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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抱頭,雙目失神, 喃喃低語,安隊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掐住他的下顎將棒棒糖塞進(jìn)他的嘴里。 “不客氣?!?/br> 警員:“!?。?!” 安隊,你干嘛呀安隊!你知道這個月他們接到了多少投訴電話嗎?全都是投訴你的啊!你收斂一點?。?/br> 警員敢用他5.0的視力發(fā)誓,安隊遞到男人的嘴邊的棒棒糖不是普通棒棒糖,是他常吃的那種昆蟲棒棒糖!里面有蜘蛛螞蟻什么的, 看著就怪惡心的! “安隊。”警員小聲提示道, “這、您這……不太好吧,上面要是知道您這樣對普通群眾……”不得降你的職? 安隊揮了揮手,絲毫不在意他說的事兒,“隨便吧?!?/br> 視線注視著塞糖后目光逐漸清明的男人,“你看還叫啥人來, 這不是低血糖犯了吃塊糖就好了的事?” 警員:“………”他信了你的鬼話, 明明人就是瘋了, 還低血糖。 警員正想委婉地說點什么讓安隊別妨礙他正常工作, 誰知道下一刻被自己判定瘋了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隨后看著自己的手心又看了一眼周圍。 “清醒了?清醒了就跟我們回局里做個筆錄吧?!?/br> 筆錄? 男人愣了愣, 隨后看見了安隊身上掛著的吊牌和他身后警員穿的制服。 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一樣, 男人緊緊抓著安隊的手, 臉色青筋暴起,他一口一口的大喘著粗氣,棒棒糖掉在了地上。 “警官!救救我!有妖怪,有妖怪在抓我!” “嗯嗯?!卑碴牭鹬舭籼?,敷衍的哼了兩聲,“糖別浪費了,撿起來繼續(xù)含著?!?/br> 警員:“????”這他媽是關(guān)心糖的時候嗎?好不容易人清醒了就往醫(yī)院里送?。?/br> 警員上前一步,附身在安隊耳畔說,“安隊,時間不早了,你看這………” 常年看別人臉色行事的男人哪會不知道警員說這話的意思,自己的表現(xiàn)在別人眼里不就是個瘋子嗎? 男人激動的拽住安隊的衣袖,“我沒瘋!我真的看到妖怪了!他就碰了我手一下,我就像是跌進(jìn)了一個黑洞里?!?/br> 男人回憶起自己的經(jīng)歷,身子就忍不住顫抖,“黑洞里有被鮮血染紅的保底還有飄著骷髏頭的河水?!蓖萄柿艘豢谕倌?,男人臉色煞白,“我看見、我看見河水里好多,冒著好多的手!對了,還有!我聽見有人在說話!” “說什么了?” “說我皮厚,要多用幾鍋熱油!”說到這兒,男人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始終記得火鍋貼近自己,灼燒皮膚,之后皮膚炸裂的感覺。 實在是太恐怖了! “安隊………”警員無奈道。 你怎么聽個瘋子講故事也聽得這么認(rèn)真啊!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回去處理你的投訴單! 安隊揮了揮手,比了一個OK,對上男人神情恍惚的眼睛,聲線低沉了不少,“你說的妖怪是在哪里看到的?你怎么判定它是妖怪的?” 對啊,妖怪是哪里看到的? 一提這個話題,男人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他越認(rèn)真去想越想不到。 “我……我不記得了?!蹦腥擞昧ε牧伺哪X袋,聲音尖銳帶著幾分無措,“我忘了!我忘了他長什么樣子了,我也忘了我在哪里見到他的………”男人聲音微頓,他用力搖了搖頭,半晌,他安靜了下來,看著安隊和警員癡癡傻傻的笑。 “嘿嘿嘿……” 之前還會說話,雖然感覺瘋瘋癲癲的,但基本的邏輯性還是有的,這會兒看著只會癡傻笑,流口水的男人,警員嘖聲道,“這是犯病了?” “嗯?!卑碴犝酒饋?,“現(xiàn)在打電話讓人來。” 該問的已經(jīng)問到,他沒有價值了。 安柒皺了皺,手揣進(jìn)兜里,光影打在他半張臉上,明明滅滅的讓人驟感壓力,小警員下意識挺直背,應(yīng)了聲,“是,安隊!” 菜市場都是些熟人,再加上來來回回就這么大,一點小事都可以傳好幾天,安柒不費一點力氣就得到了很多有用信息。 “哦,你說的是那個小偷哦,我看瘋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有手有腳的不去找個正當(dāng)?shù)墓ぷ?,就在我們這兒偷,我們都被偷怕了?!辟I魚的老板熟稔地刮著手上的魚,回憶道,“那天我還記得呢,天氣好,人流量也大,就還遇見了我們省那高考狀元,他也在我們這里買魚………” 說了半天,老板終于扯回正題,“那偷兒在大門那突然鬧起來,好多人都看了,嘴里念叨著什么‘錯了,再也不偷了’之類的,我想是老天爺也看不慣這些手腳不干凈的人?!?/br> 安柒若有所思點了頭,“那你還記得當(dāng)時他周圍有什么人嗎?就是生面孔?或者行為舉止很奇怪的人?” “好像沒有,每天來買菜的就那幾些人。” 老板不太了解安柒為什么要調(diào)查這件事,八卦之心瞬間燃起,“警官,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嗎?你給我說說,我在這里擺了幾十年的攤了,這片地我最熟!” 安柒面露為難,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忌諱什么,他壓低嗓音,輕聲道,“我們最近在查一件大案,你看你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勁或者周圍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你仔細(xì)想想,如果對我們有幫助,那等案子一結(jié)束我就讓他們給你發(fā)錦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