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就是那條狗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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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柚柚眉更蹙緊了,猶疑了一會兒,表情有點不敢相信問,“難道,你調(diào)查過我?” “其實不能叫調(diào)查?!笨粗櫨o的眉頭,蕭穆春突然有點慌,“我只是想了解你?!?/br> “了解?”她聲音陡然變高,“把別人的過去毫無保留的挖出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了解?這就是你們這種高貴的人去了解別人的方式?” 他盯著她,眼里跳躍著一種復雜的情緒,似內(nèi)疚又似受傷。 “我不是,”他猛的抓住她的手,“柚柚,你聽我解釋?!?/br> “不聽,我不聽?!彼龗昝摬婚_,一低頭咬上他的手,在他吃痛的愣神間,她抽回了手,打開車門跑出去。 原來,他的接近是有目的吧,她早就應該起疑了,進蕭氏一年了,他從來沒有什么不同,最近這么多的巧合,這兒多莫名奇妙的事情,還有他莫名奇妙的關(guān)懷。 什么無巧不成書,根本不是湊巧,他就是故意的。 這一切,恐怕就是因為她姓曾姓過喬吧? 什么讓她做女伴,他不過是要把她推到喬家人的面前,來證明清楚而已。 她卻像個傻瓜一樣,傻乎乎的跟他來了這里,來參加喬霆的壽宴,剛才居然還在為攪了他的應酬而內(nèi)疚自責。 簡直蠢到家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向柚柚不顧穿著高跟鞋,一路狂奔,頭也沒回。 蕭穆春沒想到她會就這樣果斷的下車,愣怔了一下,也立刻下車,匆匆忙忙的追上去。 “別跑,這里車來車往的。” “不用你管,假惺惺的?!?/br> 兩人撕扯了半天,惹的路人頻頻回頭,好奇的看幾眼,低聲議論著走開,向柚柚當然拗不過他,被他拖到了路旁的花壇邊去。 “你放開?!彼麌谧约貉g的手。 “那你不許跑?!?/br> 向柚柚抬眼看著他,眼神是惱怒的,“我要去哪是我的事?!?/br> “別生氣,”他說:“你不能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生我的氣,更不能在大馬路上亂竄,很危險?!?/br> 她什么都沒說,就那樣瞪著眼睛看著他。 雖然她沉默,可是蕭穆春清楚的看見她眼里的失望和無聲的抗議,他徒然嘆氣,“我真不是要調(diào)查你,我只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她突然冷酷的笑,“想知道我和喬家的關(guān)系,知道了以后呢?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br> 他愕然,“利用?” “不然呢?!彼p蔑的,“難道蕭總是閑的發(fā)慌,才去調(diào)查一個人的底細嗎,不為了點什么?” “我從沒這樣想過,”他聲音更低,語氣更柔了,“我的確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喬家的孩子,可并不是為了要利用你什么?!?/br> “沒想過利用,那我是不是喬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不由自主的,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可是卻充滿了嘲弄。 口口聲聲說她愛撒謊,難道他不是嗎,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不同。”蕭穆春謹慎的盯著她,滿懷期待,“你告訴我,你是喬意軒的女兒嗎?” 她剛才憤然離開酒店,說明她不想見喬家的人,不見就不見,或許本來就不該帶她去的,她改了姓,又不住在喬家,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一定是不愉快的。 蕭穆春已經(jīng)后悔,為什么要為了證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帶她去見她根本不想看到的人呢。 他只要一個回答。 她卻置若罔聞,對他的問題不理不睬。 “你好好說話,我就松開?!彼禹来a。 向柚柚掰半天也沒掰開他的手,拿指甲狠掐,他都不松手,她沒辦法,只得點頭。 蕭穆春這才松開她,“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br> “不是?!毕蜩骤值?。 “不是?” 這個答案顯然出于蕭穆春的意料,他眉頭攏起,難道他全部都猜錯了嗎? “是不是很失望?”她笑問,一抹嘲弄的神色。 她神色間的那一抹嘲弄顯而易見,蕭穆春也看的清楚,不管她怎樣想,他沒有對她動過一絲一毫不好的心思,也沒有想去利用她做什么,喬家也沒有能令他所覬覦的東西。 他搖頭,“談不上失望不失望,我根本不在意你是誰的女兒,其實我想知道的是,你小時候有沒有在喬家生活過,哪怕只是一段時間?” 她的戶口簿上曾經(jīng)叫喬柚柚,剛才見到喬意軒又是那樣的反應,一定與喬家有什么牽扯,就算不是喬意軒的女兒,那或許與喬老爺子有關(guān)呢。 萬一是喬霆跟人在外生的私生女呢,反正豪門之家類似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了。 此時,蕭穆春腦子里已經(jīng)亂七八糟了,只要有一絲能扯上關(guān)系的他都給聯(lián)想在一起了。 所以,他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既然向柚柚說了不是喬意軒的女兒,那就從別的方面來證實一下。 她口氣僵硬,“你問這個做什么?” 說是沒打她什么主意,可是話里話外都離不開喬家,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可是面對近在咫尺的他,向柚柚耐著性子,生怕他再上手。 “既然我問,自然是有用了,快告訴我,你小時候到底有沒有在喬家住過?”見她沒有直接否認,他眼中升起希翼,繼續(xù)追問道。 “能不能換個問題。” “不能?!彼χ鴵u頭,笑容里寫的全是堅持。 看沒有商量的余地,向柚柚語氣更糟了,“你先說,既然不在乎我是誰的女兒,那你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調(diào)查我?” “曾經(jīng)我在喬家見過一個女孩,我想再次見到她,”他瞇了眸,似陷入往昔回憶,“我覺得你和她有很多方面都很像,可你卻姓向,并不姓喬,可能我是鬼迷心竅了,所以就想著查一下你,調(diào)查結(jié)果是你真的改過姓?!?/br> 向柚柚有些吃驚,秀眉蹙起,瞬息后恢復平靜神色,“喬家本不就有兩個女兒嗎,你見過的一定是其中一個了,要找也應該去喬家找才對,而不是去費精神去調(diào)查別人,更不是在這兒跟我問東問西?!?/br> “她們并不是我要找的,而你,”他專注的看著她,“我說過了,我覺得你和那個女孩很像,至于我在這兒向你問東問西,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去問喬老爺子,你一定又會生氣,所以不如直接問你還比較干脆一點。” “我也說過了,我并不是喬意軒的女兒。”她淡淡的。 “可你也曾姓喬,不是嗎?” “現(xiàn)在我姓向?!?/br> “好吧,我們拋卻這個問題不談,我就想問你,你是不是在喬家住過,還被一條狗給咬傷了肩?”他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瞬息的神色變化。 被他盯的不自在,向柚柚別過臉,“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了?!?/br> “可是你的朋友,那個姓董的小姐,她上次都說了,你肩上的疤痕是小時候被狗咬的?!彼讲骄o逼。 看見她眸光閃爍不定,他焦急道,“別跟我繞圈子,柚柚,你老實告訴我?” “是,”她聲音有些緊繃,“我是在那兒住過,還被一條狗給咬傷?!?/br> 其實,在那兒,她被傷的最深的是心,被接進去,再被轟出來,真的像一出戲。 “真的?”他的表情霎時喜出望外。 向柚柚看了他一陣,臉色難看道,“你能別這么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嗎?” 確認她被狗咬了,他居然這么開心,什么人吶! 更氣人的是,在她指責他不要幸災樂禍以后,他的笑意更擴大了。 “你什么意思啊?”她惱怒的問。 蕭穆春笑的神采奕奕,目光在她的臉上看過來,看過去,突然伸手將她抱住,還夸張的轉(zhuǎn)了幾個圈。 天旋地轉(zhuǎn)的向柚柚根本搞不懂他發(fā)什么瘋。 他停止轉(zhuǎn)圈,雙臂依然抱著她,“柚柚,就是你,我要找的就是你。” 她眨了眨眼,一臉莫名奇妙,“你找我做什么?” 腦子里思緒亂飛,好多電視劇情節(jié)涌入腦海,一個男人找到一個女人,確定了她小時候被一條狗咬傷,然后樂不可支的說找的就是她。 難道是這男人身中什么奇怪的毒,非要被狗咬過的人的血才能驅(qū)毒? 可這是現(xiàn)代啊…… 又不是武俠小說里的江湖,哪會有這種事呢。 蕭穆春噙著笑說,“我就是那條狗的主人啊,你真的一點都沒印象?” 呃!他就是那條狗的主人? “你,是那條狗的主人?”向柚柚狐疑的望著他。 其實不是沒印象,只是當時只顧的疼,誰去看他的臉啊,她壓根不知道那條狗的主人長什么樣子。 隱約覺得,反正是個長的蠻帥的文雅少年,而且當時還算有風度,狗咬了她之后,他還把她送去了樓上她的房間里,當時她還感嘆,這么斯文的男孩子怎么養(yǎng)條狗那么兇。 但是,他這什么意思,主動說他是那條狗的主人,想讓她報仇? 好像當年她是氣咻咻的說過,如果發(fā)了狂犬病,一定找他咬一口,也不讓他好過。 可是,這都是氣頭上說的話而已,她沒有當真的,后來離開了喬家,更是把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在看到疤痕的時候,偶爾會想起曾經(jīng)的事。 想不到他倒是這么實誠,還專門找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