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玩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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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韻綺心虛地躲開韓若誠的眼神,“你要找他干什么?” 莊景涵輕咳一聲,“很多人找他談迦利亞的事情,他都避而不見。所以……想通過我來聯(lián)系一下他。” “誰要聯(lián)系他?聯(lián)系他又有什么事?”韓韻綺咄咄逼人地問。 莊景涵倒也不敢隱瞞,“自從迦利亞的神殿出土、初步研究成果問世以后,巴瓦人和迦利人的世仇就淡了不少,畢竟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是一塊兒統(tǒng)治這個國家的……迦利人一下子就心虛了,不敢再總是以高等民族自居,他們的態(tài)度一緩和,內(nèi)戰(zhàn)的戰(zhàn)火就消停了大半。巴瓦人文化水平低,實在是不好控制,他們也打得累了,近來居然還有跟迦利人談判的意圖……羅伊·韋斯特畢竟是上屆總統(tǒng)家的人,又是發(fā)掘神殿和瀚金帝國歷史的最大功臣,對迦利亞來說就是上天派來的使者,由他出面調(diào)停巴瓦人和迦利人,再合適不過了?!?/br> 莊景涵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韓韻綺卻一下子就拆穿了他背后的意圖,“你是說M國現(xiàn)在覺得巴瓦人不靠譜,想改讓羅伊當他們的傀儡,借羅伊的手控制迦利亞?” 韓韻綺蹭地站起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sao擾羅伊。我也絕對不會幫你去問這種問題的。秦伯伯,今天真是抱歉,您這里來了一條莫名其妙的野狗,叫得我頭疼,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br> 她跟秦伯伯打完招呼,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韓韻綺是跟著韓若誠的車來的,現(xiàn)在自己沖了出來,就只能一邊往別墅區(qū)外面走,一邊拿手機叫車。 沒走多遠,莊景涵就開車追了上來。 “阿韻?!鼻f景涵開車緩緩跟在她身邊,“你爸爸是不是不知道你跟羅伊·韋斯特在一起?我剛才看他臉色都變了,早知道我就不當著他的面提這事了?!?/br> “少廢話,別在這兒裝了。”韓韻綺擰眉往旁邊走了走。 莊景涵不以為意,嘴角反而帶上了一個含蓄的笑,“阿韻,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不是敢做不敢當?shù)娜?。如果你真的是打算跟羅伊在一起,那你爸越反對,你反而會越義無反顧的。既然你藏著掖著,就說明你自己心里都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跟羅伊在一起。我懂的,你對男人的要求那么高,又怎么可能真心喜歡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人……” 韓韻綺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扭頭暴喝道:“你給我閉嘴!” 莊景涵的笑容愈發(fā)深了。 韓韻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恰好證明了莊景涵說的沒錯,窘迫地踩著高跟鞋往外飛奔。 莊景涵沒有追她,只是遠遠地喊:“阿韻,你不能替他做決定!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回迦利亞?不想去做一國之主?” 韓韻綺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你又不能一輩子跟他在一起,不如趕緊放他回去!這里不是他的家,迦利亞會有數(shù)不清的人等著他!” 莊景涵開車追上了她,不依不饒地攔在她面前說:“韓韻綺,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很正直、很善良嗎?其實你跟那些沒開化的巴瓦人又有什么不同?他們覺得羅伊那樣的人是魔鬼附身,你呢?你難道就真的能無視他的殘疾,把他當做一個正常人來看嗎?你能對他負責嗎?你根本不能。你只是覺得他新鮮、特別,可以任你欺負玩弄,等你哪天玩膩了,還不是會像甩掉其他男人那樣甩掉他?你那么愛玩,難道會跟一個連出門都不方便的人一輩子在一起嗎?” 莊景涵實在是太了解她了,每一句話都扎在她心上。 韓韻綺繞過莊景涵的車,近乎落荒而逃一路小跑出去。 她不想回父母家,也不想回自己家,而是找了些以前的朋友,玩了整整一天,又去酒吧喝到凌晨。 中途韓若誠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她都沒有接,只回了一條信息說:“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br> 從酒吧出來后,韓韻綺跟朋友們又去吃了頓火鍋,席間連連打哈欠,差點栽倒在桌上。 朋友們紛紛笑她,說她好久不出來玩了,原來是因為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了。 去迦利亞以前,韓韻綺過的就是這種聲色犬馬的日子,但這天玩到最后她只覺得身心俱疲,拖著宿醉加極度憔悴的腳步,一個人往家走。 她家樓下就是城中心最大的公園,天已經(jīng)亮了,公園里有不少老人在晨練。 或許是想散散滿身的煙酒氣,韓韻綺鬼使神差地往公園里繞了兩步,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剛走到公園湖邊,她就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很少在室外見到羅伊,甚至不太熟悉他穿著大衣系著圍巾的模樣,但他那樣出眾的長相,那樣年輕的臉龐,都跟周圍所有的人格格不入。 而且他是坐在輪椅上的,這一點也太過特殊。 羅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他側(cè)對著她,坐在湖邊的一張石桌前,正在跟一個老頭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