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要離開我
只是,不想要空閑下來,一旦空閑下來,那女人的身影,就像是甩不掉一樣,一直在他的眼前晃蕩。 只是,不想要有片刻的休息,一旦休息,她的事情就冒出來腦海里。 只有工作,只有忙碌,能夠讓他的心境,恢復(fù)平靜,能夠讓他感受不到左心房,撕裂的痛。 可是,突然的,腦海里,迸現(xiàn)出七年前沙灘上的她,笑的嬌俏,像是打勝了一場勝仗一樣。 莫名的,想要去一趟七年前的那個沙灘……也許,他所有的困惑,都能夠在那里找到答案? 為什么他憎惡的她終于死了,他卻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感覺。 為什么得知了她的死訊,他的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為什么,無論做什么,都會莫名其妙的想到她,而后,一直一直,左心房壓抑的痛。 長久的路途,男人一直沉思著,抵達那片沙灘,已經(jīng)是傍晚。 和當年一樣,傍晚的晚霞,美得驚人。 他也不在意會不會弄臟了自己身上昂貴的衣服,隨意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面對大海、晚霞,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沒人能夠看出他在想什么。 點了一支煙,他就靜靜地坐在那片沙灘上,凝望遠方,有行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其中不乏女人,總會被他刀斧神功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神吸引,心如擂鼓。 一支煙的時間,獨自坐在這個沙灘上,望著天邊晚霞,碧海接天,回憶過往。 “誒?老公啊,我覺得那套房子挺好的啊?!币粚Ψ蚱迯闹荛L衍身邊經(jīng)過,女人正對老公說道,似乎是買房的事情:“這個價格,能夠買到這種低端配置又這么好,還是學(xué)區(qū)房,咱們真的很賺大發(fā)的。” “可是……我聽說那個公寓樓里,好像死過人?!崩瞎q豫地說道。 “哪里不死人???再說,又不是咱們買的房子里死了人。你怕什么?還大男人呢。” “真不是這樣!是咱們今天看的房子樓上那戶人家,是個女人,在浴缸里自殺,當時血水都印透了地板還有隔層,落到了樓下那戶人家了?!?/br> “樓下那戶人家,不就是……咱們今天剛看的那戶?” “好像就是前兩個月剛剛死的,不然的話,樓下那戶人家這么急著賣房?” 周長衍“嘩啦”一下站起了身子,大步朝著已經(jīng)快要走遠的夫妻追了過去,“你們剛剛說,哪棟公寓樓里死了人?” 那對夫妻被人突然攔住,一下子戒備地看向周長衍,但看對方穿著打扮,都是挺講究的,帶著戒備,那個妻子朝著不遠處的大樓指了指:“喏,就是那棟樓。干嘛?你是炒兇房的?。俊?/br> “幾樓?” 那對夫妻被周長衍冰冷的臉色嚇到了,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二,二樓,201?!?/br> 沒等他們話說完,周長衍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著那棟樓,飛奔過去。 他什么都不能確定,只是直覺里覺得,這對夫妻說的那個兩個月前自殺的女人,也許,可能,就是……她! 他又在心里輕笑一聲:世界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剛好他站在這里,路過的一對夫妻閑聊著,他就恰好聽到了她的消息? 這個世界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吧。 周長衍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剛要離去的201室的主家。 “樓上,兩個月前,有個女人自殺了?”他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矛盾,本著寧錯過,不放過的原則,才多此一舉地跑來問一問這個主家。 莫名其妙沖出來一個人,201室的主家都嚇了一跳,一看來人什么緊繃,201的主家臉色有些不好了:“你不會和樓上那戶自殺的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那主家一下子就很不滿了:“真是的,你說這人要自殺,前面就是大海,非得在家里割腕,血水都滲到了地板里,滴到我們家來,真不吉利咧。這大夏天的,rou都容易腐爛滴呀,要不是這血水滴到我家來,發(fā)現(xiàn)的及時。估摸著沒兩三天,這人啊,就爛得發(fā)臭,整棟樓里都得被臭味熏到咧?!?/br> 周修瑾面色難看,咬牙道:“那女人長什么模樣?” “什么模樣哇?這個我哪清楚喲,就知道是個挺好看的女人,這女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自殺咧,不過也怪,自殺前還給自己化了妝。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是不敢往那死人臉上看,多嚇人哇。有膽子大的瞥兩眼,說挺漂亮,臉上的妝化的,要不是渾身濕淋淋的都是血水,真以為就是睡著了?!?/br> “真晦氣,我這個房子,都不敢住咧。低價賣出去都么得人買哦?!?/br> 男人臉色蒼白,那個主家看他這個模樣,多了一句嘴: “瞧你這個模樣,不會真的是樓上那戶人家的誰吧?那你趕緊上樓去給樓上修個門吧。樓上那道門,被當初那個前來找人的男的給踹壞了。 現(xiàn)在大家都不敢走樓梯,就怕路過那戶人家咯。 咱們這個公寓是有電梯,但保不準大夏天停個電什么滴啦,到時候樓上住戶,只能走樓梯,這要是經(jīng)過那屋子,別說心里多瘆得慌。 你啊,要是真是樓上那戶有點關(guān)系,就做做好人,趕緊滴把樓上那門給修好。” “你說當初有人找來,踹壞了門?是誰?長什么樣?” “哦哦,你說那個人啊,那好像是個醫(yī)生,但好像跟樓上那戶人家認識。哦……還沒有說咧,是我家先發(fā)現(xiàn)滴,樓上往下滲血水,上樓敲了門,又沒人應(yīng)。 我也不敢自己去踹門,畢竟這滲血水,怪可怕的。 去了物業(yè)找聯(lián)系方式,好在當初有填一個緊急應(yīng)急人的聯(lián)系方式。我就給打過去了,是個男的接的,我聽那個聲音,好像就是踹門那個醫(yī)生?!?/br> 那么多的巧合,周長衍臉色更加難看。 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三步并作兩步,連電梯都不坐了,直接踩著樓梯,上了樓。 大門,歪歪斜斜地敞開著。 從來無所畏懼的周長衍,害怕了! 如果,在這里,印證了蘇宓的話。 男人五味陳雜,繃緊著臉,修長大腿,跨進了屋子。 這里,有些凌亂。 他幾乎沒有多費力,就在梳妝臺上,就在梳妝臺上,找到了屬于蘇淺淺的印記。 一枚耳釘,安靜地躺在梳妝臺上,那枚耳釘,他太熟悉不過。 他戴了七年的耳釘,和這一枚,是一對。 伸出去的手,竟然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舉起耳釘,擱在眼前,在看到耳釘內(nèi)側(cè)三個字母——zcy的時候,有生以來,他竟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