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要殺了他
剛剛閉上眼睛只是在養(yǎng)神而已,這點,宋臻淺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她承認,在重生在歐遙身上之后,她的敏感性確實降低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還未真正的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還是一直處于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安全感,終究,和原來的宋臻淺有些出入。 不過,沒關(guān)系。 她告訴自己,慢慢,她就會變回自己,慢慢,她就可以離開,慢慢,她就可以奔向傅司凌,回到特種兵部隊,繼續(xù)為國家效力。 當時的宋臻淺一直覺得,一切可以回到遠點,她永遠都不會和黑道中人同流合污,他們之間必定是,勢不兩立! 黑白的房間內(nèi),宋臻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無聊的看著點滴瓶一滴一滴往下流,一種莫名的空虛感侵入她的身體里,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一刻都不想留在這種地方,毫無反抗之力。 那個熟睡的男人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悶哼的聲音,宋臻淺轉(zhuǎn)頭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男人,他干涸的嘴唇不停發(fā)抖,仿若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整個臉上,都是恐慌之色。 應(yīng)該是,殺人殺多了,也會驚慌吧。 她冷冷的一笑,微涼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一直往下,緊挨著他的頸脖,那喉結(jié)上下起伏的地方,她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他有可能就會斷送在她的手上,只需要,稍微一下,這個曾經(jīng)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啊!”宋臻淺突然驚叫。 她沒有想到秦遠修在這個時候會猛然的睜開他陰冷的眼睛,一個反手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動作迅猛,一氣呵成,他眼神中那一抹嗜血的光芒像極了她死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光芒,她的臉色瞬間慘白,整個身體仿若也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了任何力氣。 秦遠修修長的手指一直不停的用力,他手上打著點滴的留置針已經(jīng)變形,血管被針孔挑起,看上去猙獰得很,但他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臉上帶著冷血的表情,青筋暴露。 宋臻淺以為,她會再一次死在他手中時,他突然松開了手,冷冷的眼眸漸漸恢復(fù)了一絲溫度。 宋臻淺狠狠地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要殺了他! 她發(fā)誓,有機會她會殺了他! “小遙?!彼麘T有的男性嗓音,帶著一些不敢相信的確定。 “嗯?!彼握闇\低低的答了一聲。 “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怕你繼續(xù)發(fā)燒,就守在旁邊,沒想到……”宋臻淺抿了抿唇,“你并不需要?!?/br>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鼻剡h修道歉。 就連道歉,冷硬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 宋臻淺氣得牙癢癢的,她重新抬起臉頰,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當做其他人了?!?/br> 秦遠修眼眸微微有些閃爍。 “你的針都壞了,我去叫法克斯來幫你換,要不然會腫的。”宋臻淺起身,走出房間。 秦遠修一直看著她的后背,仿若想要看穿她的偽裝一樣,干涸的唇瓣,抿了又抿。 宋臻淺走出秦遠修的房間,靠在墻壁上,大口大口的吸食著空氣。 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不停的發(fā)抖。 她不得不承認,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的說服自己,她依然會莫名其妙的畏懼他,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強迫感致使她無法正常呼吸!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是宋臻淺,是特種兵,是傅司凌的驕傲! 她正他邪。 邪不勝正,這是永恒的道理! 法克斯重新為秦遠修打點滴,給他量了體溫,拿出體溫計,“恭喜你,退燒了?!?/br> 秦遠修并未有任何感覺,一直緊抿著唇瓣。 “剛剛看著小遙的臉色也很白,你們吵架了?”法克斯隨口問道。 秦遠修依然沉默。 “我想像你這種悶葫蘆,也吵不了什么架?!狈怂篃o奈的搖了搖頭,“其實哄女人還是想要技巧的,你以為每一個女人都像我家心心那樣,會喜歡你這種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的男人嗎?你不付出,哪里會有收獲?偶爾說兩句甜言蜜語,又不會怎樣?!?/br> “怎么才叫做甜言蜜語?”秦遠修突然開口。 “不會要我教你吧?!”法克斯一臉不相信。 秦遠修卻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你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br> 秦遠修轉(zhuǎn)眸,看著窗外的天空。 “遠修,其實,你沒必要一輩子都死死的堅守那個承諾,你做了這么多,已經(jīng)夠了?!?/br> “法克斯。”秦遠修突然叫住他離開的腳步。 法克斯看著他。 “愛情,到底是什么感覺?”他問他,很認真。 法克斯突然愣了。 愛情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但是他敢肯定,如果愛情真的來了,他不需要問他,愛情的感覺。 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太會隱忍了。 他提著自己的醫(yī)療包,丟下一句話,“好好休息。” 意思是,別再多想。 秦遠修直接扯掉法克斯給他換的點滴針頭,掀開被子,走向大大的窗臺邊。 窗外面是一片無垠的草地,這里是他們的革命根據(jù)地,不知道不覺,已經(jīng)住了5年了,曾經(jīng)剛剛得到這塊地時大家無法掩飾的心情似乎都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他們不停的游走在刀刃槍彈中,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但是他們的內(nèi)心,都渴望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他們搬進這里,以為能夠找到家的感覺。 原來,并不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會真心的覺得安心。 他從來沒有踏踏實實睡過一次覺,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可以馬上驚醒,瞬間做出保護自己的舉動,就如剛剛,他對歐遙時,他本能的反應(yīng)一樣。 他知道歐遙有多反感他的舉動,他能夠看到她眼中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