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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馬兒點(diǎn)點(diǎn)大頭顱。

    郁以云試著跨上馬匹,坐上高大的馬身,她能看到的更遠(yuǎn),一夾馬腹,她眺望遠(yuǎn)方:“黑蛋,走!”

    黑蛋撒開蹄子跑,沒一會兒,它極為聰敏地緩緩?fù)O拢粢栽七€覺得奇怪,她試著放出靈力往前探,才發(fā)現(xiàn)有攔路虎。

    自從成為散修,她無可避諱遇到攔路打劫,好在她要財(cái)沒財(cái),要色?她時(shí)常穿著男子衣著,風(fēng)塵露宿導(dǎo)致臉上灰撲撲的,饒是有七八分姿色,也被掩飾得所剩不多。

    雖然攔她的人賺不到便宜,但這種事,能少碰還是少碰,才能避免遇到亡命之徒,她一向不信自己的運(yùn)氣。

    于是一人一馬悄悄后退,折換另一條路。

    沒想到這回,黑蛋還是停下來。

    郁以云引著它想再次換路,黑蛋連蹄子都懶得動,大眼睛里閃爍著“認(rèn)命吧”的意思,郁以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全面埋伏。

    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的事,包圍她的人,修為都比她高。

    慌了一下后,她破罐子破摔,說不定她這張“巧嘴”,能像哄退岑長鋒那樣,哄退那些人。

    她坐在黑蛋上,慢悠悠趕著它往前走。

    很快,她看到攔她的人。

    他們穿的衣裳她有點(diǎn)熟悉,仔細(xì)回想,她才記起是飛星府的著裝,再看那一個(gè)個(gè)修為,都元嬰以上,怎么會想著來搶她這個(gè)小筑基。

    她身上只有兩個(gè)包子,一塊碎靈石,最值錢的,就是黑蛋。

    正當(dāng)她愁眉苦臉時(shí),對面有一人站出來,朝她一揖,道:“敢問閣下是郁以云道友嗎?”

    郁以云:“……”

    這不廢話嗎,都把她堵得死死的,還要這么客氣,這就是文化人的耍流氓。

    見郁以云沒有回應(yīng),那人先說:“在下劉修永,飛星府長老,劉家族長?!?/br>
    郁以云“哦”了聲,她疑慮地看著他,這位不是她忘記的人,而是她從沒認(rèn)識過的人。

    那可真是奇了,在她看來,這個(gè)修為還對她這個(gè)小筑基自稱“在下”,是不是太過自謙?

    然而,接下來幾個(gè)超過元嬰期修為的修士自我介紹,什么鄭家,汪家,趙家的,一個(gè)比一個(gè)客氣。

    郁以云聽到后面,眼神渙散,神思飄遠(yuǎn),為了不在客套話里睡著,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幾個(gè)家族的人相互換眼神,最后,以劉家為首,劉修永恭敬道:“不瞞閣下,在下是為家中侄兒所做錯(cuò)事前來道歉?!?/br>
    說著,他掏出一柄無雙的法器,雙手呈上:“萬望道友能看在曾與侄兒同在孚臨峰的份上,能夠接受劉家微薄的賠禮?!?/br>
    郁以云:“?。俊?/br>
    他說的那么多話里,她只聽懂“孚臨峰”三個(gè)字。

    緊接著,那些個(gè)大能紛紛低頭,呈出賠禮,態(tài)度之誠懇,讓郁以云懷疑不是自己在做夢,就是這些大能腦子壞了。

    在郁以云糾結(jié)時(shí),不遠(yuǎn)處,一個(gè)女人乘著天車,她是從攔她的別的道上趕過來,極為匆忙,一過來就撲倒在黑蛋蹄下,嚇得黑蛋后退兩步。

    女人近乎撕心裂肺:“郁姑娘,我求求你,救救顧雁吧!”

    顧雁?郁以云忽的記起來,是有這么個(gè)人,她不討厭他。

    她奇怪地看著那女人,問她:“顧雁?他怎么了?”

    女人眼睛紅腫,激動地說:“孚臨真君要罰他去百星谷,他才筑基的修為,如何受得百星谷的摧折!”

    百星谷,也是飛星府仙府名字的由來,在百星谷內(nèi),不論白天還是夜里,天上會一直墜星,修士不可能休息,以前是苦修鍛煉的好地方,現(xiàn)在是極為嚴(yán)酷的懲罰手段。

    但凡入百星谷的修士,不掉層皮,也會被削去筋骨,若非苦修,絕無必要進(jìn)百星谷。

    郁以云抬眼看去,那什么劉家、鄭家、汪家、趙家的,全部帶著企盼的目光看她,或說:“麟兒亦然,求道友救救麟兒!”或又說:“望道友能救下我侄兒,族人將感激不盡!”

    紛雜的求救聲涌進(jìn)郁以云腦海。

    她捏了捏黑蛋的耳朵,先略過那些個(gè)劉鄭汪趙,她不熟,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女人,勉強(qiáng)因?yàn)轭櫻?,她愿與她搭話:“你是顧雁的母親么?”

    女人擦著眼淚,說:“是,你記得嗎,你與我家顧雁有過婚約?!?/br>
    郁以云說:“可是解除了?!?/br>
    女人忙說:“可以立刻恢復(fù)?!?/br>
    郁以云“呃”了聲,她的意思是,她和顧雁沒什么關(guān)系,怎么孚臨峰上罰顧雁,還能找到她呢?

    她真的很困惑,這時(shí)候一個(gè)個(gè)只求她救人,又不說緣由,她上哪猜去?

    此時(shí),女人方娓娓道來:“我家顧雁并沒有參與那件事,求求你,看在他不曾害過你的份上,救他一命吧,我顧家絕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郁以云抓住關(guān)鍵:“什么事?”

    幾個(gè)家族的人鴉雀無聲,他們猜不到郁以云居然完全忘記這件事,只當(dāng)郁以云定性太好,不松口是嫌賠禮不夠。

    結(jié)果,人家只是忘了。

    還是由顧雁的母親提醒:“你還記得你曾在孚臨真君生辰時(shí),為他燃過一百零六盞天燈么?那時(shí)候因錯(cuò)用畢方火,而導(dǎo)致一些個(gè)弟子受了傷?!?/br>
    “這畢方火并非你放的,如今證據(jù)確鑿,是我們幾個(gè)不聽話的小輩攛掇著換掉的?!?/br>
    郁以云皺起眉頭。

    總算,她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

    女人又說:“可是我家顧雁從未參與這件事,他固然有錯(cuò),他、他知情不報(bào),但他也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大錯(cuò)!”

    “求求郁世侄,放過我家顧雁吧!”

    說到這里,連“世侄”的名號都搬出來。

    郁以云有點(diǎn)為難,所以又關(guān)她什么事呢?一來她現(xiàn)在不是飛星府弟子,二來這件事早就被塵封,如果不是他們一再提醒,她真的想不起來。

    女人沒漏過她臉上任何疑惑,便大膽猜測郁以云沒想到這一層,直揭示:“孚臨真君罰他,全是因世侄受過冤枉??!”

    郁以云大悟。

    也就是說,這么久以來,真相終于揭發(fā),當(dāng)日畢方火確實(shí)與她無關(guān),而岑長鋒知道后,怒而懲罰弟子。

    她縱然不想再回想前塵,不過,顧雁確實(shí)不是壞人。

    她記得他,是因?yàn)樵谕朴羟迩镞M(jìn)河的事上,他當(dāng)時(shí)一個(gè)“信”字,至少曾給孤立無援的她看到希望。

    在這點(diǎn)上,他對她是有恩的。

    她到底心軟了,說:“我可以幫顧雁?!?/br>
    那女人大喜,郁以云趕緊說:“但是我不能保證我能幫上忙?!?/br>
    女人只道:“世侄愿意去孚臨峰,于顧家而言,已是極大的恩情!”

    再次回到飛星府,郁以云看著滿是白雪的孚臨峰,拋開思緒,朝里面走。

    沒一會兒,她見雪地里跪著岑長鋒的十個(gè)弟子。

    郁以云雖經(jīng)常賴在孚臨峰,但這么久來,她除了與顧雁有點(diǎn)交集,其余人連長相也沒記住。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這群能拜入孚臨峰的弟子,家中權(quán)勢是飛星府內(nèi)一等一的,修途無量,她記憶里的他們,平時(shí)意氣風(fēng)發(fā),是小輩修士中的佼佼者。

    可現(xiàn)在,他們有的明顯哭過,眼睛紅腫,有的臉色灰敗,目露絕望,不知道他們跪在雪里多久,都焉焉的。

    他們看到她,本來死寂的眼中總算迸出求生欲:“郁姑娘!”

    “郁姑娘,我要和你道歉!”

    “郁姑娘救救我們吧!”

    郁以云:“……”

    她在人群中略了一眼,認(rèn)出顧雁,他分明也看到她,眼中重燃希望,但好似想到什么,他緩緩垂下頭,臉上帶著自責(zé)。

    郁以云收回目光,她朝孚臨峰主殿走去。

    她埋頭走著,忽然察覺一道目光,緩緩抬頭,長階之上,男人一襲白裳,腰上覆著一條月白色的封帶,垂著黑色的流蘇,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流蘇緩緩飄起。

    如他曜石目中的起伏。

    “真君?!庇粢栽菩α诵?。

    岑長鋒“嗯”了一聲,他沿著石階走下來,到離郁以云三個(gè)階梯處,他停下來:“你看,他們都該受到懲罰?!?/br>
    郁以云說:“可是真君,我沒有被畢方火傷著,反而是他們被傷了?!?/br>
    岑長鋒冷冷地瞥向不遠(yuǎn)處的弟子,說:“天道好輪回,他們遭畢方火灼燙,是他們自作自受。”

    對這點(diǎn),郁以云覺得有道理,她眼中含笑,贊同岑長鋒:“是的,自作自受?!?/br>
    聽到郁以云這么說,岑長鋒眉頭略略松開。

    不過,郁以云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岑長鋒眉頭擰起,她說:“可是顧雁是無辜的呀。”

    岑長鋒聲音涼嗖嗖的:“他知而不報(bào),罪當(dāng)同論。”

    郁以云搖搖頭:“我不怪他。”

    岑長鋒朝她走近一步,帶來一陣冰冷的氣息:“為什么不怪他?”

    “如果不是他,你亦不會遭如此委屈?!痹秸f到后面,每個(gè)字越像從冰山上鑿下來,若是別人聽到他暗含威嚴(yán)的話語,自然會認(rèn)為他是對的,不敢再置喙。

    可郁以云絲毫不懼,直說:“我就想放過他?!?/br>
    岑長鋒堅(jiān)持:“他該受到懲罰。”

    郁以云回頭看顧雁。

    其實(shí),單獨(dú)一個(gè)顧雁,并不值得她冒著惹怒岑長鋒的危險(xiǎn),去與岑長鋒相論。

    她要論的,是她的立場,這一次,她內(nèi)心一片明朗,不會再由岑長鋒定義。

    岑長鋒盯著她,壓著慍怒:“你在偏袒他?!?/br>
    郁以云說:“真君,我所言都是我心中所想,并無刻意偏袒?!?/br>
    岑長鋒收回身上的戾氣,他心中諸多浮躁,尤其在知道郁以云并不想報(bào)復(fù)顧雁,可是,不罰他,怎么將她所受的委屈全部討回來?

    他在知曉真相時(shí)那般震怒,已打定主意不再放過他們。

    他對那些世家放話,讓他們?nèi)フ矣粢栽?,只有她點(diǎn)頭了,他才可能放人,只是他想讓郁以云回來,讓她看到,她受的委屈都會那些人償還。

    想到這里,岑長鋒不打算再理會這群弟子,讓他們跪著,因?yàn)檫€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他側(cè)身,露出身后的階梯,對郁以云道:“還有一事,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