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呼吸交織在一起,伴著庭院里草木的清香跟假山石壁的沁涼, 僻靜隱秘, 像是躲在眾人身后借著短暫的時間,偷偷的, 偷了個情。 思念跟別的感情交融顯得有些復雜, 激得兩人吻的激烈又用力。 秦虞最先回過神, 她微微垂眸偏開頭, 躲開沈酥的唇。 只是胸口心臟重重跳動,氣息也格外不穩(wěn)。 沈酥親空, 吻落在她嘴角處。秦虞眼睫輕顫, 呼吸一頓, 眸光晃了一下。 對不起。 沈酥撩起眼睛偷偷看秦虞的臉色,又重復了一遍, 對不起。 秦虞抿著唇?jīng)]說話,身體微微后仰,后背跟后腦勺都結(jié)結(jié)實實靠在假山的石壁上,雙手抱臂。 雖然被沈酥堵著拉不開兩人間的距離,但秦虞的姿態(tài)跟動作都表示的很明顯,那就是解釋清楚之前,沈酥別想親過來。 她雖然不生氣,但也不能顯得太好哄,隨便親兩下就行了。 我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查過了。沈酥語氣肯定。 秦虞剛回京就趕過來,要是說提前沒查過她,沈酥半點都不信。 不過秦虞既然愿意維護她,就說明秦大小姐其實沒生氣,現(xiàn)在之所以擺出這個態(tài)度,只是想等她一個道歉。 我解釋再多都掩蓋不了利用跟隱瞞你的事實。 沈酥伸手,手指勾著秦虞腰帶,撩起漂亮的眼睛,卷濃的長睫煽動,如振翅的蝴蝶,眸光含水,楚楚可憐地看著她,聲音軟軟糯糯,認認真真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她手勾過來的時候,秦虞的腰都軟了。 她再也裝不下去,怕沈酥上來就解腰帶,不由伸手一把握住沈酥的腕子,皺眉低聲道:這是在外面。 還是在沈府假山里,她怎么就想那事了。 沈酥一愣,抬起來的眼神干干凈凈清澈見底,沒有半分旖旎情緒,我知道是外面啊。 秦虞微怔,垂眸看著沈酥的手,那你這是要做什么? 沈酥頓了頓,撒,撒嬌啊。 此言一出,兩人都沉默了一瞬,隨后彼此別開視線,默默都紅了耳朵。 可能是習慣了,之前兩人只要單獨粘在一起,不超過三句話定然滾到床上,所以沈酥手指勾住秦虞腰帶的時候,很難讓人不往別的地方想。 天天吃大魚大rou吃習慣的人,猛地換成了清新可口小涼菜,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畢竟前一刻沈酥還環(huán)著她的脖子擁吻,下一刻就伸手扯腰帶 誰能想到她這是在撒嬌,而不是硬來。 沈酥臉也有些紅,耳廓滾熱。 她收回手指,順勢抬起手臂揉了揉耳廓,輕聲說,想撒嬌討好你,可能表現(xiàn)的還不夠明顯。 是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才導致不像撒嬌。 秦虞徹底沒了脾氣,她看沈酥,我現(xiàn)在該叫你蘇姑娘,還是沈姑娘。 她嘴角掀起笑意,戲謔道:亦或是,小姨娘? 語氣里沒有挖苦,只是調(diào)侃。 沈酥看了秦虞一眼,雙手絞著自己腰帶流蘇,背對著秦虞慢慢蹲下來,雙臂抱膝,聲音悶悶的,我能怎么辦,今日你都看到了,你說我還能怎么辦。 她半真半假的難受。 秦虞見沈酥蹲下的時候,就放下雙臂站直了,皺眉垂眸看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虞不可能讓沈酥嫁給李宣流的,所以才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可能聽在沈酥的耳朵里就成了奚落跟挖苦。 對不起。秦虞認真道歉。 沈酥肩膀輕顫,聲音越發(fā)沉悶低啞,沒事。 秦虞繞到沈酥面前,拎起衣擺單膝點地蹲下來看她,卿卿。 她軟了聲音,別哭。 沈酥在沈家待遇如何,她今日看得清清楚楚,不該這般同她開玩笑,揭她傷疤。 秦虞捫心自問,她要是沈酥這般處境,不一定能做的比沈酥更好。至于路上所謂的隱瞞跟欺騙,不過是自保罷了。 這世道待女子向來苛責,沈酥寄人籬下無人可靠,面對生病的羅mama只能束手無策,如刀板上的魚rou,由著沈家夫妻倆宰割。 秦虞想,若是女子無需女扮男裝,以女人身份就能堂堂正正拋頭露面做生意謀生,找份活計養(yǎng)活自己,那沈酥是不是就不用像物件一樣被賣給李宣流,那她自己是不是也不用裝成男人才能接管家業(yè)外出從商。 秦虞由沈酥的處境想到了很多。 可惜這些只是妄想。 要想實現(xiàn)女子外出自由走動的場景,需要有一個女人頂著萬千非議跟眾多目光審判、破除世人對女子的刻板印象站出來。 秦虞作為同樣身不由己的女子,能理解沈酥,所以也沒生氣。 秦虞雙手捧起沈酥的臉,想再安慰她兩句,讓她不要擔心以后,然后 就看見沈酥那張憋笑的臉。 沈酥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眉眼彎彎,哪里有半分傷心。 秦虞, 秦虞沉默地看著沈酥。 感情白擔心了。 也是,沈酥要是那么敏感脆弱那么容易傷心難受,也不會堅韌的活到今日且性子樂觀開朗,更不會把她拉進假山里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