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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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讓丫鬟給他的是同一個式樣,看來是她珍愛之物。 他們兩人還沒熱絡(luò)的說起話來,里頭劉mama卻已經(jīng)瞧見了他們,笑著迎了過來道:“謝先生快進(jìn)來吧,還有表小姐……” 靜姝讓丫鬟把梅瓶遞給劉mama,就聽劉mama仍舊說道:“今兒老太太什么人都沒請,就請了謝先生和表姑娘,說是單獨給兩位踐行?!?/br> 在何老太太的眼中,謝昭是她的晚輩,卻也足以能算上靜姝的長輩了。 如今這個長輩要陪著小輩一起北上,她這個做老長輩的,還有好些話要交代。 “外祖母中覺可歇好了?”靜姝問劉mama。 “老太太想起姑娘明兒就要走,哪里還有心思歇中覺,只稍稍歪了歪就起來了,讓奴婢們囑咐了廚房,今兒只做姑娘您愛吃的菜?!?/br> 靜姝聽了又覺得不好意思,這不還請著謝昭呢,光做她喜歡的菜怎么好呢? 劉mama似乎也聽出了這話語中的不妥,有些尷尬笑道:“老太太不知道謝先生的口味,問了三爺三爺也說不清。 所以準(zhǔn)備了幾樣我們家廚子的拿手菜,還請謝先生不嫌棄的好?!?/br> “老太太客氣了?!敝x昭彬彬有禮的回了一句,接過丫鬟送來的茶盞,略低頭抿了一口。 靜姝年紀(jì)小,喝得是花果茶,酸酸甜甜的。 老太太很快就從房里出來了,看見謝昭已經(jīng)到了,只開口道:“今兒就我們?nèi)顺燥?,謝先生雖是外男,卻也是你的先生,咱就不分席了?!?/br> 和謝昭同桌吃飯,在前世來看,真的算不上什么,但今生卻還是頭一回。 靜姝點點頭,總覺得謝昭在看她,可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謝昭的視線只落在了手中的茶盞上。 自己和他的那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早該坦然面對了。 但靜姝想想剛才劉mama說的話,卻又有點失落,她前世是他的妻子,卻連他喜歡吃的菜也不知道。 老太太卻是看見了劉mama放在多寶閣上的梅花了,心下歡喜,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今日回來分明沒瞧見你們折了梅花,這又是從哪里變出來的,咱家花園里可開不出這么好看的梅花來,你和你三jiejie還真是有辦法?!?/br> 說起這個靜姝的臉就熱了,偷偷的抬頭去看謝昭,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她擰了擰眉心,最后還是道:“是托付三表哥帶出來的?!?/br> “我就知道,你們又禍害你們?nèi)缛チ??!崩咸α似饋?,瞧見謝昭還在那坐著,只笑著道:“讓四爺見笑了,這兩個姑娘,總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老三也由著她們,是我管教疏忽了?!?/br> 老太太雖然這么說,可如今這梅花被靜姝送過來孝敬自己了,她哪里還有半分管教的心思了,不過就是說說場面話而已。 靜姝忍不住低頭偷笑,彎彎的眉眼中像是星光閃過一般,讓人瞧著挪不開眼。 謝昭微微失神了片刻,聽見靜姝開口說話,他才回過了神。 “外祖母,我這肚子都餓了,您還不傳膳嗎?”靜姝故意說到,她倒是不餓,只是謝昭的那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謝昭很快就挪開了目光,又盯著掌中的青瓷蓋碗,也不知道他那幽深的目光中到底透著什么意思。 但只要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靜姝便覺得松了一口氣。 前世她把他禍害的太慘了,這輩子唯求兩人進(jìn)水不犯河水罷了。 晚膳倒是很快就吃完了,有謝昭在場,靜姝很認(rèn)真的實行了「食不言」的原則,一句話也沒說。 可這樣一來,她發(fā)現(xiàn)她比往常多吃了半碗飯,等放下筷子的時候,才覺得有些撐了,竟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這讓一向主意儀態(tài)的靜姝尷尬到了極點,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通紅的,老太太只蹙眉道:“我剛才就想跟你說吃慢點,可你又說餓了,我也只好隨你了,這下子可是吃撐了?” 靜姝正想回話,誰知道又打出一個飽嗝來,這下子她連眼眶都憋紅了。 謝昭忍俊不禁,同老太太道:“表小姐可能吃的太急了,讓廚房熬一碗消食茶來,喝完了就舒服了?!?/br> 老太太忙吩咐丫鬟讓廚房準(zhǔn)備消食茶,又對謝昭道:“你瞧瞧我這外孫女,我怎么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京城去,謝先生這一路可要多照應(yīng)著她一點,他的三表哥倒是對她不錯。 只可惜是個粗心的,把靜姝交給他,我是不放心的,不如托付給謝先生您?!?/br> 謝昭二十三歲,雖然尚未婚配,可在何老太太的眼中,足以做靜姝的長輩,況且他們倆還有師生之誼。 “老太太放心,表小姐聰明伶俐、乖巧可人,這一路上一定順利。”謝昭安慰老太太道。 聰明伶俐、乖巧可人,這說的是她嗎?謝昭從前可從來沒有這樣夸贊過自己,被他這么一說,她還有些受寵若驚呢! 可這不驚還好,一驚她的飽嗝就又出來了。 “呃……呃呃……” 老太太看她這是停不下來了,急忙往外頭喊:“讓廚房快點上消食茶來!” 第13章 喝過了消食茶,靜姝的嗝總算止住了,好在謝昭并沒有在這里逗留多久,她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丫鬟們服侍完靜姝洗漱,她穿著中衣坐在被窩里,里面放著的湯婆子把被窩薰的暖融融的,何老太太也坐到了床上來,伸手把靜姝摟到了懷里。 “你這丫頭,怎么就不讓劉mama跟著你去呢!”老太太好些話都說不出口,那徐mama雖然是跟著何氏過去的。 可這么多年都在宋家當(dāng)差,也不知道芯子還是不是好的呢,總沒有劉mama可靠的。 “祖母,劉mama年歲不小了,靜姝是不想她舟車勞頓,她是府上的老人家,原該回家享清福的?!?/br> 靜姝想起前世回了宋家的處境,其實也不是頂頂糟糕的,尤氏是愛面子的人,自然不想讓人抓住她的錯處。 因此對靜姝表面上還算上心,即便是劉mama,也沒抓出尤氏半個不是來。 劉mama哪里是尤氏的對手,便是去十個劉mama,只怕也拿不住一個尤氏的。要讓尤氏露出她的真面目,這還需要從長計議。 “你這丫頭,怎么一下子就懂事了呢!”何老太太感嘆道,靜姝太過懂事,讓她既高興又心疼,高興她終于不再是懵懂無知任人擺布的小丫頭片子,可也心疼她年紀(jì)小小就要陷入這些宅門是非:“你記住,等你回了宋家,若有人欺負(fù)你,只管找你的親祖母,你年少失沽,你祖母總該多疼你幾分才是。 即便她如今疼著別的孫女,那你也是她的嫡親孫女,你只有一心依仗她,她才會珍愛于你。我這里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一切還要靠你自己。” 靜姝這一回總算是把老太太的話都聽進(jìn)去了,她前世就是太過要強了,覺得宋老太太疼她是應(yīng)該的。 因此也不大在意什么,一開始宋老太太對她的確熱絡(luò),可后來見她淡淡的,那邊也就淡了下來。 靜姝還認(rèn)為老太太喜歡另外幾個孫女多過了自己,越發(fā)覺得沒趣,跟老太太之間也就越來越疏遠(yuǎn)了。 “外祖母,我都知道了?!膘o姝抱住何老太太,把頭埋到她的肩膀上,蹭著她的脖頸道:“我就像對外祖母這樣對待祖母,祖母一定也會喜歡我的,是不是?” “可不是,我家姝姐兒人見人愛?!焙卫咸珦еo姝的肩膀,紅著眼眶道。 第二天一早靜姝就要啟程了,何家離碼頭不遠(yuǎn),行李前兩日就已經(jīng)運到了船上,今日只有一些隨身攜帶的東西要送過去。 靜姝一早就起來了,外頭院子里堆著雪人,靜姝站在廡廊下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想著這樣的大雪在揚州不常見,可到了京城,那就是家常便飯一樣了。 她搓了搓手,看見劉mama從垂花門外走了進(jìn)來道:“馬車都安排好了,姑娘可以啟程了。” 何老太太本想送靜姝到碼頭,可這雪天路滑的,靜姝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去,她也只好作罷。 此時聽說外頭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老太太從房里走出來,看見靜姝站在廊下的背影,忍不住悲從中來。 “姝丫頭!”老太太這一聲,卻是讓靜姝登時就落下淚來。 前世揚州城一別,她再沒見過老太太一面,也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有不同的境遇。 靜姝轉(zhuǎn)過身來,眸中含著熱淚,丫鬟送了蒲團過來,她跪下來,朝著何老太太叩頭。 “外祖母,靜姝去了,外祖母要自己保重身子,靜姝在京城等著外祖母。”她這一番話說完,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老太太俯身去扶她,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嘆息道:“好了,不哭了,你去吧!” 靜姝點點頭,又轉(zhuǎn)過了身子,火紅的猩猩氈大氅在雪地里越來越遠(yuǎn),最后拐過了垂花門,消失不見了。老太太這才捂著唇,大聲的哭了起來。 靜姝也在落淚,冷風(fēng)吹在她臉頰上針刺一樣的疼,她一邊擦淚,一邊快步的往前去,深怕自己走的慢一點,興許就要改變心意不想走了。 身后的小丫鬟緊緊的跟著她,時不時在一旁提醒道:“姑娘,小心地上路滑?!?/br> 謝昭的行李早已經(jīng)都在船上了,他站在客房中四顧看了眼,那白瓷凈瓶中養(yǎng)著的梅花仍舊沁出陣陣馨香。 榮壽進(jìn)來回話道:“四爺,何家的馬車備好了,四爺可以去碼頭了。” 謝昭點了點頭,指尖還停留在一朵尚未盛開的花骨朵上,花香幽冷,他這一走,只怕是沒有人會來賞這株梅花了。 謝昭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扭頭對榮壽道:“榮壽,把那株梅花也帶上?!?/br> “???”榮壽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還來不及確認(rèn),謝昭已經(jīng)走到屋外去了,他只好將那一枝梅花從梅瓶中取了出來,拿在手里跟上去。 心里卻兀自想道:謝家的梅花只怕也已經(jīng)開了,四爺怎么巴巴的連一枝梅花也要帶上。 靜姝已經(jīng)走到了外院,傷心的情緒也暫時止住了,她用帕子把臉頰擦干了,風(fēng)依舊很冷,吹得她臉頰有些干澀,眼眶卻還有些濕熱紅腫。 她看見謝昭從清風(fēng)閣出來,故意放慢了腳步,他身后的隨從手中還捧著昨日的那一枝臘梅花。 只可惜梅花沒了梅瓶,終究有些單調(diào),靜姝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謝昭大概是愛梅之人,如若不然,謝家的花園里也不會種那么多的梅花了。 “你去清風(fēng)閣,把昨日我讓你送去的那個梅瓶取來。”靜姝轉(zhuǎn)頭對紫蘇道,梅花自然是要養(yǎng)在瓶里才好的,船上一路奔波,就這樣帶著,那也活不了幾天的。 紫蘇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捧著個梅瓶,靜姝讓她先收起來,等上了船,她再給謝昭送過去。 何家的三艘船都在碼頭停著呢,除了送靜姝回京,還有一艘是運送何家送往京城商號的貨物的,足足裝了一大船。 靜姝和謝昭各住兩艘小船,何文旭和謝昭住在同一艘船上,白天列隊航行,到了晚上則兩艘船并行???。 靜姝素來有些暈船,坐了一天的船,面色蒼白,聽說何文旭過來瞧她,便也只好打起了精神出去,等她去了外間,才知道謝昭也過來了。 船上一應(yīng)設(shè)施和岸上無異,船艙里都點著明晃晃的燭火,這燭火越發(fā)將靜姝憔悴的容顏給映照了出來,再加上微蹙的眉心,瞧著卻有一股病態(tài)。 “表妹你怎么了?可是船上住的不習(xí)慣?”何文旭關(guān)切道,可他關(guān)心歸關(guān)心,但這路途勞頓是免不了的,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宋姑娘可是有些暈船?”謝昭開口問道,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靜姝的確是暈船的,前世皇帝游幸碧月湖,準(zhǔn)一眾大臣攜家眷相伴,靜姝就以暈船推拒了,他那時候以為她只是借口不想和自己同去而已,沒想到她是真的暈船。 不過好在,他還是讓小廝備下了東西。 “我那里有治暈船的湯藥,晚上讓下人熬一碗給表小姐,明日就會好多了。”謝昭只淡淡道。 他那邊怎么什么都有……靜姝心里覺得奇怪,明明看他壓根沒多少行李。 倒是什么也不缺,她這邊雜七雜八的東西帶了也不知道多少,可最需要的卻恰恰沒有。 “那……那就多謝先生了?!膘o姝蹙著眉心道,與其暈船難受,不如受了他的好意。 靜姝喝下了暈船藥,果然就舒服了很多。晚上船雖然靠了岸,但流水蕩漾,睡在床上還有一種搖搖晃晃的感覺,靜姝晃晃悠悠的也沒睡著,聽見外頭小丫鬟在議論。 “謝先生人可真好啊,長得還好看……只是可惜了……”說話的人是青黛。 紫蘇便問她:“可惜什么了?” “可惜年紀(jì)太大了,要不然……”青黛指了指房里,紫蘇便道:“你瞎說什么,咱們表小姐可是定給了侯府的少爺呢!” “侯府的少爺能有謝先生好嗎?”青黛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