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旃室的門?br

    “OK，之后的問題我讓法務(wù)跟進(jìn)……你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敲門嗎？！”韓通明掛斷電話，咬牙切齒地指責(zé)魏陽。

    魏陽把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扔，攤手?jǐn)偰_地倒在沙發(fā)上，挑著眉毛指了指他手里的紙張，說：“餡餅?！?/br>
    韓通明把薄薄的幾張紙翻過來快速瀏覽了一遍，表情慢慢由不耐轉(zhuǎn)為驚訝:“道云集團(tuán)？”

    “意向而已。但我哥說，這事要是搞砸了，就讓我乖乖回集團(tuán)去。”魏陽聳聳肩，滿臉“老子不想繼承王位”的表情。

    韓通明不太愿意理解他這種憂愁，但道云集團(tuán)的合作對他們來說確實(shí)算得上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問到：“不競標(biāo)？”

    “資源互換而已，我哥想在這發(fā)展新能源業(yè)務(wù)，不可能繞過道云集團(tuán)去。之前他們來考察澳洲的海上項(xiàng)目時，我還以為我哥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才幫我引薦的……”魏陽說，“沒想到他早就理所當(dāng)然的就把我們的產(chǎn)業(yè)納入到他的戰(zhàn)略考量里了……”

    “這么大的單給了我們……你哥是打算把公司收歸己用？”

    “那也沒壞處，這樣你們以后就有集團(tuán)這個大靠山了?！蔽宏柲罅四筇杧ue，頭疼道，“關(guān)鍵在于我……算了算了，告訴你你也只會說風(fēng)涼話?！彼D(zhuǎn)眼一想，打量了一下韓通明，“你跟甜甜怎么樣了？”

    韓通明蹙眉道：“什么甜甜？”

    “就是你那個很甜的老同學(xué)唄?！蔽宏柌粦押靡獾匦πΑｍn通明心下吃驚，不知道他怎么火眼金睛盯上程眠了，有意不去看他，略顯尷尬地來回翻那幾張紙，口中不肯承認(rèn)：“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因?yàn)槟阕罱惶粯??！蔽宏栒f，“意氣風(fēng)發(fā)?！?/br>
    韓通明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難道我要萎靡不振才正常嗎？”

    “有一陣子是的?！蔽宏栆娝瘩g，開口截住，“你別不承認(rèn)，雖然表面上沒多大區(qū)別，但看人的時候眼里都帶著兇光?！彼斐鍪种缸鞑逖蹱?，“最近嘛，腳步生風(fēng)，含春帶笑的，肯定跟女人有關(guān)系?！?/br>
    “沒有?！表n通這次答得非常干脆，“你的思維太發(fā)散了?！?/br>
    “行吧。”魏陽站起身來，也不繼續(xù)糾纏，“你跟王遠(yuǎn)航不是高中大學(xué)都同校嗎？我問問他就是了?！?/br>
    他優(yōu)哉游哉地走到門口，手剛放在把手上，就被叫住了。

    “你別問他。”

    魏陽轉(zhuǎn)過身來，韓通明半咬著牙，終于抬頭認(rèn)真與他對視了。他高高地?fù)P起一邊的眉毛，奇道：“這可真是稀奇，我還以為你會說‘隨你便’呢。”這才比較符合韓通明的性格，他怎么會輕易吃人家的威脅。

    韓通明目光游移了一下，開口道：“我是說認(rèn)真的，你先不要問他?！?/br>
    這幾天他把這件事忘了，王遠(yuǎn)航知道高中的事情，一旦讓他知道程眠就是那個人……他心里陡然感到一陣煩躁，他跟王遠(yuǎn)航無論是私交還是工作上都有很密切的聯(lián)系，永遠(yuǎn)瞞著他程眠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魏陽見韓通明面色不佳，神情少見的嚴(yán)肅，也不胡鬧了，攤攤手說：“好吧。”

    韓通明輕出了口氣，道：“多謝?！?/br>
    魏陽開門剛邁出辦公室兩步，又倒回來，探進(jìn)一顆腦袋問：“所以說，真的是甜甜？”

    韓通明盯了他片刻，無奈地說：“嗯?！?/br>
    魏陽點(diǎn)點(diǎn)頭，好奇心得到滋潤，滿意地離開了。

    外間開放的辦公區(qū)域隱約傳來歡呼聲，大概是熱愛社交活動的魏總又興致忽來，宣布了一次愉快的聚餐活動，作為對即將到來的嚴(yán)酷加班的些許補(bǔ)償。

    如果真的能簽到道云集團(tuán)這筆訂單，公司在業(yè)內(nèi)的地位可算有巨擘做背書了，也難怪魏陽最近為了這件事廢寢忘食，直到現(xiàn)在才有空找自己的麻煩。

    說到程眠，魏陽提醒了他，他確實(shí)沒想好怎么跟周圍的人解釋，尤其是王遠(yuǎn)航和韓玥。

    他可以給程眠找出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他已經(jīng)收到懲罰、改過自新，可不代表別人也可以。他們對程眠沒有感情，也沒有其他任何的了解，完全可以僅從一件性質(zhì)惡劣的事件去定義他。

    難道要把他永遠(yuǎn)藏在家里，不見任何人嗎？

    他尚且因?yàn)橥麓掏催^程眠許多次，毫不知情的外人又怎么可能把他當(dāng)做良善之輩對待？

    從很早以前開始，他潛意識里就一直想把程眠劃歸到自己的領(lǐng)地里，好像幼犬得到了一只白白的rou包子，恨不得每時每刻抱在懷里。

    后來這包子被人叼走了，他在旁邊看著，才猛然意識到，這包子剝開白嫩嫩的外皮，原來是可以吃的。

    現(xiàn)在他終于又把包子給叼了回來，欣喜之余才發(fā)現(xiàn)，這包子過于燙手，有不少麻煩需要解決。

    手里的文件被捏出了褶，韓通明轉(zhuǎn)了轉(zhuǎn)鋼筆，少有地感到無措。

    《未晚花街》的拍攝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程眠的戲份也已完工，終于可以不用每天到片場報道了。

    他其實(shí)心里一直很打怵再見到趙書冉，自從上次給程眠發(fā)完了視頻后，就再也沒找過他，他看魏水心的模樣，猜測趙書冉是另有了新歡，估計很快就會把自己這種小人物拋到腦后去。

    只是他手里一直握著自己的視頻，程眠雖然覺得自己沒有什么聲譽(yù)可被破壞，但也不愿意把這種香艷床事放在別人的手機(jī)里，只能盼望下次見到趙書冉的時候，他能正常一點(diǎn)，把那個見鬼的視頻刪掉。

    忽然從忙碌的拍攝中解脫，閑了下來，程眠還稍微有點(diǎn)不習(xí)慣，他不是能心安理得享受休閑的人，總覺得空閑時光就是他流失的時薪。

    正好Weyman工作室的兼職女生辭掉了工作，于是程眠樂顛樂顛地跑去幫忙，他很喜歡攝影棚的工作，甚至還學(xué)會了修圖，做Weyman的助手也讓他沒有壓力。

    “哎，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白天的攝影工作完成了，兩人聊著天收拾影棚，Weyman有點(diǎn)不可置信，“他、他對你那么不好……”

    “他沒有對我不好。”程眠嘆氣，他不知道怎么扭轉(zhuǎn)Weyman對韓通明的惡劣印象。

    “上次那個樂隊(duì)主唱也是，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個更厲害，大半夜都能把你趕出來！”Weyman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想了想還是不太敢惹韓通明，只想敲開程眠的腦殼，看看他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毛病，非要跟這樣兇殘的人在一起。

    難道白月光的力量這么強(qiáng)大，足以蒙蔽人的雙眼嗎？

    “他不一樣，他對我很好的，上次是我自己的錯……”程眠無法把他跟韓通明起沖突的原因告訴Weyman，Weyman臉都有點(diǎn)氣綠了，他也覺得很抱歉，沒有辦法把實(shí)情都告訴他。

    “行吧……你自己覺得好就行，別說我沒提醒過你。”Weyman酸不溜丟地說，自己對程眠那么好，最后卻變成了父慈子孝的關(guān)系，倒讓暴力狂坐享漁人之利，他心里不服氣得很。

    程眠感激地沖他笑笑，討好地說：“哥，我請你吃大餐?！?/br>
    “你先把自己養(yǎng)活好了再說吧?！?/br>
    兩人收拾停當(dāng)，Weyman見天色尚早，問他要不要去喝一杯，見程眠有些猶豫，非常不痛快地說：“他不讓你去嗎？”

    程眠搖頭道：“他沒說什么，但我總感覺，他會認(rèn)為我去酒吧就是鬼混……”

    Weyman心里憋屈，說：“他也太古板了吧？剛從課本里跳出來的人一樣，誰說去酒吧就是鬼混了？”

    “可我以前就是去鬼混的……”程眠訕笑兩聲。

    “…………”Weyman語塞，但還是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那你也不能因?yàn)樗桶炎约旱纳钊珌G了吧？難道你要完全把自己當(dāng)做他的訂制品？”

    程眠愣了一會兒，他沒仔細(xì)想過這個問題，隱約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他見Weyman難得有點(diǎn)生氣，于是也不再反對。

    韓通明不喜歡他做的事情，他少做就是了。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想法過于軟弱，但他已經(jīng)不想再為自己珍視的東西去冒險了，如果因?yàn)檫@種雞毛蒜皮的事讓韓通明覺得他死性不改，就太不值得了。

    “我9點(diǎn)之前要回去的?！背堂叽蚨ㄖ饕?，對Weyman說。

    Weyman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翻了個白眼。

    程眠不舍得太晚回家的原因還有一個——他希望每天早晨都在韓通明之前醒來。他可以在身旁綿長的呼吸聲中慢慢重獲“我和韓通明在一起了”的興奮感，好像每天都可以重新拆一次的生日禮物，還沒睜開眼，就獲得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時間太久了，他都快忘記諸如“快樂”“放松”是種什么感覺了。

    其實(shí)他早就該想到，從小到大，他的生日愿望從未落空過，從小時候眼饞的模型玩具，到及格的成績單、籃球隊(duì)的入選名額，只要韓通明在，他總能被滿足。

    說來說去，他的愿望能實(shí)現(xiàn)，都是托韓通明的福，連這次也是。

    所以中間他丟失的那么多年時間，損失了那么多生日愿望，將來得找韓通明給他補(bǔ)回來才行，不然是多么吃虧的一件事。

    程眠打好了算盤，喜滋滋地滾到韓通明身邊，趁他睡覺時毫無反抗之力，悄悄伸手向下面摸去。

    內(nèi)褲鼓鼓一包，韓通明的身體在無意識中亢奮起來，程眠腦袋湊過去，把他的內(nèi)褲邊扒開，露出半勃`起狀態(tài)的性｀器，他試探性地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舔，偷偷抬頭去看韓通明醒了沒。

    睡得倒是安詳。

    韓通明大概是太害羞，他非常不愿意讓自己給他做口`交，上次他才剛剛湊過去，就被韓通明抓了起來，面色不豫地掰開雙腿按在腰上，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從下面狠狠地頂了進(jìn)來。

    他被插入到很深的位置，上下顛動到說不出話來，可還是能感受到韓通明隱隱的不悅。

    可按照他有限的經(jīng)驗(yàn)來看，男人不都喜歡這個嗎？

    韓通明真是個小別扭精。

    程眠這樣想著，雙手撫摸著柱身，把頂端含進(jìn)了口中，力道輕柔地用舌頭開始舔韓通明的性｀器。

    即使動作再輕，韓通明還是被他yin靡的叫醒服務(wù)打斷了睡眠，他迷糊了片刻才搞明白程眠又在作什么妖，驚得一動。

    程眠發(fā)現(xiàn)韓通明醒了，剛退出來，被韓通明反射性的一抬腿擊中了下巴，登時慘叫一聲，摔在床上。

    韓通明嚇了一跳，顧不得自己現(xiàn)在模樣狼狽，趕緊抓著他的腰，把程眠拎起來看他的下巴。

    程眠這一下被撞得眼冒金星，眼淚都崩出來了，他雙唇殷紅，唇邊還殘留著晶亮的口涎，眼睛瞪得大大地不斷冒出生理性的淚水，看上去又可憐又好笑。

    “呃……”他下巴發(fā)麻，說不出話來，只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韓通明想說活該，又有點(diǎn)心疼，只好伸手去給他揉下巴，兩個人坐在床上，揉著揉著都開始笑。

    “你大早上的要干什么啊……”韓通明見他又哭又笑，臉上亂七八糟的，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程眠從傷痛中恢復(fù)了神志，抬起袖子擦擦臉：“你不要就不要唄，踢我干什么……”

    “我不小心的。”韓通明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腹肌下面非常赤裸地暴露著他早晨的旺盛精力，覺得這一幕太不雅觀了，只好拉過被子來蓋上，“你別這么弄了……”

    “為什么啊？不舒服嗎？”程眠撲閃了兩下睫毛，疑惑地問。

    “不是……”韓通明猶豫了一下，不想多解釋，抓著程眠的手往下放，“你自己惹得，自己解決好?！?/br>
    “這明明是你自己早上……”程眠嘟囔著，乖乖用手給他擼了出來。

    下巴好痛，讓W(xué)eyman看到了，會更加坐實(shí)韓通明“暴力狂”的屬性。

    程眠的口腔很溫暖，唇舌柔軟，包裹著性｀器的感覺非常舒服，但他伏在自己下`體上賣力地吞吐時，總會讓自己感到心臟陣陣的疼，他的樣子看上去很乖、很卑微，也許他自己并沒有感覺到，但韓通明卻實(shí)實(shí)在在的難過，他不覺得程眠以前會是心甘情愿給別人口`交的人。

    他想再見到往昔那個神采飛揚(yáng)、自由自在的瀟灑少年。

    想到這里，韓通明把程眠按在松軟的枕頭上親吻了片刻，摸了摸他紅紅的臉頰，然后一起起床。

    程眠興致勃勃地去弄早餐，他則把程眠昨天丟在沙發(fā)上的衣服拾起來準(zhǔn)備拿去洗。

    上面有股很淡的古龍水味，不是程眠的味道，但卻經(jīng)常被他帶回家來。

    韓通明盯著手中的衣服看了片刻，抬眼看到程眠在廚房的背影，綁帶松垮垮地綁在腰后，一身清瘦伶仃，但又情緒高漲。

    他垂下眼，把衣服扔進(jìn)臟衣籃。

    臨出門的時候，韓通明對程眠說，最近公司有重要的項(xiàng)目開始進(jìn)行了，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很忙。

    “等忙完這陣，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表n通明看著程眠眼巴巴的樣子，許諾道。

    “嗯?！背堂唿c(diǎn)點(diǎn)頭，又想到了什么，說，“但是墨西哥要留著我?guī)闳??！?/br>
    韓通明笑笑，躬身歪著頭去吻了吻他紅腫的下巴。

    “韓總監(jiān)，硬件設(shè)計的小組缺人，于婧剛才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眲倧臅h室出來，韓通明就被助理叫住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剛剛才在會議上強(qiáng)調(diào)了這次與道云集團(tuán)的合作重要性，幾乎預(yù)定了接下來幾個月全員加班的行程，這個時候請長假對公司來說是不小的負(fù)擔(dān)。

    “誰批的？”他問。

    “魏總。”

    韓通明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助理離開，既然是魏陽首肯的，那他就沒什么可多說的了。但于婧最近的工作狀態(tài)有點(diǎn)問題，他還是得找時間跟她談一談。

    加班完已經(jīng)是深夜，韓通明離開的時候在電梯里碰到了于婧，她神色憔悴，一副很累的樣子，韓通明又見天色太晚，提出送她回家。

    深夜的馬路上車輛很少，兩邊漆黑的夜景飛馳而過，于婧平常很活潑的一個人，這時候卻不說話，車?yán)镬o得有些尷尬。

    韓通明隨口問了問她工作生活上的情況，于婧勉強(qiáng)答了幾句，便再不做聲。

    等紅燈時，韓通明才注意到，于婧正在默默地掉眼淚，竭力忍住抽泣的聲音，衣領(lǐng)都沾濕了，他連忙靠路邊停下，問她出了什么事。

    于婧被人詢問關(guān)心，愈發(fā)難過，她捂著臉，哭得全身發(fā)顫，韓通明不忍心，只好耐心地等她哭完。

    “明哥……我怎么辦？我不知道跟誰說了……”于婧哽咽著，哭得妝都花了。

    韓通明拍拍她肩膀，示意自己在聽。

    “我meimei……她……被人猥褻了……”說到“猥褻”兩個字，于婧像被針刺到一般瑟縮了一下。

    韓通明渾身一僵硬，半晌才發(fā)出聲音：“怎么回事？”

    “那個家教平時人很好，不然我父母也不會放心讓他單獨(dú)給我meimei補(bǔ)課，誰知道……”于婧忿恨地咬了一下下嘴唇，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她才上初中啊……那么小……我mama說她整個人都?xì)Я耍焯炜?，也不肯上學(xué)，關(guān)在房間里連父母都不肯見……”說到后來，她泣不成聲，縮成一團(tuán)，“我的天……為什么我不在……倩倩那么小，她怎么辦……”于婧嚎啕大哭，緊緊地捂住臉。

    寒氣從腳底竄上來，他盯著自己的手和女孩顫抖的肩膀，一時竟分不清哪個抖得更厲害，他穩(wěn)住聲音，試圖勸慰她：“于婧，別怕，如果需要法律援助，公司可以協(xié)助你。”

    于婧哭得頭也抬不起來，只能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謝……明哥你知道嗎？我不在乎那個人會不會得到懲罰…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我只想要倩倩好起來……她又漂亮又活潑，學(xué)校好多男生喜歡她……你沒見過她，她特別特別乖，從來不用我們cao心……她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我爸媽什么都不懂，還給她請家教……為什么我當(dāng)時不請個女家教……為什么我不把她接過來呢……”于婧說到后來，已經(jīng)語無倫次，幾近崩潰。

    “于婧，你聽著，這些不怪你?！表n通明強(qiáng)硬地打斷她的自我厭棄，語氣溫和下來，“沒有人能預(yù)知別人的錯誤，尤其是……”他頓了頓，“人渣的錯誤?！?/br>
    “可、可是我明明能避免這一切的……”于婧抽泣著。

    “于婧，別把責(zé)任都攬?jiān)谧约荷砩?，這對解決問題于事無補(bǔ)，唯一有責(zé)任的是那個人渣，聽見了嗎?”韓通明加重語氣道，“你吃晚飯了嗎？”

    “吃、吃了……”

    “晚上家里有沒有人陪你？”

    “有……我的室友會陪我……”

    “機(jī)票買好了嗎？”

    “買好了……”

    “那我現(xiàn)在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回老家去幫幫你爸媽，你meimei需要見你，知道嗎？”韓通明耐心地說，“她還小，需要你的幫助，你肯幫她，總會好起來的?！?/br>
    于婧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韓通明堅(jiān)定的雙眼，她聽見她向來凜如霜雪的上司用最溫柔的聲音說：“他們都在依靠你，強(qiáng)大一點(diǎn)，人生很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把于婧送回住處之后，韓通明如同被抽干了力氣。他甩上車門，頹然無力地倒在駕駛座上，背后全是冷汗，伸手去摸香煙。

    他話說得那么漂亮，但愿于婧相信他。

    人生很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諷刺地笑一笑，這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誰會敢說“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他只能那么說，語氣堅(jiān)定得自己都快相信了。

    好像于婧相信了，自己相信了，她幼小的meimei就會真的依附在他們堅(jiān)定的信念上重新好起來一樣。

    好像這樣，那些傷害別人的人，罪孽就沒那么深重了一樣。

    他不得不直視自己，認(rèn)清自己是個多么自私的人。

    他自私得眼里只能看到程眠，只想到他曾經(jīng)是個多么美好的少年，而忘記了那個被猥褻的學(xué)生也該是個同樣美好的少年。

    頭一次有人把受害者的樣子血淋淋地在他面前描述出來，那不是個寫在判決文書上的罪名，也不是隔著重重迷霧的模糊面容，而是一個真實(shí)的、花蕊一樣的生命。

    而他被程眠哭一哭，抱一抱，就想帶著他躲進(jìn)桃花源里，暢想美好的未來，再也不回頭看曾經(jīng)屠殺過的一片血腥。

    他永遠(yuǎn)在受譴責(zé)。

    然而即使讓他去選擇，他也無法說出究竟想要程眠怎樣做，才能讓他真正的心無芥蒂。

    “嗡嗡——”

    手機(jī)振動了兩下，屏幕亮起來。

    “下班了嗎？我還在工作室，來接我一起回家吧?”

    是程眠。

    深夜的辦公樓很寂靜，韓通明乘電梯上了樓，順著大門緊閉的一排辦公室走過，找到了攝影工作室。

    程眠趴在電腦前面看今天拍的片子，Weyman伏在他身后，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韓通明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兩人交頭接耳地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他伸手敲了敲門。

    程眠回過頭來，眼睛亮起來：“你來啦！”

    韓通明沖他招招手，禮貌性地對Weyman點(diǎn)點(diǎn)頭。Weyman今天穿了一件很樸素的POLO衫，他沒認(rèn)出面前這個人就是曾經(jīng)在酒吧遇見的sao包男，倒是Weyman對他那張雖然英俊但總是含有敵意的臉印象深刻，他趕緊打了個招呼，把程眠趕了出去。

    說歸說，他是并沒有膽子去跟韓通明叫囂的。

    直到坐進(jìn)密閉的車廂里，韓通明才注意到程眠身上那股令人討厭的古龍水味。

    但他現(xiàn)在沒心思去吃醋。

    倒是程眠在座位上左聞聞右聞聞，疑惑道：“你車?yán)锞尤挥信说奈兜?？?/br>
    “什么味道？”韓通明隨口問。

    “化妝品，香香的?！背堂咴诠ぷ魇液推瑘鼋?jīng)常接觸這類味道，竊笑道“你是不是剛才送女人回家了？”

    他是不相信韓通明會腳踩兩只船的。

    想到于婧，韓通明臉色發(fā)暗，看了程眠一眼，沒說話，發(fā)動了汽車。

    程眠見他見他臉色不好，還瞪自己，不知道他又在不高興什么，小聲嘀咕了一句：“送就送唄，我又沒不讓?！?/br>
    “你不是照樣跟別人每天玩到這么晚嗎？”韓通明還是沒忍住，出言譏諷。

    “我只是偶爾玩一下，今天有工作而已。”程眠辯解道，其實(shí)他就是想等韓通明加班完了一起回家，“而且他又不是女人……哎，不過他也挺像女人的……”

    韓通明被有理有據(jù)地堵了回來，便不講話了，一路狂飆回了公寓。

    一進(jìn)家門，還沒打開燈，程眠就摸著黑把韓通明推在門廳的墻上，勾著他的脖子親上去。

    韓通明看上去心情不太好，連續(xù)加班總會讓人情緒郁卒，這時候就到了男朋友體現(xiàn)作用的時候了，程眠美滋滋地稱贊自己，一邊用行動誘哄著對方來侵略他。

    人在被剝奪了視覺的時候，其他感官就會更加變得更為敏銳。程眠的身體比平時還要熱、還要軟，大衣被胡亂扯掉扔在地上，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襯衣，是他們上周末一起去商店買的，非常昂貴的牌子和材質(zhì)，作為程眠物質(zhì)上的生日禮物，程眠嘴上說著不想要，拿回家卻偷偷親自手洗，恨不得夜夜抱著睡覺，還思索了一下這應(yīng)不應(yīng)該算作婚前財產(chǎn)——畢竟他們沒法結(jié)婚，就算韓通明要甩了他，這襯衣也是他的，程眠酸溜溜地想。

    韓通明把手伸到這矜貴的衣料里面，抱著他的腰往上提，摸著他比衣服還滑還冰涼的上身。

    程眠被他擠在墻間，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感到他揉搓著自己前胸的手指帶著幾分粗暴，程眠下意識往后躲，后背緊緊貼在墻上，磨蹭著去解對方的褲子。

    韓通明卻并不急于cao｀他，手甚至沒有往下移動，只是不厭其煩地?fù)崦H吻他，埋首在他胸前吮`吸他遠(yuǎn)比身體其他部位更敏感嬌嫩的乳`頭，程眠被舔得情動，在黑暗中顫抖著呻吟。

    猛地韓通明忽然停止了動作，放開了程眠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的身體，伸手“啪”地一聲打開了燈。

    室內(nèi)驟亮，明晃晃的光刺在程眠眼睛里，讓他淚腺一陣發(fā)酸，他在情潮里突然失去了支撐，又被剝掉了上衣，胸口一片yin靡的痕跡，紅得不正常，褲子松垮垮的掛在胯間，與包裹嚴(yán)實(shí)的韓通明相比，看上去情｀色而狼狽。

    陡然被從黑暗中袒露出來，他感到不自在，被韓通明直視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后知后覺地感到冷，用潮濕的雙眼望著韓通明，上前去抱他，問:“怎么了？”

    韓通明喘息了兩下，手臂擋著程眠的靠近，別開頭說:“洗澡去，身上一股什么味？”

    程眠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兩秒，蹲下去把襯衣?lián)炱饋泶┥?，他欲言又止看著韓通明疲累地坐到沙發(fā)上，摸出煙來點(diǎn)上，同時扯送了自己的領(lǐng)帶，只好轉(zhuǎn)身去打算去浴室洗澡。

    走到浴室門口，程眠想到什么，回過頭來解釋:“工作室的同事中午去吃火鍋了，可能那個味道大一點(diǎn)…………”

    韓通明低頭吸了一口煙， 抬眼看了程眠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去，敷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眠把水溫調(diào)高，浴室里迅速升起霧氣，剛才被韓通明反復(fù)咂嘬的乳`頭有點(diǎn)充血，被水沖洗也會感到疼痛，程眠小心地用沐浴液揉搓，想到韓通明細(xì)細(xì)舔過的地方，自己還在拿手摸，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一個沒留神下手太重，疼得咝咝直叫。

    韓通明今天有點(diǎn)怪，陰沉沉的，忽喜忽怒，有點(diǎn)像他們和好以前的樣子。剛才在門廳那里還情｀欲勃發(fā)，程眠發(fā)誓他明顯地摸到了韓通明勃`起的硬度，然后又忽然愛起干凈來……

    難道是他潔癖又嚴(yán)重了？鼻子跟狗一樣……

    程眠想著，撲哧在浴室里笑起來，隨即又慢慢變?yōu)閽煸谧旖堑目嘁狻?/br>
    他已經(jīng)不知道怎樣再讓韓通明更滿意了，他已經(jīng)很盡力不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了，可還是時不時就會惹到他。

    他回頭看了看掛在一邊的襯衣，心里涌上一陣酸酸麻麻的愛意，他把花灑的水流開到最大，好像這樣可以掩蓋他的羞恥感一樣，然后伸手?jǐn)D了一大坨沐浴露，咬咬牙慢慢插進(jìn)自己的后`xue。

    自己做擴(kuò)張的羞恥感簡直滅頂，他能毫無遺漏地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分變化，并止不住地想韓通明在他身體里面的時候，也能感受到這種貪婪浪蕩的緊縮嗎？他用手指學(xué)著韓通明的樣子，指腹從外開始按壓，慢慢深入，由開始的生澀僵硬，慢慢濕軟放松下來，他自己來做這件事并沒有多少快感，只是想到這算是韓通明進(jìn)入自己的前戲，他會感到腰軟，身前也漸漸抬頭，于是便伸手去撫摸自己的性｀器。

    輕微的一聲呻吟在浴室里聽上去yin`蕩極了，程眠自己驚到，趕緊咬緊嘴唇避免聲音外露，手上加快速度，幻想是韓通明在從背后插入他的同時，溫柔地給他手｀yin。

    呃，要是他能細(xì)一點(diǎn)就好了……

    程眠正在胡思亂想，聽見背后浴室的門“啪嗒”一聲來了。他嚇了一跳，欲｀望瞬時消退了一半，他驚慌地轉(zhuǎn)過頭去，穿著整齊的韓通明走了進(jìn)來。

    程眠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走過來，絲毫不顧花灑的水打濕了身上，水珠順著他的衣料滾下，連表情都隱沒在霧氣后面。

    “我馬上就洗好了……”程眠見他靠近，喃喃地說，他的臉頰潮紅，說不清是被水汽蒸的，還是剛才自｀慰時情｀欲撩撥的。韓通明扯掉自己已經(jīng)松掉的領(lǐng)帶，扔在地上，然后攬過他的脖頸，不由分說地用力親了上去。他身上帶著干冷的寒氣，口中還有很濃的煙味，把在熱水里浸了個半熟的程眠激得一陣哆嗦。

    韓通明撥開他還半握著自己性｀器的手，替他重新擼動起來，他的手還很涼，力道也不像往常周全，故意要讓他疼一樣，程眠口中的呻吟被他吞在口中，半是疼痛半是爽得戰(zhàn)栗著。

    等他被驚褪的欲｀望重新勃發(fā)起來的時候，韓通明忽然放開了他，把他轉(zhuǎn)過身去，手指在xue｀口按壓了幾下，道:“你自己都弄好了？”

    程眠還沒搞清楚情況，被直白地詢問又勾起了羞恥感，他囁嚅著道:“剛剛……剛剛我就自己……啊—！”他被摁在濕冷的墻壁上，毫無預(yù)兆地被韓通明侵入了進(jìn)來，發(fā)出短促的驚呼。

    他自己做的擴(kuò)張沒有韓通明平時做得徹底，就這樣插進(jìn)來疼得他兩眼一黑，后面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韓通明自己也不好受，程眠后面太窄了，雖然夠軟，但還是很難抽動，他輕輕頂弄了半晌，停在程眠身體里不動了。

    他一只手摸著程眠的性｀器，讓他快點(diǎn)放松下來，另一只手去玩弄他胸前紅腫的乳`頭。本來被之前一番折騰，又被熱水沖了半天，那里嫩得略碰一下都疼得要命，程眠說不出話來，只能鼻音哼哼地哀叫，佝僂成一只可憐的蝦米。

    等到程眠終于勉強(qiáng)適應(yīng)了，他才開始了大力地抽｀插。

    好久沒這么疼過了，程眠口中溢出細(xì)密的呻吟，兩手徒勞地按在墻上，他不知道自己哭沒哭，頭頂?shù)膬A盆大雨打濕了他們兩個的每一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