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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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在講著電話,直到車子在程敟所住的小區(qū)門口停下。見他仍舊在打電話,程敟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邵洵不置可否,等著程敟往小區(qū)里邊兒走時,他竟然也下車來,跟在她的后面往小區(qū)里走。 程敟只得停下了腳步來,告訴他自己回去就行。 邵洵沒有說話,三言兩語講完電話收了線,看了程敟一眼,說道:“送你到電梯口?!彼锹唤?jīng)心的樣子,說完又拿出了煙抽了起來。 他倒是說話算數(shù),送了程敟到電梯口便離開。 程敟上樓掏出鑰匙開了門,鬼使神差的,換了鞋滯后她走到了陽臺上,往樓下看去。邵洵竟然還沒走,站在小道上抽著煙,煙火在昏黃的燈光下忽暗忽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樓下就那么一直站著,直到手中的煙抽完,他才掐滅了煙頭。像是有所感應(yīng)似的,他忽的抬起頭,程敟這邊看了過來。 盡管知道他看不到她,但程敟還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來。等著她再往下邊兒看去時,下面已經(jīng)沒有了邵洵的身影,他走了。 程敟呆呆的站了會兒,往浴室去洗漱去了。 大概是在車上睡了一覺的緣故,這會兒躺在床上,她卻怎么也睡不著了。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現(xiàn)出在辦公室時他將自己困在懷中時的情景來,臉上竟有些發(fā)熱。 她伸手摸了摸臉,想起最近那人的模棱兩可,心里一時很不是滋味,他的一舉一動像是都能撩撥著她的心,她甚至無法去控制,無論是論什么,她都不是他的對手。 失落在心里蔓延開來,她強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閉上了眼睛。 晚上睡得晚,隔天早上起來,她差點兒遲到。剛進辦公室邵馳就打來了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程敟不知道那么大清早的他找她什么事,放下了東西來不及喘口氣兒便匆匆的過去。 邵馳將她叫過去,先問她在邵洵那邊的情況,他并不關(guān)心她都有些什么收獲,在那邊時候會受到排擠,問得最多的都是圍繞著邵洵,事無巨細都想掌握在手里。 程敟這才明白,他并不是想讓她真的做出什么成績來,只是想掌握邵洵的動向罷了。當(dāng)然,如果她能做出點兒成績來,那就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無論上司怎么想,該努力的還得努力。她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一一的回答邵馳的問題,遇到他問的某些問題,她暗暗的猶豫了一下,只含含糊糊的帶了過去。 向邵馳匯報完,他就讓她今兒下班后陪他去應(yīng)酬。今兒有人請假,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今兒應(yīng)酬的是一大客戶,程敟以前也陪著邵馳應(yīng)酬過。但今兒才剛上車,邵馳就吩咐她開一間樓上的房間,今兒司機也請假了,他喝了酒不想叫代駕,就在樓上休息。 程敟應(yīng)了下來,打電話到酒店里去,訂下了房間。 像往常一般,今兒的應(yīng)酬同樣是喝酒。對方倒是很溫和,不像某些客戶,不醉不休。但今兒的邵馳卻不像往常一樣,有些不在狀態(tài),有時候得程敟提醒他,他才回答對方的話。 待到到了中途,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卻沒有接起,只吩咐同來的副總招呼好客人,便往外邊兒去了。 程敟以為他接了電話就會回來,但卻沒有,他這一去就是很久,客戶問起了幾次,程敟給他打電話,但他的電話一直都是無法接通。 他今晚雖是喝酒喝得不多,但程敟還是擔(dān)心出事兒,悄悄的同同事打了一招呼后,往外邊兒去找他去了。 她往洗手間消防通道那邊走,本以為邵馳會在那邊,但卻并沒有。那邊除了幾個抽煙的人,壓根就不見邵馳的身影。這時候也不知道他會到哪兒去,程敟的心里有些不安,找了這邊的服務(wù)生問是否有看到他,但均沒有。 她正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時,突然想起自己替他開的樓上的房間來,于是快步的往電梯那邊走去,摁下電梯上了樓。 在樓上,她再次的撥打了邵馳的電話,在仍舊是無法接通后她上前敲響了房間的門。 里邊兒久久的沒有動靜,她正打算請酒店的工作人員來開門時,門突然被打開來,邵馳那張臉露了出來。 他像是才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濕漉漉的,看見外邊兒是程敟有些不耐煩,問道:“什么事?” 客戶都還沒應(yīng)酬完,沒想到他竟然就上樓來了。 程敟低下頭不去看他,說道:“您遲遲沒有回去,客戶那邊問了幾次了?!?/br> 第256章 大膽的猜測 聽到是客戶問起,邵馳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說:“告訴他們我身體不舒服,讓陳副總好好陪著?!?/br> 他只簡單的丟下那么一句就直接關(guān)上了門。 程敟沒想到他竟不打算再下樓去,不由得怔住了。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見是同事打來的電話,她趕緊的接起來匆匆的下樓去了。 回到包間里,自然又得向客戶解釋一番??蛻絷P(guān)切的問了邵馳的身體情況,程敟也只胡謅過去。 接下來的應(yīng)酬里,同之前也沒太大的變化,程敟總?cè)滩蛔〉淖呱?,總覺得今天的邵馳不太對勁。任何事兒他一向都致力于親力親為,這還是第一次應(yīng)酬到一半時他莫名其妙的離開。而且明明他是好好的,卻讓她撒謊告訴客戶說他不舒服。 她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暫時打住不去想。 十一點多送走了客戶,她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兒。陳副總自然也察覺到了今兒邵馳的不對勁,客戶走后便問程敟:“邵總是怎么回事,他去哪兒了?真是身體不舒服?” 今兒的邵馳從應(yīng)酬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他跟在他身邊的時間也有那么長,自然是察覺待到了。 程敟輕輕的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不太清楚,是他讓我說的。他就在樓上的酒店?!?/br> 陳副總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但什么都沒有說。無論怎么說,今兒的應(yīng)酬好歹是有驚無險的結(jié)束了,上司的事還是別過問太多的好。他看了看時間,說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br> 他的司機開了車過來,他本是要順道送程敟的,但她拒絕了,說這會兒也不算是太晚,她自己打車就行。 陳副總也未堅持,很快上車走了。 程敟在原地站了會兒,才等到一輛出租車。臨到要上車,她下意識的往身后的大廈看了一眼,這才上了車。 今兒的邵馳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真是身體不舒服,那就應(yīng)該回家才對,而不是在酒店里。 想到這兒,她的腦子里一下子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來,不由得驚出了一身汗??伤⒉桓以倩厝ヲ炞C,除非是她不想干了。 給鄧昕玥打電話,自然也是不能的。已經(jīng)那么長一段時間過去,就算是她趕過來,也未必能看到要看的。鬧出事兒,邵馳一旦追究起來,她恐怕很難置身事外。 她伸手摁了摁眉心處,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從他讓她訂房間開始,她就該察覺到不對勁了,這是從未有過的。她在心里隱隱的嘆息了起來,也難怪鄧昕玥什么都查不到,他打著應(yīng)酬的幌子在樓上開了房,且應(yīng)酬是真的,她怎么能查得到。 她開始好奇起那個女人來,能讓邵馳那么費盡心思,想必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 程敟晚上沒敢回去,但第二天卻借著東西掉了為借口,重返了酒店。她想打聽點兒什么來,但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那女人中途來中途走,邵馳是獨自離開的。 邵馳那邊也同樣看不出什么來,上班沒多久后便將程敟叫進了辦公室,問了應(yīng)酬的事兒。得知一切順利,他放下心來,揮手示意程敟出去工作。 待到她走到門口時,他又突然叫住了她,溫和的說道:“最近辛苦了?!?/br> 程敟一愣,趕緊的說道:“不辛苦,應(yīng)該的?!?/br> 她很快出了辦公室,暗暗的想邵馳最后的那一句話,是不是因為昨晚才會出言安撫她。 周末是徐晨的生日,她早早的就給程敟打了電話,讓她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程敟恰巧不用上班,去商場給她買了禮物,想起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老駱了,于是買了些補品和水果拎著過去。 周末老駱和陳箐都在家,老駱見著她很高興,放下東西就將她叫進了書房里,給她看他最近剛畫的山水圖。 陳箐嗔道:“你老師啊,只要有人到家里來就會讓別人看他的話,弄得現(xiàn)在別人都不敢上我們家門了?!?/br> 老駱豎起了眉來,哼著說:“胡說八道,我是讓他們飽飽眼福?!?/br> “你怎么知道別人想飽這眼福?” 兩人說著針鋒相對起來,老駱氣哼哼的說了句不可理喻,對程敟說:“你看看,你師母就是見不得我高興,無論我做點兒什么她都要打擊我?!?/br> 眼看著兩人又要拌起嘴來,程敟趕緊的打起了圓場來。 等著看完老駱的畫,程敟到廚房給陳箐打下手。她是一肚子的苦水,對程敟說道:“你們老師真是什么都不cao心,家里家里不管,女兒女兒也不管。” 程敟安慰了她幾句,問道:“姣姣這個周末沒回來嗎?” “她最近都忙,上個星期還在出差,這個星期打電話回來又說要加班,前幾天我還給她煲了湯送過去,痩了一大圈,說是在減肥?!标愺湫奶蹣O了,她說到這兒看向了程敟,問道:“姣姣有沒有和你說過她找沒找男朋友?她說小也不小了,我希望她能早點兒定下來,但每次問她她都說不急,讓老駱催她,他也不肯,說是這是她自己的事,由她自己做主。” 要是沒有發(fā)生過以前的事,她并不會那么擔(dān)心駱姣的結(jié)婚這事兒。但發(fā)生過那事,而后來她一直沒有在戀愛過,她擔(dān)心她是還沒走出來。偏偏女兒什么都不肯和她說。她讓丈夫去和女兒談?wù)?,但丈夫卻不聽她的,也不讓她干涉女兒的私生活,她才那么生氣。 程敟安慰她別著急,說駱姣自己會看著辦。 陳箐嘆了口氣,想說什么,最終沒有開口,只叮囑程敟如果駱姣談戀愛了,一定要告訴她。 上次的事兒在她心里是過不去的刺,程敟應(yīng)了下來。 兩人聊了駱姣,陳箐又念叨起了余桐來,說小余今年以來都很忙,她去她在的支行幾次都沒遇到她,給她打電話她也永遠都在忙,她今年一次都沒有見過她。幾次做了吃的給她帶過去,都是由她的同事轉(zhuǎn)交的。 第257章 買醉 程敟默默的聽著她念叨,心里卻很清楚,余桐這是不想見她,她就算是再忙,也不至于抽不出時間倆見師母一面。說到底就是不想見。 程敟知道陳箐對余桐好,不忍讓她傷心,說等她閑下來了,肯定會過來看她。 陳箐還未察覺到不對勁,點點頭,又cao起了心來,說她和梁崢都那么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要得上孩子。 程敟默默的聽著,她最開始還會附和幾句,到了后邊兒發(fā)現(xiàn)陳箐只是想要一個傾聽者,于是便一直聽著她說。到底還是有些心酸。 陳箐是家庭主婦,從前就以丈夫女兒的一日三餐為主,每天說話最多的時間,恐怕就是女兒和丈夫回來時了。 現(xiàn)在女兒長大離了家,同在一座城市,但因為工作忙回來的時間不多。老駱雖是退休了,但最近迷上了畫畫,常常在書房一呆就是半天,她連說話的人也沒有,所以遇到肯聽她說話的人,才會那么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程敟已在心里暗暗的決定晚些時候就給駱姣打電話,讓她再忙也?;貋砜纯锤改浮?/br> 晚上程敟去給徐晨慶祝生日,她邀請了好些人,有部分是是同事。程敟自出來之后就沒有再同大家聚過了,這會兒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有人問起了程敟現(xiàn)在的工作來,她不愿意說太多,簡單的帶了過去。 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吃過飯后接著去唱歌,鬧到凌晨一點多才要結(jié)束。結(jié)束時除了程敟的酒喝得不是很多沒有醉之外,其他人都已經(jīng)醉得差不多了。 程敟這個唯一還算是清醒的人給大家都叫了車,她正要離開時,就見不遠處的垃圾桶旁有人在嘔吐,那背影竟有些像梁崢。 她猶豫了一下,往垃圾桶那邊走去。走近了,她才確定這痛苦的吐著的人就是梁崢,等著他吐完了,這才開口叫道:“師兄?” 梁崢滿面通紅的回過頭來,見著程敟反應(yīng)也慢了半拍,很快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問道:“你在這兒干什么?” 他一手扶著墻,佯裝自己很清醒的樣子。 程敟就說自己在這個給朋友慶生,問道:“師兄你是在這邊應(yīng)酬嗎?” 梁崢胡亂的點點頭,要是在平常,他肯定是會送程敟回家的,但今天顯然是送不了了,便讓她自己早點兒回去。 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聰明,站著也像是站不穩(wěn)的樣子,程敟問他是否有同事和他一起,他也說不清。她哪能就這么丟下他就走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嫂子過來接你?!?/br> 誰知道這話才剛說出口,梁崢立即就拒絕,說道:“不用,我自己會回去,你不用管我,先走吧?!?/br> 他今兒喝得實在太多,走路都快走不穩(wěn)了。程敟記憶里他就沒喝過那么多過。 他雖是讓她先走,但程敟哪能走,上前攔了出租車送他回家。 梁崢最開始不肯上車,但最終還是沒有能拗過程敟,上了車。 他平常話就不多,喝醉了話更是少,一直閉著眼睛睡覺。他雖是不讓給余桐打電話,但他喝了那么多,怎么都是要告訴人一聲的。 見要到了他住的小區(qū),程敟拿出了手機來,撥了她的號碼。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余桐的手機提示關(guān)機,并沒有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