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豆，是和紅豆相似度很高的雞母珠，相思豆。”楚珣淡淡瞥她一眼，用念教科書般古井無波的語氣吐出四個字。

    “劇du，致命?！?/br>
    霍星葉一怔，楚珣揚(yáng)了揚(yáng)手。霍星葉懵懵懂懂地看他一眼，雙手接過碗，喝了吐，吐了喝，反反復(fù)復(fù)……

    等兩人在廁所折騰完出去，楊姨已經(jīng)燉好了小米粥，汩汩沸騰，屬于谷物的香氣隨著熱氣氤氳在空氣里。

    “早知道你們倆出去會這么遭罪，還采什么蘑菇?！睏钜虈@了一口氣，一邊盛粥一邊自責(zé)，“星葉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么一折騰……我怎么對得住哦！還有阿珣！”

    “沒事楊姨?！被粜侨~扯了扯唇角。

    楚珣反常地沒接話，只是淡著神色把楊姨盛的第一碗粥端到霍星葉面前，用勺子慢條斯理攪拌好幾下，又拿過罐子，頓腕抖了一點白砂糖……

    霍星葉臉色蒼白，轉(zhuǎn)而凝視著楚珣這一連串動作，一雙眸子漆黑澄澈，宛如星辰。

    楊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的神態(tài)，適時接話：“阿珣剛剛估計也被嚇到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緊張的樣子，給他開門看他那表情還以為天要塌了，又是找鹽又是兌水的……”

    白米粥涼了一些，微燙的口感敲到好處，小口啜進(jìn)嘴里，那股香甜的暖意好像順著口腔蔓延到了心里。

    霍星葉直勾勾地看著他，輕聲問：“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楊姨背對兩人，在儲食柜上給他們裝麻花做小點，帶點笑意道：“怎么會不是，阿珣那么有潔癖的一個人——”

    “楊木就是誤食雞母珠走的?！背懞鋈怀雎?。

    一秒，兩秒，三秒。

    四下的沉寂中，“啪嗒”一聲，瓷盤掉地，摔成兩半，盤中的麻花骨碌骨碌朝周圍滾去……

    一分鐘，兩分鐘。

    楊姨顫巍巍地合上柜子門，“呵呵”干笑：“都過去那么久的事情，瞧我這笨手笨腳……”

    霍星葉小心翼翼觀察著兩人，視線落在楚珣身上，細(xì)聲問：“我記得楊叔說楊木大哥也是學(xué)植物的，怎么會，”她斟酌了一下用詞，“誤食？”

    楚珣沒說話，起身取了墻角的掃把，把地面上的碎片和麻花全都掃起來，倒在垃圾桶，然后，看似沒什么情緒地轉(zhuǎn)身上樓。

    霍星葉給楊姨遞了一張紙：“您之前不知道楊木大哥走的原因嗎？”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說了是手滑，”楊姨攥著圍裙擦了把手，對霍星葉玩笑說，“你給我紙做什么？麻花都被阿珣倒垃圾桶了，你難道還要叫我撿起來吃啊。”

    霍星葉也沒回答，只是彎著溫柔的眉眼，直接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楊姨本想說“沒事”，出聲卻是哽咽，一句“河里淹死會游泳的人”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臨睡前，霍星葉終于想起了方才困擾自己的問題：“我記得河里淹死會游泳的人不是柳宗元的哀溺文嗎，會游泳的人舍不得腰上的金子，最后沉到了水底……這好像用的不太對吧，楊姨想說的應(yīng)該是《淮南子》‘善游者溺’？”

    霍星葉早已習(xí)慣了楚珣對自己愛理不理的狀態(tài)，一片黑暗中，下面小木板床男人嗓音低沉的回話反倒讓她嚇了一跳：“你就這么相信自己的直覺？”

    “信啊，怎么不信，”霍星葉用手肘托臉撐起身體，望著下面那一團(tuán)，溫聲道，“就像我一直覺得自己以前在哪兒見過你一樣……你呢，你感覺見過我嗎？”

    楚珣抿唇，翻了個身。

    窗外夜色沉沉，一輪下弦月看上去寂寞又伶仃。

    ————

    第三天天氣很好，霍星葉卻沒有同楚珣出去。

    她把及腰的大波浪綰了個松松垮垮的發(fā)髻，套了身淺色家居服陪楊姨伺弄庭院的花花草草。

    午睡迷糊之中做了個夢，霍星葉醒來盯著床頂發(fā)了會呆，撥個電話出去：“老缺，你幫我查一個人?！?/br>
    在霍家要說起混世魔王，霍星葉都只能排老二。老大自然是從小帶她玩的堂哥霍闕。

    抽煙、喝酒、紋身、打架、泡吧……只有別人不想的，沒有霍闕不做的。偏偏他生得唇紅齒白樣貌如女兒家精致，每每霍