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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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云獵場搞一場刺殺或許不錯,但蕭楚睿不會就此坐以待斃,他這個兒子,遠遠比他所知道的還要藏得深。 這是來自一個帝王的直覺。 文帝確實也有認真的想過對策,似乎要對付蕭楚睿,只能拿他在乎的女人下手了。 文帝眼睛瞇了瞇,從鼻子里哼出口氣。文帝這幾月沉迷酒色,一雙眼睛顯得有些混沌,身材發(fā)福的同時,臉上也愈發(fā)油光滿面,全然看不出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副相貌堂堂的模樣。 現(xiàn)在的文帝,愈發(fā)有了昏君那味兒。 趙鳶跟著小蜈蚣的指引,一路走到了衛(wèi)家所住的園子,這個時間,衛(wèi)家父子并不在。對于衛(wèi)妍進了地牢的事情,衛(wèi)展回來后有第一時間向文帝求過情,但文帝沒有因為衛(wèi)家的情分,就放了衛(wèi)妍。 衛(wèi)晉知道自己meimei犯下如此大錯,第一時間先是關(guān)心了太子妃安危,確定太子妃尚平安后。才又表達了對衛(wèi)妍的失望,衛(wèi)家有此女,簡直奇恥大辱。 衛(wèi)展心疼女兒,再三保證自己女兒不會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文帝雖然有幾分為難,但沒有開口放人。校練場這事是大事,雖然御醫(yī)回來說太子妃沒什么大礙,但到底還是受了驚嚇,需要好生靜養(yǎng),而衛(wèi)妍是騎那匹發(fā)狂的馬的人,身上嫌疑太重,不能就這樣放出來。 倘若后面能證明衛(wèi)妍無罪,那才能放出。 衛(wèi)展心疼女兒,但也無法說服文帝放人,就只能又求文帝,讓御醫(yī)去地牢給衛(wèi)妍看看傷,這被馬蹄踩了一腳的事情,可不是兒戲,若不能得到及時醫(yī)治,這腿可能就要廢了。 文帝允了,讓御醫(yī)給衛(wèi)妍看了腿,上了藥,把她安頓在了稍微好一點的牢房里面。 衛(wèi)妍的腿得到了安置,在簡單梳洗一番后,躺在了稍微平軟的床鋪上,她天之嬌女的氣息又生了出來。 衛(wèi)妍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腿還在隱隱作痛,但她已經(jīng)相信,父親和哥哥,會讓她平安無事。 然后直到齊康親自下來拿人的那一刻,她都是相信的。 趙鳶的小蜈蚣,指引她找到了衛(wèi)妍的屋子,但衛(wèi)妍此人并不傻,她不會把偷來的里衣放在自己房間,所以趙鳶又在一番探查后,命人從一株樹底下,挖出來了那件桃色里衣。 所以當衛(wèi)妍一瘸一拐,疼得滿頭大汗,在自己房間看見那件桃色里衣時,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很精彩。 審案是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事情,蕭楚睿并不會參與,他對衛(wèi)妍的厭惡度,已經(jīng)到了想殺了她的地步,他不想看見她,生怕自己會失手要了她命。 然而在這里死了,對她來說,又太過便宜她。 起先衛(wèi)妍拒不承認,她滿臉堅毅,眸中皆是寧死不屈的光,咬定這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 她說:“如果是我下的毒,我還會自己去騎那匹馬嗎,我現(xiàn)在落得如此模樣,都是拜那匹馬所賜?!?/br> 齊康居高臨下,視線審視的凝視著她,他的聲音清潤有力,道:“衛(wèi)將軍此前駐扎邊疆多年,你所用的蠱毒,可是你哥哥納入房的苗疆女所贈。” 衛(wèi)妍眼睛稍微一睜,氣笑了,“左督察史真會說笑,你們僅憑一個女子,就說是我下的毒,還找出什么證據(jù)……”她哼了一聲,譏笑道:“你們又怎么證明,這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的?!?/br> 趙鳶的專業(yè)素養(yǎng)被質(zhì)疑了,她眉頭一凝,瞪著衛(wèi)妍說:“你也不必嘴硬,因為知道審你,也問不出來什么。本來就是走個什么形勢,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反正在你哥哥那屋,翻出來了這些?!?/br> 衛(wèi)妍呼吸一窒,看到了趙鳶從身后人手里接過的紅木托盤里,盛得都是衛(wèi)晉搜羅來的蠱毒小玩意,有毒藥也有幾個小陶瓷罐子,她甚至都能聽見罐子里面的東西在爬動。 衛(wèi)妍驚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看,你明顯是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br> 趙鳶還特意開了一個罐子給她看了眼,猝不及防間罐子里可怖的小生物湊到她眼前,嚇得衛(wèi)妍冷汗直冒,大叫一聲向后退去,她的腿本來就有傷,因為這動作的牽扯,疼的滿臉煞白。 “你們……”衛(wèi)妍咬牙切齒,聲音高了一個調(diào),但又很顫抖,“以我衛(wèi)家的殊榮,你們怎能如此對我!我父親和哥哥不能放過你們,陛下也不會!” 齊康挑了挑眉,突然清笑一聲,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到最后了死不認罪,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證明自己無罪,然而他們身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訴說著他的罪證。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而入。 是進了落鶴宮盜取了容汐音里衣的人,找到了。那人是衛(wèi)妍身邊的護衛(wèi),指認他的人,還是衛(wèi)妍的丫鬟艾兒。 主子要失勢了,而且艾兒知道衛(wèi)妍的一切行動軌跡,這時候看見太子的人搜了過來,艾兒思忖一番,沒有什么心理障礙的,把衛(wèi)妍做的事情,和盤托出,并指認了那日偷里衣的侍衛(wèi)。 衛(wèi)妍臉色一變,幾乎不會相信艾兒會在最后關(guān)頭將她出賣。 艾兒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連平日里衛(wèi)妍對太子妃的恨妒,對太子的愛慕之情,也交代的明明白白。 衛(wèi)妍背后的勢力,就是衛(wèi)家,衛(wèi)家只要還得文帝重用,她就相信沒有人會動她。 屏風之后。 全程跟進案件的高松越眉頭擰著,他站在皇太子身邊,聽著那頭衛(wèi)妍的狡辯之詞,到最后她拿出衛(wèi)家來威脅眾人時,高松越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了。 蕭楚睿神色淡漠,雖是沒說動一分神色,但高松越還是感受到了來自皇太子的低氣壓。 他瞥了一眼蕭楚睿,小聲說到:“殿下,您要如何處置于她。” 文帝交代了,這事全程讓皇太子拿主意,高松越負責跟進,最后那人不管是誰,是生是死,全看皇太子。 蕭楚睿默了默,片刻后才道:“她最得太后歡心,如今太后病重未好……先將她收押,待來日回京,讓她去見太后最后一面,也不枉太后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br> 最好的死法,當然是讓衛(wèi)妍,活著進太后陵墓,到了下面,也在太后跟前盡孝才是。 蕭楚睿的嗓音溫和而清淡,臉上的神色沉靜而冷漠。高松越似有聽出他的盡孝之心,不免挑了挑眉,他還以為,以皇太子對太子妃的看重,這衛(wèi)妍,多半就要死在行宮了。 高松越跟在文帝身邊,是文帝最信任的人,他混跡于皇宮,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他只是在這里旁聽了一會兒,就品出這里面的道道兒了。 衛(wèi)妍心生歹念,衛(wèi)晉就提供毒藥,這些年衛(wèi)家父子駐守邊關(guān),邊關(guān)挨著苗疆那一帶極近,衛(wèi)晉會有那些小玩意,并不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舉一個栗栗子”,灌溉營養(yǎng)液~ 第94章 身為衛(wèi)家的嫡女,衛(wèi)展可能會疼愛她,但不一定會保她,尤其在現(xiàn)在這種人證物證皆在的情況下。而衛(wèi)晉在知道校練場驚馬一事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神態(tài),已經(jīng)把衛(wèi)妍這個meimei,毫不猶豫的棄掉了。 他是提供蠱毒的,但他可以全部誣賴到衛(wèi)妍身上,說是她偷拿的,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衛(wèi)晉是對容汐音存著齷蹉心思,甚至夢想在魏王登基后,把她討過來。但meimei要蠱毒,他心里清楚她是要對付容汐音,給蠱毒的時候,可一點沒有心軟。 正如高松越所想,午后衛(wèi)家父子回來。 在確鑿證據(jù)下,衛(wèi)展隱忍含淚,滿臉不舍與悔恨之意,直直朝著文帝所在聚圣宮方向跪下,為自己教出如此女兒,深感愧疚。他將一個女兒誤入歧途的父親形象演繹生動,更何況這位還是文帝最信任的大將軍,身上戰(zhàn)功無數(shù),如此一跪,悔恨中又帶著堅定的意志,看得高松越都忍不住有些許動容。 衛(wèi)晉也過去一塊跪下,不過他扮演得是大義滅親的哥哥形象,但紅紅的眼眶,隱忍的表情,將這個大義滅親的形象,演繹的更加完美。 衛(wèi)妍還存著僥幸,等著父兄來接自己,直到入夜,隔壁牢房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出去,都沒有輪到她的時候,她心里那點僅存的火,才稍微滅了一滅,是不是遇見什么事情了,明天早是她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惜的是,明天衛(wèi)妍依舊沒能出去。 放在碗里發(fā)餿的飯菜讓她反胃,她一夜沒有合眼,眼睛里滿是血絲,腿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沒有人幫她看一眼。她的一顆心空落落的,四周靜得讓她發(fā)慌,她開始喊人,沒有人回應就一直哭。 直到她嗓子哭得啞了,也沒有人過來。 僅僅是過了一天,她整個人都憔悴許多,顴骨隱顯,雙目紅腫,眼睛周圍泛著一圈青黑。 衛(wèi)妍頹廢的意識到,她不是什么天之驕女,穿越女的身份,將軍府的嫡女,養(yǎng)在太后身邊的孩子,這些身份現(xiàn)在對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她的眸光黯然失色,漸漸化成了灰。 司雪影苦惱了幾日,都沒有法子出門。 他想差小余去送信,但那是落鶴宮,小余如何進去,把信交到容汐音身上。只怕小余剛一過去,就會被人趕出來。 自那日校練場一事后,皇太子對外宣稱太子妃需要靜養(yǎng),整個落鶴宮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司雪影就只能對著信獨自發(fā)愁,直到今天早上,他被自己母親叫醒。莫氏一直是端莊典雅的女性,然而現(xiàn)在卻慌里慌張的扶著兒子起來,“快起來穿好衣服,隨我去密室,今天要亂了?!?/br> 司雪影睡眼惺忪,一頭黑發(fā)柔軟的披在肩頭,睡得紅潤的漂亮臉蛋上,寫滿了疑惑……什么要亂了,亂什么,前世沒有這樣快呀…… 他突然猛地睜開眼睛,睡意全消。 “母親,殿下要反了?!” 秦國公已經(jīng)是東宮黨了,司雪影多少知道些細節(jié),莫氏作為秦國公夫人,知道的要比司雪影還要多些。 莫氏怕他一激動,身體又出什么問題,連忙安撫他道:“反什么,不許說胡話,是魏王要反,你快收拾好,隨母親去避難。你哥哥和父親已經(jīng)進了獵場,就怕這行宮也有什么亂子,我們也不能多呆。” 司雪影這下精神了,一雙眼睛如清朗碧空,在莫氏離開后,由小余服侍著穿了衣。雖然他重新回來后,又在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但前世沒有活過二十歲,意識不清不清那會還被衛(wèi)妍羞辱的事情,都是他心理陰影……尤其是被衛(wèi)妍趁他意識不清,見他沒有反抗的力氣,強行與他發(fā)生文明關(guān)系的事情,簡直是他一生不能磨滅的陰影,所以他才會那么恨衛(wèi)妍。 現(xiàn)在衛(wèi)妍必死無疑,他的身體也有在緩緩變好,等皇太子登基后,這天下就安定了。 司雪影捂著胸口喘了口氣,小余給他披上披風,見他眉頭皺著,手里拿著那封給太子妃的信,聽他說到:“密室的話,太子妃應該也會在,希望這次我和她能見上一面。” 他看到了容汐音與上輩子完全不同的軌跡,是不是她也與自己一樣,在含恨不甘死后,又重新回來了呢。 司雪影想要確認。 也想提醒她,她一直親近喜歡的弟弟,蕭元寧,是個危險至極的人。 林中樹木繁茂,陽光層層疊疊灑落,漫山遍野傳來駿馬奔騰的聲音。 祥瑞白鹿現(xiàn)世,文帝身為一國之君,此等祥瑞,需得親自降服。 騎著駿馬的眾人,將那白鹿逼至林中一角,蕭元清和裕國公對視一眼,便見文帝騎著高頭大馬,一臉志在必得,取箭搭弓。 那可憐的白鹿,不過是被李家的人涂了一層白色染料,現(xiàn)在又被一眾人逼到一處小角落,左右都不能跑。 文帝本以為要追著白鹿跑上一段路程,也想過白鹿敏銳不會輕易現(xiàn)身。他蓄了力氣,頭一次感覺到了這些日子過于沉迷酒色帶來的惡果,心想幸好不用他駕馬追鹿,他視線有些許模糊,手上使不上勁兒,眼見那白鹿要跑,文帝一箭放出,眉頭皺起,覺得力不從心,他不能叫這白鹿跑了,便連忙道:“快將白鹿獵下——” 幾乎是話聲將落,蕭楚睿神情凜然,斂聲屏氣,泛著銀白寒光的箭矢在文帝眼前掠過,不可察覺的一聲響動,在眾人齊刷刷追趕白鹿時,箭矢將飛射而來的銀針,不偏不倚刺到了文帝身下的駿馬身上。 頃刻間,馬鳴長嘯,文帝一瞬間控制不住馬,被掀翻在地。 蕭楚睿的箭矢,在一片混亂中,射中了那只跑出了一些距離的“白鹿”。 馬蹄聲和馬鳴聲混雜在一起,許多人都駕馬跑出了些距離,白鹿被一箭射中腿部,在一眾人的圍堵下,踉蹌著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驚慌的喊了句,“陛下墜馬啦——” 宛如平地驚雷,高松越瞪目結(jié)舌,從后面的馬上連滾帶爬的跑過來。 人群中瞬間炸開了鍋,幾乎是齊刷刷都開始往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奔來。蕭楚睿冷睨了躺地上的文帝一眼,隨后視線又與宣令安和蘇懷遠在半空中不期然相遇,只是接觸了短短一瞬,便又各自分開。 文帝摔下馬后,立即就不省人事。 蕭元清按照原定計劃,慌忙跑到文帝身邊,見文帝昏迷不醒,臉色更加急躁,“莫要再耽誤時間,快些將父皇送回行宮醫(yī)治……” 蕭楚睿這時候才駕著馬跑來,蕭元清正在主持大局,文帝墜馬,昏迷不醒,令他焦急萬分,但依舊成熟穩(wěn)重的交代隨行人員,直到蕭楚睿出現(xiàn),蕭元清一抬眼便看見他冷淡的臉,于是怒聲道:“太子,父皇不慎墜馬,你此前在哪!為何遲遲才到!” 蕭楚睿居高臨下,冷冷睨著蕭元清,眉目間盡是高位者的凜然,以及讓蕭元清這輩子都學不來的,身為皇太子那與生俱來的高不可攀的尊貴高華氣度。 周圍一圈圍著的不是朝中官員,便是世家子弟,此刻也被皇太子的冷漠氣度生生逼退,竟無一人敢上前。 他唇角浮上一絲不明顯的微笑,冷然道:“三軍埋伏,你有幾成勝算?!?/br> 蕭元清愣住,裕國公聽得大驚。 幾乎是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聽見了有刀劍相交的聲音,本來一度沉寂的場面,變得混亂起來。 蕭楚睿神情冷戾,厲聲呵道:“蕭元清你伙同李氏賊人叛亂,意圖在此弒君奪位,殘害忠良,其心可誅,理應格殺勿論?!?/br> 外圈的刀劍聲音愈發(fā)清晰,蕭元清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被一支破空之箭狠狠射入心口,似乎可以聽到有利刃穿透血rou的聲音響起。 蘇懷遠眉眼張揚肆意,緊接著搭上第二支箭矢,他嗓音爽郎又囂張,無不贊同,“殿下所言極是,此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