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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心里想著事,扶著墻摸索著朝前走,目光流連在一簇簇花卉上,腳下忽然一絆,手里的觸感也從冰涼堅硬的墻壁,變成了溫厚堅實的人體。 香煙的氣息掠過鼻端。 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腰已經(jīng)被人一把攔住,穩(wěn)穩(wěn)定住了身形。 磁性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溫醇得像陳年舊酒:“毛手毛腳的?!?/br> 沈霽差點炸毛,后背繃成弓弦,連忙后退幾步站好,這才注意到傅在桐。 光線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他穿著薄薄的V領(lǐng)襯衫,倚靠在墻邊,下頷線冷峻利落,唯有一雙眼明亮深邃,看人的樣子居高臨下,咬著支煙。 不得不承認,見面以來接觸過幾回,傅在桐表現(xiàn)得都非常有男人味。 藏得還挺好。 沈霽心里琢磨著,硬著頭皮打招呼:“傅前輩,您沒回屋啊?!?/br> 傅在桐的目光落在他唇邊,仔細聽著他的聲音,安靜片刻,拿開那支煙:“在等你。” 沈霽:“……”有點慌。 “便簽的事,還沒向你當(dāng)面道歉,”傅在桐說話悠悠的,態(tài)度坦然,絲毫沒有對小透明低頭的不耐,“抱歉?!?/br> 夜里徐徐,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從院外蔓延而至。 沈霽保持著一向乖巧的笑容,又往后退了兩步:“沒事,都是誤會,我也要謝謝您帶我上綜藝?!?/br> 見傅在桐的指間還有半支煙,他企圖先行回房:“時間不早了,傅前輩,我有點困,就先回……” 話音未落,手腕忽然被攥住。 貼在皮膚上的體溫很熱。 傅在桐單手彈了彈煙灰,目光犀利:“怕我?” 沈霽的感官幾乎全部集中到了手腕上,緊張得手指蜷縮,略一猶豫,點了點頭。 然后他就看到傅在桐笑了。 這個男人笑起來很有味道,能柔化過于有侵略性的五官,格外吸引人:“別怕,我很好說話的?!?/br> 很好說話的傅影帝不緊不慢地說著,圈在沈霽腕上的手卻牢如鐵鑄,沒有半分放他走的意思:“聽說你在團里是伴舞?” 沈霽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又點點頭。 “不唱歌嗎?” 沈霽面不改色:“我五音不全?!?/br> 傅在桐勾了勾唇:“是嗎?!?/br> 小騙子。 周吉祥交上來的資料里寫得清楚,沈霽簽橙花,是因為在酒吧當(dāng)駐唱,被橙花星探發(fā)掘。 他放開手,示意沈霽可以走了。 瞅著年輕人匆匆離開的高瘦背影,傅在桐半瞇著眼,煙霧繚繞間,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個匆匆消失在劇院門口的身影。 五年的時光,足以抹平很多東西。 但是那么清澈而充滿穿透力與生命力的歌喉,他找了很多年。 是他嗎? 傅在桐難得有些猶豫。 這些年他也遇到過聲音相似的人,但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都不是。 OLIVINE沒有過正規(guī)舞臺,出道MV里沈霽也沒唱歌,無法進行參考。 如果沈霽在他面前唱首歌,他就能確定了。 思索完畢,傅在桐碾滅剩下的半支煙,邊摸手機邊往外走。 屏幕上的聊天記錄顯示在十分鐘前。 陳星白:見著人了?是不是你那白月光啊? 陳星白:你把人家坑了一把,他見了你不生氣? 傅在桐還沒反駁那句“白月光”,看到下面那句,嗤笑著敲字:怎么可能。 不等對面回消息,他繼續(xù)敲字:一見我就緊張臉紅。 “對方正在輸入中”滾動片刻,跳出回復(fù)。 陳星白:可能是看穿你人面獸心的本質(zhì)了 傅在桐:滾犢子 沈霽行李箱里還藏著他的照片呢。 見到他說話就磕磕巴巴,緊張又臉紅。 種種跡象表明—— 傅在桐:毫無疑問,這小孩兒很仰慕我 作者有話要說: 陳星白:重金求一雙沒見過這句話的眼睛 因為《影帝對我圖謀不軌》這個文名不夠和諧,所以修改了一下,不妨事~ 第10章 離開后院,沈霽飛快溜回房間,趁著傅在桐還沒回來,翻出毛巾睡衣,跑進浴室沖了個澡。 出來正好撞到傅在桐。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被風(fēng)吹殘了的煙味。 不嗆人,與清爽的香水氣息混合,反而有股純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沈霽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了頓,瞟了眼攝像頭,還是乖乖地叫:“傅前輩,水溫應(yīng)該正好?!?/br> 傅在桐聽他說話總是格外認真,勾了勾嘴角,點點頭。 沈霽不明就里,偷偷瞄著傅在桐,裝作認真擦頭發(fā),直到余光里的那道身影走進浴室,才松了口氣,丟開毛巾躺到床上。 客棧被子的配色比較清奇,不過質(zhì)量還挺上乘,松松軟軟的,彌漫著淡淡清香,像是躺在一片云上。 沈霽舒適地瞇了瞇眼,把手機撈過來,點開微信。 OLIVINE的群消息停留在半個小時前,是戚霖問他第一天錄制的感覺如何。 沈霽趴在床上,回了句還可以,群里頓時熱鬧起來。 洛陽:見到我活的男神了嗎!@沈霽 沈霽冷靜回復(fù):倒也見不到不活的。 和熟悉的隊友聊了會兒,沈霽徹底放松下來,把能說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