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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證、物證,都有,你說,你不知道? 糊弄誰呀? 在邢岫煙的莊子上做活的又不止瑯琊縣的人,還有萊州府的人,瑯琊縣的那些地頭蛇能控制瑯琊縣本地人,還能把手伸到萊州府去不成? 然后看瑯琊縣的人個個低著頭,不敢開口,任誰都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最后□□拿出了賬本,不止撫恤金、喪葬費,還有這家人領(lǐng)過的錢糧,莊子上每個人,包括那幾個孩子領(lǐng)過的錢糧,都有手印。 最后這案子是以那對孤兒寡母嫌撫恤金少結(jié)案的。閔萬重就讓人去后堂請示邢岫煙,邢岫煙就道,如果當(dāng)初她們母子是覺得撫恤金少,私底下找她或者找田莊上的管事商量,那么或者視情況貼補一點,又或者在莊子上給她們母子安排個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墒乾F(xiàn)在鬧了這么一場,還想要她提高撫恤金? 當(dāng)她是傻子???以后有人有樣學(xué)樣,每次都鬧一回,誰受得了?她的銀子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只要她沒有克扣對方的工錢,也沒有短了對方的撫恤金,任誰都不能說她的不是!更別說,那女人的男人在碼頭上做了一個月零五天,她可是給了兩個月的工錢,就連食材也是給了四十天的量,以及那男人的后事,都是邢岫煙貼的錢糧! 邢岫煙可不覺得自己欠了那對母子! 案子結(jié)了,百姓三三兩兩地散去,莊子上又準(zhǔn)備開工了,可是余波未歇。 左競航就沒忍住,他跟著閔萬重來找邢岫煙: “賢侄女啊,這次可真是險!” 邢岫煙道:“可不是險么!三分天注定,還有七分是人禍!也不知道這背后之人是什么算計?是想吃下我們家的莊子呢?還是欺負(fù)我年輕,因此借機生事兒,好看看我的反應(yīng)?” 這次的案子如果真的是那對母子覺得撫恤金少,會鬧得瑯琊縣人跟邢岫煙的莊子上針鋒相對就差動武了? 這樣的原因,怕是連萊州府街頭的小乞丐都不信! 邢岫煙也不信這背后之人有這么大的胃口,想直接吃下這個莊子,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想試試能不能訛詐一點錢糧,順便看看邢岫煙是不是好欺負(fù)! 聽得左競航、閔萬重、白旭三人心中都是一緊。 在山東這塊地界,敢在官府的眼皮子地下算計現(xiàn)任山東布政使的女兒、朝廷欽封的郡君,這樣的人家可真心不多! 不過想想這三年,山東可真心不容易!光蝗災(zāi),今年就已經(jīng)是第三年了,誰家的家底差不多都已經(jīng)上來的。到了現(xiàn)在,手里有糧,就是老大! 而現(xiàn)在山東明面上誰手里有糧食,就是眼前這位朝廷正六品的郡君! 想樊家的船經(jīng)由海河和渤海把林家紅薯源源不斷地運到山東,再從山東把加工好的魚翅、魚油魚膠等物運到江南再從江南收了雞苗、鴨苗、鵝苗和豬崽連同蘇州那邊運來的紅薯一起運回山東——蘇州那邊也有林家的紅薯莊子每年都出產(chǎn)大量的紅薯呢! 山東的府庫早就空了,山陜那邊商業(yè)巨擘多,可還是跟山東一樣,已經(jīng)接連兩年鬧蝗災(zāi),今年更是第三年。 在這個時候,為了錢糧鋌而走險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一家兩家! 對比山東全境的慘狀,也只有邢家的莊子,好比說邢岫煙管著的這座莊子,因為有糧食,所以下面的人干活就越發(fā)努力,制作出來的魚rou干就更多了,收獲的魚翅魚油魚膠也多。 雖然鯊魚rou為主要材料制成的魚rou干帶著一股nongnong的臭味兒,可是這到底是rou!是食物! 在山東全境去年已經(jīng)遭了一整年的蝗災(zāi)今年看著又不好的情況下,這些臭咸魚干意味著什么,誰人不知道? 那不是什么臭咸魚干! 那是比錢更實在的硬通貨!能換來無數(shù)田地的硬通貨! 惹得左競航忍不住提醒她:“賢侄女,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你要小心啊~!” 邢岫煙微一沉吟,道: “想必知府大人也正盼著能清理掉盤踞在治下的跗骨之蛆還治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吧?” 如果那些家伙敢襲擊邢岫煙,以邢岫煙的三等郡君的身份,閔萬重絕對可以借機把那些皂隸抄家,然后全家流放到邊關(guān)去,給瑯琊縣一個清靜。 左競航立刻搖頭:“不行,太危險了?!?/br> 又看了看閔萬重,他咬了咬牙,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家伙既然動了手,未必不會有后手,賢侄女是名門千金,怎可輕易涉險?若是賢侄女想清除這批毒瘤,要不這樣,我有個愛妾,身量看著跟賢侄女差不多,就讓她冒充賢侄女走這一遭,把那些家伙都釣出來?!?/br>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這個道理左競航還是懂的。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那他也知道不能退,必須把這群家伙徹底搞定。 “既然如此,晚輩就謝過伯父的愛護了?!?/br> 說著邢岫煙就向左競航行禮,左競航連忙起身虛扶。 第27章 安排計較已定,在場的四人這才開始說閑話,邢岫煙就問左競航,怎么這么巧,他竟然正好經(jīng)過。 左競航當(dāng)下眉飛色舞:“賢侄女,你可知道你伯父我手下多了幾條船?” 邢岫煙還沒有反映過來:“幾條?” “整整十二艘,而且還是戰(zhàn)船!大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