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頁
書迷正在閱讀:抓住那個野小子、為死者代言、異世之墮落天才、穿成男主的炮灰反派妻、五零炮灰的甜蜜生活、炮灰女配的求生法則(穿書)、穿成炮灰郡主后、比肩而立、巨星都搶著租我的房、爆笑寵后:皇上,娘娘又溜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平等,你能力越大,不代表你有資格決定他人的生死。 在我眼中,你也只是一介凡人。即使天道認可你,我也不認。 金光在空中消散,隱去蹤跡。 自負驕傲的少年,那時候不以為然,他雖是孤兒被撿回宗門,卻從小就嶄露頭角,一路走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今日不死,他定能尋回自己的功德。 然而當他九死一生完成任務,帶著喜悅連夜趕回宗門 爹,那小雜種的命牌碎了嗎? 少年聽出這聲音是掌門唯一的兒子,平日里跟他兄弟相稱。 不是說過了,三個時辰前,已經幾近崩碎。現(xiàn)在大概尸身都涼了。 這是他敬若神明,當成半個生父的掌門。 您可別改變主意,既然得到了這小雜種身上的秘寶,就要讓他永遠閉嘴。 為父還需要你教?這世上,最安全的自然是死人。 父子倆似乎走遠了,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他們后面說了什么,少年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靠著冰冷的石墻,回想這些年為師門出生入死的種種,越危險越艱難的任務,他總是第一個攬下; 別人夸他天縱奇才,他很高興,因為自己給師門長臉了; 修行過程中的種種險象環(huán)生,他一一克服后,毫不藏私地傳給宗門。即使掌門的兒子冒領功勞和美名,他也大方一笑自家兄弟計較什么? 他當成至親的人,卻在想著怎么榨干自己最后的價值,再讓他心甘情愿赴死。 忽然,房內響起一聲驚叫。 這小雜種的命牌沒碎!而且從卦象看,他就在附近。 少年撕下一片衣角,擦了擦寒光粼粼的染血長劍,提劍走了進去。 那一晚,門派里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只看到,第二天嘁著笑意的黑衣少年,坐上了掌門之位。任何有異議的門人,都被他一劍腰斬。 玄門強者為尊,百年過去,當年原名君墨的少年,如今人人都須得尊稱一聲君祖。早已無人再提當年舊事。 君祖一直在尋自己的功德,最后終于被他在某個相鄰小世界找到。 當年愛笑倔強的黑衣少年,現(xiàn)在依舊面帶微笑,卻讓人感覺深不可測。他一出手,整個世界化為沼澤般的黑暗,再無光明。 金光覆蓋在地上遍體鱗傷的大狗身上,感受到君祖散發(fā)出的恐怖威壓,凝重地開口:倒是小看了你不過百年,竟然已是合道極境,只差半步就能飛升。 半步之差,難如天塹。君祖無奈地笑嘆一聲,我數次推演天機,卻總有一塊殘缺。我思前想后,恐怕就是因為少了你。 到了他這個境界,自然能夠蒙蔽天機,推演自己的命格。 回來罷。君祖微笑著對她伸出手,近乎溫柔地說,我答應你,不會再犧牲凡人去救修士。 你幾近成神,所以修士在你眼中,也與凡人無異,皆螻蟻爾。 她冷眼瞧著他,當初你會犧牲凡人,去救修士。如今你誰都不會救,這是視眾生平等嗎?不,這是道心已失。我只看到了虛偽的悲憫。 在人間行走這么些年,她知道或許很多人類能理解君祖當初的做法,但她是功德本身,本心就無法茍同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觀念。 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是為了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 因為擁有某些能力,強行決定別人生死,去迎合自己的是非觀,還自我感動悲天憫人。這哪里是行善?分明是作惡。 她暗自嘆息,君祖天縱奇才不假,然而道心已失,注定與大道無緣了。 你走吧。 君祖眼神漸冷,他能感應到功德的想法:世間并不是非黑即白,你為何要分得這么清楚? 我從未要求你理解,所以當初我救你一命,你我再無瓜葛。她淡漠地說,你也莫要再來強求于我。 君祖臉色微沉,看著地上漸漸蘇醒的大狗,目光在金光上掠過,忽而一笑。 你是我修出的功德,自然要為我所用,由不得你。 君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冰冷,嘴角笑意漸深,你再冥頑不化,我只好送你去人世輪回一遭。 天道所生的功德,即使修出了靈智,也是無情又天真。待她轉世輪回,感受人間百態(tài),甚至親自犯下因果,看她還能否堅持所謂的本心? 金光隱約能察覺到他的念頭,頓時警惕起來,裹住大狗往后退去。 然而來不及了。 她能感覺到這片空間開始擠壓變形,自己被無形的禁錮鎖住,身不由己被一股吸力往前拉去。 君祖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跡,他們本是一體,如果他有生命危險,功德會被天道強行收回。 你瘋了嗎?!她又驚又怒,這人竟然不惜自燃心頭血,也要抓她回去,簡直是個瘋子! 君祖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愉悅的笑。 就在他將將要觸碰到金光時,突然半空中黑影一閃而過,瞬間暴漲,幾乎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攔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