蠢笨才?會落得這個(gè)結(jié)局。 “那也得多謝meimei,若是旁人,誰敢接手這個(gè)棘手的活?!眳擎兼ビH熱的拉著她手,仿佛又想起什么,“差點(diǎn)?忘了恭喜meimei榮升貴人,這越階晉升可不多見?,可見?皇上有?多疼愛meimei,今后可莫忘了提攜我等才?是。” 沈榆不好意?思低下頭,“吳jiejie就?莫要再打?趣我了,皇上今日記得嬪妾,誰知道明日是否還記得來長青閣的路,像我這種沒有?家世傍身的人,只有?依靠娘娘才?是長久之計(jì)?!?/br> 聞言,吳婕妤笑而不語,兩人又齊齊沿著一條路離開毓寧宮。 西苑在皇宮的西邊,也就?是平時(shí)眾人口中的冷宮。 這條路沈榆并不陌生,因?yàn)?原主在冷宮待了許久,每日就?是干著沒人干的粗活,這里每個(gè)院子哪里雜草叢生,哪里坑坑洼洼,她都?記憶清晰。 隨著宮道碎石越來越多,路況也越來越狹窄,周遭基本?沒有?宮人在經(jīng)過,掉漆的紅墻,蕭條的宮道,好像這里是皇宮那個(gè)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的確不是個(gè)好差事,這一去所有?人都?會知道黎貴人之死?肯定和她有?關(guān),但是這不重要,她們只會覺得是德妃指使自?己干的這一切,這樣她才?有?機(jī)會在霍荀面前表現(xiàn)的如?何掙扎求生。 縱然德妃會起疑她的主動(dòng),可是有?時(shí)候初露鋒芒也是一種循序漸進(jìn)?的表現(xiàn),宮里哪有?一直唯唯諾諾老實(shí)本?分的人,她不露出一點(diǎn)?小聰明,怎么讓人覺得她也在仗勢而為?。 “若是當(dāng)日我沒有?進(jìn)?毓寧宮,或許此時(shí)應(yīng)該還在這當(dāng)個(gè)粗使宮女,一切就?好像發(fā)生在昨日?!彼粗煜さ牡胤饺滩蛔「锌?。 可是原主還是死?了,死?在了那個(gè)高燒三天三夜卻無人問?津的晚上。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說明主子本?不該待在這種地方,如?今只是走上您本?該走的康莊大道?!甭犞裾J(rèn)真道。 沈榆沒有?說話,一路行至荒無人煙的西苑,門口只有?兩個(gè)侍衛(wèi)守著,里頭則關(guān)押著被貶至此的妃嬪。 這兩個(gè)侍衛(wèi)與原主在時(shí)的那兩個(gè)不同,大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主動(dòng)靠近,彼此面面相覷,又上前阻攔,“里頭的人不許探視,不知這位娘娘有?何要事?” 聽竹上前遞過兩錠金子,“這是蘭貴人?!?/br> 宮中妃嬪如?此多,冷宮消息閉塞,他們也沒聽說過什么蘭貴人,只是看見?這沉甸甸的金錠子無法?自?持,連忙接了過來連忙塞懷里。 “那您快些,莫要讓奴才?們難做。”兩人連忙點(diǎn)?頭哈腰去開門。 可是不知怎么,他們突然想起了近日宮中頗受皇上寵愛的蘭才?人,這宮中應(yīng)該不會有?兩個(gè)同樣封號的妃嬪吧? 兩人面面相覷,心頭一驚,然而女子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內(nèi)苑之中。 院子里潮濕泥濘,雨季向來如?此,特別是屋子里,更是陰嗖嗖的冷風(fēng)往骨子里鉆,這一點(diǎn)?原主是深有?體會。 聽竹推開破破爛爛的房門,可驟然對上一雙瞪大的雙眼,差點(diǎn)?沒嚇一跳。 只見?黎貴人穿著一襲華服就?坐在那,直直的盯著來人,與她平時(shí)傲慢的樣子絲毫不差,好像這里不是冷宮,旁人看見?她還需點(diǎn)?頭哈腰行禮。 “剛剛你說什么?” 黎貴人面無表情,“蘭貴人?” 聽竹上前一步,清聲?道:“今日皇上剛剛晉封主子為?貴人,黎采女故而不知?!?/br> 聽到這話,黎貴人那努力維持的平靜再也無法?繃住,猛地將桌上的杯子掃落在地,“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你一個(gè)賤婢怎么配!” 聽竹呵斥道:“黎采女慎言,切莫忘了尊卑之分?!?/br> “尊卑?!” 黎貴人好像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的流蘇擺動(dòng),發(fā)髻逐漸歪斜,一手扶著桌子,滿臉譏諷的看著兩人,“一個(gè)洗夜壺的賤婢,也配與我談尊卑?” 第25章 中毒 “主子人微言輕, 自然無法與黎采女相提并論,不然也能向皇后娘娘求求情,讓您脫離這西苑之地?!甭犞癫槐安豢旱牡?。 黎貴人像是被點(diǎn)?燃了所有怒火, 怒而抬手指向沈榆, “賤婢,你不就是想來看我笑話的, 遲早有一天?娘娘會救我出去, 看你能張狂到幾?時(shí)?!?/br> 沈榆瞥了聽竹一眼, 示意她先出去, 后者猶疑片刻,還是退了出去,順帶合上門。 狹小的屋子破爛不堪, 連一座梳妝臺的鏡子都是碎的, 四?處結(jié)滿蛛網(wǎng), 荒涼蕭條,常人尚無法忍耐,何況是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名門閨秀。 對上黎貴人譏諷的視線,沈榆不急不緩走上前, “嬪妾正是奉娘娘之名來給jiejie一條出路?!?/br> 拿出書信放在桌上,她依舊語氣謙和, “這是黎大人親筆所書?!?/br> 聞言, 黎貴人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雙眼冒出希望的光亮,連忙拿起那封書信拆開?, 看見是父親筆跡她立馬松了口氣, 像是知道父親肯定會救自己。 可當(dāng)看見里頭的內(nèi)容,她那張緊繃的面孔逐漸失去血色, 良久才眨一下眼,唇角微微張開?,像是在極力汲取空氣。 五指攥緊紙張,她雙目逐漸泛紅,又恐在沈榆面前示弱,立馬提高聲?音,“不可能!這不是父親寫的!一定你這個(gè)賤婢從中作梗!” “我要?見娘娘!娘娘說?過一定會救我的!” 她手忙腳亂整理了下發(fā)?髻,連忙就往屋外沖,可是房門被外頭鎖上,根本就出不去。 “讓我出去!”她拼命拍打著門板,歇斯力竭的叫喊著。 沈榆面色不改,“jiejie為何還不明?白,戕害龍裔是大罪,你的存在就是族中污點(diǎn)?,甚至?xí)绊懽逯凶拥芮俺膛c嫁娶,德妃娘娘也想救你,只是黎大人如此吩咐,娘娘也無可奈何,凡事還是需要?為大局考慮?!?/br> 聽到這話,黎貴人忽然僵硬的轉(zhuǎn)過身,瞪大了眼珠子,“不可能!父親怎么會這樣對我,我要?見娘娘,除非是娘娘親口所說?,不然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她開?始瘋狂拍打門板,灰塵撲灑著落下,像是迷了黎貴人的眼,她忽然靠坐在地,雙目逐漸泛紅,一地淚珠從眼角滑落。 “娘娘怎會紆尊降貴來此處,便?是吳jiejie也不愿意接這棘手的活,故而才由嬪妾走一趟?!?/br> 沈榆神色平靜,“聽聞jiejie府中還有幾?個(gè)庶女,下個(gè)選秀也該到了年紀(jì),黎大人有此取舍也是常理之中?!?/br> 一番番話徹底擊垮了黎貴人最?后一絲希望,她仰著頭笑著笑著哭了起來,往日那張傲慢的面容上只剩下譏諷與悲涼。 直到此刻她竟然才明?白,從始至終自己不過是父親與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么這一切都算什么? 憑什么自己要?替她們頂罪?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好了,什么親族不親族,大家一起下地獄才是最?好! “你只不過是娘娘身邊的一條狗,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也敢來審判我?”黎貴人冷笑出聲?,“我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模蟛涣司鸵黄鹚?,誰都別想好過!我死?了,你們也得給我陪葬!” 說?完,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張標(biāo)志的五官此刻扭曲不堪,全是癲狂。 沈榆放下瓶子,指尖輕抵桌面,“那你母親呢?” 輕飄飄的話語讓整個(gè)屋子瞬間陷入寂靜,黎貴人瞳孔一縮,繼而又低著頭無奈的崩潰大哭。 她可以不管其他人,可是不能不管疼愛自己的娘親。 “分五日喝下,瓶子自會有人來收拾?!?/br> 沈榆不再多言,敲了兩?下門,下一刻房門就被打開?,傾泄下來一道光束。 黎貴人癱坐在那看著一直云淡風(fēng)輕的女子,那身華服極其刺眼,她從未想過一個(gè)洗夜壺的奴婢會爬到自己頭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曾經(jīng)只能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奴婢,如今竟然一躍成了皇上寵妃,而自己卻落得如此境地! “你這個(gè)賤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雙目猩紅的大喊起來。 沈榆本來不想糾纏,忽然停下腳步,重新關(guān)上門,回頭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jiejie不是我送走的第?一個(gè)人?!?/br> “當(dāng)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gè)。” 不顧那仇視的視線,她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不巧這時(shí)下起了雨,聽竹替她撐著油紙傘走在一側(cè)。 外頭的侍衛(wèi)看見她出來,立即點(diǎn)?頭哈腰行禮,態(tài)度較剛剛更為殷勤。 沈榆問了下阮貴人的位置,大概在后面的一側(cè)偏殿,那里更為偏僻。 “平日阮貴人的吃食勞兩?位多上上心,你們吃什么,勻她一份?!彼沉搜勐犞?。 后者立馬又遞過一個(gè)沉甸甸的袋子,兩?人連忙接過,忙不迭就應(yīng)了下來,哪怕這時(shí)沈榆要?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冷宮油水少?,這么豐厚的賞賜夠他們?yōu)t灑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