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九十八章迷魂曲! 本章字數(shù):3936 帳篷外,馬蹄聲遠去,我知道南諾言不顧我的請求領(lǐng)兵出發(fā)了,傻傻的站著,腦子里回想的卻是南伯顏對我說過的話,他說“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淮南國?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對于皇兄來說有多重要?他可以趁這個局勢廢掉王上自己登基,這是他從小以來就有的夢想,也只有他才適合坐擁天下,而如今他卻為了你要去出征什么淮南國,幫那什么淮南王打什么義郡王之子,你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么?” 現(xiàn)在想想原來我真的很自私任性,為了瀟然我竟然完全沒有顧忌到南諾言,就算他會因此戰(zhàn)死沙場,斷送前程,如他自己所說,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有萬一呢?我竟然沒替他想過萬一。 我終究是殘忍的! “我要彈琴!”閉了閉眼,讓眼框里的淚水倒了回去,看著左宇塵我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要求道。 左宇塵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像是怕我會耍什么花樣遲遲不敢去拿! “我說我要彈琴,我要為你的攝政王送行不可以么?”實在控制不住了,我一拍桌子大叫起來。 左宇塵臉色變了變,撩開簾子對著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去取一把上好的紅木古琴來!” 說完他又回到我身邊,半步不離開,那樣子就真如他自己所說的一般守住了我,就守住了南諾言的命!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士兵就真的找來了一把紅木古琴,輕輕的坐在琴身前,纖手微抬,一曲“移魂攝夢”悠然開來,這首曲子也是瀟然曾教過我的,他說這是催眠曲,在他剛剛把我?guī)У叫≈裎莸哪嵌螘r間常常彈給我聽,每次都是在夜晚,我做完噩夢不敢睡,夢中是漫天的紅光。所以他告訴我這是一首催眠曲,而我現(xiàn)在想用它來催眠左宇塵以及外面的士兵! 當我成功逃出營地順手牽了一匹紅色戰(zhàn)馬飛奔向戰(zhàn)場時,韓子介不知什么時候擋在了我的前面。 “韓子介,讓開!”勒住馬韁,我焦急的喊道。 可是韓子介就那樣站在我的馬前半步不動。 “你再不讓開,我就從你身上踏過去了!” “就算死,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去的!”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韓子介看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陌生。 “我放心不下南諾言,你就讓我去看看吧!我保證不闖禍行不行?”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總不相信韓子介軟硬不吃! “你不放心他,我同樣也不放心你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受傷?”韓子介問我,深邃的輪廓因糾結(jié)而顯得有些痛苦。 只不過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不是宇文城傷的他么? “我是為了等這一刻,我想帶你離開,南諾言遲早會廢掉小王上自己登基的,難道你想一輩子困在皇宮么?跟我走吧,我會給你幸福的!” “你,是故意弄上自己的?你想帶我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啊?我以經(jīng)和南諾言成親了,你不是也說過祝福我的么?我們,是朋友?。 ?/br> “不要做朋友,我不要只和你做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受傷你來看我給了我多大的勇氣?” 看著韓子介認真的表情,我知道他絕對是清醒的,咬了咬牙,我只好狠心拒絕他:“對不起,我喜歡的只有南諾言而已,請你讓開,我要去幫他!”說著緊了緊馬韁,如果韓子介依然不肯讓路的話,我打算從他頭上飛過去,可就在我剛要一躍而起時,韓子介卻先我一步飛身坐到了馬后,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肩膀就感覺的一陣疼痛,我知道韓子介使用了手刀,就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隱隱聽到有個聲音再說:“對不起,只能用這種方式帶走你了?!?/br>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一年,反正我這一覺睡得好久,當我睜開眼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艘小船的船艙里,而在我對面坐著的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男子一襲丈青色長袍,眉目英挺,輪廓分明。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見我睜開了眼忙上前扶起我問道:“你好些了沒?” 我怎么了?為什么眼前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那么熟悉,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他的名字? “你是誰?”這是我唯一想要問的問題。 “韓子介!” “韓子介?我認得你!”我依稀記得這個名字,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長什么樣子,我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韓子介聽我這樣說,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抓著我的手臂問我:“你真的認得我么?” 真的認得么?如果是的話為什么我沒有一點關(guān)于他的記憶呢?還有為什么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搖了搖頭,我有些不確定地問:“我是誰啊,你又是我的誰?我怎么會在這里啊?” “你叫安夕沐,這里是西山,我?guī)慊丶?!?/br> 據(jù)韓子介所說我和他是朋友,我和他去河邊玩不慎被激流卷走,腦袋撞到了石頭,已經(jīng)昏迷了半個多月了。 說實話聽他這么說,我還真覺得后怕,摸了摸后腦勺,幸好只是失憶,沒撞成白癡,不然可惜了我這么精靈的腦袋瓜子。 韓子介把我?guī)У搅艘粋€名叫西山的縣城,據(jù)說是淮南國境內(nèi),不過我對這些朝代地名實在一無所知,所以韓子介說帶我回家,我便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 結(jié)果這家伙的家實在讓我大跌眼鏡, 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四面墻就有三面透風(fēng),還有個頂蓋風(fēng)一刮,居然掛樹上去了。 “韓子介,這就是你的家?。磕慵沂且埖膯??”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到。 韓子介尷尬的笑了笑:“好久沒來了,竟然破敗成了這個樣子,讓你笑話了,給我兩天時間,我來處理!”說著韓子介便挽起衣袖開始整理這件破草屋。 我愣了愣,隨即也去幫忙,不過我是幫他把那些掛在樹上的茅草屋頂給取下來。 看著我抱著大樹下不來的樣子,韓子介有些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問我:“怎么爬起樹來了,你輕功不是很好嗎?”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九十九章西山小鎮(zhèn) 本章字數(shù):3960 我會輕功?我怎么不知道?低著頭望了望這高度,我有些膽顫的問:“我真的會什么輕功嗎?韓子介你可別坑我,萬一我飛不起來,你可要接住我?。 ?/br> 南諾言見我這樣,斂了斂笑意,略略思考了一會說:“你的武功應(yīng)該都還在啊,你試一下吧,我會接住你的!” 抱著對這家伙十二萬分不放心的心情,我閉著眼揮著雙手當翅膀撲騰了下去,結(jié)果韓子介愣在了原地,而我只差沒把地砸個坑,抹去一臉的塵土我咬牙切齒的喊道:“韓子介,我殺了你!” 韓子介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起我,幫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 “怎么了,摔到哪里了嗎?”韓子介聽我這樣說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把我轉(zhuǎn)了個圈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看到我一臉怒氣時終于明白我是在說氣話。 “你不是說我會輕功嗎?你不是說你會接住我嗎?你這個大騙子!”我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一步步向他逼近,韓子介只好不停的倒退,直到身子抵在了一棵大樹上才才尷尬的笑著解釋道:“我哪有騙你?我是說你會輕功,可你那是什么動作?又不是鳥兒!” “我又沒有吊威亞不這樣飛怎么飛?”我萬分無辜的反駁道。 這下輪到韓子介不解了:“什么是威亞?” “就是演員拍戲為了防止安全要帶的東西??!就像,就像?”好奇怪,為什么我對這些都都很了解卻想象不出是在哪里見過或者是從何得知的呢? “你在說什么怎么我一句都聽不懂?”韓子介的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我口中的威亞是什么樣的于是我只好悻悻的搖了搖頭:“我也想不起來威亞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不過好奇怪,我知道它的用途卻不知道它的樣子?!?/br> 韓子介聽我這樣說,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見我還在想便上前一步拉著我說:“好了,別想這么多了,快來幫我整理草屋吧!” 韓子介果真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搭建了一座新的草廬,草廬加上廚房客廳一共有五間,坐落在西山小鎮(zhèn)的街頭,在這里每天都可以看到日升日落,飛鳥相攜的畫面。 我們的鄰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瘋老頭,姓伍,于是我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五柳先生,當我這樣叫他時韓子介問我:“是不是就是你上次給我說的那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 “我上次有跟你說過么?”我皺著眉頭,始終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跟韓子介提起過。 就這樣久而久之,鎮(zhèn)里的人也都這么叫他了。韓子介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辦事,于是我便和五柳先生坐在小鎮(zhèn)集市的一個茶攤前聽這個小茶攤的老板說書。 這個茶攤的老板是個高個子的男人,穿得一身灰布袍,倒像個讀書人,聽說以前還中過舉,不知道怎么就跑來說書了。 五柳先生的精神是極為不正常的,見著誰都說:“你要倒霉了?!庇谑呛芏嗳讼铀逇?,就我不怕,他說一句我跟著學(xué)一句,時間長了他反倒以為我說的是真的了,每天追著我問:“我為什么要倒霉了?” “因為你對我不好唄!”我瞎扯了一個理由沒想到他竟然信以為真,每當看到有人欺負我就會說:“你們對她不好,你們要倒霉了!” 在小鎮(zhèn)的日子是愜意的,恍眼就過去了半年,又是一年三月三,風(fēng)箏飛滿天的季節(jié),只是在這樣云淡風(fēng)輕的季節(jié),小鎮(zhèn)里的人反倒緊張了起來。 去小茶攤聽書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我和五柳先生。 傍晚的風(fēng)帶著花香,集市上的人本就不多,到了此時就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影子,我和五柳先生還賴在茶老板的小攤前,撐著腦袋硬要聽他說書。 那茶老板拗不過我們只好繼續(xù)給我們講道:“就說個這個屠戮國的長公子的故事給你們聽吧,這長公子啊就是現(xiàn)在的攝政王,他可是屠戮國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有多少姑娘為他傾心。” 美男子?我家草廬那個算不算?我就不信這什么長公子攝政王的能比韓子介帥? “大叔,你就別吹了,什么男子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沒聽說過!”五柳先生見我打岔,便也跟著起哄。 茶老板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紅著臉大聲道:“你是什么人,人家長公子是什么人,再說了,人家遠在屠戮國你個鄉(xiāng)下丫頭那里知道那么多事?” “那大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俊蔽也环獾姆瘩g。 “你怎么知道的啊?你怎么知道的?。俊蔽辶壬酒饋砀胶?。 “我,我,哼,告訴你吧,再過兩天這攝政王啊就要攻進來了,據(jù)說是找什么人,要是找不到的話就要屠城,有這閑工夫聽我說書還是想想怎么逃命去吧!”茶老板也不解釋撂下這么一段話就要收攤子。 望著茶老板遠去的背影我實在忍不住喊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個長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茶老板回過頭來告訴我:“南諾言!” 南諾言?好熟悉的名字,我認識這個人嗎? 就在我發(fā)愣的時候一雙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轉(zhuǎn)過頭一看是韓子介那張豐神俊朗的臉。 “發(fā)什么呆啊,天都黑了也不回家?”韓子介故意板著臉問道。 “趕緊逃命吧,要屠城了?。 蔽辶壬荒橌@恐的喊道,說完還沒等韓子介反應(yīng)過來便舉著雙手,瘋瘋癲癲的跑了,邊跑還邊喊:“快逃命吧,長公子要屠城了??!要死人了,死很多很多的人!” 待到五柳先生跑遠后,韓子介終于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問我:“長公子?” “我也不知道,茶老板說的,好像叫什么南諾言?!蔽依蠈嵉恼f道,隨即又問了句:“我是不是認識這個長公子啊,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br> 韓子介咋一聽到南諾言這個名字時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隨后又聽我這樣問臉色更加難看了,拉著我的手帶我回家,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