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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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撲通’一聲, 懷頌整個人平鋪著摔倒在地,帳內(nèi)煙塵四起,舒刃嫌棄地捂住口鼻又后退了一步。 “舒刃,你是瘋了嗎?”懷頌躺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他, 哆嗦著伸出兩根手指,“你太讓我失望了。” “殿下恕罪。”淺淺淡淡地一句道歉,毫無誠意,舒刃言罷便從懷頌的長腿上邁了過去,徑自打開食盒坐在凳子上吃了起來,“殿下不起來吃點嘛?” 從舒刃的語氣中,懷頌隱約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自認他是接受了自己的感情,心下興奮不已,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搬著凳子坐到舒刃邊上,緊挨著他的肩膀。 “殿下,您小心些,別將傷口弄裂了……” 舒刃有點擔(dān)心,往旁邊的空地挪了一下。 懷頌得寸進尺地扯過他的手,咬住那只盛著粥的湯匙,笑意叢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舒刃,輕舔一下瑩潤的唇角,緩緩咽下那口粥。 看得舒刃口干舌燥,臉頰發(fā)熱,羞怒地移開目光。 “你關(guān)心我?”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中閃爍著小星星,搞得舒刃都忍不住有些想笑,“哎呀,小侍衛(wèi)關(guān)心我了~~~” “不是的殿下,屬下?lián)哪难獮R在屬下的身上,衣裳很難洗的?!?/br> 舒刃叼著湯匙含糊不清地說道,卻仍是被懷頌耳聰目明地聽了去,頓時便伸手去掐他的臉蛋。 “好你個小侍衛(wèi),跟我過來,我讓你看看什么最難洗?!?/br> 聽他突然口出狂言,舒刃不禁難以理解他口中的‘難洗’之物是什么東西,只呆愣著被他領(lǐng)到了床榻邊上。 懷頌背對著他開始脫衣裳,大方地露出寬闊的脊背,因著剛清醒,身體還虛弱,方才摔倒在地上又起身同舒刃折騰了半天,此時頸后的汗水正順著深深的背溝緩緩淌下去,淌到了一半便隨著大帳中的熱氣蒸發(fā)殆盡。 舒刃咽了下口水。 “殿下這是做什么?” 捂眼睛吧,有點做作。 不捂眼睛,又不矜持。 “自然是換藥,”懷頌回頭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眼神純真清澈,就好像是舒刃的思想骯臟一般,“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沒什么……殿下請坐,屬下幫您換藥?!?/br> 懷頌美滋滋地背對舒刃,甜甜地應(yīng)道,“好吧~” 舒刃指尖冰涼,沾著晶瑩剔透的藥膏緩慢地撫上懷頌的傷處,因著心疼,手指有些微微發(fā)著抖,越發(fā)謹小慎微,“殿下……痛么?” 司徒家的醫(yī)官做出來的金瘡藥自是上佳之品,灑到傷口上不但不會熱辣刺痛,反倒會清涼舒爽。 可懷頌似乎是有點蹬鼻子上臉起來,聽到舒刃這樣問,順勢以右肩倚在他懷中,哭哭啼啼地揉著鼻子,“真的好痛,你不問,我都不敢說的……嗚嗚……” 舒刃嫌棄得想一腳將他踹翻,拂袖離去,可即便他是撒著嬌夸大痛意,他肩膀上那血淋淋的孔洞也是真實存在的,想到這里,心也軟了下來,堪堪環(huán)著懷頌的肩膀,細致地為他涂抹藥膏。 被環(huán)抱著上藥,懷頌美得哼起歌來,換氣的間歇也忍不住輕啄一口舒刃的手腕。 看他如此幼稚的做法,舒刃沒心思注意別的,只瞅著那張俊朗清逸的面孔,便就發(fā)不出其他的情緒來。 原本昭陽給懷頌換藥只需要半柱香的功夫,可挪到舒刃這里,竟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都還未曾纏上繃帶。 “殿下,差不多了吧?” 舒刃耐心向來少得可憐,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谶@里給他換上小半個時辰的藥,已是極限。 偏生這傻東西東指西指地,一會兒說腰背痛,一會兒喊肋骨酸,糾著舒刃不放,硬生生讓給他揉了良久才得以放過舒刃。 期間無論舒刃如何勸阻,都無法制止他口中的yin|聲浪語,仿佛給他按摩的地方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處一般。 帳外。 赤奮若叼著雞腿湊到重光身側(cè),神秘兮兮地問道:“重哥,你說……殿下這是對阿刃……存著什么齷齪心思呢?” “哎?大膽了不是?你敢說殿下齷齪?”重光面色看似不悅地盯著他,轉(zhuǎn)瞬又賊笑一聲,“我也覺得殿下配不上阿刃?!?/br> “阿刃是男子,殿下也是,”赤奮若幾口便將雞腿上的rou咬的干干凈凈,復(fù)又唆了幾口,“雖說這王公貴族都放蕩不羈……吧,平日里都養(yǎng)些男寵歌姬來取樂,但是我們殿下畢竟是要坐那九五至尊之位的人,后宮里若是有這么個比女子都要俏麗幾分的男人,會不會影響不是很好?” 重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家這位殿下,心思縝密卻又耿直,認準(zhǔn)了什么,便不會輕易改變了。 先不說舒刃真的有朝一日進了后宮,這件事會使懷頌的名聲受到什么非議,就單單懷頌一旦真的將舒刃弄進后宮之后,恐怕他都不會輕易再尋良人了。 “想我大云朝歷代也有過男子入宮為妃之事,到了殿下這里,只會更加開明,不會生出變故的?!?/br> 赤奮若認同地點點頭,戳著重光的肩頭,“伙房燉著雞呢,還有好多雞腿,重哥你要不要也吃點?” “走?!?/br> 舒刃有點疑惑,自她從懷頌的大帳里走出來,整個軍營看她的目光似乎都變了幾分味道。 捂著嘴像個娘們兒一樣躲在柱子后面偷著樂的,幾個人擠在一起像長舌婦一樣偷偷對她指指點點的,還有面前的這個—— “你一個太監(jiān)也想跟本王的孫子在一起?” “哈?” 舒刃驚詫得顧不上同懷玦行禮,滿眼的匪夷所思和難以置信。 “你不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又迷惑人的模樣!往往長得好看又會勾引人的,最是不要臉?!?/br> 懷玦一反往日的貴族氣質(zhì),像個潑婦一樣叉著腰低頭兇狠放話。 心中實在想笑,舒刃將頭換了個方向,抿著嘴唇忍住笑意,又轉(zhuǎn)過頭來誠懇地回復(fù):“屬下就當(dāng)秦王殿下在夸獎屬下了?!?/br> 一拳打在棉花上,懷玦越發(fā)暴跳如雷,“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入宮為妃!我告訴你……” 說到激昂處,他連‘本王’兩個字都忘記說,指著舒刃的鼻子毫無皇叔風(fēng)范,卻被舒刃抬手打斷。 “這話,秦王殿下可要慎言?!?/br> 舒刃直視著他,挑眉輕笑起來:“入哪個宮?為何人妃?” 懷玦離他極近,被他突然抬起的手嚇了一跳,以為他要給自己一巴掌,下意識雙手擋在自己英俊的臉前做防范狀,聽到周圍看熱鬧士兵的嬉笑聲,自覺沒面子,尷尬地將兩手叉回腰間。 “不要臉!” 言罷,深深地瞪了舒刃一眼后,驕傲地昂首離去。 “重哥。” 舒刃對著冷颼颼的空氣輕聲呼喚,面帶笑意。 “哎,阿刃,哥在這兒呢?!?/br> 重光抄著兩只雞腿從暗處屁顛屁顛地蹦跶過來,還未曾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 “沒有姑娘相伴的軍營,很寂寞吧?” “是啊,阿刃也這么覺得?不過有赤奮……” “所以你那張破嘴就逮到什么說什么?既然你愛說,那便說個夠,”舒刃笑瞇瞇地抬頭看他,指腹摩挲著劍鞘,“待到回京,我將你那些姑娘丫頭都送出府去如何?” “都是赤奮若說的!我聽到他對屠維和昭陽說的!不是我!” 重光嚇得魂飛魄散,指著暗處沒有現(xiàn)身的赤奮若方向果斷推鍋。 “那就一起,將你的姑娘送走,”舒刃邁步向前,任憑重光跟她身后,“至于赤奮若,那就喂他油燜蝦?!?/br> 夜深人靜,落了半個晚上的雪堪堪停住,滲人般的寂靜。 雪地中傳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腳步聲的主人似乎未加掩飾,于是在這靜謐的夜晚中便顯得極為囂張。 倒將另一陣腳步聲襯托得不甚明顯。 身披鎧甲的清瘦士兵正拿著長矛在營地邊緣謹慎地摸索著什么,突然被身后的一聲有禮貌的問候打斷,瞬間渾身冷汗。 “請問這么晚了,云央姑娘在找什么呢?莫不如本王幫你找找?” 作者有話要說: 舒哥:什么最難洗?當(dāng)然是血跡,不然你們以為什么? 頌頌:各位有營養(yǎng)液的捧個液場,有評論的捧個人場嘛~ 第78章 chapter 78 穿著盔甲的那士兵背影頓了一下, 僵硬地回過頭來,面上掛著媚笑,正是云央。 “王爺, 奴婢方才遺失了樣?xùn)|西,正想出來找找?!?/br> “哦, 這樣子啊——”懷頌披著深黑的狐毛大氅,抬起手中捏著的物件兒, 歪頭看她, “可是這東西?” 云央面色一凜, 卻仍自故作鎮(zhèn)定, “回王爺,不是?!?/br> “既不是, 那本王便將它銷毀了如何?” “自是聽?wèi){王爺做主?!?/br> 話雖這樣說,云央?yún)s仍是下意識向前探了半步,繼而才不甘心地頓住腳步。 懷頌握緊那金屬殼制成的小筒, 五指用力, 鐵屑從指縫中落在雪地上。 “王爺, 外面天冷, 您受了傷, 應(yīng)當(dāng)早些回帳中歇息才是, 奴婢告退。” 看她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視線,懷頌這才捂著肩膀, 面色蒼白地轉(zhuǎn)身回到帳中,熄滅了燈燭,蓋好被子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 帳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人趴在門口聽了良久帳內(nèi)的動靜,自覺安全, 緩緩將手從帳下伸進帳中,極慢地爬了進來,屏住呼吸在帳中的桌案上摸索。 “你在找這個嗎?” 一柄長劍橫在那人頸側(cè),紙卷從劍主人的手中遞了過來,緊接著便傳來了清雅疏離的聲音。 舒刃用劍尖拉下那人的面罩,不出意外地挑挑眉,“殿下應(yīng)該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云央冷笑著坐起身,任憑劍刃橫在頸側(cè),“給我機會?難不成我不做這些,最后他還會放過我不成?” “那可說不準(zhǔn)?!睉秧炁鹤幼鹕韥?,并未看向云央,反倒招手示意舒刃過去,“快來,我?guī)湍阄娴门土藒~~” 舒刃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示意他別鬧,手中劍尖仍指向云央絲毫未動。 “綁架秦小姐,刺客,佛跳墻,還有這楚軍夜襲,訊息外泄,竟都是云姑娘的手筆,”懷頌下床去拉舒刃的胳膊,替他捂暖發(fā)涼的手背,“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br>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云央毫不畏懼,丟掉手中短刃,大方地盤坐在地上問道。 “云姑娘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露出破綻,想要多做一些事來掩蓋的時候,本王便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br> 舒刃的手被他抓在掌中牢牢攥著,溫暖將她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