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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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文靜也不待見她們,合不來。 舍友手牽著手走了,都不喜歡黎文靜這個人,太勢利、太投機取巧了。 以前一起吃飯,室友們會互相打不同的菜一起吃,但黎文靜每回給你吃了一個,第二天就會讓你請回去,嘴上說,“你昨天吃了我的,今天該請回我吧!” 還每回都要占別人多一點便宜,被占多了,室友看清她,便都不喜歡和她相處,什么都計較,但是對著學委、團委的人,又立刻湊過賠笑臉。 舍友明白了,不是計較呢,是瞧不起她們,覺得不值得對她們好。 班里也越來越多的人,不喜歡跟她玩。 黎文靜倒是一點不在意,都是群土鱉,浪費她的時間有什么用。 * 半年眨眼就過去,小魚兒也上了一個學期的托兒所了,和祝招君的兒子是同一間。 每天下了班,一起慢悠悠走去托兒所領(lǐng)孩子,日子過得平淡而充足。 韓羨驍?shù)膶I(yè)越學越忙,每天也很充實。 到了七月,天氣像高壓鍋一樣悶熱。 家屬宿舍都是長條形的,一間屋只有一個陽臺一個窗,門窗相對,溫明曦和韓羨驍住在最角落,所以比別人多了一扇窗。 宿舍里不少人家,晚上睡覺都是開著門的,對流通風,在這個年代很常見,家屬宿舍都是軍人,也不怕有賊。 但溫明曦怕羞,有人走來走去被看見多不好意思,沒開門。 韓羨驍難得也體諒,摟著媳婦兒被人看了去多便宜別人,所以也同意了。 這天晚上出奇的熱,開著兩扇窗,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樣。 溫明曦沒那么怕熱還好,心靜了就涼爽了。 但孩子體熱,小魚兒攤開手腳睡在小床上,頭發(fā)都汗?jié)窳?,和她爹一樣?/br> 韓羨驍光著膀子睡覺,肚子上蓋著一把葵扇,哄小魚兒睡時替她搖扇子。 溫明曦靜下來時,體溫比他低,夜里他就愛摟著她睡,緊緊貼著特舒服。 摟著摟著就擦槍走火,大半夜才睡著。 她倒還好,他自己這一通運動下來,又是一身汗。 沒睡多久,韓羨驍是被晃醒的,多年當兵的警覺,讓他立刻睜開了眼。 盯著天花板思索不過兩秒,就判斷出是地震了。 一個靈活的仰臥起坐,屈膝坐了起來,輕輕搖醒溫明曦,“起來明曦,地震了,快起來?!?/br> 作者有話說: 帶一下下本預(yù)收,求求收藏光禿禿的孩子吧! 方橙第一次見到秦天時,正靠在太平間門口深灰色的墻壁上。 醫(yī)院的太平間,冰冷、僵硬,連過道打下來的光都透著寒意。 彼時的方橙是編外心理老師,她正在等學生家長來確認女兒的尸體。 學生手冊上寫的父母并沒來。 過了半天,樓道間才響起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一雙修長的腿映入眼簾,方橙抬頭,對上了秦天冷肅、沉默、哀痛的眼神。 她知道這個人,秦天,是本市十大企業(yè)家之一,已逾四十的年紀,依舊高大英俊,站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企業(yè)家里分外顯眼,因而出名。 但怎么也沒想到,這是那位女學生的家長? 醫(yī)院的醫(yī)生過來辦理最后的交接手續(xù),喊了一聲“方橙”,方橙應(yīng)是,簽好字抬頭時,發(fā)現(xiàn)過道另一邊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眼里的陰鷙穿過冰冷的燈光,讓她害怕…… 方橙以為一切都是偶然,哪知一覺醒來,她穿回了二十年前,成了秦天的妻子。 十八線小城的瓦屋簡陋破舊,床邊的大女兒正滿眼驚懼地看著自己。 方橙深吸一口氣,翻了翻床頭的日歷,這天,是秦天回老家,原身準備跟他提離婚的日子。 而且,沒記錯的話,這時候,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二胎,三個月,看不出來。 方橙對著斑駁的黃墻,陷入沉思。 閱讀提示: 年代文,從八零年代開始。 第九十九章 99 溫明曦迷迷糊糊睜開眼, 聽見韓羨驍?shù)脑?,心里一陣緊縮,猛然驚醒。 安逸太久, 都忘了這個月是七月份, 今年, 是華國風雨交加的一年。 房子還在晃動,家里沒有吊燈,但是放在柜子上、柜子里的碗盤和被子,叮叮當當碰撞著。 很快,就有鍋碗瓢盆掉落地上的哐當聲, 在這個黑夜,帶來的只有驚恐。 韓羨驍沒有去開燈,怕要是搖劇烈了哪里倒了碰到了,線路出故障造成失火。 溫明曦也很快清醒, 掀開毯子起床起來穿衣服,韓羨驍動作迅速, 已經(jīng)拿著小毯子把小魚兒從小床里抱起來。 溫明曦從柜子里找出手電筒, 韓羨驍在旁邊提醒她, “把傘也帶著, 地震完總要下雨?!?/br> 溫明曦說“好”, 兩夫妻配合默契。 出樓時, 經(jīng)過隔壁許秋菊家里, 韓羨驍打著手電筒往里探照,王海峰也起來了,這震感過于強烈, 兩個多年當兵的人, 都是眉頭緊鎖, 這一搖,怕是有大災(zāi)禍。 看到王海峰醒了,韓羨驍也沒多說廢話,互相點了頭致意,護著溫明曦往樓下走。 樓道上已經(jīng)有人出門,都鬧哄哄地在喊著“地震了!地震了!”,看到關(guān)著門的,走過路過都順手拍一拍,“快起來了,別睡了!” 樓下管理室的阿姨有家伙什,拿出銅鑼站在樓下用力地敲打,死命的喊著,哐哐哐的聲音響徹整棟樓。 “快下樓!快下樓!地震了!地震了!好大的地震??!” 大地還在晃動著,連樓下的樹椏都在劇烈地搖動,明明沒有風,但卻好像無形間,有什么在攪動這片黑暗。 把這個黑夜,攪動得更加讓人畏懼,好像長著口在吃人。 大家都沒碰見過這么強烈的地震,臉上都帶著惶恐和恐懼,左搖右晃搖得心都慌了,房子跟要被拆了一樣。 這要是家里住的房子不好的……想都不敢想下去。 大人沉默著,個個臉色凝重,小孩子卻都看熱鬧,不懂事的樂呵呵著,覺得大半夜怎么這么熱鬧,大家都聚到樓下了。 稍微懂點事的,能讀懂大人臉上神情的,則是另一種害怕,不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但這種未知和慌亂,還有讀懂大人臉上難得的嚴肅的感覺,讓人害怕。 小魚兒揉了揉眼睛醒過來,她從出了房門就醒了,但樓道間忙忙亂亂,一臉懵地在爸爸懷里,不知道外面怎么了,但躺在爸爸懷里,看著他堅毅淡然的臉,就沒那么害怕了。 爸爸抱著她,摟著mama,還低頭對她微笑,跟她說,“沒事兒,你接著睡?!?/br> 但到了樓下,人太多了,鬧哄哄的,還有小孩的聲音,小魚兒一點也睡不著了。 奶聲奶氣問爸爸和mama,“大家都下來了呀,要放電影嗎?”以前家屬院有宣傳隊來放露天電影,樓下就是這么熱鬧的。 但是聽見阿姨敲鑼的聲音,有點害怕,人很多,但是周圍很暗,看不清楚,小孩是本能的恐懼。 這種安慰人的話韓羨驍向來不會說,他缺少柔軟的一面,所以溫明曦的出現(xiàn)才正中他的心。 溫明曦摸摸小魚兒的臉,壓了壓有些顫抖的聲線,柔聲說,“小魚兒別害怕,是家里太熱了,大家都來外面乘涼呢,爸爸mama都在旁邊陪著魚兒,不怕?!?/br> 小魚兒癟癟嘴,家里真的很熱!mama還不開門睡,虎妞jiejie說她睡在陽臺邊,門開著,每天好涼爽,差點還感冒了。 可是mama既不開門,也不讓她睡在陽臺邊呢! 小魚兒張著小嘴打著哈欠,可是,樓下也沒有多涼爽呀。 周圍議論紛紛,都心有余悸的講著剛剛被搖醒的事情,又有些擔憂地看著黑暗中模糊的宿舍樓,還有遠近的一間間房子屋子,就怕它們撐不住。 城市忽然好像提早醒了過來,但是這種看不見遠處,卻能聽見吵鬧聲的感覺,更加在大半夜增添一種緊張的氛圍。 學校的民兵隊伍出來沿街走著維持秩序,打著手電筒四處掃射,讓大家不要亂跑,有在屋里的快出來。 有的人在逃跑中被踩了鞋子,有的人跑得急,衣服穿少了,有的人多帶多穿了一個,便給遞過去讓遮著。 韓羨驍始終摟著溫明曦,太黑太亂,怕一不小心就被擠散了,大掌輕輕一下一下在她手臂上輕拍著。 溫明曦攥了攥他的手,把他的手從肩上拉下來,十指緊扣,手掌guntang而發(fā)緊。 看著韓羨驍緊縮的眉心,溫明曦在心里思量著,金城離唐城不算遠,這里都晃得這么劇烈了,那里…… 前世這種災(zāi)難,在幾十年后只成了一篇文字,一串數(shù)字,可當親身經(jīng)歷了,這還不是在現(xiàn)場,卻能感受到此時人們的無助,感受到人的渺小。 更何況這個年代還沒有后世那種便捷的通訊,信息無法及時獲取,對地震的了解也不多,靠的只有猜測,和人和人的口口相傳。 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了啜泣聲,溫明曦聽到那人在擔心老家的親人,那人其實不知道此時的震中心就在唐城,只是因為災(zāi)難中的無助和恐慌,推測這里震感明顯,老家離得不遠,應(yīng)當也是同一個情景,自然而然就擔心起家人。 溫明曦聽著,眼眶已經(jīng)通紅,她知道震中在哪里,聽到別人的擔心,立刻就能感知那種悲傷。 這個黑夜特別漫長,有人沖進宿舍樓拿出一個無線電收音機,朝人群嚷嚷著,“別慌別慌,來聽聽中央電臺的播報!” 人群一下子變得肅穆,互相傳話不要出聲,小孩的吵鬧聲被大人阻止住。 凌晨四點,收音機里傳來《東方紅》的樂曲,所有人都豎著耳朵在聽,沒有播報此次地震,大家松了口氣,可是依舊半提著,一種時而緊縮,時而慶幸的驚惶僥幸。 在樓下待久了,小孩困的困,累的累,有的在家長懷里睡著,家長也撐不了那么久,最后黑壓壓一片席地而坐的人。 中間還下了場小雨,有的人打傘,有的人拿了油布搭了個簡易的雨棚,人擠做一堆,背貼著背,這種時候,有個站腳的地就好,誰也沒嫌棄誰。 六點的時候,總算等來了中央電臺的《新聞報摘》節(jié)目,樓下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收音機,一堆挨著一堆聽廣播。 心里的弦又被提了起來,緊緊地繃著,呼吸屏住。 電臺播音員的聲音依舊鏗鏘,播報著唐城在今天凌晨發(fā)生地震的消息,波及的城市不少……大家心里總算有底,解除了一方面的擔心,但又增加了別的憂心。 播音員細不可聞的顫音讓人動容,人群中不少人已經(jīng)在抹淚,傳來啜泣聲。 雖然電臺里傳來的聲音依舊有序穩(wěn)妥,但此時大組織的緊張和繁忙,是這些局外人稍稍設(shè)想就能想到的。 大震后還有無數(shù)余震,大家都不敢回宿舍,住在樓下的進去搬了家伙什出來,大盆小鍋將就著用,煮起了大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