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她那雙水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流云里的月亮,閃著晨曦露珠般的亮光。 男人眸光發(fā)直,似被無盡的黑洞吸去了理智,大手揉著她的后頸,一點點靠近那張紅潤的小嘴。 可小人快他一步,兩手勾著他的脖子,羞澀又大膽的湊上去,雙唇輕輕一碰,迅速退開。 男人愣了愣,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喉音都啞了,“伊涵...” 小姑娘直直的盯著他,眸底在泛光,倏地來了句,“mama她…今天來學校了?!?/br> 她面色無常,語調輕緩,平靜的似在陳述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沈少爺眉目凝結,語氣驟冷,“說了什么?” 小人垂眸,輕聲道:“讓我向你求情,幫許勵杰還債?!?/br> 他眸色一沉,“那你會嗎?” 她搖頭,堅定的答:“不會。” 男人挑眉,幽深的目光盯著她,沉默了會兒。 “他自己惹的事,不應該讓別人替他承擔后果,我現(xiàn)在幫他是在助紂為虐,更何況,我已經(jīng)做了選擇....” 交纏在他腦后的小手收緊,她彎了彎唇,眉眼帶笑,“我不想讓你失望?!?/br> 男人怔住,心間似有熱焰的熔巖輕滑過,他的手指磨砂她的下顎,低聲:“長大了啊?!?/br> 小人被夸的臉一熱,移開視線,又忍不住偷偷的瞄他。 “我認真想過了,也許我沒辦法成為你的驕傲,但至少能做到不給你添麻煩?!?/br> 長睫毛拼命的刷,心底的不安暴露無遺,她說:“我能為你做的,也僅此而已了?!?/br> “什么叫麻煩?” 男人不滿的捏她的臉頰,小姑娘疼的直皺眉,躲又躲不開,只能瞪著一雙大眼看他。 “只要是與你相關的事,無論大小,對我而言都是責任,至少在我的能力范圍內,我會護你周全。” 他似笑非笑的逗她,“當然,也有例外?!?/br> 小姑娘不解,“例外?” “例如,你哪天心血來潮想去炸帝國大廈,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可扛不住這刺激?!?/br> 他摸摸她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裝裝炸藥還行。” 小人推了他一把,賭氣道:“我又不是恐怖分子。” “你還不是?” 男人慢條斯理的解開衣扣,胸前的青印已消的七七八八,可大致輪廓尚存,他故意亮給她看,面上委屈巴巴的,“人證物證都在,你想怎么抵賴?” 小姑娘被氣笑了,用手指輕搓他的下巴,“你真幼稚,都沒點大人樣?!?/br> 男人撐起頭,側目瞥她,聲線沉沉,“變著法子罵我老?” 小人一聽就變臉,“老”這個字眼已然成了定時炸彈,說一次,她就遭一次罪,聰明人都會選擇否認。 “你不老?!?/br> 求生欲超強的小姑娘堆著僵硬的笑,昧著良心夸他,“不僅年輕,長得也好看?!?/br> 沈少爺被這突如其來的夸獎哄的心花怒放,嘴角咧到天邊,那股魅惑的妖精氣又冒出來作惡了。 他瞇起眼,“以為說兩句大實話我就會放過你?” 許伊涵笑嘻嘻的,晶亮的眸子在發(fā)光,“聽話的孩子,你也舍得欺負?”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半響,笑了聲:“我好像把你教壞了?!?/br> 她沒懂他話里的意思,剛想開口問。 男人忽然起身,撈起小姑娘將她橫抱在腿上,溫熱的大手緊著她的后腰,小人不習慣這曖昧的姿勢,不自然的扭了兩下。 坐懷不亂的是圣人,他自問到不了那么崇高的境界。 下腹被這幾下“蹭”的躥起嬌艷的火苗,燒的人胸腔發(fā)燙。 男人低頭咬她白凈的小臉,觸感軟的像剛出爐的熱豆腐,齒間一緊,留下月牙般的印記。 小人低低呼疼,摸著被咬的那處,幽怨的瞪他。 “膽子大了,現(xiàn)在都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我了?!?/br> 攬在他腰間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臀上,用力捏了把,尾音一勾,“是我太慣你了嗎?” “單看我們的年齡差距,你讓著我,難道不應該嗎?” 許伊涵抿唇笑,聲線細柔,卻字字殺人誅心。 “你上初中,我還是小嬰兒,你工作了,我才小學4年級,如果在路上撞見,我叫你聲叔叔,你還得給我買糖吃?!?/br> 沈少爺被她認真的神情給逗樂了,笑著點了點頭。 “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么能言善辯...” 他揉著她的短發(fā),贊賞的口吻,“看來是小瞧你了?!?/br> 小姑娘一改往日的低調謙虛,頗為驕傲的昂起下顎,“你別看我個頭小,我可是校辯論隊的隊長,真要斗起來,我誰都不虛?!?/br> 男人瞧著小姑娘眸底神采奕奕的亮光,不免覺得驚喜。 原本以為她只是個惹人疼惜的陶瓷娃娃,一碰就碎,可誰知那瘦弱的小身子總會時不時散發(fā)出無窮無盡的能量,讓人刮目相看。 可轉念一想,也對,敢單槍匹馬沖進沈氏跟他談判的小姑娘,又怎會真像她外表那般柔弱無力? 至少,她比他所認為的,要強大太多太多。 “誰都不虛...”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輕聲問:“伊涵,你想表達什么?” 許伊涵愣住,訝異的深吸一口氣,原以為節(jié)奏已成功掌握在自己手上,沒曾想那點小心思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狐貍尾巴剛露出來便無處遁形。 她心底長嘆,到底是久經(jīng)商界的老狐貍,她這一番cao作可謂是棉花撞石頭了。 小人勾著他的脖子,乖巧的埋在他頸邊,軟著嗓子開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雖然年紀小,不能幫你分擔什么,但我也絕不會成為你的軟肋,不管是事業(yè)還是生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不用太顧忌我,我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br> 話畢,男人沉默了。 空氣僵化了很久很久,久到小人都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他抬眼,眸色深沉,“那么,作為你的丈夫,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小姑娘愣了愣。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這一點,你必須要明白?!?/br> 他又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在變化,我也在改變,以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我不需要你自我犧牲來成就我,更不需要你故作堅強在深淵里徘徊?!?/br> “其它人我管不著,但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真實的做自己,作也好,鬧也罷,我照單全收?!?/br> 男人勾唇,“你總得給我機會表現(xiàn)一下,不然會被人說我一老男人成天壓榨小孩,倚老賣老?!?/br> 小姑娘眼眶濕潤,咽了咽口水,聲音啞了,“沈嶼陽...” 他苦笑一聲,話風突轉,“有一個很無聊的故事,你想不想聽?” 小人呆滯的點點頭。 他的視線慢慢探向前方,聲線放低。 “我22歲那年,我爸肺癌晚期去世,我媽心臟病發(fā),公司股價當日跌停,董事會那些老滑頭們陸續(xù)撤資,不出幾日,公司資金鏈脫節(jié),面臨破產(chǎn)。自那以后,我戒了煙,接下了這個爛攤子?!?/br> “當時我還年輕,質疑聲層出不窮,我又急于證明自己,走了不少彎路,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再后來,我就成了工作狂,有時幾個月都不回家,每天只睡4.5個小時,投行世界,分秒瞬息,錯過一秒都是錢,我不敢睡。” “偶爾累到人要撐不住的時候,我就會想,我這么拼命到底是為了什么?” 說到這兒,他收回目光,看向她,眉目柔下來,“直到現(xiàn)在,我才找到答案?!?/br> 小姑娘的心臟“砰砰”跳,“答案,是什么?” 他低笑一聲,“雖然過程很辛苦,但好歹騙了個小姑娘,細算下來,我也不虧?!?/br> 小人羞紅了臉,錘他一記,嬌聲哼哼,“你這人...” 他擺出一張慘兮兮的臉。 “我這么可憐,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善良的小姑娘被問的心頭一刺,小手輕壓在他頭頂,就像摸小動物那樣,一下一下,撫摸他細軟的發(fā)。 她一臉真誠的說:“以后你有我,我會陪著你的?!?/br> 得逞的男人笑的如沐春風,拉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細細的揉。 “我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讓你知道,需要愛的人遠不止你一個。” 他聲線低沙,“伊涵,我比你更渴望一個家?!?/br> ———————— (周天完結,算是完美結局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