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7 章
其上位的二位肱骨之臣身上推。 然而這一回,歷來在朝堂上兩看生厭的平王與蘇廠督,口徑卻出奇的一致:出家人無男女之別,且妙言禪師講經(jīng)論道深入人心,國師一職于她,并無不可。 于是,大楚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國師登堂入室,卻還是個女子。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皇室宗親就算出家,也從來沒有誰當(dāng)真剃度了。妙言禪師剛過二八年華,雖不做修飾,卻也難掩天生麗質(zhì)。每每出入宮闈之時,若是做常裝打扮,便總有宮人會忘了這位長公主早已是方外之人,還會依著舊日的規(guī)矩同她行禮。 原本是不該有什么jiāo集的,然而某一日蘇仁進(jìn)宮辦差后,回程路上,卻是正好遇見了慕容云笑。只見她身著明黃色法衣,頭發(fā)高高束起,一絲不亂,自帶著一種超塵脫俗的氣質(zhì),見了蘇仁,主動上前來單手作禮。 故人相見,蘇仁心情似乎不錯,然而他似乎是久未恭維過人了,說出的話實在有些不lun不類,“長公主氣色瞧著比從前好多了,看來這凡俗名利,果然累人,遠(yuǎn)不如寄情于山水來的好?!?/br> 慕容云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可是若當(dāng)真要選,我還是更想要凡俗名利呢,只是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她當(dāng)年被先帝指婚給藩王世子,若是景帝上位后便要取消婚約,怕是會令封疆大吏們都寒了心,沒準(zhǔn)還會懷疑這新上任的小皇帝是不是要拿他們開刀才不舍得把同胞姐妹嫁過去。 若按照從前慕容云笑的xing子,想往江湖之遠(yuǎn),怕是會蹦著高的假死逃脫,可如今她的親人只剩了一個弟弟,她不想遠(yuǎn)嫁就是為著可以留在他身邊扶持著,不能本末倒置。 所以,除了死遁之外,只剩了出家這一條路,且是一輩子都不能還俗的。 而到如今為止,慕容云笑也不知當(dāng)年若是蘇仁出手,是否能有別的路可以走。 這件事上,蘇仁始終都在袖手旁觀,也許是因為自己并沒有聽他的話,去聯(lián)合了章昭儀來對付苗氏一族。現(xiàn)在回想起來,若非如此,興許父皇并不會過世也未可知。他是對不起母后的,然而卻從未虧欠這兩個孩子什么。所以大好年華便要斬斷塵緣,從此青燈古佛,孤寂一生,也許是她應(yīng)得的懲罰。 所以,她才可以面對故人時猶自平靜,且笑著道:“這次我能順利留在京城,還多謝蘇廠督出言相助?!?/br> 蘇仁嘴角輕輕上揚,“這樣利人利己的好事,本督自然是樂意g rén之美的?!?/br> 當(dāng)時慕容云笑還不知他內(nèi)心在謀劃著什么,后來真相大白的時候,不禁有些愕然。 而這引發(fā)了軒然大波的,正是這一年秋天,每三年一次按例修整完善法典之時。在所有上報的諸般需要補全、調(diào)整的疏漏中,蘇仁所提到的一點,讓景帝看了尤為頭疼——自最初的大楚律例中,從未明確寫出不許女子以經(jīng)商為業(yè),而歷來甄選皇商時,卻不允許女子申報,此自相矛盾之處,應(yīng)該予以糾正。 皇商頂著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但歸根究底還是商人,只不過是為皇家辦事而已,若論起來,與民間走卒小販,只有高低之別,而無本質(zhì)之分。 輕賤女子的傳統(tǒng)自古而有之,所以皇商不許女子申報,眾人都習(xí)以為常,而叫蘇仁這般提出來,卻是難辦的很。畢竟若論體力,女子本就比男人要差些,讀書習(xí)字之類的,大都更是沒有這樣的條件。若是連經(jīng)商做些小買賣都不許了,那些拖兒帶女的寡fu,可是叫她們怎么活? 先前他默許了景帝將自己的長姐迎為國師,可就是在這兒等著呢。 不過這一樁事情,卻是意外地沒有多少人出聲反對,女子極少能從家族中得到足夠的資本,小商小販雖多,但能積累到足以申報皇商的程度,全國上下怕是也數(shù)不出幾個來。 有心思縝密的人,又特意去查閱了關(guān)于女子為官的條例,待見到自開國以來,便明令禁止女子從政,絕無可找出紕漏的地方后,才紛紛松了口氣——皇商這邊倒是無所謂的,別回頭松了這口子,他又要往衙門里塞女人就行。 而蘇仁本身倒是并未想到那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