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但是她鉆牛角尖的本事也不可小覬。

    那一晚，他先是說重話，又是說軟話，把瑞茜哄得暈頭轉(zhuǎn)向，搞不清他的本意到底為何。其實唐糖也不明白自己，只是知道他一定要和程瑞茜在一起才可以。

    折騰到午夜過后，他還是離開了瑞茜的住處。不是她趕他，而是他留下了，不知道能否忍得住不要她。

    可憐吧，也可笑吧。

    他在外國那幾年，對女人一點心思都沒有。無yu無求得像個和尚，差點看破紅塵。可是一遇到瑞茜，往昔那些澎湃的激情全回來了，洶涌猛烈得讓他措手不及。

    這樣也好，省得老教授成天擔心，以為他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夜里沒有公車，唐糖只能乘出租車回去山上。他又是用了老方法，把自己半長的頭發(fā)梳理整齊，然后裝得楚楚可憐，柔弱動人。司機以為他是個迷了路的小女生，不旦送他到了別墅門口，還免收車費。

    雖然是占了別人的便宜，唐糖還是不忍心做得太絕，硬塞給司機一點錢，就說是他口袋里僅剩下的。如果司機不肯收，他以后都不要再坐他的車。這種話等于廢話，在一個城市兩次搭乘同一輛出租車的可能xing小得和平地摔跤一樣。

    唐糖目送車子離開，掏出鑰匙開門。

    他已經(jīng)盡量小心地不發(fā)出聲響了，可是上樓時，還是見到老先生在樓梯口等著他。

    老人家睡眠輕，開門時輕微的咔咔聲就把他吵醒了。

    “我打擾到您了嗎？”唐糖內(nèi)疚地對皮特森道歉，“對不起，我以后會早些回來的。”

    “不不不，孩子！我本來也沒有睡覺?！崩舷壬鷿M臉和善，一點也不生氣，“倒是你，這個時間回來，是不是和那姑娘吵架了？”

    “沒有?！碧铺禽p聲地回答，臉上帶點羞澀，像個小女孩一樣地怯笑。

    “那她為什么不肯收留你？在半夜里無家可歸的男人很可憐，我太了解那種痛苦了?！崩舷壬掳蜕闲律暮纾苡懈杏|地說道：“你不要太傷心，多哄哄她就好了?！?/br>
    “不是那樣的，是我自己要先回來的。”

    “??？”皮特森不解，“你為什么不留下？”

    “她懷孕了……”唐糖頓一下，“我怕，會傷到她。”

    “原來是這樣?！逼ぬ厣贮c點頭，抬手放到男孩的肩上拍兩下，給他以精神上的安慰?！笆菓?yīng)該多考慮一下孩子的情況。嗯……其實你也不必太在意的。小孩是誰的血脈不重要，關(guān)鍵是誰撫養(yǎng)他。我記得中國有句諺語叫什么……生的不親，養(yǎng)的親！”

    雖然口音說得不準，但是能夠把從保姆那時學(xué)來的東西用上，老先生顯得很興奮。

    唐糖微笑地點頭，那種道理他很明白，可是要真想通，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瑞茜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明確，這才是他最煩心的方面。

    “你看起來很累?！逼ぬ厣P(guān)心地說：“還是早點去睡覺吧?！?/br>
    “嗯?！碧铺菓?yīng)道，又說：“您也早些休息吧?！?/br>
    他回到房間，沒有洗澡就倒在床上。身體上倒沒有很累，主要是精神上的壓力太大。唐糖有時也在想，他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這個問題他之前從來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因為有哥哥替他規(guī)劃。后來和哥哥分開了，他又胡亂了一陣，更是不會去想將來如何。

    到現(xiàn)在，他也過了二十，再也不是個小孩子。人生的路要怎么走，思來想去，也有不少條，但是每一個選項之中，都有程瑞茜。

    算了，反正他生下來就傻，想這么多也不會變得精明起來。

    不可能帶給瑞茜富足的生活，但是她也不是那種在乎物質(zhì)享受的人。

    所以，只要他能找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養(yǎng)一個女人不成問題。

    但是……

    唐糖又翻個身，碧綠色的眸子盯著屋內(nèi)的某個角落看。

    一切，都會那么簡單容易嗎？

    41

    接下來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前天還是穿毛衣，昨天就只能穿襯衣加一件外套，再到今天，只穿單衣在街上走都不覺得冷。

    唐糖還是上午上課，下午打工，晚上再去瑞茜那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