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月幾時有 映血赤望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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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要飛上海面,楊雨寒不禁奇道“咱們不是要回村子嗎?” “是啊。”是連幕側(cè)了側(cè)腦袋說,“這不就是要回村子嗎?” 楊雨寒聞言一愣“那……怎么往這兒走呢?是連村在海上?” 是連幕點點頭應(yīng)道“是啊。我們住在一大島上?!?/br> “哦……”楊雨寒也點了點頭,“那你……”說到這兒,他又忽止住了話頭。 是連幕問道“那什么?” 楊雨寒笑道“沒事,我就想問你喊浮羽出來是干啥的來著?!?/br> “昂?!笔沁B幕會意道,“我喊它出來可不是因為天黑,而是因為我們那個島啊……它會動?!?/br> 楊雨寒一聽,頓覺詫異不已“會動?!” 是連幕頷首道“對啊。所以我們離島時都會帶一只泣鳥,回去時就由它引路?!?/br> “唔……”楊雨寒又點了點頭。 說到這,本以為話題也就到此結(jié)束了,卻不想是連幕又發(fā)出了一聲長嘆“哎。只是對浮羽他們太過殘忍了。” 楊雨寒不知他何出此言,遂問道“怎么了?” “哎!”是連幕頓了頓,然后低聲地說,“因為要想使泣鳥尋路,需在其面前將它的幼子切喉,然后澆鮮血于望鄉(xiāng)臺上。泣鳥愛子情深,且一生只產(chǎn)一卵,故會死死地記住此地,不論身在何處,都能夠?qū)ぶ鴼w途。” “呃……”楊雨寒這才明白,為何幕在喚出浮羽時會露出那種表情,“那浮羽……” 是連幕黯然道“嗯。當(dāng)時我拼了命的阻攔,但還是沒能從父親的手中將子鴛救下,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它?!?/br> 聽到這兒,楊雨寒便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而與此同時,頭前帶路的浮羽也轉(zhuǎn)過了身子,又圍著他二人繞了一圈。 落兩行淚。 一圈。 落兩行淚。 一圈。 落兩行淚。 淚水入海,竟把這海面也都撫平。 楊雨寒看著它,聽著它發(fā)出的陣陣悲鳴,不禁漸有所感,心生憐意,作起了一首哀詞 “何地覓維桑, 護(hù)我新雛, 以砌高墻; 無奈凄風(fēng)風(fēng)太凜, 縱有翼, 卻被風(fēng)摒擋。 萬里海雖茫, 不載離苦, 不載心涼; 歲歲年年斷腸處, 月明時, 映血赤望鄉(xiāng)。” 哀詞念罷,浮羽才回首繼續(xù)向前,一邊又和了一聲長鳴,此聲悲慟欲絕,就連藏獒都為之動容,亦附上一聲凄厲的狼嚎,雙雙扶搖而上直抵得著月邊的霄云。 …… 哎…… 人什么時候才會懂得尊重萬物,雖然連同類之間都還沒有做到…… 二人沉默著,只由著藏獒重新在海上信步,三爪微屈,獨留右側(cè)的前爪垂下,用中指在水面犁出了一道傷痕。 傷痕緩緩向外,終在眾人的東南側(cè)、距離四五百米的地方起了個高,緊接著海水劐開,先后露出來兩副女子絕美的面容。 “jiejie,瞧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惡人呀?!鄙聿妮^為嬌小的少女微仰著頭,撲閃著一雙杏眼看了看她身旁的女子,下身的魚尾則在水面下緩緩地擺動著。 女子沒有瞧她,只是冷冷注視了雨寒一行的背影好一會兒,然后才開口說道“你年紀(jì)尚小,還不懂什么是是非善惡?!?/br> “我怎么不懂?!”少女面露不悅道,“你剛才也聽到了的,那兩位公子都能為區(qū)區(qū)一只泣鳥傷心,怎么可能是惡人?!” 女子看向她,平靜地說道“眾生皆有好惡,他雖會為了自己的喜愛之物或喜或悲,但你又怎能知道他會在乎你我?” 少女還是不服,反辯說“那就讓他喜歡上咱們???” “呵呵。”女子蔑笑道,“那你我又與那討主人歡心的畜生有什么區(qū)別?!生死自由還不是照樣掌握在他的手中嗎?!”她頓了頓又道,“你要記住,我們的尊嚴(yán)別人給不了,只能靠我們自己去爭取。” 少女柔聲道“那……我們就沒的辦法了嗎?一定要靠戰(zhàn)爭來解決么?” 女子輕嘆一聲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即使是三年前四國動亂,是連族都未曾參與其中,反倒是借機販賣兇獸大賺了一筆,若不趁此次他族內(nèi)訌,我們再想翻身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br> 少女低頭不語,畢竟jiejie說的也是實情。直到那女子說了句“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彼泓c了點頭,隨其潛入了水中,緊接著二人又搖身一變化成了兩只鰭若古浪、身布藍(lán)白的巨大海豚,迅速地向西北方游去。 …… “咱們也回去吧?!?/br> 二女消失在水中不久,憑空里突然又響起了一聲男音。緊接著夜色東側(cè)的某一端莫名地錯了一下位,又于轉(zhuǎn)眼間恢復(fù)了正常。 …… 與此同時,已經(jīng)駛出七八里地的楊雨寒和是連幕一行依舊在沉默著,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后的動靜。 大概又這樣前進(jìn)了有四五里,是連幕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是,楊雨寒認(rèn)識風(fēng)神是因為異界有風(fēng)神的二重身,但風(fēng)神又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何況據(jù)說此神獸一生從不識二主,可它現(xiàn)在儼然已把雨寒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主人。 難不成……他跟那嬴異人也是同一人的二重身?可是不對啊,嬴異人本來就來自他們的世界啊。 難道?。?/br> 一念至此,是連幕不禁瞪起了雙眼,他剛想開口詢問,卻有一兩尺長的窄身大魚忽然從他們和浮羽的正中躥將了出來,隨即身子一旋,張開了一大一小兩對半透明的胸鰭,直朝上飛了起來。 二人陡吃一驚,可就在他們即將緩過神來的時候,四下里驀地又躥出了成千上萬條青脊飛魚,呼啦啦一齊向上,伴隨著濃重的腥味和不絕于耳的破水聲,俄頃便把他們與泣鳥分開、包裹在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縱然是相較見多識廣的是連幕在這種情形下也暫時有一些發(fā)蒙,幸得那藏獒身經(jīng)百戰(zhàn),并不把這些大魚放在眼里,也不見它有甚動作,就有狂風(fēng)凜然而起,仿佛是一個迅速變大的透明圓球,登將那魚墻一下子推散了開來。 便連從水中初露巨吻的一頭怪鯨也無力抵抗,它正要張嘴把二人吞噬入腹,卻不想方杵著風(fēng)壁就撞了個頭破血流,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而它那猶如高樓般巨大的身軀則又因慣性繼續(xù)向上,旋即又被那狂風(fēng)狠狠地彈回,頓時在海面砸出來數(shù)米高的巨浪,聲勢十分駭人。 “嚯!”是連幕見此情形,頓時激動地贊嘆道,“不愧是堂堂風(fē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