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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我可能會不在你身邊,那時的新不可以哭,但是呢……跟我喜歡的笑容相比,我更希望新能幸福呢……』這么告訴齊藤新的亞里紗,彷若看見齊藤新戴著棒球手套跟孩子在運動公園里玩?zhèn)鹘忧虻哪?,笑得彎彎的眼睛卻讓眼淚流下。 『嗯?!积R藤新也只能這樣回應。在他的心里,幸福只是抽象的名詞,不具任何意義。而與自己得到幸福相比,他更希望亞里紗可以好好的。 『我們約好了喔!』 『嗯?!?/br> 『新,我有點累……想睡了……』亞里紗的體力也越來越差,久坐久站都是負擔,亞里紗不想讓齊藤新看出她的疲倦而為她擔憂,孩子氣的說想睡覺。 『我們回去?!积R藤新起身想把亞里紗抱到靜候在一旁的輪椅上,但亞里紗不要。 她在齊藤新的懷里搖頭,『我想在新的懷里睡著……』 『好?!积R藤新停止起身的動作轉(zhuǎn)而伸手拿起輪椅上的薄毯,蓋在亞里紗的身上,看著她漾起一抹微笑入睡,把所有的喜悅與依賴輕輕收攏在一滴將要滴落的眼淚上。 齊藤新連呼吸都放得很緩很輕,昨天醫(yī)生找他談話,說她睡眠質(zhì)量跟抵抗力都越來越差…… 不想記得的談話在此時變得清楚而絕對。 陽光,穿過交疊的樹影停留在齊藤新的發(fā)梢,把記憶中的笑顏烘得更加燦爛。 風輕輕的吹,帶著雨被陽光蒸散后的清新與一樹虛幻。 當齊藤新在繽紛的花瓣雨中抬頭,不規(guī)則飄落的花雨雖無聲,卻能撫慰感傷的情緒。 「當——」從深藍色薄羊毛立領外套的內(nèi)袋取出打火機、香菸跟攜帶型的煙灰缸,金屬打火機的蓋子被齊藤新彈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點燃的菸為齊藤新延伸了記憶的溫度,在風中任意散開的煙霧,象是一道長長的嘆息。 一根菸的嘆息,任你如何留念,日子終究會在眼前展開。 呼出最后一口煙霧,聽到有人朝這里走來的腳步聲,齊藤新把煙蒂收進長方型窄版、金屬鏡面質(zhì)感的攜帶型煙灰缸,把煙灰缸收進口袋,再把落在身上的櫻花拍落后,起身離開,只把花束遺留。 沿著小徑往回走,與他錯身的是醫(yī)院的護士,她手上拿著黑色的簽字筆,走向?qū)懹匈骄涞哪菑堃巫樱?!的一聲響起過后,是筆尖在木板上行走的沙沙回聲。 大約在兩年前,不管他什么時候來到這里,那句子總依舊鮮明的寫在椅背上,每當句子完好的映入齊藤新的眼中,時光宛若在時空錯置,此時飄下的花瓣與吹過的風會與當時的風與櫻花的落影重疊,他都以為坐在樹下對著他展露笑顏的人是亞里紗。 直到今日,齊藤新才知道原來是有人不斷的為俳句重覆上色,加深它歲月的刻度。 遲疑了下,齊藤新覺得自己該跟她道個謝。所以他停下離開的腳步,對她說了聲:謝謝。 再尋常不過的兩個字,由齊藤新低音的嗓音說出特別動聽。 護士剛好把字形描完,她邊把筆蓋蓋上邊抬頭看他。 他們之間隔著一棵櫻樹,只因齊藤新認為這樣是剛好的距離,既不過份突兀也不過份靠近。 午后暖陽把齊藤新的臉襯出幾分哀愁,護士覺得這個人長得真是好看,可是給人莫大的冷淡與疏離感;這樣的人會跟自己道謝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指了指椅背上的字,齊藤新微點著頭。 知道他向自己道謝的理由后,她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不客氣。」 「感覺得出來,你很疼寫下這首俳句的人?!乖谶@總是在變的城市,她覺得一個人可以想著另一個人,是純粹的美好。 「嗯?!共幌胄孤┳约旱那楦刑啵R藤新用極少的字回答。朝她微彎身的再表達一次謝意,齊藤新就不再逗留。 花開花落在同一秒進行,他的孤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那一刻,她希望齊藤新可以擁有屬于他的幸福。 因為他的背影,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