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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直到洗完澡出來臉色才稍緩,她看著那個穿著白色短袖盤腿坐在床上發(fā)呆的人,終究還是心疼。 “進來,著涼了怎么辦?!蹦久尴崎_被子,朝他開口,十一月份的天氣,江城早早就已經(jīng)降了溫。 林慕安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乖乖的鉆了進來。全身都裹在被子里,露出那張白凈的小臉。 他睜著烏潤的眸子,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襯著那副工整綺麗的眉眼,好看的不得了。 木棉許久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他在學校總是淡漠的,沉靜的,穿著一身藍白校服,有著與他這個年紀不符的成熟。 唯有每次回到家的時候,才會像個孩子一樣,撒嬌又粘人。 木棉情不自禁的俯身,在那雙嫣紅的唇上親了一口。 淺嘗輒止。察覺到她欲起身的動作,底下那人立刻咬住了她的唇,舌頭探了進來,熟門熟路的與她糾纏。 脖頸彎得發(fā)酸,木棉唇邊溢出呻吟,她伸手去推他,卻被拽住,身子越來越低,最后覆在了他身上。 兩人隔著一層棉被,相擁接吻。 在學校的時候,總是偷偷摸摸的,每次都是提心吊膽,很少能有像此時這樣,盡情恣肆的時刻。 難得的放縱。 不免有些貪歡。 不知何時,木棉已經(jīng)被包裹在了被子里,底下毫無生氣的棉絮變成了溫熱跳動的身軀。 林慕安翻了個身,把她壓在了床上,一只手攬著她的腰往懷里送,另一只手扣入了她的指間,壓在臉側(cè)。 他的吻漸漸往下,落在肌膚上,炙熱而柔軟。 . 林慕安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喘息,白皙的臉上沾染著點點薄紅,眼里波光瀲滟,眉目綺麗的過分。 木棉半闔著眼,懶洋洋的看著他,像一只饜足的貓咪,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狡黠又得意。 林慕安深吸了一口氣,身子欲動,習慣性的想奔往浴室,耳邊突然傳來了嬌軟的聲音,懶懶散散,帶著絲絲誘惑。 “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聞言,他立即側(cè)頭,緊盯著她,眸里燃起了點點火苗。 “用手”,木棉連忙補充,生怕他誤會。 “好?!绷帜桨泊瓜马?,聲音有些沙啞,低低沉沉的,好聽得要命。 木棉挪動著身子向他靠近,避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把臉埋在了他胸前,手指生澀的動著,慢慢找出一絲規(guī)律,漸漸習慣起來,臉上熱氣稍退。 此時耳邊卻傳來了低低的呻吟聲,低沉悅耳,方才褪去的熱氣又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轟的一聲,臉燒得緋紅。 她把頭死死埋在他的懷里,連呼吸都情不自禁的屏住。 最后結(jié)束,木棉立刻如兔子般蹦進了洗手間,背影驚慌失措,一頭黑發(fā)散在身后,凌亂無比,更顯幾分慌張。 林慕安手搭在額頭,唇止不住的往上揚,仰面笑得無比開懷。 . 兩人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收獲了無數(shù)異樣的眼光,木棉擔憂的望了眼身旁那人,林慕安卻是一臉淡然。 剛到教室,李元把他叫進了辦公室,不知道談了什么,最后林慕安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陰郁。 木棉盯著他,無聲詢問,林慕安垂眸避開了她的視線。 林珩是在半個月后回來上課的,他沉默了很多,只是每次看著林慕安的眼神,都陰沉的可怕。 就像是原本比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毫不掩飾的暴露了出來,赤裸裸的,散發(fā)著惡毒的氣味。 木棉是從林珩的口中,得知林慕安要出國的事情。 臨近期末考,測試越發(fā)的多了起來,木棉抱著一大堆試卷,從李元辦公室出來,走廊空無一人,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狹路相逢。 她看著對面的林珩,目不斜視,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的聲音卻驀然響起,熟悉的輕笑,清淺的語調(diào)。 “你家林慕安就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木棉停住腳步,側(cè)頭無聲的看著他,黑潤的眸子里一片沉靜,看不出多余的情緒。 林珩湊近,幾乎是附在她耳邊開口,如同情人間的低聲呢喃,音調(diào)怪異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他要走了,徹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br> “真開心,終于可以不用再看到那張臉了?!?/br> 他的話語里,是難掩的得意。 木棉背脊挺直,面容冷靜的淡聲嘲諷:“是嗎?那祝您長命百歲?!?/br> 話音落地,她提步往前,背影干凈而利落,仿佛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不容泄出一絲弱點。 林珩瞇了瞇眼睛,須臾,輕輕的嗤笑一聲。 木棉回到了教室,林慕安正端坐在位子上寫著作業(yè),神色無比認真,就如同往常一般。 她把試卷一張張發(fā)完,然后回到座位,拉開椅子坐下。 細微的響動,林慕安抬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后指著那一處的空白,低聲開口:“這一道題我不會?!?/br> “哦?!蹦久揠p手環(huán)胸,冷冷挑眉:“反正你都要出國了,還學它干什么?!?/br> 啪嗒一聲,林慕安手里的筆掉到了桌上,他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搭在臉上,遮住眼底的神色。 須臾,他緩慢而又小心翼翼的抬眸,盯著木棉,嘴唇微微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