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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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紛紛拉開木板,鉆進去:“我先看看古董,你等我一下?!?/br> 她抬手一頂,地窖入口被蓋上。 明時節(jié):“……” 在外面等了幾分鐘。 他抬手看表,這姑娘想著怎么追他,說帶他來挑禮物,結果就把他晾在外面。 像是完全忘了還有個大活人沒進去。 擔心里面空氣不好悶著她,明時節(jié)沒再等,吩咐阿飛拉開地窖隔板,踩著繩梯下去。 這是一間地下室改裝成的城堡,每走幾步就有一扇天窗,并不會覺得悶。墻壁兩邊鑲嵌著無數(shù)盞漂亮的水晶小燈,上面已經(jīng)積了灰,有些亮著,有些沒亮。 路紛紛提前進來不是真的要看她的古董,她是為了打開所有的燈,好給明時節(jié)一個驚喜。 路紛紛站在入口處等他。 她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水晶燈下,她眼睛里有光:“wele to my castle, my prince.”(歡迎來到我的城堡,我的王子) 明時節(jié):“pleasure, my little princess.”(很榮幸,我的小公主) 路紛紛沒有撒謊,她的城堡里真的有很多寶物。 明時節(jié)看到被堆放在一起的古玩,她說的一筐,是真的一筐。 只不過這筐大到能堆半個屋子。 竹筐旁邊是路紛紛小時候玩過家家做的石床,邊角磨損,擦得反光,上面放著魔法棒、花環(huán),還有小公主的頭冠。 明時節(jié)的祖父也喜歡收藏古董,從小耳濡目染,他對這些東西頗有些心得。 “這些古董都價值不菲,長期留在地下室,氣溫可能會影響色澤。我認識幾位收藏家,可以請他們幫忙處理?!?/br> 路紛紛暫時顧不上這個,她目光真摯,問他:“你想要什么?我給你,多貴的都給。要是不喜歡這些,我就賣古董給你買。” 明時節(jié)微愣,隨即問她:“都是爸爸生前最喜歡的。舍得給我?” 路紛紛毫不猶豫:“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啊?!?/br> 明時節(jié)的眼睛綻放成純凈星空,他的心融化了。 他抬手,掌心覆在她腦后,眸光溫潤:“我什么禮物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小別勝新婚。 一個月沒見,路紛紛也很想明時節(jié),理所當然地把他這話聽成了某種暗示。 “在這里?” 路紛紛一邊躁得慌,一邊伸出手,指尖搭在他皮帶的金屬扣上。 很小聲地說:“那你快一點?!?/br> 明時節(jié):“……” 第27章 空曠的地下室里。 金屬扣滑輪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嘶啦”聲。 明時節(jié)捉住路紛紛的手, 她動作太快,他的西褲暗扣還是敞開了一顆。 他垂睫看著她,像是在自我反省, 寵溺的眸光帶有一絲絲無奈,更多的是縱容。 “小乖, 別鬧?!?/br> 路紛紛聽不得他叫她小乖。 可能是他咬字特別輕,低音絲絲入扣, 撓得人心癢。特別當他放輕聲調的時候, 無論說的是什么內容, 聽上去都和哄人差不多,給人一種很寵、很縱容的錯覺。 當他板著臉哄她的時候, 路紛紛完全招架不住。 呆愣的瞬間,明時節(jié)問:“昨晚沒夠?” 他表情嚴肅, 問得極認真, 絕不是在逗她。 路紛紛羞恥感爆棚:“……你不是說要?!?/br> 明時節(jié)遲疑了一下, 淺眸忽而染上笑意:“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知故問:“要什么?!?/br> “要——”路紛紛眼睛掃向入口處,看到走過來的人影, 及時改口:“要走了嗎?!?/br> 阿飛沒有等到老板,擔心這里頭有瘴氣, 所以下來查探,一進來就看到老板娘扯著老板的皮帶,把老板往石床上拉。 他屏住呼吸, 默默轉身, 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明時節(jié)并不在意被外人撞破,視線定在路紛紛的手上。 路紛紛順著他的視線緩緩低頭,后知后覺,猛地撒開手。 一時間窘羞得聲音都有點破音:“我們, 出出出去吧。” 明時節(jié)伸手,慢條斯理整理好西裝褲暗扣,長指抵著皮帶扣。 這動作太誘人。 路紛紛瞬間血槽空了。 明時節(jié)穿戴整齊,又恢復了一絲不茍的矜貴氣度。 他穿著一向正式,妥帖的領帶,剪裁合身的西裝,優(yōu)雅貴氣得不容染指。正因為這樣,路紛紛總想叛逆地破壞他的嚴謹。 又總是半途而廢,慫得面紅耳赤。 明時節(jié)若無其事地牽起她的手。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路紛紛從他表情里讀懂出了“你怎么管脫不管穿”這幾個字。 路紛紛再也裝不出奔放熱情了,只想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一慫到底。 * 離開地窖。 路紛紛和明時節(jié)并肩站在山頭,她指著外面,熱情地給明時節(jié)介紹她的家鄉(xiāng)。 全然忘了,他也是在這里上的高中,他的母親也是臨江人。 她看上去精神振奮,總是慵懶倦倦的表情此刻眉飛色舞。 明時節(jié)沒看風景,只看路紛紛。 雖然她喜歡和他說話,但她精力有限,平時除了畫圖裁衣服基本都是躺著睡覺,跟他聊天也總是懶懶的,不是這個語調。 她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也沒那么活潑好動。 聽她說到一半,明時節(jié)握住她的手:“紛紛,你不用刻意去扮演曾經(jīng)的自己?!?/br> 路紛紛止住聲音,大概是他毫無鋪墊,太過于直白,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什么?” “你不像你。” 山頂“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 明時節(jié)的聲音混在風聲里:“小乖會長大,紛紛?!?/br> 路紛紛心虛地別開眼:“你在說什么?!?/br> 明時節(jié)一語道破:“每個人都會成長,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十六歲。” 路紛紛無法再反駁。 那張面具被劈成兩半,徹底從她臉上脫落,碎裂開,再也無法復原。 她所說的做自己,其實是在重復曾經(jīng)他喜歡的樣子。 被戳穿的羞惱和偽裝的辛酸兩種情緒混在一起,路紛紛身體里緊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明時節(jié)抬手,指尖停在她臉頰上。他親手撕掉她的假面,又溫柔地替她縫合傷口,像一個殘忍的怪醫(yī)。 路紛紛抬眼,竟一點也看不透他想做什么。 他聲音溫和,不露一絲破綻:“有很多話想說?”他自問自答:“好。我聽著。” 這一刻,路紛紛感覺自己完全成了一個透明人,如果撒謊,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最后結局只有他愿不愿被她騙到。 她喉頭干澀:“你喜歡勇敢有脾氣的路紛紛,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脾氣去哪里了?!?/br> “剛到弘河的時候,我被王志霖纏上,不肯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他就去追我當時的合伙人。那個女生因為他和我反目成仇,分走合伙的錢并且拉黑了我?!?/br> “她是我到弘河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我們一起住地下室,又從地下室搬進居民樓。日子越來越好了,她突然說她喜歡王志霖那樣的有錢富二代。因為我的壞脾氣假清高連累,王志霖把她踢出了那個圈子?!?/br> 明時節(jié)安安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她。 “后來我去拉投資,那群男的灌我喝酒,我不肯奉陪并報了警。第二天,我的店被砸,店里唯一的員工受了輕傷。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犯罪證據(jù),我只能自掏腰包賠醫(yī)藥費,那個月,催債的電話打到我不敢開機?!?/br> “我就想啊,為什么我不能克制一下脾氣呢,我已經(jīng)不是臨江首富的女兒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忍氣吞聲一點,至少也讓身邊的人免受滋擾。我清空了所有的聯(lián)系人,不和他們聯(lián)系,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br> “王志霖對你來說只是一只不足掛齒的螻蟻,可對我而言,那個人背靠大樹,一手遮天,是我一輩子也撼動不了的惡霸?!?/br> 在權貴面前,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所堅持的正義也僅僅只是一種虛無的信念,無法實現(xiàn)。如果不是因為明時節(jié)的出現(xiàn),對方一句話就能讓她跌入深淵。 當她知道明時節(jié)喜歡過她,她就想,怎么回到過去的樣子,讓他繼續(xù)喜歡自己。 可是他說,不像。 明時節(jié)的眼睛里波瀾不驚,捕捉不到任何情緒。 路紛紛開始害怕:“我承認,一開始對你目的不純??晌覍δ愕母星槭钦娴?。偽裝只是害怕……連你也是曇花一現(xiàn)?!?/br> 下意識的習慣很可怕,那種被長期壓迫滋生出的討好型人格,徹底把她變得沒有自我。 她不能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因為那是玷污他曾經(jīng)的喜歡。 可是當她自信滿滿的時候,又顯得無比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