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文太傅說著,雙手抱拳向云詔國皇城的方向拜了拜,“臣定不辱使命,必會好好教導太子殿下大婚禮儀,屆時定要在雨詔國鼠輩們面前揚我國威!” 謝佐默默嘆了口氣,這老頭真是一位奇人。當年,神跡在十六國頻現(xiàn),謝佐和其余國家的太子們一起進山讀書、學習仙術。文太傅是唯一一個始終不相信神跡且激烈反對的人。他一向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認為一切“神跡”都是障眼法,且對謝佐棄了正途去學旁門左道極為惱怒。 謝佐相信,如果他不是太子,早就被文太傅清理門戶了。 謝佐嘆氣,“何必勞您千里迢迢趕過來,等我回去了再學不一樣嗎?” “那怎么來得及!”文太傅喝道,“大王已將你和霖公主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十六,雨詔鼠輩也已經(jīng)同意了。太子大婚是關乎國運的大事,容不得一點點差錯,一應事宜都不是短時間能學會的。眼下還有不到一月的時間,我想起來就夜不能寐?!?/br> “我又不傻,”謝佐不服,“不就是結個婚嗎,有什么復雜的?” 文太傅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謝佐看他這態(tài)度,心里“咯噔”一下,預感到自己要完。 車馬快到驛站時,有將士快馬來報:“大將軍正在前方路口親迎!” 聞此,文太傅干瘦的手緊攥了下謝佐,低聲問道:“他對你可還恭敬?” “恭敬,太恭敬了。”謝佐咬牙道。 文太傅仔細觀察他的臉色,嘆氣,“孩子,不容易啊。你做得很好,人前人后都要對他禮遇有加,等日后……唉!” 文太傅起身,端莊嚴肅地整整衣冠,朗聲道:“停車!” 謝佐酸溜溜地看著文太傅提前下了馬車,一路步行到路口,鄭重地與霍曜見禮。 謝佐很不服,低聲對木榕耳語:“我才是太子,他對我呼呼喝喝的,對霍曜這么巴結?” 木榕表情復雜:“大將軍掌控全國兵權,官職與老師相當,該以平級禮相待。老師也是為了江山社稷,更是為了阿哥你啊?!?/br> 霍家出了霍曜這么一位戰(zhàn)神,氣勢更如日中天,明軍和暗衛(wèi)皆由霍家統(tǒng)領,哪個君王看了不心驚忌憚呢? 偏偏他的太子哥哥不走尋常路,靠那啥攏住了霍曜。如果老太傅知道真相,悲憤之下大概要吐血而亡了。 文太傅畢竟年事已高,到驛站后安置妥當就去休息了。 謝佐回到自己房中,四仰八叉癱在床上,“心好累!” 他看到霍曜一進來就關上了門,警惕地坐起身,“你要干嘛?” 霍曜目光灼熱,“繼續(xù)昨晚的事。” 謝佐臉都綠了,“不行,會死人的,太疼了!” 霍曜在床邊坐下,把他撈進懷里,安撫地親親他的額頭,“我有個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 霍曜從衣袖里摸出一個羊脂玉的敞口圓肚小瓶子,“這個,我快馬加鞭跑了數(shù)十里才買到的,試試?” 謝佐:??? 霍曜打開蓋子,里面是滿滿一罐晶瑩細膩的脂膏,散發(fā)出淡雅柔和的香味。 霍曜用指腹沾了一點,將它涂抹在謝佐手背上,“潤滑止痛效果非常好,是最頂級的貨?!?/br> 這太邪惡了,霍曜學壞了! 謝佐要跑,霍曜哪里肯放過他,將他按倒在了床上。 兩人正在拉扯著,突然,房門被小心翼翼叩響了。 謝佐如蒙大赦,忙揚聲道:“什么事?” 是木榕:“老師要見你?!?/br> 謝佐頭一次覺得文太傅如此可愛,“見,馬上見,我這就過去!” 謝佐用力去推霍曜的肩膀,“給我下去!” 霍曜深吸了口氣,不甘心地放開了他。 謝佐半滾下床,火速跑去開門,把木榕放了進來。 木榕望望天,再譴責地看向謝佐:太陽還沒落山呢,也太急色了吧你! 謝佐干笑兩聲,“快走吧?!?/br> 木榕提醒他:“阿哥,你這樣衣冠不整去見太傅,會被罵得狗血淋頭?!?/br> “說的對,來人啊,伺候孤更衣?!?/br> 謝佐收拾妥當,和木榕聯(lián)袂而去,把霍曜獨自扔在了內室里。 孤零零的大將軍握著他心愛的小玉瓶,很是失望。 子時一刻,謝佐捧著一摞厚厚的典籍,腳步虛浮地回來了。 看到霍曜,他直接把書全倒他懷里了,“別說話,讓我靜一靜,我腦子 里好像進了一群蚊子?!?/br> 文太傅年紀越來越大,話越來越多,就小憩了片刻就把謝佐叫過去上課,直到謝佐兩眼發(fā)直,看著實在是不行了,才不情愿地放他回來了。 謝佐一屁股坐在院中石凳上,“等我變回原身,我第一個就要吃了這老頭子!” 霍曜把那摞書放進屋里,出來看到他趴在石桌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覺得又好笑又很同情,可轉而一想謝佐學習的這些禮儀是為了迎娶別的女人,剛彎起的嘴角又繃直了。 謝佐臉貼著桌面,看著霍曜走到他身邊,哀嚎道:“你饒了我吧!老頭讓我明日卯正就去他那邊聽教,說是不能耽誤辰時出發(fā)趕路?!?/br> 霍曜有力的手臂握住他的后腰,一下將他仰面扛到了肩頭,“今天先放過你,一起去沐浴。” 謝佐放棄掙扎,倒垂著頭抱怨道:“你這種姿勢是抱愛人該用的嗎?簡直是在扛一扇豬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