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睄蛊抛又顺隽烁驹谠戏蛉松韨?cè)道猶豫道：“老夫人，老奴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袁老夫人：“講?！?/br>
    嵐婆子：“老奴懷疑四姑娘許是被人調(diào)了包。”

    四姑娘的性子與得來的消息相去甚遠(yuǎn)，嵐婆子大膽猜想。

    袁老夫人眼里精光一閃：“你不愧跟了我四十年，看出了一些門道。不過，也不盡然......”

    袁老夫人止住話頭，思緒凌亂，究竟是調(diào)包了還是隱藏的深？或是身患不為人知的癔癥，若是后兩者不太妙啊.....

    嵐婆子沒在追問下去，問道：“老夫人，倘若當(dāng)真被人調(diào)了包該如何是好？”

    袁老夫人：“能用則順手用，不能用總要解決的?！?/br>
    她倒希望是調(diào)包了，如此一來，把柄握在手，不怕她不聽話。

    蘇柒柒將將回到院內(nèi)，涂管家上門了，“四姑娘，老夫人請你過去明心堂敘話。”

    一刻不得閑?。√K柒柒挑挑眉：“好。”

    一路上涂管家一二再，再而三地偷瞄她，好一個沉得住氣的四姑娘，一句話不問。

    明心堂四位先生已到，袁老夫人事無巨細(xì)地詢問幾位先生，得到的答案同當(dāng)初一般無二，怯懦膽小，乖巧懂事。

    明心堂氣氛微妙，幾位先生覺著怪異得很，袁老夫人未免太關(guān)心四姑娘了，傳聞四姑娘一家不得老夫人喜，一下來個大轉(zhuǎn)彎，關(guān)懷備至。

    蘇柒柒一進屋，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瞄一眼幾位先生。

    心道，貴人們的心眼不是蓋的，一天啥事不干，盡長心眼了。

    來的真快，幸虧有準(zhǔn)備，昨天發(fā)完飆便考慮到會有這一出，自姜婆子口里東挖西挖，勉勉強強拼湊起幾位先生的長相。

    淡定自如的一一見了禮，面向袁老夫人道：“不知祖母喚孫女來何事？”

    袁老夫人招招手，和藹可親地說：“幾位先生教導(dǎo)你一年余，你回府當(dāng)該與先生見上一面，感謝一番，敘敘舊?！?/br>
    “哦。”蘇柒柒一本正經(jīng)的再次行禮，嘴上吧吧吧.....

    感謝某某先生嘔心瀝血的教導(dǎo).....

    感謝某某鞠躬盡瘁......

    感謝某某誨人不倦......

    感謝某某諄諄教導(dǎo)......

    不就感謝詞嘛，又不要錢，可勁說給你們聽。

    感謝詞滔滔不絕，袁老夫人伴著感謝詞瞌睡蟲上身，自己說出去的話，打著瞌睡也要聽完。

    蘇柒柒舔舔唇，喝一杯茶，感覺差不多了，口干舌燥。

    先生們插不上話，手?jǐn)[得好累。

    “見過，謝過，敘過，祖母我該回屋繡花了?！碧K柒柒提醒昏昏欲睡的老夫人，完事了，我要走了。

    袁老夫人揮揮手，趕緊滾吧，心好累，和尚都沒你能念。

    她深刻體會到昨兒那一吼，今兒她也想吼一聲，閉嘴吧。

    “幾位覺得我這孫女可有何變化？”袁老夫人問道。

    幾位先生點點頭。

    其中一人道：“四姑娘人逢喜事精神爽，性子開朗不少?！?/br>
    袁老夫人點撥道：“其他呢？幾位先生不覺得四姑娘好看了一些嗎？”

    一人道：“精氣神兒起來，少了陰霾，人自然美上兩分?！?/br>
    袁老夫人：“.....”心塞！誰問你這個了，誰要你夸她了。

    “嵐子，為幾位先生備一份薄禮，我乏了，改日再請幾位先生過府?dāng)⒃?。?/br>
    幾位先生起身告辭，拎著禮美滋滋回家，來一趟賺了。

    袁老夫人輕揉眉心，念道：“這是調(diào)包了還是沒調(diào)包?。渴郎夏苡幸荒Ｒ粯拥娜?？換了人幾位先生教導(dǎo)一年不可能認(rèn)不出。”

    本就凌亂的心愈發(fā)亂了……

    嵐婆子：“一模一樣的人不是沒有，大姑娘和二姑娘不就長得如出一轍嘛?！?/br>
    袁老夫人橫她一眼道：“那一樣嗎？她二人孿生同胞，生得毫無二致天經(jīng)地義?！?/br>
    嵐婆子遲疑一下道：“有沒有可能四姑娘也是雙生？當(dāng)初三夫人生她之時，許是瞞著抱了一個走呢。”

    “四姑娘是在府里出生的，我眼皮子底下瞞得住？”袁老夫人覺得嵐子怕是老糊涂了。

    “行了，行了，你別越猜越離譜，把我思緒攪得一團糟，緊著去封書信問問三夫人。”袁老夫人想想又道：“算了，直接令她回都城一趟，必須趕在成親日之前?！?/br>
    嵐婆子應(yīng)聲道：“好的，老夫人，我這就去辦?！?/br>
    袁老夫人煩躁道：“秋菊，去把大夫人喚來?！?/br>
    大夫人一夜難眠，翻來覆去半宿，眼底一片青色。

    袁老夫人一見她，不由來氣，事全賴她，執(zhí)意招了個禍患回來。

    目光灼灼盯著她道：“當(dāng)初我怎么說來著，不是養(yǎng)在身邊的人容易出岔子，你非不信，言之鑿鑿地說，四姑娘性子和軟，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br>
    “現(xiàn)在呢？還覺著合適嗎？”

    大夫人啞巴吃黃蓮，苦不堪言，澀澀地說：“兒媳哪知她這般會掩飾，聽下面的人回稟便信了個七七八八。”

    三弟不喜，三弟妹不待見她，性子定是膽懦無疑。

    大夫人思量道：“母親，我琢磨一宿，眼下?lián)Q人還來得及?！?/br>
    袁老夫人冷哼一聲：“愚蠢，換人？東城人皆知陪嫁定了四姑娘，單子三月前便已遞入秦府，日子將近換人，他人作何想，不定怎么傳呢，你能堵住一城的流言蜚語？”

    “關(guān)鍵是秦家作何想，你腦子能不能動動？”

    大夫人小聲道：“四姑娘病逝呢.....”

    老夫人頭疼不已，米已成炊，大兒媳又是個蠢的。

    “餿主意，你腦子是不是堵了？四姑娘在鄔城活蹦亂跳，一回都城就病逝，四位先生就是活人證，你以為一城的達(dá)官貴人同你似的，傻了?！?/br>
    大夫人郁郁道：“病逝不成，不若換個人頂替，秦家人并未見過四姑娘?！?/br>
    袁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茶盞一摔，怒目道：“耳塞了？將才我的話聽不見？幾位先生常在各家走動，一經(jīng)察覺，曲家臉面盡數(shù)丟，秦家若知曉，隔閡頓起，得不償失?！?/br>
    “你呀，盡出些因小失大的主意。罷了，罷了，找你商議白搭?！?/br>
    大夫人瑟縮一下，盯著地上的碎片，憋悶，這也不成，那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