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佐可不想給自己找事,哪日回到深淵,不但要繼續(xù)被雷劈,還得日日被霍曜監(jiān)督著練字?他,不,要! 謝佐把筆丟開,“說了不想學(xué),學(xué)也不要你教!” “那你想要誰教?”霍曜坐在他身邊,把紙團(tuán)一個(gè)個(gè)展開。 看到里面歪七扭八的線條,謝佐臉紅了。 霍曜把紙張撫平,“不可浪費(fèi),拿起筆來我教你握筆。” 謝佐“哼”了聲,瞅瞅霍曜,見他一點(diǎn)也沒有嘲笑他的意思,慢吞吞地伸出右手。 他手上沾的都是墨汁,尤其是虎口處,糊了一大團(tuán)。 霍曜從衣袖里取出一條手帕,仔細(xì)為他擦去了墨漬,又握住他的手,幫他校正握筆的姿勢。 經(jīng)過霍曜的指導(dǎo),謝佐拿筆的姿勢已經(jīng)有模有樣。 “寫一筆試試?!被絷椎馈?/br> 謝佐正要落筆,被霍曜叫停,“這樣落筆力道不對(duì)?!?/br> 霍曜起身,從謝佐身后握住他的手,“我?guī)銓懸粋€(gè),你感受一下?!?/br> 霍曜帶著謝佐,端端正正寫了個(gè)“謝”字。 謝佐覺得這落筆的觸感十分奇妙,明明是很軟的筆尖,因?yàn)檫\(yùn)力不同竟然能出現(xiàn)力透紙背的效果。 “唔,”謝佐欣賞著自己寫的頭一個(gè)字,“本尊的姓氏十分霸氣?!?/br> 霍曜道:“老洛那里應(yīng)有很多稀世拓本,回去后可以日日臨摹,天長日久便能自成一派?!?/br> “何必要麻煩老洛,你的字就挺好看的,你幫我寫一套字帖,我臨摹你的不就行了?” 霍曜一頓,語氣不由柔和了幾分,“也可?!彼€握著謝佐的手,以一個(gè)半擁他入懷的姿勢站他身后。 謝佐回頭,霍曜修長的脖頸近在咫尺,他舔舔唇,“大雷神。” “何事?” “我每次看你時(shí)間長了都覺得餓,這是為何呀?” 霍曜驀地松開了他的手,肅然道:“餓了就去吃飯。” “切!”謝佐悻悻回頭,繼續(xù)握著筆練習(xí)。 “轟—!” 一聲巨響從廚房傳來,把霍曜和謝佐都驚了出去。 “怎么了這是?”謝佐看著突然塌了半邊的小廚房,感到一陣rou痛。天啊,他們住的已經(jīng)夠落魄了,唯二的房子還塌了一間,這叫什么事兒?。?/br> “咳咳咳—!”釋原灰頭土臉地往外爬,“救命啊——!” 霍曜把他提出來,“你做了什么?” “我,我還不是為了給你們騰地方,想快點(diǎn)把新床砌好,就想用點(diǎn)神力加速,沒控制好力道……” 釋原羞愧難當(dāng)。 “那么大一張床不夠你睡的,還要砌什么床?”謝佐奇道。 釋原心中一梗,這小妖怪裝的好一朵白蓮,擱這裝清純呢! 霍曜也很無語,給釋原拍拍灰,“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能再妄動(dòng)神力了?!?/br> 釋原很郁卒:“想我堂堂一代神君,竟落得如此下場……” “你去休息,交給我吧?!被絷装参康孛屧墓忸^,擼起袖子開始休整小廚房。 謝佐也自覺去幫忙,只是他不理解:“大雷神啊,你也不是神力盡失,為什么不用你的神力直接修復(fù)?再建棟更大的屋子住著不是更舒服?” “非緊急情況,在人界歷煉時(shí)不可以擅用神力?!被絷讎?yán)肅道。 “這是誰規(guī)定的?” “天地自有法度,你該好好學(xué)學(xué)?!?/br> “我是妖王,為什么要學(xué)你們的法度?”謝佐不以為然,只恨自己這具身體無用,半點(diǎn)兒妖力使不出來,只能陪著霍曜干苦力。 好在廚房只塌了半邊,灶臺(tái)什么的沒被砸到,霍曜很快就把它修補(bǔ)得差不多了,順手把釋原已壘了大半的小炕也修復(fù)了,不過,“你真的要自己睡廚房嗎?” 釋原看看霍曜,再看看謝佐,感覺他們倆好像也挺正經(jīng)的,繼續(xù)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吧? 釋原低下頭:“不了。” 謝佐干了一會(huì)子活,身上出了汗,打開鍋蓋,發(fā)現(xiàn)里面滿滿都是熱水,松了口氣,“我要泡個(gè)澡。” “什么?”釋原不敢相信,“霍二就燒了這么一鍋熱水,我們要省著點(diǎn)用,你怎么好意思要泡澡?” 謝佐沉下臉,“我連好好洗個(gè)澡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這是什么鬼歷煉啊,他在深淵里還能時(shí)不時(shí)泡泡血池松松筋骨,到了這里連泡澡都不行? 霍曜道:“你泡吧?!?/br> 釋原怒視謝佐。 謝佐倒無所謂,“小和尚,你有功夫瞪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改善生活,不能一直窮下去啊?!?/br> 釋原怒道:“這是修行、歷煉,不是給你享受的!” 謝佐擺擺手,“不不不,本尊就是來跟大雷神欣賞人界美景的,可不是陪你們來吃苦的?!?/br> 釋原還想抨擊一下謝佐,被霍曜制止了,“明日我想辦法把溫泉水引下來,就能解決熱水不足的問題了?!?/br> 釋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剛誰說的不能擅動(dòng)神力?轉(zhuǎn)眼間就要把深山里的溫泉引下來?霍二你要不要摸摸自己的臉,疼不疼! 謝佐舒舒服服泡完澡后,把長發(fā)攤在炕頭上晾干,只覺從內(nèi)到外、從頭到腳都暖烘烘的,無比舒適。 一旁的釋原看他自歪的樣子,再瞅瞅隔壁小廚房,霍曜把浴桶里的洗澡水倒了,又開始燒新的水,忍不住連連搖頭,“色即是空,色即是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