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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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要閉嘴,我偏不,這是我的地盤,不愛聽你就出去?!?/br> 秦茵嘴邊掛著紅油同懷頌據(jù)理力爭,不但不顯臟污,竟別有幾分可愛的意味。 看她那般天真無邪,懷頌也不好再斥責(zé)于她,搖搖頭未再理會。 其實(shí)主要是因著這桌上的美食時刻勾引,否則他定要跟這丫頭辯出個高低來。 被辣得嘶哈不已,秦茵卷起衣袖跑進(jìn)內(nèi)室去喝茶,借著這個時候,舒刃急忙朝自家癡捏呆傻的主子遞眼色,雙手大幅度地指著自己的嘴角,稍顯亢奮。 你得給她擦嘴啊,溫柔地說她小笨蛋??! 懷頌不甘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 喝完涼茶的秦茵施施然坐回了椅子,又按了下耳畔的蘿卜花兒,這才拿起筷子重新下菜。 “茵茵。” 懷頌鼓起勇氣,端正坐姿叫了她一聲。 “嗯?怎么了九哥哥?” 坐在那處的秦茵回過頭來,卻未曾察覺這微妙的氣氛,鹿眼懵懂地瞧瞧懷頌,又彎起來看向他身后的舒刃。 而站在一旁侍立的連翹卻雙手?jǐn)囋谝黄穑拥秒U(xiǎn)些就要將衣角撕裂。 懷頌回頭又看了一眼舒刃,似乎是在看他的反應(yīng)。 瞅著那雙帶著些霧氣,隱約還泛著點(diǎn)委屈的桃花眼,舒刃突然想要逃開,不敢再看他。 真是他媽閑的。 她是變態(tài)么,總想著給自己找不自在。 堪堪避過臉去,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目光,舒刃垂下睫毛,緩慢地吞咽著口水,側(cè)耳等待懷頌手指蹭過秦茵唇畔的摩擦聲。 卻聽到了一句: “茵茵,你吃東西能不能注意一點(diǎn),滿嘴滿桌都是油,臟不臟???你不吃別人還吃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頌頌:我有說錯什么嗎?感謝在2020-11-17 18:54:14~2020-11-18 12:49: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木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chapter 66 舒刃抱著肩膀悠閑地倚在聽雪閣門口瞧著熱鬧。 這傻逼話一出口, 果然下一瞬間,他主仆二人就被連人帶碗地丟了出來。 連號稱被秦小姐所喜愛的她堂堂舒刃都未能幸免。 “殿下,您也是, 說什么都不能說一個姑娘家吃東西不……” “閉嘴?!?/br> 抬起拇指蹭了下唇畔,懷頌面色不佳。 舒刃乖順地收了聲, 掖緊衣裳往流云閣走。 聽著身后拖沓的腳步聲,不禁不耐煩地回頭瞧了一眼。 “殿下, 屬下想要小解, 先回去了?!?/br> 像她這樣狂妄不羈的屬下, 想來當(dāng)今世上只有她一人了。 寒風(fēng)凜凜, 回到榻上躺下的時候,舒刃果然有些發(fā)熱起來。 腹中孩兒現(xiàn)在雖然只有豆子般大小, 但她仍是不敢去撫摸,長期撫摸形成習(xí)慣,孩子有可能會臍帶繞頸。 藥也不能吃, 只能躺在這里蓋著厚被子, 發(fā)出一身汗許是就會好了。 無聊地看著床欄上的花紋, 舒刃輕喚了一句。 “你在嗎?” [竭誠為您服務(wù)。] “你說, 養(yǎng)孩子需要多少錢?” [那要看你想要窮養(yǎng)還是富養(yǎng)。] “普通一點(diǎn)的, 兩天能吃一頓rou的那種……等等, ”舒刃衡量了一下腹中孩兒的爹,想起他平日里面對rou食露出的那副氣吞山河的模樣, 又改了口,“一天一頓rou的那種?!?/br> [宿主這話是什么意思,想要離開慎王殿下?] “昂,不然我怎么辦,沖出去告訴他, 你那日醉酒后是跟我在一起,我就是我表妹?我其實(shí)是個女的,并且懷孕了,然后讓他負(fù)責(zé),讓他娶我?” 一口氣發(fā)出了連續(xù)的問句,舒刃急喘了兩口氣,又望著窗欞,嗤笑一聲。 系統(tǒng)見機(jī)插話。 [有何不可?] 舒刃愣了一下,極快地眨眨眼睫,復(fù)又看向別處。 “我才不要。” [可是你離開他會死掉。] 聽到這里,舒刃急忙卷著被子坐直身體。 即便系統(tǒng)是存在于她的大腦之中,她還是覺得坐起來說會比較正式,也比較尊重人。 “我已經(jīng)算好了,如果是女孩,15歲及笄,我便為她尋一好人家嫁了,我也安心了;如果是男孩,20歲弱冠,替他尋一位賢惠姑娘,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發(fā)愁了。” “假若我活到女孩兒及笄,那么我需要對殿下說十一萬多句話,若是活到男孩兒弱冠,那么我需要說十五萬多句話……現(xiàn)在我的肚子兩個月,待到五月多顯懷,我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 舒刃伸出無名指抹了下眼尾,清清嗓子。 “所以……我可不可以……把我要講的話,提前說完?!?/br> * * * 懷頌抖抖黑色的狐毛大氅,翻手披在身上走出水木芳華。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對上了小侍衛(wèi)和煦的笑眼。 “……你?” “殿下是去上朝嗎?屬下陪您一起啊?可用過早膳了?要不要屬下帶上這食盒里的棗泥糕給殿下備著?今日是騎盜驪還是烏云踏雪呢?” 舒刃露齒一笑,眼尾彎彎地拎著食盒湊到自己的臉前晃了晃。 被他的笑晃得滯了一會兒,對著他這么多問題,又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懷頌咬住嘴唇,緩慢地開口:“騎……烏云踏雪,棗泥糕,備著吧?!?/br> “哎,好嘞殿下,可有需要屬下拎著的暖爐等物?殿下不必客氣,盡管交給屬下便可。” 面對他罕見的殷勤,懷頌微微蹙眉,似是不大習(xí)慣。 “你今日……” 看他要打斷自己,舒刃急忙先下嘴為強(qiáng),搶斷懷頌的發(fā)言。 “殿下當(dāng)心,前面有石子,您可千萬不要摔了,您若是摔了,這天下人都會為您感到心痛,而屬下的心,也會碎成一片片……” “舒刃,你瘋了?” 懷頌站定腳步,不再向前行進(jìn),回頭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家侍衛(wèi)。 腦中不斷回想近日舒刃的受傷情況,聽聞宮中太醫(yī)說過,這人啊,若是傷到了腦子,是極有可能變成癡傻之人的,整日語無倫次,想什么便說什么。 想到這里,懷頌再度懷疑地將視線落在身前為他掃清石子路面的舒刃身上,顫巍巍地伸手阻止他,“你,你要不,還是別與我同去了……” “噯——”舒刃直起腰身拉了個長音,回頭朝懷頌不贊同地?fù)u搖頭,“殿下,這宮中,屬下是定要陪您同去的,您的安全,屬下保護(hù)。” 又無視懷頌的驚恐眼神,轉(zhuǎn)而向樹上和屋檐揮揮手,“兄弟們,走起,護(hù)送殿下入宮!” 被舒刃攪和得絲毫無心朝政,懷頌立在敬和殿中,滿腦子都是舒刃多嘴多話的模樣,心中憂思郁結(jié)。 下了朝后,還未走到宮門,舒刃便捏著棗泥糕迎了上來,手掌虛握成拳為他擋風(fēng),一塊棗泥糕喂到了唇邊。 心下雖是存疑,但沒有道理和食物過不去,懷頌微張了口,就著他的手咬下棗泥糕的一角。 剛要開始咀嚼,卻被舒刃又用力一捅,剩下的半塊也進(jìn)了嘴,撐得他唇角一疼。 天干物燥,懷頌在朝堂上待了這許久,自是連口水都未曾有機(jī)會喝,如今被這并不是太軟的棗泥糕猛力一懟,干燥的嘴唇登時裂了口子,溢出一絲血跡來。 瞧他流了血,舒刃這才斂了壞心思,蹙眉道歉,“屬下失手,請殿下治罪?!?/br> 對這小侍衛(wèi)時常的搗蛋心思一清二楚,懷頌狀似慍怒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揮揮手示意無事,咀嚼著口中的吃食,徑自朝宮外走去。 邁出宮門的最后一步,懷頌卻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繼而才徹底消失在宮城之中。 懷玦靠在宮墻之上的身影被烈烈旌旗隱去,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形。 看到懷頌回頭,不禁笑了一聲,也未閃躲隱藏,只好整以暇地瞅著他同身邊那清瘦有趣的侍衛(wèi)互動。 “殿下在看什么?屬下幫您看?站了這么久肯定是累了吧?想不想如廁?屬下替您去?” 懷頌似是已經(jīng)忍無可忍:“舒刃,你若是得了瘋病就快些去治,我給你尋太醫(yī)?!?/br> 擺出一副教育學(xué)家最擅長的‘非也非也’之態(tài),舒刃穩(wěn)如老狗,隨便他訓(xùn)斥。 看他這幅樣子,懷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卷起朝服的袖子,指著舒刃怒喝起來,毫無方才在宮城中與各位閣老告別時的雅正風(fēng)范。 “我懷頌!若是犯了國法,大可以讓京稽衛(wèi)來制裁我,而不是讓我受你這瘋言瘋語!給我回家!別在這丟人!” 舒刃被他揪著單薄衣領(lǐng)藏進(jìn)寬大的披風(fēng)中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認(rèn)慫地跟隨著主子的腳步灰溜溜地回到府中。 一路被扯著回了水木芳華,懷頌脫了披風(fēng)搭在椅背,復(fù)又叉起腰看他,“你不是愛說嗎,邊做邊說吧。” 舒刃驚恐地瞪大了眼。 做?做什么? 看穿他眼中的懵懂無知,懷頌繼續(xù)開始扯腰帶,指節(jié)已經(jīng)搭上了領(lǐng)口。 “做什么?殿下您先別脫,先歇會兒!” 再不開口任憑他脫下去,估計(jì)就不能過審了,舒刃急忙出言打斷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