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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上次是因為藥液才會變成人, 但說不定也有酒的功勞。 闕安用紅酒塞拔開酒瓶, 細膩的酒香就從瓶中散了出來,縈繞在闕安鼻尖。 左耳和右耳爭相上前, 搶著嗅了嗅。 “想嘗嘗唧?!?/br> “會有用嗎嘰?” 闕安舉起酒瓶就準備往頭上澆。 紅酒的酒精度都算不上高,很少有人會喝醉。 但回想起上次闕安趴在浴缸里臉上的紅暈,盡管可能有藥物效用成分在,秦郁之覺得闕安酒量可能有些懸。 他開口阻止闕安: “別倒,先嘗一點試試?!?/br> 闕安一想也是。 這不能跟牛奶和茶一樣,嘩啦啦往頭上倒。 倒牛奶和茶時倒的那是液體, 倒紅酒時倒的是鈔票。 不對,是支票。 秉持著不能把支票往腦袋頂上撒的原則,闕安取了個高腳酒杯,倒了一小點進去,然后取出了—— 一根棉簽。 秦郁之眉心一跳,那句不必如此還沒說出口,只見闕安伸進酒杯里,棉簽浸滿了酒液,然后小心翼翼,如同捧著一棉簽金子一般,涂到了耳朵上面。 醇香的酒液立馬透過絨毛浸透了耳尖,再然后只聽得: “好醺啊唧……” “辣嘰嘰嘰……” “暈……” 原本黑色的耳朵此刻不僅guntang,耳尖上也帶著飛起的小紅云,看著站不太穩(wěn)的樣子,左晃晃右擺擺,最后啪嘰一聲,摔倒在闕安頭發(fā)從里。 闕安酒量如何他不清楚,但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倆酒量不會太好。 闕安哎了聲,用棉簽戳了戳軟.唧.唧的耳朵: “喂,醒醒,向組織匯報下什么感覺?!?/br> 感覺很暈。 但左耳朵已經(jīng)沒精力匯報了,只懶懶的蠕動了一下,最后實在是掙扎不起來,啪嘰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躺下了。 右耳的情況也比左耳好不了多少,但還能勉強維持理智能說話,晃著身子道: “嗯……那個……腦袋好高……好像要掉下去了……” 闕安:…… 這到底是喝醉后說的胡話,還是真的指要從腦袋頂上分離開了。 他此刻也感到腦子有些沉沉的。 好在這時右耳又晃著身子開口: “有裂痕啊唧唧唧……不要裂開……” 裂痕? 什么裂痕? 秦郁之和闕安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反應過來,秦郁之立馬走到闕安面前,扒開頭發(fā)絲,仔細觀察著那對耳朵。 闕安比秦郁之高了半個頭,不得不低著身子,讓秦郁之好翻找。 接著,秦郁之就感到有兩只手搭上了他的腰,不安分的停留在腰際。 “我站不穩(wěn)?!?/br> 秦郁之:…… 他此刻觀察著耳朵,也沒工夫和闕安糾結到底是真站不穩(wěn)還是趁機抱他的事實真相,扒拉了一會兒頭發(fā),還真被他發(fā)現(xiàn)了玄機。 耳朵的根部是和頭皮連在一起的,但從根部往上兩三厘米,裂開了一條很淺的裂紋。 這么一看,其實右耳的比喻相當精確。 它們作為兩朵小蘑菇,長在大地上,其實用不著連根拔起的方式摘掉蘑菇,直接從靠近根部的地方掰下來就行。 現(xiàn)在裂紋也有了,只要再深一點,順著這個縫隙灌溉,就差不多可以掰下來了。 秦郁之溫熱的指紋在耳尖摩挲,半暈半醒的雙耳不自覺嚶嚀了一聲: “唔……” “好暖和……” 他放開耳朵,用指尖沾了點紅酒,伸到縫隙里。 果不其然,很快紅酒就被縫隙吸收,那道裂縫rou眼可見的變大了一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大了有四分之一了。 照這樣的進度下去,掉落指日可待。 秦郁之索性放下棉簽,拿起酒杯,小心的對著裂縫灌下去: “我看見裂縫了,你坐著別動,酒真的有用,裂縫在一點點變大?!?/br> 闕安的表情似乎有點難忍,小幅度的晃了晃頭,低沉道: “好?!?/br> 隨著酒一點點灌進縫隙里,闕安逐漸開始意識不清,渾身燥熱,頭頂上傳來頭發(fā)摩擦著指尖的酥麻又輕柔的觸感,看向秦郁之的眼神逐漸深沉。 裂縫已經(jīng)裂開了三分之二,秦郁之放下空掉的酒瓶,伸出手輕輕擦過那條縫隙,緊接著,他感到腰間一緊——闕安放在他腰間的手不自主收縮。 秦郁之奇怪道: “疼嗎?” 闕安垂下眼,摩挲了下發(fā)燙的指尖,掩飾著眸中的欲.望,聲音沙?。?/br> “沒事?!?/br> 察覺到聲音里帶了一絲不同尋常,像是有些微醺,秦郁之這才意識到不對,訝然道: “你怎么也醉了?” 兩只小耳朵醉了也就罷了,不是獨立個體嗎,這酒既然是灌到它們身體里的,怎么闕安還會喝醉? 果真是生物界的奇跡。 秦郁之雖然心里無法理解,但手上動作沒停,一直在灌溉著闕安的耳朵,盡可能的不撒出來,讓酒液完全浸入耳朵中。 讓耳朵吸收每一分營養(yǎng)。 闕安緩緩閉眼,把心中涌上來不該想的東西往下沉,盡量聲音平穩(wěn)道: “沒事?!?/br> 秦郁之點點頭,看著闕安并不好受的面容,捕捉到他聲音中的那絲顫抖,放緩了聲音對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