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僧人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進風雨~~~~” 晚上八點,ktv的包房里。 黎陸兩頰通紅,正拿著麥克風引吭高歌。 一首“從頭再來”,唱的器宇軒昂。 “哎,路同學是不是喝多啦……”黎心兒戳了戳旁邊的夏沫。 “哈哈哈一看就是,我終于發(fā)現(xiàn)阿離的弱點了,他這酒量哈哈哈哈。”夏沫笑得合不攏嘴:“哎哎,怎么樣?我沒騙你吧,你看他酒桌上幫你擋杯擋的,把你所有的杯都擋了,這絕對是真愛?!?/br> “別鬧,還不是你們太壞了,完全故意的,勸不動他就勸我,害的他擋杯?!崩栊膬赫f。 “哈哈,要不他那死板樣不肯喝啊,他可是功臣,沒有不喝的道理?!毕哪移ばδ?。 “我不能隨波浮沉~~~~為了我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為那些期待眼神~~~~” 黎陸還在盡情高歌。 黎心兒凝視著他,一時卻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嘿你怎么啦?看著迷啦?”夏沫仰過來躺在黎心兒腿上:“看來我們的心兒是真動凡心了?!?/br> “什么呀……”黎心兒臉頰泛紅:“我只是覺得……他唱的這個歌……” 她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抿了抿嘴,沒說下去。 “哈哈他唱這歌還真是夠老土的,不過嗓音倒還不錯……”夏沫笑嘻嘻地說。 黎心兒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這個……哎對了,小葉呢?怎么一直沒見他?” “可能是頭還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吧,這可憐的孩子?!毕哪止?。 正這時,一個南都大球隊的隊員提著瓶啤酒坐了過來,靠近黎心兒旁邊笑瞇瞇地說: “黎大美女,來一起喝一杯吧,剛才酒桌上你就沒喝,來來來。” 一邊說一邊往黎心兒的身邊靠。 然而沒等靠近,就聽包間里的歌聲突然停了。 接著面前“呼”地吹過一陣寒風,一只大腳貼著他的臉前狠狠踩在了沙發(fā)靠背上,把他和黎心兒直接分隔兩邊。 “喂?!?/br>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球員愕然扭頭,就見路離正用一種帶著殺氣的目光瞪著他,讓人不寒而栗。 他渾身禁不住一個哆嗦,連忙悻悻地退到一邊,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黎陸看那小子滾遠了,又若無其事地拿開腳,回去接著唱他的“從頭再來”去了。 留下夏沫看了看黎心兒,“哈哈哈哈”地拍著沙發(fā)背大笑不止。 …… 這一下午連著晚上,整個南都大球隊帶著很多拉拉隊的姑娘們連吃帶唱,嗨得不亦樂乎,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這場歡慶才終于散場。 黎陸這會兒的酒已經(jīng)緩過來一些了,不顧夏沫反對,堅持把她和心兒、沐浠親自送回了女生宿舍。 然后才一個人提著包,慢慢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月掛梢頭,東景街已經(jīng)變得有些冷清,宿舍晚上都要鎖門熄燈,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學生會逗留的太晚。 一路只有闌珊的燈光,和一兩只流浪的小狗。 黎陸一個人靜靜走著,兩邊的路越發(fā)空靜漆黑,晚風吹過地面留下沙沙的聲音。 正這時,他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頭戴斗笠,手里握著一串佛珠,倚在昏暗的路燈下,背后似乎還背著一根用粗布包裹起來的長棍,看衣著很像是個僧人。 一見黎陸,他微微抬起斗笠檐,緩步走了過來,把手中佛珠遞到了黎陸面前。 “施主,要佛珠么?” 這么晚了還有賣佛珠的小販…… 黎陸皺了皺眉:“多少錢?” “我們出家人不談錢,談緣?!鄙苏f。 “什么緣?”黎陸好奇。 “20元?!鄙苏f。 “……” 黎陸懶得再理他,繞開就要走。 可剛邁出一步,就聽那僧人低聲道:“和你購買凌波微步的價格一樣?!?/br> 黎陸怔了一下,驀然回頭。 還沒等問什么,那僧人二話不說,突然將背后的長棍一抽,沖著他就揮了過來。 黎陸渾身一震,腳下步伐速動,步若飄影頃刻間連退數(shù)米。 “什么人!?” 他兩眼瞪起,酒氣瞬間醒了一半。 那人卻不答,手中粗布包裹的長棍橫掄過來,黎陸及時后仰下腰,將將躲過這一棍,可還沒等反應(yīng),那棍影卻連綿幻化為六道,呼呼狂攻過來。 “砰!砰!砰!砰!” 連聲棍響下,柏油路面被砸出一個個小坑。 黎陸一時無暇顧及其他,腳下凌波微步運起,閃躲騰挪,可即便如此,那棍影仍咄咄逼人,多次擦肩而過。 “這是……” 黎陸腦海一晃,在「瑪門貨架」中,他見到過一種一分為六的棍法介紹。 “少林六合棍?” “呼!”“砰!” 僧人一棍戳在黎陸腦袋邊的墻上,大大的斗笠下傳出一聲冷笑: “呵,有點見識嘛?!?/br> 這聲音黎陸從沒聽過,大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張臉,也不知這人意欲何為。 “咱們素不相識,你這是干嘛?”黎陸皺眉問。 “干嘛?呵?!蹦侨耸忠怀椋昂簟钡囊宦晫㈤L棍抽回手中,“噹”地杵到地上:“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廢話,我特么就沒見過你這小兔崽子!”黎陸說。 他兩眼瞪著那僧人的方向,企圖用《心數(shù)論》算些什么,可他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而《心數(shù)論》的精密計算又對面相和臉部神情的需求較高,一時間卻也算不真切。 沒等他細觀察,那僧人已揮起長棍攻了過來: “那你就用你的命長個記性吧!” 棍影舞動,轉(zhuǎn)眼間一化為六,棍棍直逼,在空中簌簌作響。 他的棍法極其精妙,即便是凌波微步,這時躲閃起來也頗為吃力。 “靠,這年頭強買強賣這么猖獗了嗎?” 黎陸氣哼一聲,步伐瞬變,往遠處一個輕躍,瞬間跳出數(shù)米開外,與此同時,手抄進褲兜中,開始憑記憶飛速劃動著手機屏幕。 那僧人不依不饒,斗笠檐一挑,提著長棍就追了過來,方剛追至,卻聽黎陸放聲大喊: “保鏢!護駕!” 還有保鏢? 僧人的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 “我來了!”一個胖胖的身影立刻從黑暗中躥出。 他身上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金屬質(zhì)感的甲衣,像rou彈戰(zhàn)車一樣兇猛地沖向僧人。 “盾衛(wèi)重裝???”僧人警惕地退出兩步。 胖子氣勢洶洶地猛沖過去,可就在這時,他腳下突然被香蕉皮滑了一下,重心失衡,“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我靠……” 黎陸一頭惡汗,連忙趁機又是一個閃步,沿著墻面幾步跳到一座煎餅屋的房頂。 “跑?我看你往哪兒跑!” 僧人冷哼一聲,猛然間長棍向地面一杵,以一種類似撐桿跳的姿勢就躍上半空,直逼黎陸而來。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空中飛來一架白色的小型無人機,還沒等他尋思,就見黎陸驀然轉(zhuǎn)過身,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黑洞洞的東西,正對準他。 定睛一看,頓時僵在半空,放聲怪叫: “我靠你大爺?shù)?!打架還帶用沖鋒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