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祁公子是中原人,日后二人成親,他會不會將許姑娘也帶回中原?” “?。俊比~珉儀哭著臉,“那jiejie不要我們了嗎?” “怎么會?蓬門面館是許姑娘的心血,她怎么可能舍得放下?”話雖如此,明理也是一臉愁容。 四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未來的去路,察覺到祁牧野的視線,又齊齊低下頭,又是皺眉,又是抓耳朵,盯著光滑的桌面。 “你怎么站在這?”許朝歌端著桂花釀走出來,“他們幾個呢?” 祁牧野指著遠處不斷飆戲的四人,搖頭笑道:“這幾人嘰嘰喳喳,吵死我了,我正罰他們呢!” “若你傷著他們身子了,以后誰來給面館干活?你嗎?” “這又不是蹲馬步,我以前的老師都是這樣對付不聽話的學生的,讓他們長長記性?!?/br> 許朝歌也懶得與她耍嘴皮子,她端著那碗桂花釀,誘惑道:“剛出鍋的,要不要來嘗嘗?” 祁牧野看著遠處幾個望眼欲穿的眼神,不住笑道:“不了,一會兒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再吃?!?/br> “冷了就不好吃了?!?/br> 祁牧野的視線往那四人飄,齜牙道:“我要是接下你這碗桂花釀,那幾人的眼神能把我吃了。” 許朝歌的目光朝那邊看去,果然那四人正撅著屁股盯著她手中的桂花釀。她忍俊不禁,怪道:“你還要罰他們到什么時候呀?” “你說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br> “嘁~”許朝歌睨了那人一眼,端著桂花釀就往他們走去。 那四人瞧見許朝歌向他們走來,就像是乞食的小狗一般,面露喜色,直直盯著許朝歌手中的那大碗。 “曹炎。”許朝歌將碗放在正中間,“去廚房拿幾個碗來,我們先吃點小食。” “得嘞!”曹炎提著臀興沖沖地跑去后廚。 “明理。”許朝歌瞧了眼祁牧野,“去把門口的祁公子請過來?!?/br> 汪明理咧著嘴去請了。祁牧野站在那假意推脫一番,才不情不愿地被拉著過來。 幾人乖乖坐在一起,等著許朝歌往他們的碗中分白白糯糯的湯圓。 “吃吧?!痹S朝歌坐在那,看著幾人蠢蠢欲動的樣子,笑道。 幾人一得令,紛紛搶過面前的瓷碗,也顧不得燙,捏著勺子就往嘴里送。 真是~許朝歌托著腮幫子輕笑,一臉寵溺。 什么樣的先生教出什么樣的學生。 “好吃嗎?”待幾人擱下勺子,許朝歌才有機會問道。 “好吃,多謝祁公子——” 許朝歌有些惱怒:“我給你們做的,謝她干什么?” 曹炎笑嘻嘻地舔著嘴邊的花蜜:“托祁公子的福我們才能吃到這碗桂花釀,自然要謝他?!?/br> 明理趕忙接下去補充:“自然也要謝謝許姑娘辛苦做那么一大碗來?!?/br> 葉珉儀:“希望jiejie以后每天都那么開心,這樣我們每天都可以吃到桂花釀了?!?/br> “你們想得倒挺美?!闭f著,許朝歌就要將碗勺收去。 曹炎快人一步,嘿嘿笑著:“吃了許姑娘的桂花釀,那還有讓許姑娘忙活的道理?” 說罷,他便端著碗扭著屁股跑后廚去了。 “那幾個字你們會寫了嗎?”吃了個半飽,祁牧野舒展了下筋骨,不經意問道。 三人面露難色,怯怯地搖頭。 “那便繼續(xù)寫吧,我?guī)湍銈兘哟腿??!?/br> “啊——”那三人干脆倒在桌子上。 “記得跟剛才一樣,撅著屁股學,這樣才能集中注意力?!?/br> 那三人干脆就跟沒骨頭似的滑到桌子下去。 許朝歌對那人的惡作劇感到無奈,捏著她的手指,讓她適可而止。 “你們現(xiàn)在還喜歡祁公子嗎?” “不——喜——歡——”三人在桌子下,拖著嗓子回答。 祁牧野干脆蹲下去,瞪著桌子底下的三個人:“好你們幾個忘恩負義的家伙,我辛辛苦苦教你們寫字,居然不喜歡我?” “你有——”葉珉儀趕忙捂住嘴,觀察身旁的二人,大喊,“jiejie,祁公子欺負我!” “好了?!痹S朝歌輕聲喚道,“打打鬧鬧的,像什么樣子?” 她揪著祁牧野的衣領,將她拉起來。 “祁公子愿意教你們識字是好事,你們便坐在這,安安穩(wěn)穩(wěn)地學習,客人來了再去接待,可好?” 明理從桌子下探出個腦袋,問道:“不用蹲馬步了?” 許朝歌笑著:“不用,你們坐在凳子上學。” 三人立馬從桌子下鉆出來,拍拍衣服,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祁公子?!痹S朝歌頷首道,“蓬門面館的這幾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祁牧野輕咳兩聲,擺出個老先生的姿態(tài):“那是自然,許姑娘放心。” 祁牧野一連三頓沒吃,許朝歌擔心她又餓出什么問題來,特地讓后廚嬸嬸早些做飯。尹江的學子大多已經回城,但人數(shù)沒有以往多,祁牧野不敢輕易開課,免得惹人不滿引起紛爭。 況且,那些基本知識都講完了,她也該著手一些應對策略了。洪水過后,糧食和災疫是最主要的問題,這兩個光靠她與許朝歌根本無法支撐,她得靠那些學生將她的理念傳播出去,最好是讓官府出手,未雨綢繆,這樣才能避開建寧三年的那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