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季一粟專注地望著他,也翹起唇角,低低“嗯”一聲,又忍不住去吻他。 年渺順從地相迎,總覺得這個吻,跟之前的又不一樣了,不僅僅是纏綿繾綣,不僅僅是親昵,更有一種契合的溫馨,讓他無比心安。 無論親多少次,還是親不夠,每一次都會悸動到心在顫抖。 分開之后,他蹭蹭季一粟的臉,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樣,又喊了一遍: “阿粟?!?/br> 季一粟笑起來,跟他抵著額頭,鼻尖也碰在了一起,輕聲告訴他: “我娘也這么叫我?!?/br> 年渺第一次聽他提起自己的娘,眨巴了兩下眼睛,乖巧問: “那你能叫我一聲娘么?” “不行。”季一粟親親他的唇畔, “你是我妻子?!?/br> 年渺又害羞起來,想扭過臉躲開他,卻被他追著不放,壓著又親了一會兒。 感受到了他又有變化,年渺勾著他可憐巴巴哀求, “真的不行了,阿粟?!?/br> 季一粟沒說話,側(cè)躺會他身邊,將他撈到懷里,沒有其他動作。 年渺放下心來,伸手摸他完美的臉,又看得癡迷,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半晌才想起來: “你那天來綁架我,為什么臉上要戴面具?” 季一粟失笑: “什么叫綁架?” “怎么不叫綁架,就是綁架?!蹦昝靾猿肿约旱脑瓌t, “而且我記得,我跟陸之洵成親的時候,你也是戴著那張面具?!?/br> 季一粟“哼”一聲: “別提那兩個人的名字?!?/br> 他抱著自己媳婦在床上,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又去親年渺,好像這樣可以把那兩個人的痕跡完全抹掉。 年渺哼哼唧唧跟他膩乎一會兒,委委屈屈指責(zé): “你不要糊弄我,為什么啊?就算你不戴,也沒有人認識你啊。而且為什么只有來綁架我的時候才戴?” 季一粟微微一頓,俊美的臉上,逐漸浮起一個銀色的面具,年渺好奇地摸了上去,入手一片冰冷。 不得不承認,這森冷的銀光和季一粟十分相配,在季一粟臉上得到了完美的發(fā)揮。 他第一次仔細看見這張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比銀要白一些,純粹一些,也更亮一些,微微泛著冷光,只是看著就寒氣逼人,不敢直視,沒有花里胡哨的雕琢和裝飾,但還是有簡單的花紋,紋路古老又雜亂,看不出什么意思。面具以鼻梁為分界線,兩邊對稱,像是蝴蝶的翅膀,看久了會發(fā)現(xiàn),竟然微微蕩漾著水光,折射的光彩和鮫人的魚鱗有一點像。 總而言之,是一張漂亮又讓人心生寒意的面具,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這是七羅海的尋綺七羅獸的皮和筋做的,名為‘若存若亡’。”季一粟不緊不慢朝他解釋, “尋綺七羅獸,是一種古老且稀有的海獸,它們的能力是隱蔽,可以完全將自己隱藏起來,即使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它們,即使偶爾看到了一眼,長時間沒接觸,又會漸漸淡忘?!?/br> 他抓著年渺的手,將面具取了下來,讓年渺自己拿去玩: “所以用它們的皮和筋制成的面具,就有‘隱蔽’的作用,我一直是戴著的,只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戴著可以變幻出不同的臉,不會被人記住,久而久之,即使曾經(jīng)接觸過的人,也會將面具的主人淡忘?!?/br> 年渺拿著面具把玩著: “怪不得,我后來問了很多人,他們都不記得你了,陸之洵和百里乘風(fēng),都不記嗚……” 他的臉頰忽然被季一粟捏住,什么都說不出來,強行打斷了話。 “渺渺。”季一粟聲音溫和, “你現(xiàn)在跟我還是在床。,上?!?/br> 年渺笑起來,抓住他的手拿開: “那為什么你綁架我時就能看到啊?” 季一粟道: “能看到時,就能記住戴面具的人。” 這樣?xùn)|西,同時也是他的戰(zhàn)利品,他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容貌帶來的關(guān)注,在得到這張面具后,就沒有再取下來過。 可是他想要年渺,既然他已經(jīng)得到了年渺,就不應(yīng)該再在年渺面前戴面具了,而應(yīng)該向自己的妻子呈現(xiàn)出真實的模樣。 年渺又忍不住笑: “所以,你是要別人記得是你綁架了我么?怎么有壞人做壞事,還需要別人記住他的啊。” 他覺得師兄實在是別扭。 季一粟淡然道: “不行么?” “行,怎么會不行?!蹦昝焱嬷婢?,越來越覺得喜歡, “我想要這個,就不還給你了?!?/br> “不行。”季一粟伸手從他手中將面具抽走,收起來, “這個不能玩。” 年渺眼睜睜看著面具消失,不滿起來,理直氣壯地指責(zé)他: “我是你媳婦,你怎么能跟自己媳婦說不行?就不能讓著我么?” 季一粟想了想哄著: “以后再給你做一個?!?/br> 這也算是個解決方法,年渺勉強同意了,還算是滿意,又主動去親他,膩乎一會兒,才小聲提要求: “阿粟,我想出去?!?/br> 季一粟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他的手指,卻沒有立即答應(yīng): “去哪里?”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蹦昝旃郧傻赝?, “不想躺著了,骨頭都要躺斷了?!?/br> 季一粟道: “不是累了么?躺著才不累?!?/br> “躺著也累?!蹦昝煊^察著他有些變冷的神色,小心問, “就去院子里看看花,行么?” 他察覺到在提出想離開之后,季一粟的神情陡然變冷,甚至隱隱又有變偏執(zhí)的征兆,不由暗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