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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孩子?”魏淑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木伯伯,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跟這事有沒有關系!” 不等木行軍反應,她接著說:“我記得您之前提到過,文姝從失蹤到被青枝撿到,這中間相差一年多……”因為文姝當初是被拐子帶走的,拐子拐了人也不都是立馬賣掉,這其中還有尋找買家、談價格,再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基本上都需要耗費幾個月時間。再加上文姝身份不同,她是城里的大學生,長得又是年輕漂亮,拐子不可能輕易就將她賣掉。 這期間會發(fā)生什么……總歸不是什么好事!正因如此,凡了解真相的人都會下意識忽略掉這件事,沒有人敢當著文姝的面提及此事,更不可能去向她求證! 可如果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真的發(fā)生過什么,比如……懷孕甚至生子! 魏淑華目不轉睛地盯著木行軍,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到憤怒與恨意。 “這個惡婦,真是死不足惜!”魏淑華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既然邵青知曉內情,那這件事肯定跟她脫不了關系!“我第一次見到文姝的時候,她的情況……”魏淑華斟酌著用詞,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小華你有話直說,我經得??!”木行軍站直身體,他現在只想搞清楚真相,這樣才能更好地解決文姝身上的問題?!霸僬f……你還沒見過阿君現在的模樣,她現在,很不好!” 所以,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自欺欺人。 “她后來跟我提過,說她那時候應該是犯了病,把我家孩子當成她的孩子?!被叵氘斈臧l(fā)生的事,或許文姝犯病跟她被拐沒有太大的關系,她口中的“孩子”很可能才是造成她失憶的關鍵! 一般情況下,人之所以失憶,是因為身體或者精神上遭受重大打擊,所以才會選擇性地忘記一些事情。而忘記的這段記憶,一定是她最難以接受的記憶。 文姝忘記了所有事,卻仍然記得她是被拐到山里去的,這說明“被拐”這件事對她造成的傷害,顯然不如被拐之前和被青枝撿到前發(fā)生的變故對她造成的刺激。 被拐之前的情況很容易理解,任誰被朝夕相處數十年的至親狠狠傷害,都會受到沉重打擊。 但給予文姝致命一擊的,應該是另外一件事,而這件事很可能跟“孩子”有關,否則文姝犯病時也不可能將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寶寶。 “我去找邵青!”木行軍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去見邵青一面,關于這個孩子的線索,也許只有邵青知道。 事實證明,邵青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她更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都是木行軍一手造成! 仍然是那間昏暗的小房間,邵青坐在椅子上,她看向坐在對面的木行軍,顯然沒有認出他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愿意接受任何處罰,我相信組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是做宣傳工作的,對外我盡責敬業(yè),但是對內,尤其是在家庭方面,我確實沒有做到位。因為我的疏忽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我愿意將功補過,請求組織給我這個機會!” 這次出事的主要是李敬明,但李敬明家和邵青婆家走得實在太近,工作方面也有很多牽扯。再加上邵青和她愛人確實曾利用職務之便給李敬明解決過不少問題,這才受到牽連。 但要說她對李敬明做的事情完全不知,這就純屬搞笑了。 “邵青,你這張嘴皮子呀,還跟以前一樣!”木行軍冷笑一聲,他對著邵青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直接步入主題,“你可能不記得我,但你應該記得你的親jiejie邵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衍暉,是邵丹同志的愛人?!?/br> “杜衍暉……你是杜衍暉!”邵青猛地站起身,愣了幾秒后又立刻坐下,“不可能!我姐夫早就失蹤了,這么多年都沒出現,只有兩個可能?!?/br> 一是死了,二是不在國內。 “你說你是杜衍暉,怎么證明?”只是慌張了一瞬,邵青很快恢復正常,她懷疑這個人是組織找來試探自己的,她不能自亂陣腳。 “呵呵,怎么證明?”木行軍低笑一聲,他指了指邵青,說:“你現在被關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br> 這話等同于承認邵青出事跟他有關,邵青立刻反駁:“不可能,杜衍暉是我姐夫!他怎么可能……” “你是想說我怎么可能會害你對吧?”木行軍不想跟她過多的廢話,直說,“第一,你坐在這里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沒有人冤枉你,你也不是什么陽春白雪!” “第二,在你對阿君做過那樣的惡事之后,你還有什么資格面對你jiejie!” “是你?是你!”一聽這話,邵青立刻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木行軍,“為什么?”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我才要問你為什么!”木行軍猛拍木桌,疾言厲色道,“我和邵丹究竟哪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李家,你要這樣害我女兒!” 邵青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木行軍,先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這張臉確實有點眼熟,跟她記憶里那張臉逐漸重合。但她跟這個姐夫打交道的機會實在不多,別說她,就連她姐邵丹,自懷孕以后也很少見到自己的丈夫。 “我害你女兒?真是笑話!”不管這人是真是假,邵青都不可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潑臟水,“你該問問你自己,你對得起你妻子,對得起你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