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52 章
著又挺起腰桿子,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來, “朕堂堂一國之君, 如今竟要管你這些小事兒, 朕龍顏不悅,你看出來了嗎?” 他這么問,她果真仔細瞅了他一眼,哪里有什么不悅,分明滿臉好奇。 嚶鳴雖確實害臊了片刻,但皇帝永遠能夠讓你快速緩解尷尬,因為他本人就是更大的尷尬。其實好些時候她也想好好和他說話,無奈他就是能把你氣得血不歸心。那片潮紅從臉上褪去了,嚶鳴上桌前倒了兩杯茶,分了他一杯,淡聲道:“萬歲爺看來是小事兒,在我看來卻是大事兒。宮里有個老古話,說不受待見的皇后大婚必選在月事期間,這么著帝后不能圓房,就像當(dāng)年您和先皇后一樣。” 皇帝怔了下,他并不知道這里頭竟還暗藏這樣的玄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當(dāng)夜孝慧皇后方不方便,他都不可能在她那里過夜。 “朕記得,你才進宮的時候朕曾調(diào)侃過你的名字,朕也瞧出來了,你確實是個重朋友義氣的人?!被实圩谌σ卫?,難得像今天這樣,這么平等嚴肅地同她說起這件事,“薛尚章是你干阿瑪,是孝慧皇后的父親,不得不承認,朕很忌憚他。朕不知道你對他印象如何,但在朕心里,他擅權(quán)干政,就在大前日,他還當(dāng)著所有軍機大臣的面公然反駁朕,朕是皇帝,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于朕的朝堂上。你和薛深知是摯友,但朕希望你明白一點,既入了帝王家,一切當(dāng)以江山社稷為重,無需覺得對不起先皇后。朕與先皇后沒有半分夫妻之情,朕也不可能同她圓房,因為朕不愿意有一半薛尼特氏血統(tǒng)的孩子坐鎮(zhèn)我大英的江山,更不愿意我的兒子成為第二個漢昭帝,他日被薛尚章玩弄于股掌之間?!?/br> 他說了很多,嚶鳴靜靜聽著,聽得心平氣和。 確實沒有什么可激動的,像盾牌的兩面,她看見的是堅實溫暖,而他看見的是冷硬yin寒。不能說誰一定錯了,臨崖而立的人,對風(fēng)向的憂懼遠大于站在院子里放風(fēng)箏的人。他說無需覺得對不起先皇后,這句話多少解了她的困窘,連他也知道,深知一直是她邁不過去的坎兒。 皇帝見她低頭不語,終于覺得有些忐忑,“皇后,朕希望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別因為自己和誰有jiāo情,就不辨是非,一味的幫腔?!?/br> 嚶鳴說自然,“各有各的立場,對錯也不由我來定?!?/br> 他略略放下心,又想起她才剛說的話,大婚當(dāng)夜順不順利在她看來是大事兒,那就說明她是在乎這樁婚事的,至少不愿意走先皇后的老路。 皇帝很歡喜,太嚴肅的話題并不適合他們倆,他不過是來問問信期的日子,扯出那些掃興的事兒做什么,還算言歸正傳為好。 “那么……皇后愿意大婚當(dāng)夜和朕圓房嗎?”他壯起膽兒問,“你早早告訴朕,朕也好作準備?!?/br> 這人……真是拿驢腦子形容都不為過。嚶鳴皺著眉,很不屑地瞧著他,“這種事兒要作什么準備?老佛爺不是天天兒喂您龜齡集嗎?!?/br> 說的也是,可他就是覺得心里不踏實,得了一句準話,便能全心期待大婚了。不過這點兒心事不足為外人道,他還在試圖周全,“朕的意思是你要報個準日子,別弄錯了,回頭不吉利。” 那倒是,大婚對她來說一輩子只此一次,還是希望順順利利的,便道:“日子向來很準,每月也沒有大變動,都是十二?!?/br> “那歷時呢?”他一本正經(jīng)地求教,“你上回說過,有的人一月兩回,每回十天,但愿皇后不是這樣的?!?/br> 嚶鳴懵了下,“我說過這話?” 皇帝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是說謊穿了幫,自己挖下的坑太多,連自己都記不得了。有時候他還是很佩服她的,她不光能蒙后宮嬪妃,連他也不放過,“皇后真是藝高人膽大!” “哪里。”她勉強笑了笑,“我不敢瞞騙主子,主子要不信,問問德祿就知道了。” 門外站班兒的德祿聽見點名就要進去,再一琢磨不對,這個問題他哪兒知道呀?;屎竽锬镞@又在坑人呢,他站定了腳,看見邊上的猴崽子竊笑,他一瞪眼,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