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滿足得空虛
書迷正在閱讀:無聲(1v1)、過招、rou櫻桃(產(chǎn)奶,校園H)、妄想、虛實之憶(新版)、被潑了墨的白月光、野蠻生長【1v1 破鏡重圓】、總裁的替身悍妻、直男竹馬追我到戀綜、奪妻(男小三 強取豪奪)
“好啦,你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認識路的?!?/br> 程以驍又叮囑她不可以亂吃東西,要注意安全之類的cao心話,杜禾沒了耐心,潦草答應后就掛了。 曾在實習期跟自己搭過班的巫雨,是杜禾幼兒園里極少合得來的朋友。杜禾辭職之后巫雨念了好久要跟她出來聚聚,但杜禾那時情緒低迷,一拖再拖。 “今兒不是兒童節(jié)嗎,正趕上放假,我們兩個大朋友,也過過節(jié)唄! 星河park有海綿寶寶動漫展,吃完我們可以去拍照!” 巫雨是個話多的女孩兒,比杜禾大一歲。她出來實習早,又上進又努力,能力還強,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了園里的教學主任。 杜禾點頭微笑,叉起一塊黑椒牛排放進嘴里。 巫雨又說:“你真的瘦好多,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對了,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還當幼師嗎?” 杜禾回答:“我現(xiàn)在暫時在家,最近在備考事業(yè)單位的招聘考試?!?/br> 巫雨鼓勵她:“這樣好??!你這么優(yōu)秀,輕輕松松就考上了!別怕!” 杜禾只是笑,點點頭。 兩人又聊起實習期間發(fā)生的趣事,氣氛輕松自在。 杜禾好久沒感受到跟朋友出來吃飯逛街喝奶茶的快樂了。 自高一讀完休學后,她幾乎和所有的高中好友斷了關系,連她的好同桌陳晴敏,也因為杜禾制造的一場鬧劇產(chǎn)生了誤會隔閡,從此再無聯(lián)系。 杜禾記她跟自己絕交的失望語氣記得刻骨分明: “杜禾,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無理取鬧還虛偽的人,我們沒有必要再做朋友?!?/br> 杜禾情緒已然失控,用更狠絕的話利刺一般回了過去。 但說的什么話,現(xiàn)在的杜禾已經(jīng)全然忘卻,只記得聽到她話后,陳晴敏那時臉上的憤怒與失望。 杜禾親手把曾看得那么珍貴的友誼,狠狠地摔碎了。 — 兩人逛了衣服,吃了一頓晚飯,巫雨的男朋友就開著電動車來接她了。 巫雨坐在后座滿臉幸福地跟杜禾說再見。 杜禾卻悵然。 七點鐘,深藍色天邊還有一抹殘留的亮。夏夜晚風,華燈初上,繁鬧喧囂處,誰吟一首,歲月如歌。 杜禾把手里半杯焦糖奶茶扔掉,獨自坐了地鐵回去。 小區(qū)里卻水泄不通圍著一群人,消防通道處停一輛矚目的紅色消防車。 她所住的樓座下,撐開了大大的安全氣囊。 他們都朝樓上看。 杜禾抬頭,漆黑夜幕里,21樓的亮著光的陽臺上,吊著一抹紅色身影。 而欄桿上,坐著一個女孩。 她情緒很激動,朝著樓下圍觀群眾怒喊:“你們看什么看!這么著急我去死嗎!” 杜禾看著這驚險一幕,往事一幀幀閃現(xiàn)。 割腕,自殺,吃大把的安眠藥,一心尋死卻被屢次救起,母親抱著雙目呆滯的杜禾痛哭。 家人百般心碎,那時候的她,卻一點都感受不到。 女孩身體搖搖欲墜,即將翻下欄桿之時,樓上的消防員蹬墻起身,順著安全繩下滑,一瞬間把她踹進了陽臺。 眾人一陣拍手叫好,也有在談論女孩子心理素質不高的,年紀輕輕抗不了壓力…… 安全氣囊xiele氣,被迭起來收好在消防車里。 人也漸漸散了,帶著鬧劇過后不安定的唏噓。杜禾卻久站在原地失神,直到頭被人輕輕拍了下。 程以驍?shù)穆曇艚诙叄骸霸趺床簧蠘牵俊?/br> 他剛開完會開車回來,恰好錯過一場跳樓鬧劇。 杜禾搖搖頭,跟他并肩走進樓門。 “這么早回來嗎?我以為你跟朋友玩會晚一點?!?/br> 程以驍又問:“你有沒有吃辣的?沒喝奶茶吧?” 杜禾心虛看著自己的鞋,正要開口撒謊否認。 忽然電梯叮的一聲,門開的那瞬,她剛好抬起眼。 穿橙色消防工作服的男人手抱一圈防護繩,也抬眸對上候在電梯門外的杜禾的眼睛。 他眸光閃爍了下,本來上揚的嘴角頓時下落。 爾后視線落在程以驍牽著她的手上。 “頭兒不愧是安山消防一哥,我朋友說,他們那邊聽了宋霖這兩個字比的都是這個!” 舉著大拇指的馮曉宇本還在情緒激動地講著剛才的有驚無險,見宋霖突然冷臉,也把視線看向電梯外。 一對牽著手的恩愛情侶,看起來沒什么不對頭。 宋霖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好說,就覺得,確實本該如此。 十年了,她怎么還會掂念這段年少感情? 她會為人妻,為人母,會和別人看夕陽,會聽別人講的故事,會跟別人白頭到老。 她早就放下了吧?就宋霖自己還不肯承認不敢釋懷,看著她照片自我麻痹在過去的親昵里。 也只不過是可憐地在虛擬里尋求的一場安慰。 有一段時間,光是做夢夢到她,醒來便很滿足。 滿足得空虛。 可是此時此刻,宋霖在心里跟自己說: 喂!你該醒了。 男人低頭出了電梯門,腳步飛快。 杜禾的手指蜷曲成拳,另一只手輕輕掙開了程以驍。 程以驍?shù)瓛哌^她霎時間就血色全無的臉,識時務地沒有開口說話。 方才電梯里是誰,程以驍再傻,心里想想也知道了。 安山社區(qū)消防支隊隊長宋霖,上周醫(yī)院的消防講座他一身軍裝出席,英氣勃發(fā),迷倒一片年輕小護士。 拿著滅火器講解滅火步驟,連撩袖子的簡單動作都引得小護士輕聲尖叫。 所以,杜禾會那么那么放不下這個人,也有道理可講。 宋霖身上有一股又冷又狠的傲勁,一睨眼,程以驍便知道他是個有自尊不服輸敢做大事的人。 講座的尾聲他一句激昂呼吁,擲地有聲,久久回響。 “不要小看一點小火星,它會讓你懊悔終生。 防火容易救火難,當消防員,真的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掌聲經(jīng)久不絕,他胸前一等功的勛章閃閃發(fā)亮。 消防車上,宋霖坐在副駕駛,難得地問馮曉宇有沒有煙。 “不是吧頭兒?你跟我借煙?我兜里只有口香糖啊?!?/br> “……” 馮曉宇情商太低,自顧自說:“頭兒,你臉色看起來好差,你是哪兒受傷了?回去我給你擦點藥油吧!” “馮曉宇!把嘴閉上!” 杜禾洗好澡,在浴室的鏡前吹頭發(fā)。 頭發(fā)太多太長,吹好久都不干。她心里煩,想拿大剪刀一把齊根剪斷。 變成尼姑,或許這世俗煩惱便不會再有。 可是,杜禾又很矛盾地想: 尼姑庵里要斬斷紅塵情絲,她不怕剃頭,她唯獨怕愛的那個男人,她放不下。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杜禾一身保守的素白睡衣,緩緩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乖巧安靜,無聲無息,也不跟程以驍求今晚的睡前故事了。 熄燈后,程以驍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時,杜禾抽開他的手,輕輕地說:“你別抱著我了?!?/br> 月光清透,杜禾背對著,看不見程以驍是何表情。只聽見他“嗯”了一聲,竟有些委屈。 像是過了很久,都沒聽見往日他熟睡后深長的呼吸聲。 杜禾揉揉眼睛,翻身坐起,手腕被伸過來的一只大手箍住。 “怎么了?”程以驍嗓音低啞,隱隱透著疲憊。 “睡不著,口渴起來喝杯水?!?/br> “你今天是不是喝了不該喝的?奶茶?” 杜禾反應過來要否認時,程以驍已然當她默認,語氣也有生氣的征兆:“你怎么都不聽我的話?” “……”杜禾囁嚅著唇,回不出半句,只能撇開頭起身,留他一個倔強的背影。 沒想到他會跟到廚房來。 只有窗外仍亮著的一盞燈,光線幽幽,映在程以驍隱匿怒意的眉眼間。 杜禾心頭一跳。 他看上去跟平時往日都不太一樣,這副表情讓她惶恐:“你怎么了?” “那你呢?”他逼近,將她堵在臂彎和大理石臺中間,莫名其妙的話從他唇齒間輕輕發(fā)出,“你又是怎么了?” 更過分的話塞在心頭,他沒敢說出口。程以驍抬起杜禾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小公主再不聽話,就要得到懲罰了。” 杜禾撇開頭,有點厭惡他這副動作神態(tài)。 “喝完早點回去睡,”他頓了頓,“你要是想,去客房睡也可以?!?/br> 多別扭的一句話。 杜禾聽出他的意思,卻聽不出他滿懷的醋意,淡淡回了一聲好。 后半夜,杜禾就真的沒再睡在他旁邊。 程以驍只笑自己太傻,一時矛盾便親手將心頭摯愛推開。 可他怕這一推,她的心他便再也留不住。 — 宋霖跟中介公司談妥了房子的事,找了個吉日交了首付。 裝修后他也不打算住,想著先放著,以后若是能結婚,再做新房。 買房子的事二姨她們還不知道,宋霖想著等年終獎金發(fā)了,湊湊以前存的余款,還能買輛車。 有房有車了,他才有底氣說話。 現(xiàn)在他說話連鄧糖糖不聽了,成天嫌棄他找不著老婆,單身老男人一個。 也不知是被誰洗的腦,漢堡包都管不了用。 直到有一天,鄧糖糖和她的好朋友浩浩的對話被他聽見。 鄧糖糖說:“你嬸嬸好漂亮好溫柔啊!昨天還給我吃蛋撻了,真香??!我怎么就沒有會做蛋撻的美女嬸嬸呢?” 浩浩總結很是到位:“因為你叔叔沒有老婆呀!” 何等屈辱,他聽了都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