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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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官又不是為他們鄭家做的,憑什么…… 蘇喆壓下了不滿,去見岳桓。岳家與鄭家是親家,岳桓這幾天也忙著,聽蘇喆說了后宮的事兒,道:“恐怕要押后?!?/br> 蘇喆道:“是啊。不過,也不妨事,安仁公主巴不得冊封越晚越好。給個理由,她就能說出來。明天我再去中宮說一說。” 岳桓很同情地說:“生累你了?!?/br> “是下官份之事?!?/br> 安仁公主確實好用,一竿子把冊封的事推遲了一個月,又要節(jié)儉,連同準(zhǔn)備的器物、使喚人等等,都省事不少。內(nèi)侍省想借機揩一把油的人,背地里恨得牙癢癢。 到得冊封開始,蘇喆作為禮部的官員也參與了,因是女子,行動方便些,走動的范圍也稍大一些,一不小心,被個小團子給撞到了——豁!這不嚴(yán)寶林的兒子么? 第429章 反擊 “什么?三、三……三郎不、不見了?”嚴(yán)歸大驚失色。 宮里有熱鬧,她們母子也理應(yīng)參加。又顧念到安仁公主的臉色,她便囑咐乳母、保姆,盡量把兒子帶遠一點,免得礙著安仁公主的眼。安仁公主看著腦子不大好使,但卻總能說出最惡毒的話。 三郎才幾歲?被扣上一個“不敬兄長”的帽子,日后提起來就是人品的瑕疵。但如果不出現(xiàn),又怕被人挑理,嚴(yán)寶林左思右想,還是把兒子帶了過來。哪知她一個錯眼不見,在那兒同李才人說了兩句話,孩子不見了! 嚴(yán)歸出來尋時,才發(fā)現(xiàn)蘇喆正在說乳母:“看好殿下,今天人多,磕了碰了的可怎么了得?” 乳母與保姆正在陪不是。 嚴(yán)歸慌忙走上前去:“三郎!” 抱起兒子,才對蘇喆道了一聲謝。 蘇喆道:“我也沒干什么呀,她們那邊兒說話,寶林不過去?” “就、就去?!?/br> 嚴(yán)歸口上說著,對蘇喆福一福身,帶著保姆匆匆而去。滿堂攏共就兩個孩子,自然是吸引目光的,三郎更機靈些,說話也討人喜歡,會甜甜地叫爹。不哭不鬧的干凈兒子,皇帝當(dāng)然喜歡,對比有點傻乎乎的長子,更顯三郎可愛。再看一眼,保姆正在給長子擦那仿佛永遠擦不完的鼻涕。 皇帝不再看長子,抱著幼子逗樂。 安仁公主道:“陛下,今天是才人她們的好日子,不說陪她們,倒把她們晾在一邊兒干看著?有了她們,以后您想要多少孩子要不來?” 嚴(yán)歸心中更慌,慌亂中又摻著許多的憤怒!她低頭接過三郎,道:“陛下,三郎這會兒該睡了,妾帶他去安置?!?/br> 皇帝這才松開手。 安仁公主一向如此,大家也不太在意?;实矍橹髮m要受安仁公主幾句酸話,但只要不鬧大,他也懶得理會。今日冊封妃嬪,也確乎該關(guān)注一下新人。嚴(yán)歸固然可愛,終比不上后宮安寧、開枝散葉,孩子,確實還是少了些。 他們一處宴飲,宴散后,穆太后叫上駱皇后到自己宮里聽曲游戲,派人把安仁公主婆媳倆送出宮去。一路上拉著駱皇后的手,娓娓道來:“前朝事多,后宮就不要再讓藥師煩心啦。他好清凈?!?/br> 駱姳是哪一個也不愿開罪,只有低聲應(yīng)是。 穆太后嘆氣,這個兒媳婦也對得起她家,只是……穆太后努力對駱姳道:“也要稍稍關(guān)切一下前朝的事兒,他在前朝遇到了事,回來你得知道怎么接他的話。你倒總與公主她們說些家長里短,難道要藥師回來再幫你斷案?” 駱姳只好又乖巧地答應(yīng)了,就在穆太后又要嘆氣的時候,她終于問了一句:“難道朝上發(fā)生了什么不成?” 她是真不知道,打小,就是皇帝表哥哥呵護著她,她有心分憂,卻總被當(dāng)成小孩子,有什么事旁人都為她安排好了。在東宮時候還緊迫些,一旦正位中宮,除了生個兒子,眼下沒什么愁事兒。 安仁公主雖然刻薄,但是對親孫女不刻薄,就盯著皇后生太子。永平公主心疼女兒,連這個也不催逼,又桑為女兒安排抱養(yǎng)了皇長子。 駱姳就這樣平和地長大。 穆太后略感一點欣慰,道:“前朝兩派打得頭破血流,鄭相一丁憂,冼相就要反攻倒算。祝三郎偏偏領(lǐng)兵在外,這個時候怎么能讓冼相做得太過份呢?又有水災(zāi)……” 年輕的皇帝,煩心的事兒還是挺多的,黨爭、戰(zhàn)爭、災(zāi)害……宮里那鬧騰,還像話嗎? 駱姳又問:“那……我該怎么做呢?” “照顧好藥師。”穆太后嘆息。生孩子,已經(jīng)不太指望皇后了,反正別人也能生,就是這個長子……不太像能當(dāng)太子的樣子啊!穆太后也希望皇后能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哪個正經(jīng)皇家沒事兒廢皇后玩兒呢? “是?!?/br> 駱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照顧這位表哥,因為一直以來都是表哥cao心她。何況現(xiàn)在,皇帝美人在懷,用得著她照顧嗎? 駱姳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 但穆太后既然提了,此后駱姳也就派人去問候一下皇帝的飲食起居,每天去接他下朝。聽出穆太后暗示安仁公主少來后宮,她也派人送了拐杖等物,讓安仁公主在府中休息。 穆太后見她漸漸上道,也頗為欣慰。孰料這一天沒到散朝的時候,皇帝怒氣沖沖地回到后殿,之前還能與駱姳聊兩句,今天是一句也沒聊,而是說:“沒什么,你去休息吧,不用每天等我。真要閑了陪陪阿娘吧。”派人把駱姳送走。 午飯,皇帝也是自己吃的,吃完飯睡個午覺,竟沒能起來——他,一個青年人,病了! 人吃五谷雜糧,沒有不生病的,初時,宮中只是普通的緊張,直到兩天后他還沒有見好。兩天沒上朝,瞞都瞞不住,朝上說什么的都有。 整個后宮也急了,太后、皇后打頭,圍在大殿里伺候著。駱姳自己沒有準(zhǔn)主意,只得又派人去請母親永平公主,永平公主進宮,拖著一個甩不掉的尾巴——安仁公主。 安仁公主也不廢話,先問皇帝怎么病的。藍德道:“積勞成疾,又動了肝火,急怒攻心……” “就是這些人狐媚了陛下,弄壞了身體!”安仁公主說。 永平公主忙喝止了她:“娘!” 妃嬪們又羞又怒,嚴(yán)歸更是臉色慘白。 穆太后道:“要吵都出去吵!宮里容不下生事的人!來人,公主老糊涂了,把她請到我那兒休息!” 永平公主忙跪下請罪,駱姳也跟著跪下,地上跪了一地的人。穆太后垂下眼瞼:“都不要在這兒礙事了,你們是御醫(yī)嗎?” 她自己留了下來,安仁公主真?zhèn)€被請到了太后宮中,永平公主卻拉著女兒回中宮:“咱們陪著你阿婆,倒顯得是脅迫太后了,回你那兒去。” 母女二人回到中宮,永平公主馬上說:“陛下過幾天要是再不醒……大郎呢?看好大郎?!?/br> “哦?!?/br> 另一邊,嚴(yán)歸與眾人一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李才人邀她去自己房里坐坐。嚴(yán)歸勉強笑笑,抱著兒子去了她那里,到了一看,趙婕妤也在。李才人撫著小腹,道:“如今這宮里,只有咱們幾個處境相同。無論是養(yǎng)下來的,還是沒生下來的,都被公主記恨。更不要提三郎……” 嚴(yán)歸心一緊。 趙婕妤又開始流淚:“二郎離我而去,我已是行尸走rou了。她容不下我,我就去那邊兒看我兒子?!?/br> 李才人道:“jiejie怎么這么喪氣呢?我只是怕有人趁陛下生病的時候欺負咱們,可沒說別的,你養(yǎng)好身子,等陛下好了,再養(yǎng)下一個兒子來,不比尋死覓活強么?” 嚴(yán)歸忽然接口道:“說的是?!比缓笥植徽f話了。 說一千道一萬,這些人身家性命系于天子,皇帝一旦病倒,能有點兒作為的是太后、皇后,不是她們。 一股nongnong的絕望涌上了心頭,幾乎要把人窒息。嚴(yán)歸起身道:“三郎到了要休息的時候了,我?guī)厝??!?/br> 與這兩個人能商量出什么來呢? 嚴(yán)歸帶著兒子直奔大殿,宦官要攔,嚴(yán)歸道:“我要求見太后!”又晃晃兒子,“叫阿婆。” 這會兒三郎比她更惹眼,一聲童稚的呼喚讓娘兒倆進了殿內(nèi)。穆太后深沉地看著他們,問道:“回來做什么?” 嚴(yán)歸將兒子往穆太后面前一放,叩頭道:“娘娘,妾受陛下大恩才有今日,陛下生病,妾五內(nèi)俱焚,愿以身代。妾自今日開始絕食,陛下什么時候好了,妾什么時候恢復(fù)飲食。請娘娘照顧三郎,三郎,你且隨阿婆去?!?/br> 穆太后眼睛顯出濕潤的模樣來:“好孩子?!鄙焓直н^了三郎。 嚴(yán)歸就在大殿旁的小房間里設(shè)一個佛龕,每日只喝清水、燒香誦經(jīng)。到第四天上,她餓得頭昏眼花,皇帝開始好轉(zhuǎn)了,嚴(yán)歸長出了一口氣,在蒲團上端端正正給菩薩磕了一個頭。 ……—— 皇帝活轉(zhuǎn)過來了,她和兒子也就活了,皇帝的每一次“不豫”,都是她的危機,她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 既然安仁公主視她為眼中釘,躲是躲不掉的!大郎有什么好?如何及她的三郎? 我的兒子,怎么就做不得太子了呢? 嚴(yán)歸從蒲團上爬了起來,腳步虛浮地到了大殿,也不往前湊,只遠遠地拿眼睛看著皇帝,看著皇帝周圍的忙碌?;实鄢运?、安撫太后,再詢問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朝中的事,有陳萌回。 嚴(yán)歸看到了陳萌,聽他說:“兵者如水,變化萬端,祝纓是個有成算的人,陛下不必擔(dān)憂?!?/br> “我只怕她再沒有消息,朝堂上就要打起來了!” “陛下放寬心……” 那一位,與陳相公也是交好的。嚴(yán)歸想,就算再難,也要與姑母、姑父好好聊一聊,姑父是這位陳相公的親舅舅呢。 朝上的事說完,陳萌后退,穆太后又給兒子說了點這幾天宮里的事?;实厶а劭吹搅藝?yán)歸,嚴(yán)歸忙踉蹌著過去?;实叟呐乃谋常骸澳闶芪病!?/br> 嚴(yán)歸嗚咽著:“只要陛下能安好?!?/br> 穆太后道:“如今都好了,莫再如此,進些飲食,去看三郎吧,這幾天他很想你?!?/br> “是?!?/br> 嚴(yán)歸進了飲食,看了兒子,兒子在太后這兒過得不錯,當(dāng)晚,一家三口就在大殿里用了晚飯?;实劭吹絻鹤?,心情更好,笑問:“你是不是又長高了?又學(xué)會背什么詩歌啦?” 小孩子小心地看了看嚴(yán)歸,嚴(yán)歸搖了搖頭,三郎也搖了搖頭:“不會的,大哥不會的我都不會?!?/br> 皇帝的臉色變差了,問道:“難道是中宮那邊有什么話?” 嚴(yán)歸忙說:“不是娘娘,是妾不想惹公主生氣。娘娘從不作踐人,只是她與公主才是一家人,妾與三郎終是外人,還是公主與娘娘更親近。疏不間親,怎么能要娘娘把妾母子放在公主前面呢?三郎是公主的晚輩,也該讓長輩高興?!?/br> 皇帝冷冷地道:“她還在宮中呢?郝大方!把姚臻叫來!問他!這個京兆是怎么做的,安仁公主強奪民產(chǎn),橫行道中,竟然不敢問,這個京兆,他要是不做不來,我換個剛正不阿的人來做!” 郝大方縮著脖子跑了。 嚴(yán)歸忙小心地說:“陛下,不可!妾侍奉您這片刻,您就要查公主的罪,這……” “不干你事,我自有道理?!?/br> “是?!?/br> 皇帝低頭,又逗著兒子說話,很快小孩兒就開始顯擺起新識的字來,他認(rèn)得一個“安”一個“康”,用食指在父親的掌心慢慢地寫著。掌心癢癢的,皇帝心中一片柔軟,正要笑著說話,發(fā)現(xiàn)寫的是“安”字,忽然惆悵了起來:安……四境安否? 祝纓究竟在干什么?還能不能打了??。?! ……—— 祝纓這里,正在點兵。 就算她等得,昆達赤也等不得了,總要碰上一碰的。昆達赤以為,把陳枚羞辱一番之后,對面就該有所表示了,不想人家沉得住氣。 他派出小股部隊去sao擾,結(jié)果還是小冷將軍率軍回擊。除了小冷將軍麾下像是換了生力軍之外,沒別的改變?;負糁?,小冷將軍也不追擊反攻。 數(shù)次之后,昆達赤一方也坐不住了,帳下部族都請戰(zhàn)——他們也快耗不動了。 這邊,昆達赤點兵,那一邊,祝纓自然也要有所應(yīng)對。 第一仗,還是中規(guī)中矩,對面幾路來,這邊幾路對。什么包抄后路之類,也得先碰一碰,看一看雙方士卒的本領(lǐng),再決定有沒有資本去“出奇制勝”。 祝纓將幕府前移,再召將領(lǐng)商議,三路,冷、何、葉,她自己居中稍后調(diào)度。 但是點將還是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