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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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喬便下令讓人把溫室殿整理出來。 穆泰被帶走沒多久,接到消息的席豫、駱衡、江公武等匆匆趕到,在未央宮前殿的丹陛下見到正?在欣賞殿前大鼎的駱喬。 “怎么突然就進了未央宮?”駱衡道。 “魏國皇帝邀請我進來,盛情難卻?!瘪槅淌疽獾艿苓^來看,這鼎可比鄴宮的更?精美。 穆泰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和?話語幾位使君都已知曉,進來就進來吧,反正?看江公武都快沒耐心了。 “將軍,都找到了。” 甘彭帶著一隊士兵過來,搬了不少東西。 席豫等人一看,有渾儀、土圭、記里鼓、指南車等物,還有一套彝器。 駱喬看向席豫,道:“將這些送去建康,如?何?” 席豫點頭:“甚好?!?/br> 這孩子做事很有章法。 未央宮搜出來的其他金玉絹帛珍寶一類,自然是用來獎賞眾將士,以?及給重傷、戰(zhàn)亡的將士撫恤。 等未央宮的珍寶差不多快被瓜分完了,歐陽芳終于帶著大軍到了長安。 眾人看著他,都很無語,真是喝稀粥都趕不上?熱乎的。 什么都撈不著,歐陽芳可不干,一直在強調(diào)散關(guān)有多難打,他打得多艱難。 “散關(guān)難打,會?比武關(guān)難打,比潼關(guān)難打?”江公武可不愛聽他啰嗦,懟了回去:“你知道我們在長安等你等了多久嗎,西魏廢帝都等得不耐煩,自己開宮門讓我們進去了。” 歐陽芳脹紅了臉,還想說什么,正?好駱喬進來,報逃去岐州那?四千金吾衛(wèi)的動向。 江公武立刻就對歐陽芳說:“正?好,你不是說我們搶你戰(zhàn)功么,那?四千金吾衛(wèi)就交給你了,戰(zhàn)功,妥妥的。” 歐陽芳想掀桌與江公武對嗆,可忌憚在場在席豫和?駱衡,終究只是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江都督奪下武關(guān),更?是英武,我比不得,就勞煩江都督領(lǐng)兵去岐州吧?!?/br> 江公武:“呵呵,沒錯,我的確比你英武?!?/br> 歐陽芳:我忍。 最終誰都沒去岐州,岐州的金吾衛(wèi)自己來投降了。 他們就四千多人,能做什么,之前跑到岐州去是不想被朝中那?些蠢貨趕去送死,現(xiàn)在宋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長安,他們識時務(wù)些老?實來投降,至少能留得一命。 第289章 未央宮的禮器送去建康沒多久, 大軍便班師,就快入秋了,秋收和秋稅是各州重點。 駱喬則帶著神鼎軍駐扎在長安, 剿滅岐州、涇州、夏州等地的小股勢力?, 鎮(zhèn)壓曾經(jīng)的西魏貴族,收繳他們的土地、家產(chǎn)和奴隸。 駱意?主持政務(wù), 清點丁口和戶籍, 清丈土地, 緊盯秋收,任免各縣官吏等。 姐弟倆一武一文,很快就把曾經(jīng)屬于西魏的地盤理順, 一些重要?官員如州刺史就等朝廷任命下來。 閑暇之余, 駱喬不免琢磨起之前在秦嶺見過的白羆,想著要?不要?弄一只給席瞮送去。 駱意?在一旁聽?到, 幽幽問:“只有姐夫有,我沒有嗎?” “行, 給你也弄一只?!瘪槅毯軙?一碗水端平,又說:“聽?聞益州有獸曰九節(jié)狼,很是可愛, 將來收復(fù)益州, 我也給你和你姐夫一人?抓一只?!?/br> 駱意?聽?到也并沒有很開心?, 曾經(jīng)jiejie發(fā)現(xiàn)好東西都給他一人?,現(xiàn)在卻多了個人?分走一半,就很郁悶。 “好了, 別郁悶了?!瘪樢?故意?把心?情?都寫在臉上, 駱喬好笑,“我這就去給你抓白羆, 你比你姐夫先擁有白羆,是不是開心?一點兒了。” “行吧?!瘪樢?勉強接受。 駱喬找到之前帶路的獵戶,請他們再領(lǐng)路進秦嶺,就在要?動身的前一日?,駱喬收到了席瞮快馬送來的信,看完后,她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怎么了?”駱意?問。 駱喬把信給他。 信上說祖父月余前受寒病倒,如今已起不得床來了。 駱意?看完信,看向駱喬:“席司徒病倒,我們一直沒有得到消息,想必是席家?瞞得嚴(yán)實??,F(xiàn)在看樣子是要?瞞不過了,席司徒怕是很不好了。” 駱喬點了點頭。 席榮病倒對宋國的影響不言而喻,建康京怕是要?再起波瀾了。 - 月余前,未央宮的禮器送抵建康,群臣激奮,百姓歡欣,席榮叫上長子在府中?喝酒。 拿下了長安,對漢家?兒女來說意?義是格外不同的。 席榮和席矩忍不住多喝了幾杯,不想,二人?都醉倒,被?夜風(fēng)吹了半宿,第二日?席榮就病了。 最開始還以為就跟以前害了風(fēng)寒那樣,頭疼腦熱幾日?就好了。 誰也沒想到,這風(fēng)寒竟越治越壞,不過短短一個月,竟起不得身了。 席豫帶兵回?到魯郡,人?還沒坐穩(wěn),尤子楠就來告訴他收到了家?書,父親病重。 他顧不得其他,連夜回?去建康。 這一回?,叫席家?極力?隱瞞的席榮病重再瞞不住了。 席府里,兄弟倆都很自責(zé)。 一個怪自己沒照顧好父親,一個怪自己沖動沒想過貿(mào)然回?來的后果。 最后是病床上的席榮安慰兄弟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是人?,就總會?這一天的……為父這一輩子俯仰無愧,夠了。” 他輕拍了拍席矩的手,再對席豫說:“你就是不回?來……我也得叫你回?來……說不定這是咱們父子最后一面了……” “父親,您別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席豫激動道。 “這世上……真能百歲的有幾個……為父七十多,不錯了?!毕瘶s微微笑了一下。 在兄弟倆心?里,父親從來都是威嚴(yán)的如山岳一般的人?,可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不過一個多月就病的雙頰凹陷,蒼白又蒼老,他們再忍不住,眼?淚滑落臉頰。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席榮輕聲對席矩道:“你把駱喬……還有她那個弟弟叫回?來,我有話要?囑咐他們。” 席矩愣了一下,答應(yīng)下來,接著又問:“那瞮兒呢?” 席榮道:“也叫回?來吧……他把豫州經(jīng)營得很好……只是今后也不用在那里了。” 席矩點點頭,抹掉了眼?淚去寫信,讓弟弟在這兒陪著父親。 席豫輕聲在席矩耳邊說:“煩兄長給席頌他們?nèi)シ庑??!?/br> 席矩點頭。 兄弟倆都知道,父親要?把駱喬還有她弟弟叫來,這是要?交代后事了。 很快,駱喬就收到了席矩的信,立刻命人?備船,將長安諸多事務(wù)交代給甘彭等人?,走水路回?建康。 現(xiàn)在入秋轉(zhuǎn)涼,駱意?身體不好受不得顛簸,走水路順流而下反倒快些。 河面風(fēng)大,駱意?被?勒令不準(zhǔn)出船艙吹風(fēng),只能裹著披風(fēng)看著站在甲板上的jiejie發(fā)呆。 他聽?到席司徒叫他一塊兒去建康,就猜到席司徒是為何了。 今后跟著jiejie南征北戰(zhàn)的日?子沒有了,他得留在建康與各方斡旋。 他們姐弟倆,一武一文,一個在外領(lǐng)兵,一個坐鎮(zhèn)朝中?,是最好的。 jiejie這些年能領(lǐng)兵在外,打了鄴城打長安,就是因為朝中?有席司徒幫她扛著,否則朝中?那么多衙門,隨便哪個衙門故意?拖延一下,就能把在外頭的將軍拖死。 行吧,雖然在建康的日?子肯定沒有跟著jiejie到處走有意?思?,但與人?斗,應(yīng)該也有點兒意?思?。駱意?如此安慰自己。 八月下旬,姐弟倆抵達建康,直奔席府。 哪怕已經(jīng)知道席司徒纏綿病榻,可見到他人?之后,姐弟倆還是不敢相?信。 明明那么強大的一個人?,怎么區(qū)區(qū)風(fēng)寒就一病不起了。 席家?最開始以為是有人?下毒,就差把建康查個底朝天,也沒有查到下毒的蛛絲馬跡,換了好幾個大夫,說得也都是年紀(jì)大了,平日?不病不是身體好,所以一病就危險。 席榮看到姐弟倆,先夸了他們幾句,才說:“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叫你們回?建康……是為了什么?!?/br> 姐弟倆點頭。 席榮就道:“詔書,我已讓人?擬了……小喬,授車騎將軍,駐守長安。小意?……你自己說說……你要?哪個位置……” 竟是朝中?這些職位任由駱意?選。 駱意?早就考慮好了,也不跟席司徒客氣?,直接說:“尚書令?!?/br> 很懂得獅子大開口。 席榮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 他詔書都已經(jīng)讓人?擬好了,只等著皇帝蓋印。 - 席榮病重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隨著席家?的子孫們陸續(xù)回?來,更坐實?了。 有的不敢置信,有的暗自欣喜。 席榮去世,他的兒子都得丁憂。 武帝定下官員為父母丁憂三年,將前漢丁憂不丁憂全?看個人?孝心?改成朝廷強制,當(dāng)初為的是擼掉勢大的士族。 席矩和席豫為父結(jié)廬守孝,至少三年內(nèi),大理寺卿和兗州刺史就空出來了,不少人?盯著這兩個位置蠢蠢欲動。 甚至有人?還想讓席瞮等孫輩也丁憂,那么豫州、洛州、冀州也空出來了。 不想席榮死的人?很多,想席榮死的人?也不少。 而皇帝聞燮,在思?索了很久之后,發(fā)覺自己心?底生出來的念頭,竟是不想席榮死。 席榮把持朝政二十年,他這個皇帝就是個傀儡,他搞出來種種事端又失敗,聞燮時常覺得席榮肯定是在看笑話,看他像一個跳梁小丑一般上躥下跳。 可聞燮不得不承認(rèn),因為有席榮在,宋國的朝政平穩(wěn)運轉(zhuǎn)了二十年,先是滅了東魏,現(xiàn)在又滅了西魏,史書定會?對他的元嘉朝大書特?書。 若換成他自己,他不確定能做得比席榮好。 想明白其實?自己是不想席榮死這一點,聞燮迫不及待去了席府見席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