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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冷倒是完全不擔(dān)心這個, 只要他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他甚至還有心情調(diào)侃一句:“動物還真是有意思。這些豬被做成紅燒rou端到餐桌上的時候,你完全想象不到它們能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br> 他的好心情就這樣,一直維持到他給母豬換飼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偏偏這間豬舍的小門居然是開著的。 葉冷:……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當(dāng)母豬下一次拱門的時候,它直接沖出了豬舍的隔間。 葉冷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對方就沖著他跑了過來。 很遺憾,他貧瘠的僅有不到兩月的養(yǎng)豬經(jīng)驗并不能讓他在此刻做出一個正確且有效的應(yīng)對方式。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變成了空白,幾乎是立刻就撒丫子跑了起來。 母豬跑的飛快,葉冷跑的也不慢。 這種狀況極少發(fā)生,誰都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且不說豬舍的門只會在特定的時間打開,大多數(shù)情況下的被馴養(yǎng)妥當(dāng)?shù)呢i都不會主動攻擊人。 葉冷帶著母豬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個方向,出現(xiàn)在顧薄情面前也是純屬偶然。 看著顧薄情震驚的表情,葉冷感覺自己僅有的那么一點點的顏面也丟得一干二凈,什么也沒剩下。 他一時間有些羞惱,分了神。 差點被母豬追上,登時又跟火燒屁屁似的雙腿登的飛快,地面一瞬間都燙腳。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回頭和母豬互毆,但是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打壞了怎么賠就又是另一回事。 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除了他自己知道不怪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會認(rèn)為是他管理不周。這一頭母豬的價格可不便宜,他寧愿被這只母豬拱兩下,也不想掏錢。 曾經(jīng)的冷少可能當(dāng)晚就能看到這只豬躺在自己的餐桌上。 但現(xiàn)在,今非昔比,他要是不給母豬大王讓道,可能就會失去自己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 但還好,古有英雄救美于土匪山賊之手,現(xiàn)有顧總救冷少于母豬大王之下。 顧薄情雖然震驚之余又覺得好笑,但最后還是決定出手相助。 然而顧總忘了,在霸總長達(dá)幾百頁的技能書里,是不會,不應(yīng)該,也絕不可能出現(xiàn)智斗母豬的技能的。 因為那實在是太掉檔次了。 所以他一臉運籌帷幄地出現(xiàn)在母豬面前,淡定地準(zhǔn)備出手,然后…… 被葉冷拉著一起跑了起來。 顧薄情:…… 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這種事情就是,你一旦開始跑了,就很難停下。 顧薄情被葉冷這么一打斷,完全失去了主動性,只能跟著一塊兒狂奔。 豬場不小,葉冷的上躥下跳,跟只猴兒似的。 顧薄情的記憶卻飄回了很久之前。 那會兒,葉冷和顧薄情還在書中世界,走著他們各自的軌道。 顧薄情早就聽說過葉冷的存在,事實上,想要沒聽過也很難。 因為葉冷在這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而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有錢人的家庭里多少都有點那種公開的秘密,比如李家的女兒是領(lǐng)養(yǎng)的,王家有三個私生子,裴家獨子為了追個小男朋友和家里決裂……等等等。 顧家的那些愛恨糾葛算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卻也不算是什么特例。 但葉家不一樣。 葉家現(xiàn)在的家主和太太雖說一開始也是商業(yè)聯(lián)姻,但兩方都很潔身自好,愛的只有錢,甚至沒有彼此。 他們的小兒子,葉冷,也因此成了富二代圈子里的牛人。 別人還忙著奪嫡,他直接躺著等上位就行,那地位穩(wěn)的,你就是想踹兩腳都踹不動。 這本來就夠讓人羨慕的了,再加上葉冷的性格還特招仇恨,囂張得恨不得鼻孔沖著天上去,導(dǎo)致除了他有幾個狐朋狗友以外,很多人都見不得他好。 可背地里說得再怎么難聽,他們見著他也得喊一聲“冷少”。 畢竟這位爺有錢到才剛上高中,就能買得起巴黎鐵塔。 顧薄情對這些八卦沒什么興趣,但是在應(yīng)酬時也會聽到一些。 后來沒多久,他剛成年的那個晚上,就和葉冷撞見了。 那天是他生日,卻沒人給他慶祝。 他后媽為了避免他爸想起來這茬事兒,還特地早了幾天找了個借口安排他們一家三口出去旅游,又假裝意外地忘了通知顧薄情。 顧薄情在電話里聽他爸問他人在哪兒怎么沒來機場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又被拋下了,不僅如此還背了黑鍋。 若是平時,他一定心無波瀾,可那天偏偏是他生日。 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悶的難受,他掛了電話。 在瑪麗蘇的世界里,霸總是不會難過的,霸總永遠(yuǎn)將一切掌握在手中,能讓他失控的只有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可那一瞬間的顧薄情確實覺得自己像是被拖進(jìn)了某種情感的旋渦,掙扎不出。 他表面上平靜地接受了一人過生日這個事實,換了身衣服出門。 顧薄情的生日在春天,三月底。 晚上還是有點冷,但是穿個薄外套就足夠。 在高檔住宅區(qū)旁的小公園里,他第一次見到了葉冷。 葉冷比顧薄情小五歲,那會兒才剛上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