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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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駱衡的話…… 尚永年看向扔深陷包圍卻叫他?們死傷無數(shù)的駱喬。 他?與?駱衡打過幾仗,從未在駱衡手中討到好?過。 如今駱衡的女兒將他?的軍隊打得幾乎死傷過半,好?一個虎父無犬子。 尚永年不甘心,問斥候:“兗州來了多少兵馬?” “恐有五千之?多?!?/br> 五千! 尚永年猶豫不決。 兗州來的援兵人未至,箭先來,一陣箭雨射向豫州軍,情勢瞬間逆轉(zhuǎn)。 這?邊已?經(jīng)能夠看到“駱”字旌旗了,駱喬精神一震,整個人更加勇猛,一聲大吼,控著馬頭?一轉(zhuǎn),把身前的豫州軍士兵砍翻,看架勢,儼然是要去殺尚永年。 一路上的豫州軍士兵被她的兇性震懾住,竟是不敢抵抗。 尚永年再心有不甘,在駱喬都快殺到他?面前來了,他?只能下令撤退。 豫州軍退得特別快,兗州騎兵出來攔截,只攔截到一小部分,駱喬追了尚永年一會兒沒追到,有點(diǎn)兒郁悶。 “下次再看到他?,一定要?dú)⒘怂?!”駱喬忿忿道。 “先別管下次,你這?次不疼?” 一道清朗好?聽?的聲音傳來,駱喬回頭?,微訝:“席大公子,你還沒回建康呢。” 席瞮指了指駱喬身上插著的兩?桿箭:“不疼嗎?” 駱喬低頭?看左臂上的箭桿,臉一皺,哀嚎:“痛死啦,好?痛好?痛好?痛……” 席瞮:“……” 第116章 豫州尚永年潰逃后, 兗州軍在?打掃戰(zhàn)場。 俘虜被驅(qū)使著去不遠(yuǎn)的溪道旁挖坑,掩埋戰(zhàn)死者。埋葬在?溪水旁,讓戰(zhàn)死者的靈魂能夠順?biāo)氐阶约旱墓枢l(xiāng)。 粗略統(tǒng)計了戰(zhàn)況, 死亡的豫州軍人數(shù)有三百之多, 重傷瀕死不能跟著大部隊撤退的,也有近百之?dāng)?shù), 豫州軍此次傷亡恐怕過半。 但是張瑾這邊的情況也極其慘烈, 二十四人?來到相州, 最后?僅活下來七人?。 若是沒有駱喬,結(jié)果?大概就是全軍覆沒。 七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駱喬身?上?扎了兩?桿箭,手臂和腿也有幾道刀傷, 可她這算是傷的比較輕了。一個重傷的探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如金紙, 兗州先鋒軍這邊的軍醫(yī)正在?救治他。 張瑾這邊跟著一道來的軍醫(yī)死在?了敵人?的刀下。 “大姑娘,你身?上?這箭……”先鋒軍幢主喻灃看著駱喬這一身?傷, 都為她疼??纱蠊媚镌儆旅鸵彩莻€姑娘家,總不能就在?這里給她拔箭吧。 “先把箭桿削斷, 等回營了再把箭簇拔.出來,”席瞮提議,又問駱喬:“可以吧?還?能忍痛嗎?” 駱喬皺著臉說:“我要說我不能忍呢?” 受傷時不覺得痛, 帶著兩?桿箭大殺四方也不覺得痛, 等敵人?敗走, 可以松懈了,就覺得巨痛。 嗷嗷嗷……痛死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 “那我也沒辦法?!毕u一攤手, 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駱喬被血糊了的臉都能看出明顯的嫌棄來。 席瞮覺得好笑, 叫來一個好手幫駱喬把箭桿削斷,又叫來軍醫(yī)先幫她把胳膊上?腿上?的傷包扎一下, 他則去輜重車?yán)镎伊藗€桶,去不遠(yuǎn)處的一條小溪里打水。 提水的時候,忽然聽到傳來嗷嗚一聲痛叫,席瞮差點(diǎn)兒沒手滑把桶掉溪里。 回頭看去,駱喬身?上?兩?根長?長?的箭桿已經(jīng)沒了。 席瞮把水提過來,把帕子浸濕了遞給駱喬:“把臉擦擦吧,手還?能動嗎?” “謝了,能動,再打十個都不成問題?!瘪槅探舆^帕子呼嚕了臉幾下,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沒那么容易擦掉,她干脆湊到桶邊捧水一臉。 “那剛剛是誰喊‘好痛’的?!毕u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大冬天的水冰涼,凍得駱喬那叫一個透心涼,飛快把臉洗干凈,駱喬給了席瞮一個白眼,還?擊:“你一個建康佳公子,在?邊州還?習(xí)慣吧?” “習(xí)慣,大家都對我很照顧。”席瞮認(rèn)真說道。 駱喬歪著頭瞅席瞮,目不轉(zhuǎn)睛地瞅,瞅著瞅著還?皺起眉來。 “怎么了?”席瞮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臉上?難道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你好像有點(diǎn)兒不一樣?!瘪槅陶f了句,把臟了的帕子丟進(jìn)水桶里,準(zhǔn)備洗干凈。 “我來吧,你這一身?傷還?是別動了。”席瞮把水桶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搓起滿是血污的帕子,“我哪里不一樣了?” 駱喬嫌棄地看胳膊上?刺出來的一小節(jié)箭桿,聞言又抬頭瞅席瞮:“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些不一樣了,唔……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不端著了吧。” 席瞮詫異:“你才見?過幾面吧,怎么就給你‘端著’的印象了?”想了想,說:“該不會是阿臻說的?” “還?用席臻說?”駱喬挺直了腰,模仿:“你見?過生火能生得身?姿如此板正的嗎,你該不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優(yōu)雅,要完美’吧,不愧是你,席大公子?!?/br> 席瞮哭笑不得。 “戰(zhàn)都打完了,你怎么還?沒回建康?”駱喬問。 “戰(zhàn)是打完了,但是戰(zhàn)后?還?有許多事?要做,”席瞮先去把污水倒了,再回來把洗干凈的帕子搭在?桶沿晾著,才接著剛才的話說:“暫時不回去了,與東魏和談,我是使臣之一?!?/br> 駱喬突然傾身?朝席瞮湊過去,沖他笑:“與東魏談判呀,帶上?我唄?!?/br> “我?guī)?你?”席瞮笑問:“帶上?你能干嘛?” “那用處可多了,”駱喬揚(yáng)起下巴,“若是有不長?眼的東魏人?敢惹你,我?guī)湍愦匪?。他們的十六皇子都被我抓來了,還?有杜曉……對了,杜曉!” 駱喬一拍自己的膝蓋就要站起來,一激動就扯到了腿上?的傷,痛得她嘶了一聲,腿一軟差點(diǎn)兒跪倒。 “小心!”席瞮趕忙過去扶住駱喬,“你這是要去哪兒,杜曉怎么了?” “我們把杜曉藏在?了馬車夾層里,他這會兒還?活著吧,沒被尚永年偷走吧,”駱喬一瘸一拐往他們駕來的馬車走,邊走還?邊放狠話:“尚永年要是把杜曉偷走了,我立刻就去追殺他,捶爆他的狗頭!” 張瑾等人?都身?受重傷,一時沒顧得上?杜曉,先鋒軍幢主喻灃指揮士兵打掃戰(zhàn)場,把尚永年沒管的東魏十六皇子霍渙抓起來,他并不知道這些人?潛入東魏是要帶走杜曉。 杜曉被藏在?一輛拉貨馬車車板的夾層里,蜷縮在?里面聽著外?頭喊殺聲震天,又聽著外?頭喊殺聲漸漸消失,平靜地等著最后?勝利的那一方把夾層板搬開。 然后?他等……他等了又等……等了不知道多久了還?沒有人?來。 聽著外?頭傳來的隱隱人?聲,杜曉自暴自棄地想:行吧,就這樣吧。 然后?夾層就被打開,天光照進(jìn)來的那一刻,杜曉不適地瞇起來眼睛,眼睛也生理性地濕潤了起來。 緊接著,響起了一個欠揍丫頭的聲音:“杜將軍,你這么感動的嗎?” 杜曉蜷縮得太久,四肢都僵硬得不能動,席瞮叫來一個士兵一起把杜曉從夾層里扶出來。 “杜曉!”跟張瑾說完話的喻灃站起來看到馬車?yán)镒饋硪粋€人?,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立刻就是一聲驚呼。 杜曉是兗州將士們的“老熟人?”了,用重甲軍將軍周訪的話說就是“杜曉化成灰,我都能認(rèn)得哪一捧是他”,喻灃在?戰(zhàn)場上?見?過杜曉不止一次,哪怕時隔五六年,哪怕杜曉形容狼狽,他依舊對這張臉記憶猶新。 不過杜曉怎么會在?這里?還?藏在?馬車?yán)铮?/br> “張郎將,這是……?” 張瑾坐在?一輛馬車前室上?靠著車壁,聞言轉(zhuǎn)頭朝杜曉看去,對喻灃說:“我這一趟,就是為了把杜曉‘請’回來的?!?/br> 他此行知道的人?寥寥,又特意?喬裝過,一路上?雖不說平平順順,但都有驚無險,眼看就要到武陽卻遭到尚永年守株待兔,幾乎全軍覆沒。 在?樂禹縣時他察覺到不對勁兒,種種跡象都像是在?請君入甕,他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他靠著直覺多少次死里逃生。 出了樂禹縣他就把杜曉藏在?一輛馬車的夾層里,他們的馬車全部設(shè)有夾層,就是為了藏人?準(zhǔn)備的。 然而?,知道的人?寥寥,卻不代表沒有。 他們在?元城縣,把元城縣衙整個都翻了,也順利脫身?了。偏偏是在?快離開相州的時候被人?攔截。 如果?不是阮瑎泄露了他們的行蹤,那就是……有內(nèi)鬼。 從被攔截的地方,和來的是豫州尚永年,張瑾更?傾向于?有內(nèi)鬼給豫州送了信。 看尚永年帶來的這一千兵馬,多像是未經(jīng)廝殺過的新兵,若是一千多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今天哪怕是有駱喬在?,他們也得全部交代在?這里,頂多就是駱喬一人?殺出條血路逃脫。 尚永年能傲慢至此,大概是給他消息的人?沒有說駱喬也在?隊伍里。 駱喬是他到魯郡后?才加進(jìn)來的,所以…… 內(nèi)鬼是建康的?! 張瑾眉頭皺了起來,細(xì)數(shù)建康都有哪些人?知道他去了相州。 這么想著想著,張瑾忽然想起剛才被軍醫(yī)包扎傷口而?打斷的一閃而?過的念頭。 他猛地轉(zhuǎn)頭去看他們駕的馬車,所有車都完好無損。 尚永年不是沖著杜曉來的! 如果?他是沖著杜曉來的,在?他們被包圍苦苦支撐時他完全能夠把所有馬車搜個遍,就算一時找不到夾層,旁邊還?有個霍渙能夠提醒。 可尚永年并沒有叫人?去動那些馬車,他不要杜曉,也不知道駱喬在?,那就只能是針對他張瑾了。 “針對我啊……”張瑾低喃。 他在?干辦處,掌宋國諜者情報,算得上?是一個重要人?物了。他人?在?健康,無論是他的家還?是干辦處衙署都守衛(wèi)森嚴(yán),想要對他下手可不容易??伤x了宋國,就帶著二十來人?潛入東魏,那可是再好殺不過了。 尚永年帶了一千兵馬來殺他,恐怕心底還?覺得是殺雞用牛刀。 不,也許活捉他才是尚永年的目的,畢竟他掌握的宋國機(jī)密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叔,”駱喬被席瞮扶著,一瘸一拐地過來找張瑾,“我覺得有點(diǎn)兒奇怪?!?/br> 張瑾微微撐起來一點(diǎn)兒,看向駱喬:“受了這么重的傷不好好休息,還?到處走來走去,傷口不痛了?” “痛!痛死了?。?!”駱喬立刻哀嚎兩?聲,然后?再說:“尚永年在?此處攔截,我覺得好奇怪。高鳳岐這幾年儼然把自己當(dāng)一方諸侯,并不怎么聽鄴京的話,他無論是救還?是殺杜曉,對他都算是多此一舉,周將軍還?駐軍在?離狐,他此番帶個一千兵馬,可謂是大冒險了。” 張瑾微微頷首:“沒猜錯的話,那些兵馬是豫州駐扎在?崗城的,都是些新兵,被尚永年臨時抽調(diào)來攔截,是沖著我來的?!?/br> “嗯?”駱喬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